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夫

希臘是歐洲文明的發(fā)源地和搖籃，沒有古希臘，無法想象歐洲文明會是什么樣子。就是今天，整個歐洲文明仍大多被希臘收藏著，就像3700年前的希臘古城堡克諾索斯王宮所藏。

克諾索斯王宮置身于克里特島。地中海以東，希臘半島以南，有一個多山的海島——那便是神秘而悠久的克里特島。自古以來，它就是希臘最大的、離本土最遠的一個海島，距離本土大約130公里。

克里特島是歐洲文明的發(fā)源地。曾在此發(fā)掘出公元前10000年至公元前3300年的新石器文化遺跡。公元前2500年，克里特島出現(xiàn)了青銅器，石瓶、印章、黃金飾物。當時，私有制已有相當規(guī)模發(fā)展。約在公元前2500年，克里特出現(xiàn)了最初的國家。從公元前2500年到公元前1125年，島上涌現(xiàn)了著名的米諾斯文化，藝術、建筑和工程技術空前繁榮，并建立了統(tǒng)一的米諾斯王朝。

在煙波浩渺、碧海藍天的愛琴海域，古老的荷馬史詩《奧德賽》曾這樣盛贊克里特島：“在色如酒漿的海中央，有這么一個地方——美麗富饒的克里特，四周翻著波浪。九十座城池立于島上，……其中最大的一座是克諾索斯，米諾斯國王在那里臨朝統(tǒng)治了9年，他享有萬能的眾神之長宙斯的關愛……人口眾多無數(shù)量?！?/p>

克里特島到底有什么？那個希臘神話中專吃童男童女的人頭牛身怪物“米諾?！薄Ｄ亲兄?500座精美房間的宮殿。那些至今無法破譯的神秘線性文字。那些3700年前所繪至今仍鮮艷的壁畫。那個顯赫的王朝突然間湮滅的種種傳說……

重見天日

從希臘坐游輪到克里特島差不多是唯一的選擇。從雅典的伊拉克里翁·比利埃夫斯港出發(fā)，晚上8點半到第二天早上5點半，9個小時的海上航行，旅行睡覺兩不誤。船票75歐元（雙人間）。一些人為了節(jié)省開銷，會選擇獨自睡在過道里。

天邊慢慢泛起淡紅色，繼而轉入深紅，世界慢慢醒來，呈現(xiàn)一個嶄新的黎明。

尋著黎明的指引，我們的車離開了海邊，遠遠望去，那些山一座挨著一座，連綿不斷，周圍是一片肥沃的河谷洼地。蜿蜒的山路把我們送到一座半山腰間，司機在一寬闊之處停了下來，克諾索斯宮殿遺址公園的大門到了，而遺址還在百米開外。進得大門，不遠處便可看到一尊微黑的半身青銅人像，那便是克洛索斯遺址的發(fā)現(xiàn)者伊文思。

因為克里特在希臘神話中是一個赫赫有名、非同凡響的地方，希臘神話和荷馬史詩中的傳說深深吸引著無數(shù)西方考古學家，他們認為這些歷史悠久的故事很可能是古人根據(jù)一定的歷史事件，經過藝術加工而創(chuàng)作出來的。當?shù)聡脊艑W家謝里曼依據(jù)荷馬史詩《伊利亞特》有關特洛伊戰(zhàn)爭的描寫，在小亞細亞希沙爾里克丘陵發(fā)掘出特洛伊古城遺址后，另一位名叫伊文思的英國考古學家再也坐不住了，他一頭扎進了克里特島。

1894年，伊文思初到克里特島時，島上正在掀起一股反土耳其統(tǒng)治的運動，他的考古工作并不順利。在島上他發(fā)掘出好幾座古城遺址，也發(fā)現(xiàn)了大量文物，間接證明了克里特王國的存在。經過漫長的6年“定位”之后，狂熱的伊文思索性花錢買下了那片山地，他在自己的土地上肆意地挖掘，沒有人能管得了他。

僅僅用了半年時間，伊文思就有了驚人的收獲——屬于他的那片土地上，竟然藏著克洛索斯的全部遺址——古希臘的預言、神話，傳說中的地下宮殿克諾索斯宮殿在他手里如變魔術般重見天日：那是一座占地兩萬平方米的、與金字塔一樣神秘的超大宮殿，王宮依坡而建，共有3層，有地下室。王宮結構之復雜，實為罕見。宮中大小房屋有幾百間，均由迂回曲折的廊道連接。

