3月19日下午，武漢塔子湖基地，國足進行集訓，備戰(zhàn)世預賽亞洲區(qū)小組賽最后兩輪，結果會如何？無論結果如何，恐怕都無法讓人看到希望，十多年來，中國足球已習慣性讓人郁悶。

同一時間，武漢萬松園路小學，三所小學進行交流賽。三所學校，體現(xiàn)了幾種不同的風格，有靠力量、身體的，有靠速度、個人能力的，有靠技術、整體的，綜合場面過程、最終比分看，占優(yōu)的是踢整體足球的。學生、家長、教練員，他們的心情是愉悅的，他們充分享受比賽的過程，他們也看到了希望。這種希望，是否映襯出中國足球青訓發(fā)展的一條路子呢？或者說可資作為中國足球青訓工作方向的參考？

2002年，中國足球達到最為高光的時刻，歷史性的殺入世界杯決賽圈，盡管小組賽三戰(zhàn)皆墨，仍無礙舉國上下的樂觀。其后，卻連世預賽亞洲區(qū)十強賽的邊都摸不著了，從成年隊到青少年慘不忍睹，徹底淪落為亞洲二流、三流。同是這一年，德國隊殺入世界杯決賽，德國人沒有沾沾自喜，而是韜光養(yǎng)晦，直至2014年問鼎巴西世界杯，強大的實力的見證。盛衰疏途，原因何在？顯然在于青訓，人家沒有喊“足球要從娃娃抓起”，卻一直扎扎實實的搞青訓。而我們則在折騰，各種折騰，不斷折騰，折騰到今天，仍然沒有找準自己的青訓方向。

大方向——從專業(yè)化到職業(yè)化，到底該學誰？

在中國足球處于專業(yè)化的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以及進入職業(yè)化的上世紀九十年代，中國足球與伊、沙、韓、日皆在伯仲之間，說是亞洲一流不為過。專業(yè)化足球青訓模式之優(yōu)劣利弊，非三言兩語可以說清，但在足球人才的培養(yǎng)方面，是有目共睹的，從郝海東、范志毅到張玉寧、李瑋鋒甚至再到鄭智、杜威，皆為專業(yè)化體制出品。雖同在亞洲，伊朗、沙特在次不作贅述，韓國、日本在進入職業(yè)化之前，與中國的情況大同小異。

中日韓足球在身體、文化、意識等方面是比較接近的，同是現(xiàn)代足球起步晚，都需要向足球強國取經(jīng)，從而找準自己的足球發(fā)展方向。1990年世界杯德國隊奪冠后，中國、韓國、日本在相繼進入職業(yè)化后，各自走上了不同的路子。

前健力寶球員王文華曾跟我聊到這20多年來中國足球的方向問題：“中國是誰奪世界杯就學誰?！?990年德國奪世界杯，我們學習德國，內容上看不到，形式上一目了然，那年頭中國男、女足各級國字號球衣為清一色的德國隊鷹式服，而遼寧隊的球衣是國家隊的翻版。國足請來德國人施拉普納當主教練，此人能力如何不論，頭上是頂著“光環(huán)”的，拔根毛下來就能拍出天價，十足“金毛”。很快，德國老頭的光環(huán)褪盡，來中國是鬧眼子的。1994年，世界杯奪冠的是巴西隊，中國足協(xié)似乎是未雨綢繆，從1993年就開始全國選拔精英赴巴西留學，也就是曾名噪一時的健力寶青年隊。健力寶學成歸國，除了“三李”，很多人進不了國家隊，王文華感嘆道：“我們在足球王國（巴西）接受了世界足球最先進的東西，回國后，卻請來了一個英國人（霍頓）當國家隊主教練。”霍頓沒干多久就黯然下課，他是來打醬油的。英國人之后，前南人、荷蘭人、西班牙人、法國人紛至沓來，于中國足球幾無裨益。2010年，世界杯奪冠的西班牙隊，不久，中國足協(xié)炒掉了無米之炊成績尚可的高洪波，請來卡馬喬，卻只落了個“人傻錢多”的笑柄，這家伙是來忽悠的。

