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洪曉
2009年8月,剛喜歡上星空攝影的我在泰山上目睹了一場英仙座流星雨。那流星紛紛劃過星空、璀璨無邊的盛況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腦海之中,這也成為我今后持續(xù)不斷地拍攝流星雨的動力。從2009年到2015年這將近6年的時間里,我的裝備從佳能350D升級到了5D3和6D,同時我也從攝影新手逐漸成長為一名富有經(jīng)驗的星空攝影師,對流星雨的熱愛有增無減。
在北半球,真正流星流量比較大、具有觀賞價值的流星雨有三場,分別是:1月4日前后極盛的象限儀流星雨、 8月13日至14日前后極盛的英仙座流星雨、12月14日前后極盛的雙子座流星雨。除了英仙座流星雨,另外兩場都是在冬季,觀測出行都不方便。
2015年的英仙座流星雨恰好在農(nóng)歷六月底,整夜沒有月光干擾。聽天氣預(yù)報,極盛前后,山東恰好處于兩次降水過程中間的晴好天氣里,從各方面來說都是非常理想的觀星天氣。
因為流星劃過天空的時間極短,而且出現(xiàn)的位置和時機都是隨機的,拍攝流星雨更多是靠相機連續(xù)拍攝一塊兒空域,如守株待兔一般,因此相機越多越好,廣角越廣越好,多一片視野就多一個拍攝到流星的機會。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拍攝流星雨最好找熟悉的景點,以便于構(gòu)圖和取景,于是我便制定了8月12日上泰山、13日到沂水天上王城的千里“追星”拍攝計劃。
12日的拍攝充滿了意外。中午,我從臨沂開車趕往泰安,高速公路的大堵車讓我比原計劃晚了兩個多小時才到達泰山腳下,到達天外村時已經(jīng)是晚上6點半,索道早已經(jīng)停運。計劃中的索道登山變成徒步登山,我只好緊急精簡器材。幸運的是,終于趕上了最后一班到中天門的中巴,然后開始了歷次徒步登泰山里背負最重的一次攀登,最后到達南天門時已經(jīng)快到晚上10點,這差不多是我從中天門開始登山能夠承受的極限了。好在根據(jù)天氣預(yù)報,前半夜還有云,后半夜才完全放晴。路上的波折只是比較消耗體力,并沒有影響拍攝計劃。
隨著大風把泰山吹得云開霧散,天氣也通透起來,從正在消散的云縫里就已經(jīng)能夠隱隱約約地看到銀河了,甚至偶爾能看到火流星從云霧里穿過照亮了云層。
然而,夏天是泰山旅游的旺季,隨著天氣完全變晴,夜登泰山觀日出的游人也越來越多,他們有的躲在避風的地方等待天亮,也有的照著手電來來回回地走動。走動的游人照亮的光線給長曝光拍攝帶來了很大的干擾,我只好避開密集的人流,到相對人少一些的偏僻處繼續(xù)拍攝。
天快亮時,一輪曉月從東方泛紅的天邊升起。折騰了一晚上,我已經(jīng)精疲力盡,山頂游人如織,已經(jīng)幾十次上泰山的我對拍攝日出實在沒有什么興趣,準備下山,好在這次可以乘坐索道了。
從泰山上下來,簡單休息之后,我開車3個小時到達沂水縣的天上王城景區(qū)。景區(qū)位于沂蒙山腹地的沂水縣城西北40公里處,地處臨沂、淄博以及沂水、沂源、蒙陰兩市三縣交匯處,景區(qū)主體分布在紀王崮上。紀王崮海拔577.2米,頂部闊大,面積約4平方公里,南北長數(shù)公里,是沂蒙七十二崮中唯一有人居住過的崮,因此被譽為“沂蒙七十二崮之首”。這里地處魯中山區(qū)腹地,被群山環(huán)繞,遠離城市的喧囂和污染,是拍攝星空的絕佳場所。
入夜,一條銀河掛在天際,遠處群山中還有不少村莊里有著星星點點的燈火,雄偉的城墻成了拍攝星空的絕佳前景。而在崮頂?shù)乃剡?,甚至隱隱約約地可以看到銀河在水中的倒影。這次我把能帶的三個相機都放在位置架上,有的使用魚眼拍攝天空的全景,有的選好精彩構(gòu)圖等待流星地劃過,同時,我也在緊張地交替檢查著相機的電量和拍攝狀態(tài),也算是一個沂水不眠夜了。
在臨近黎明的時候,甚至拍到了明顯的黃道光。黃道光(zodiacal light)是位于地球上低緯度和中緯度地帶的人于春季黃昏后在西方地平線上或于秋季黎明前在東方地平線上所見到的淡弱的三角形光錐。黃道光很微弱,必須在良好的環(huán)境條件下才能有效地觀測。
這次拍攝英仙座流星雨可以說是非常幸運的,氣象條件也非常不錯。雖然在趕往泰山的路上有些小波折,但是兩天晚上目視超過百顆流星,拍到的明亮火流星也有十幾顆,可以說是一次難得的視覺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