王宮的墻壁上，種種題材的壁畫繪出國王和貴族婦女及仆役的形象。這些壁畫雖歷經數(shù)千載，但色澤仍鮮麗如初……無意中，伊文思在廢墟里發(fā)現(xiàn)了雙斧標志。他喜出望外，無疑，這就是傳說中米諾斯雙斧迷宮。

伊文思還在這里挖出了被食用過的人骨，這與希臘神話故事中藏在迷宮中吃人的牛頭人身的怪物，是否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更讓伊文思欣喜若狂的，是那數(shù)萬張刻有文字的泥版——記述了國王的檔案和重要事件，相當于米諾斯王國的《史記》。一塊文字泥版上赫然寫著：“雅典貢來婦女7人，童子及幼女各1名?！睖蚀_無誤地印證了米諾斯王強迫雅典進貢童男童女的傳說故事。從200多根支離破碎的人骨，伊文思推測，可能出于某種宗教儀式，克里特人應該有食人肉習俗。

伊文思的發(fā)現(xiàn)轟動了全世界。考古學家們紛至沓來，寧靜的克里特島頓時熱鬧起來。

1906年，伊文思在遺址附近修建了自己的住所，從此在這里定居下來，把畢生的精力都投入到對克諾索斯的發(fā)掘、修復和研究工作當中。由于他在考古學上的重大貢獻，1911年英國政府授予他爵士爵位。

布局精巧

克里特文明的最大特征是宮殿的修筑，每個城邦多圍繞王宮而形成，宮廷是國家的經濟、政治和文化的中心。

最先看到的是由幾根柱子撐起的平頂建筑，建筑只剩下殘垣斷壁，但當年的風骨猶在，那是王宮的最高所在，這應該算得上世界最早的樓房了?？梢韵胂?，這一修造工藝和設計，在3700年前要求應該極高。

“宮殿面積達2.2萬平方米，宮內廳堂房間總數(shù)在1500間以上。”當導游說出這兩個數(shù)字時，讓人不由得心里為之一顫。站在高處向下俯視，眼前只見層層疊疊，一組圍繞中央庭院的多層樓房建筑群時尚而氣派。往里探視，雖然眼前多是一片廢墟，但仍能強烈地感受到，梯道走廊曲折復雜，廳堂錯落，天井眾多。雖不像中國古建筑布局講求對稱，但出奇制巧，外人難覓究竟。果真像極了古希臘神話傳說中的“迷宮”。

整個建筑就似一座小型的城鎮(zhèn)，它有街，有貯藏糧食和貨物的倉庫，有藝術家的工作室，有住房、禮儀廳和商店等，所有這些，都從中心庭院向四周呈放射狀分布。另外，從發(fā)掘現(xiàn)場來看，王宮的建筑物也不是一次修成的，這些房屋并不是整齊地上下交迭，而是雜亂地混在一起，它們是在漫長的歲月中利用原有部分建筑不斷地改建、擴建，逐漸變得龐大起來的。

遺址初看上去是那么新，一點兒也不像3000多年前的作品，看著那些斷垣殘壁，又好象是一處沒有完工的工程……王宮建筑的房屋大都很寬敞，房屋內外往往只用幾根柱子隔開，這與克里特溫暖的氣候有關。它的采光系統(tǒng)安排得很巧妙，房屋之間安置了一個個采光和通風的天井，光線和空氣可進入室內。

每一組圍著采光天井的房屋中，都有一個長方形的主要房間，稱為“麥加倫”，意即“正廳”，在以后的希臘神廟建筑（如雅典衛(wèi)城）中常有這種建筑形式。王宮建筑也廣泛采用了圓柱，圓柱設計得上粗下細，看上去非常協(xié)調，說明當時的建筑師已充分考慮到了人的視覺差異。

我不敢直接進入高處的平頂房里，而是沿著長長的巨石鋪成的甬道進入，無論是外國使臣，還是各路臣子，都由此進入王宮的中心大廳。從下仰望，眼前便不由得浮現(xiàn)出這樣一個場面：人們從北門進入到這座宮殿，沿途遇到一隊隊正在巡邏的士兵，這里是進入克諾斯宮殿的必經之路，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只要少量布防，就可以把守住城墻之間狹窄的通道……