在亞洲，最具有德國足球印記的是韓國，積極拼搶、重視體能、整體戰(zhàn)術和斗志頑強，中國隊患上“恐韓癥”，很大程度上并非是技不如人，而是精神力不濟。幾十年來，韓國足球讓人稱道的就是球員在足球場上的體能、斗志，韓國人將之作為傳統(tǒng)延續(xù)了下來，從未變過。

在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之前，日本足球水平是不如中國的，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國腳林強曾說：“那時候我們打韓國沒輸過，打日本是想贏幾個就贏幾個。”這話并不夸張，1998年是日本隊第一次參加世界杯，而在世預賽亞洲區(qū)十強賽時，中國隊的出線前景比日本更被看好。日本人是出名的一根筋，一根筋弊端是不知變通，但一當找準方向，就將爆發(fā)出恐怖的戰(zhàn)斗力，無論戰(zhàn)場還是球場。1994年巴西奪得世界杯，中國開始向巴西足球學習，可惜沒堅持多久就終止，日本人差不多同時學習巴西足球，卻一路堅持下來。據(jù)前健力寶球員邱衛(wèi)國介紹：“當初我們去巴西，在圣保羅是整支隊集中訓練，只是和當?shù)厍蜿牭谋荣惔虻枚?。而當時在圣保羅，日本有兩三萬小孩在巴西學踢足球，他們是打散了的，生活、學習、踢球跟巴西當?shù)匦『⑹且粯拥摹Ｎ耶敃r想，這樣下去，將來日本的足球不得了?！?996年，林強在海埂參加體能測試時倒在了12分鐘跑終點前，自此退役，當時他在接受媒體采訪時直言：“日本足球在練基本功，中國足球在練馬拉松，這樣下去，中國足球肯定會被日本趕超?！焙髞碇?、日足球的發(fā)展軌跡，被邱衛(wèi)國、林強不幸言中。

青訓——是要“中式足球”，還是百家爭鳴？

從施拉普納到佩蘭，誰都成為不了中國足球的“救世主”，即便是米盧，當年所做的事也只是錦上添花，改變不了中國足球的現(xiàn)狀。從南美、歐洲、非洲到亞洲，足球強國都請過外教，國家隊主教練做的，也只能是錦上添花，他不可能同時給你進行青少年足球人才的選拔和培養(yǎng)，只能是就米下鍋。歸根結底，在于青訓，在于足球根基，也就是我們耳熟能詳?shù)摹白闱蛞獜耐尥拮テ稹薄?/p>

2015年初，我在做“武漢青訓模式”專題報道時，武漢市足協(xié)青少部部長胡劍虹談道：“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初以前，武漢的青訓模式跟全國一樣的，也即專業(yè)化模式，從全國到地方都一樣，省、市有足球學校，市、區(qū)有業(yè)余體校，足球人才的選拔、培養(yǎng)都差不多。”在中國足球進入職業(yè)化后，全國各地的足球學校、業(yè)余體校紛紛瓦解，有的省份不再有青訓，有青訓的省份開始出現(xiàn)各種不同的形式。官辦足球學校、俱樂部梯隊建設、民間培訓機構、校園足球……多種形式并存。

延續(xù)下來的官辦足球學校，武漢市足協(xié)旗下的足校算是成功的典范，現(xiàn)今活躍在中國職業(yè)足壇的曾誠、蒿俊閔、童曉星、姚翰林等均為其出品。到了2013年，由于招生、收費、輸送等問題，武漢市足協(xié)足校也走到了盡頭，停止招生，而是以政企合作的形式，轉成一種新的青訓模式。武漢市足協(xié)與民營企業(yè)（尚文體育）合作搞青訓，在全武漢市選拔苗子組成梯隊，請來西班牙外教進行培訓，優(yōu)秀苗子選送到西班牙巴塞羅那留學。這種模式效果如何，還需要時間檢驗。

