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澤錦
弘一法師有言:“問余何適,廓爾妄言;華枝春滿,天心月圓?!贝笠馐钦f春滿花開,皓月當(dāng)空的地方就是他夢想的歸宿。陽光熹微,留下溫暖;風(fēng)過有痕,吹弄華章。這是他們最光榮的使命與夢想,折射出的是弘一法師那屬于國人的對信仰永不停息的追求。
莊子是這樣的人?!皩幰肺灿谕局小?,不肯外出做官,他在夢中與蝴蝶、鯤鵬嬉戲,腰系一個葫蘆便去浪跡天涯。他之后,無數(shù)古代文人隨他而去:那個不為五斗米折腰的陶淵明去了,種豆南山,荷鋤而歸,東籬飲酒,心遠地偏;那個享盡力士脫靴殊榮的李白去了,且放白鹿,酣飲而醉。魏晉時代隱寓在酒中的風(fēng)骨,杯盞已碎,脆響驚人,余香綿延,亙古不絕。是的,那是一種堅守自己信念的無畏與釋然,是一代代人留下的中國精神!
草嬰是這樣的人?!把迈剀X者,不為稻粱謀。”這是文學(xué)世界給他最中肯的評價。作為托爾斯泰作品的主要翻譯著,先生一生只做了翻譯這一件事,從未停止。一生只做好一件事,在這個物欲橫流的年代,多少人能用一生的沉淀換一個夢想?時至今日,到處都是挖坑刨路、暴土揚煙地奔向小康和現(xiàn)代化,我們一路狂奔,卻忘了為何出發(fā),抑或早已在分岔口改變了方向。
北島曾在《波蘭來客》中寫道:“年輕時,我們都有夢想,關(guān)于愛情、自由、旅行,可現(xiàn)在我們重聚時舉杯交談,聽到的全是夢想破碎的聲音?!庇谑蔷陀幸环N論調(diào),認(rèn)為年輕一代早已不再像父輩那樣勇敢堅定地追夢了。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奧運場上,中國女排姑娘忍痛對敵,頑強拼搏,終圓十二年夢想的感人;我明明聽說85后姑娘夏達,在畫漫畫時甚至要精細到人物衣服上的皺痕——即使打印出來后根本看不見,就是因為這份執(zhí)著,最終她成為第一位闖入日本漫畫的中國漫畫家……她們是這樣的人。
《平凡的世界》中有一句話:“人處在一種默默奮斗的精神狀態(tài),精神就會從瑣碎的生活中得到升華?!蔽蚁?,這就使我們于時間洪流中所應(yīng)該留下的一種精神,它不會被歲月蒙塵,反而會熠熠生輝。
“天空沒有留下飛鳥的痕跡,但我已經(jīng)飛過。”泰戈爾說。
“時代沒有留下我的名字,但精神不朽?!蔽艺f。
(鄭州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