壁畫與傳說

再往里走，一幅幅壁畫讓人心曠神怡。其間的鮮艷、生動，就像剛著色上去，根本看不出是3700年前的舊物。據(jù)專家考證，那些壁畫都是在顏料未干時涂抹上去的，色彩滲入墻壁，所以至今依然鮮艷如初。

壁畫中的女人天生麗質，容貌清麗，身材嬌柔。這些畫分明像來自于現(xiàn)代歐洲名媛們出入的沙龍，怎么可能來自于一座至少3000多年前的宮殿。

在中心庭院南側宮墻上，有一幅名為《戴百合花的祭司王》的壁畫，畫中的祭司王如真人大小，頭戴百合花和孔雀羽毛的王冠，過肩的頭發(fā)向外飄拂，脖掛金色百合串成的項鏈，身著短裙，腰束皮帶，風度翩翩地向前走去。

還有一幅《侍灑者》的經典壁畫，畫面上年輕人一手舉起容器的手柄，一手抓在容器底。她脖子上戴著項鏈，耳朵上戴著耳環(huán)。身材修長而健美，腰上還束著腰帶，緊身衣服上還有非常精美的裝飾。

野山羊和其幼仔的彩陶浮雕是克里特藝術最有代表性的物品。它的表面是灰綠色，并有深褐色的花紋。其中一支小羊正吮吸著母羊的乳汁，而其他幾只正不耐煩地走動，母山羊頭部豎起，警覺地張望。

在宮殿里還發(fā)現(xiàn)有女祭師的雕刻。她雙手高高舉起，各抓一條小蛇，一條緊身腰帶束著纖細的腰部，豐滿的雙乳裸露在外，她身著有七層荷葉邊的裙子，看起來裙子經過細致的裁剪。

那些生氣勃勃、充滿現(xiàn)代情趣的壁畫，讓人看到了一個富裕、安閑、友善、文雅的米諾斯社會。

一進克諾索斯王宮，我就在尋找一幅斗牛圖壁畫。那是希臘神話傳說中的一個膾炙人口的悲劇故事。故事說，克里特島的國王米諾斯自稱是宙斯的兒子，他在這里建立了一個強大的王國。海神波賽冬暗中使計，送給他一頭美麗而強壯的公牛，并讓米諾斯的妻子帕西法厄瘋狂地愛上了這頭公牛，之后產下了一個牛首人身的怪物兒子米諾陶洛斯。

家丑不可外揚，戴了綠帽子的米諾斯，悄悄地請大建筑師德達魯斯在克諾索斯建造了一座規(guī)模龐大、結構復雜的雙斧宮殿，而后把那個半人半牛的怪物兒子藏在深宮中。

后來，米諾斯的一個兒子在雅典被害。憤怒的米諾斯便借機向雅典問罪，強迫雅典國王埃古斯簽訂了一項駭人聽聞的條約：每隔九年，雅典必須向克里特進貢七對童男童女。

這些孩童送到克里特后，即被那個牛首人身的怪物——米諾陶洛斯當作食物逐個吃掉。

因為米諾斯的強大，雅典不敢不從，只好接受屈辱條約按時納貢。因此，每年進貢期限，凡有童男童女的父母們，都害怕其悲慘命運降到自己子女頭上。

到第三次進貢之際，埃古斯的兒子忒修斯下決心要廢除這個惡習，與父親商量，準備混于少男少女之中上克里特島，尋隙把怪物制服。

由于茲事體大，且兇多吉少，雅典國王給他們一面白帆，并約定，如果忒修斯平安歸來，就懸起白帆。否則，仍像以往那樣，掛上黑帆，使人們遠遠一看就知道失敗了。

忒修斯和童男童女們乘船來到克里特島，米諾斯王召見了他們?？僧斶@位少年英俊的雅典王子出現(xiàn)在克諾索斯王宮的時候，米諾斯美麗的女兒阿里阿德涅公主立刻一見傾心，不顧一切地愛上了他。同樣，忒修斯也對公主一見鐘情。