中國足球進入職業(yè)化后，很多俱樂部沒有青少年梯隊，更談不上自己的青訓。在這方面做得不錯的，先有遼寧，后有魯能。從職業(yè)化元年的1994年到現(xiàn)在，俱樂部更換東家最多的就是遼寧隊，20多年來，遼寧隊在長期差錢的狀況下一直堅持在頂級聯(lián)賽，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自家青訓成果，球隊成績得以保證，同時靠賣當家球星維持生存。魯能是最早建足球學校的俱樂部，到今天，很多中超、中甲球隊都有魯能足校出品的球員。魯能之后，綠城、恒大、富力、舜天等俱樂部也先后建起了自己的足球學校，并取得了成效。相較于魯能足校的葡萄牙化、巴西化，綠城傾向于日本（岡田武史任青訓顧問），舜天（現(xiàn)蘇寧）足校是意大利化的（聘請意大利教練團隊）。到底學哪國好？現(xiàn)在還難有定論。

目前在國內致力于青訓工作的民間足球培訓機構（主要為俱樂部形式）不少，一般是與學校合作，為學校提供校園足球普及、提高的師資支持，有免費的，也有收費的，但學校的優(yōu)秀足球苗子得與該機構簽約（經(jīng)紀人形式）。在這方面最具代表性的是上海幸運星足球俱樂部。

校園足球形式的青訓，其實在專業(yè)化時代已有。以中國教育特殊的體制，小球員極少能在小學階段離開校園進行專門的足球訓練。大連東北路小學、武漢新合村小學、重慶大田灣小學等在專業(yè)化時代都輸送了不少足球人才，那時，地方足協(xié)會經(jīng)常派專業(yè)足球教練員下到學校協(xié)助進行小球員的選拔、培養(yǎng)，發(fā)現(xiàn)好的苗子，小學畢業(yè)后進入官辦足校或體工隊。這些年，我深入全國各地走訪校園足球，不少校長、基層足球教練員皆有共識：“把青訓放在學校，小球員的文化課不會落下，成年后，有文化的運動員跟沒文化的遠動員是大不一樣的?！痹谝恍I(yè)足球學校，小球員的文化課要求和普通學校是一致的，比如綠城足球學校。綠城足校校長楊劍，原為普通中學校長，他曾談道：“我們去日本考察時發(fā)現(xiàn)，日本根本就沒有我們這樣的足球學校，他們的青訓，完全是放在學校里的，每個職業(yè)球員都跟普通學生一樣正常的從小學到中學再到大學。”但在中國，目前效法這種模式遠不現(xiàn)實。很多基層教練員都跟我談道：“這些小孩真的不錯，但小學畢業(yè)后怎么辦？還能繼續(xù)踢下去嗎？我們根本就決定不了。”校園足球中發(fā)掘出來的苗子，如何向上輸送？出口在哪里？這是目前最大的困局。

中國足球現(xiàn)今的青訓形式，有官方的、俱樂部的、民間的、校園的，而在學習風格上，有西班牙的、意大利的、英格蘭的、巴西的，到底哪種才是最好的？最適合的？中國玉雕大師孫永，少年時也是業(yè)余體校足球運動員，后來因為身體原因沒有繼續(xù)踢足球，談到中國足球，他是“愛之深，恨之切”，在他看來，在哪一天中國能踢出自己的“中式足球”了，中國足球就真正有出頭之日了。

春秋時期，中國思想出現(xiàn)百家爭鳴，三教九流并存的盛況，到漢武帝時“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使儒家成為中國唯一的統(tǒng)治思想，在儒家思想的引領下，中國成為強大的帝國，并創(chuàng)造了輝煌燦爛的古代文明，但最后卻走上了閉關鎖國、固步自封，一部近代史，堪稱整個中華民族的屈辱史。在足球發(fā)展方向上，我們是獨尊一家還是百家爭鳴？我曾和有“中國草根足球之父”之稱的鄧世俊聊到這個話題。鄧世俊扎根校園從事基層足球青訓工作20多年，培養(yǎng)人才無數(shù)，在他看來，中國足球會在相當一段時間呈現(xiàn)“百家爭鳴”的情況，這是因為中國人口眾多、地域遼闊，東北、華北、中部、西南、華南等地，人們的身體素質、思維習慣等都存在差異。

賽事——形式重要，還是內容重要？

2015年，東亞杯、U-16女足亞錦賽在武漢舉行，中國隊從男足到女足，從成年隊到青少年，無論是內容還是結果，都乏善可陳。比賽期間，我與一些足球專業(yè)人士在看臺上都發(fā)現(xiàn)，無論是成績好的朝鮮、韓國，還是成績稍差的日本，他們踢的都是自己的足球，一種整體足球，不管場上局面如何，戰(zhàn)術、打法始終有章可循，無論換上那名球員，都不會改變。最明顯的是日本，他們的男足、女足，成年隊、青少年隊，戰(zhàn)術、打法幾乎就是一個模子，都強調地面配合、講求整體。

這與日本足球發(fā)展方向20多年一以貫之是息息相關的，堅持“巴西化”，并最終形成了“日式足球”。據(jù)綠城足校校長楊劍介紹，日本足球從青少年到國家隊，都是統(tǒng)一的風格。幾年前，楊劍在談到中、日足球青少年培養(yǎng)的差距時感嘆：“日本青少年足球的校園足球聯(lián)賽體系搞得相當不錯，他們每年有很多高水平的校園足球賽事，各地學生都可以通過比賽來切磋、提高，這是一種很好的以賽代練，而我們國家的青少年足球賽事太少了?！?/p>

近幾年，從中央到地方，各級政府主管部門對青少年足球越來越重視，不惜人力、物力和財力投入，各級足協(xié)、教育部門組織的官方的、民間的青少年足球賽事越來越多。但這些足球賽事的質量、效果如何呢？我走訪的武漢、重慶、上海、南京、廣州等地的足球項目傳統(tǒng)學校，每年參加的省、市校園足球聯(lián)賽，全國校園足球冠軍杯賽，U系列比賽，足協(xié)主辦的，教育系統(tǒng)的，各種聯(lián)賽、杯賽以及邀請賽，每年的賽事不見得比日本、韓國就少。但除了比分、名次，校長們、教練員們似乎找不到這些比賽對于小隊員們提高足球水平有何作用，更遠談不上能達到以賽代練的效果。

2015年，在萬松園路小學家長委員會的牽頭策劃下，武漢市的足球項目傳統(tǒng)強校萬松園路小學、鋼城十小、西大街小學達成共識：三校之間進行互訪性的校園足球交流賽活動。比賽時間、參賽球隊、上場人數(shù)由大家協(xié)商而定，學生、家長、教練員共同參與其中，裁判員由教練員、家長或學生（邊裁），比賽不設獎勵，不排名次，甚至不計比分。

3月19日，一個星期六的下午，在萬松園路小學足球場上，從一二年級到五六年級，有男隊員有女隊員，三個學校的不同隊伍輪番上場切磋。沒有嚴格界定年齡，也沒有限定換人次數(shù)，幾乎所有隊員都有上場機會。場邊沒有計分牌，沒有教練指揮，但場上每名小隊員的態(tài)度認真，全力投入到比賽中。比賽過程中，家長站在場邊為孩子助威加油，不時口頭指揮一下。而各個學校的基層教練員們，則在一起相互交流，對場上球員的表現(xiàn)、比賽的場面進行點評，除了偶爾做出換人調整，絕大部分時間是讓小隊員們自己在場上按平時訓練的要求發(fā)揮。比賽結束后，由這次做主場的萬松園路小學的家長們做東，在附近的酒店設宴，學生、家長、教練員濟濟一堂，進行賽后交流。

對于這種民間性的自發(fā)的校園足球邀請賽，一名教練員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相較于官方性質的校園足球賽事，這樣的比賽少了很多條條框框，賽制更為靈活，隊員們有更多上場的機會，在比賽中，能做更多的嘗試，更能發(fā)現(xiàn)一些問題，比賽結束后，大家有更多的交流。沒有成績壓力，沒有思想包袱，隊員、家長、教練充分的交流，可以互相取長補短，共同提高?！?/p>

探討——我們應該踢什么樣的足球？

魯能足校的巴西模式、綠城足校的日本模式、舜天足校的意大利模式、武漢足協(xié)的西班牙模式……中國的足球青訓，從專業(yè)足校到普通學校，目前是各門各派并立，到底哪一種模式好？這些足球青訓機構的負責人、業(yè)務人員也沒有定論，只是認為：人家比我們好，我們先學人家的，效果怎么樣？需要時間檢驗。

我于2015年初到新創(chuàng)辦不久舜天足校走訪，了解到意大利外教對新學員更多的是基本功方面的培訓，在意大利人看來，中國小球員的基本功太差。這個“基本功”，是指個人基本技術，還是足球基礎素養(yǎng)？可能老外指的是后者。足球學校招收的學員均為成品或半成品，而在之前的發(fā)掘、培養(yǎng)階段則在校園，屬于基層教練員的工作。

我們的足球青訓，應該學誰的？應該讓孩子們怎么踢？我經(jīng)常和各地的基層足球教練員交流這個問題，具有代表性的看法是：無論德國的、西班牙的還是巴西的、荷蘭的，先進的理念、模式，都是相通的，關鍵是要去做，以及怎么做。也即“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wǎng)”，代表性的為鄧世俊。

鄧世俊于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參加工作后立足校園從事足球青訓工作，現(xiàn)役職業(yè)球員蒿俊閔、童曉星、姚翰林為其第一批成果，魏敬宗、龍威為第二批，目前的夏子豪、趙云軒、姜晨璟也是國內同齡佼佼者。

3月19日下午，我在萬松園路小學觀摩了三四個小時，有不同風格的球隊，也有不同特點的隊員。西大街小學的球員在場上更多的利用身體，主要靠力量、強度，更多的靠個人解決戰(zhàn)斗。鋼城十小幾個邊路球員很有特點，風格屬于“小快靈”一類，前插、接應、分球都有模有樣。萬松園路小學鄧世俊的球隊則在于整體，既有個人技術突出的（夏子豪、趙云軒、姜晨璟等），又有整體足球的（場上隊員的站位、跑位、接應等）。綜合場面、過程、結果來看，踢整體足球的占優(yōu)，不管隊友是誰，對手是誰，依然踢的是自己的足球，章法不亂，踢法不變，頗有些日本足球的整體風格。

對此，鄧世俊道：“我?guī)У年牫龀煽兂龀晒?，是正常的，但光靠我?guī)б粌芍ш牐囵B(yǎng)出一兩個足球苗子，這是遠遠不夠的，中國足球需要整體提高、進步。”

這些年，我到各地足球學校、足球項目傳統(tǒng)學校走訪，各地除了幾個拔尖的苗子和幾項賽事錦標，還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我去報道過青少年U系列賽事、全國校園足球賽事、地方青少年校園足球賽事，這些賽事，除了漫長的賽事組織、各隊為比賽奔波、比賽完得個名次，還有什么價值？足球從娃娃抓起，怎么抓？是靠個人能力還是靠整體？是靠單打獨斗還是素養(yǎng)養(yǎng)成？在我們的國字號一次又一次預選賽功敗垂成時，在我們的青少年對日、韓艷羨不已時，是不是可以將鄧世俊關于青訓的理念、做法加以推廣，或者說做小范圍的嘗試？鄧世俊直言：“如果能這樣搞下去，三五年時間，我們的青訓就能達到日韓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