得知忒修斯的意圖之后，阿里阿德涅公主偷偷交給他一個線球和一柄摩劍，并透露進入深宮的方法。忒修斯在米諾斯宮殿里制服了怪物米諾陶洛斯，之后帶著阿里阿德涅公主和孩子們一起離開了克里特島。

歸程中，高興異常的他們卻忘記了把船上的黑帆換成白帆。當雅典國王埃古斯站在海岸上遠遠望見張著黑帆的船只徐徐駛來時，以為兒子已經死亡，頓時痛不欲生，隨即跳海身亡。

因為“愛琴”是埃古斯的另一個別名，后人為了紀念這位偉大的國王，雅典王國便把這片海域命名為愛琴海。

在那個人神共舞的古代，任何東西都可演繹成一段故事，我們只有帶著這個凄美的故事，去瞻仰一件件古物。

而映入眼簾的，也是一幅少男少女與牛搏斗的碩大壁畫，這壁畫恰好印證了那個人們早已耳熟能詳?shù)膫髡f。

古老的現(xiàn)代化設備

壁畫簇擁著房屋，有一個神秘的房間正居其中，那便是米諾斯居住的地方。王位的坐椅不如想象般寬闊，需經過一道窄窄的巷子才能走到王座……或許正是顯示“王”的神秘和安全需要。

國王、王后的住所相鄰，共同面對一個大廳，大廳有不同的樓梯進入他們各自的臥室。大廳一側，又有他們各自獨立的衛(wèi)生間，王后的衛(wèi)生間里還附有化妝室。

這個王位在被發(fā)現(xiàn)時仍完好無損，它的造型十分別致簡潔，有些現(xiàn)代味道。王位的底座堅實而寬闊，石椅中部有凹下的部份，坐下去剛好合適。已經有3700多年了，它仍保持著最初的深紅色。

當初曾端坐在這座宮殿王位上的帝王們，在歷經歲月的沉滌后，已演化為神話傳說中的人物，在學者們如刀鋒般銳利眼光下，他們甚至根本沒存在過。但是，當我們來到這個王位室時，它給我們講述的，正是這個如神話般古老王朝的過往煙云。

與想象中的古代王宮不同，這個宮殿中沒有宏大的神殿，卻有更多的人的氣息。男女似乎也比較平等，也沒有看到早期奴隸制社會森嚴界限的遺跡，可能與通達的海上商業(yè)有關。

宮殿地下室是“酒窖”，這里至今還放著一排排保存完好的大壇子，應該是世界上最早的酒窯了。

沿著地下室再往下走，可以看到這里完善的供水和排水系統(tǒng)。水從外面引入，水管用經久耐用的陶土制成，設計成兩頭小中間大，可利用水的力充分排污。王宮中有浴室，有廁所，廁所配備沖水設備，窗子有通風循環(huán)結構，甚至在梳洗間有很大的隔間和檢修孔，工人們可在此修理系統(tǒng)，而這些精細的排水系統(tǒng)，仿佛應是人類昨天剛剛具有的技術。

置身于這個看似不大的宮殿，仿佛置身于現(xiàn)代的建筑設施之中：科學的排水系統(tǒng)，據(jù)說今天仍有不少城市建筑學家前去學習觀摩；粗細相嵌的陶制水管，據(jù)說與本世紀瑞士申請的一項設計專利相差無幾；單人浴缸的形態(tài)，即使放在今天雅典的潔具商店里，也不會過時；而細細勘察，當時有些浴缸里用的還是牛奶……如此先進的生活方式，居然發(fā)生在幾千年前，這是歷史還是穿越？我們平日總以為人類的那些早期圣哲一定踩踏在荒昧的地平線上，誰知回溯遠處的遠處，卻是一種時髦而精致的生活形態(tài)。

古人的智慧與遠見，真讓我們望塵莫及。種種細節(jié)都在微笑著譏諷我們：你們，是否還敢說“古代”和“現(xiàn)代”？

再高的文明在自然暴力面前，也往往不堪一擊。但它總有余緒，飄忽綿延，若斷若連。讓我們欣慰的是，今天的世界，就是憑著這幾絲余緒發(fā)展起來的。

最后的思考

寒風瑟瑟，掠過這些沉寂的廢墟，仿佛一個憂郁的心正在陳述舊年往事；透過這些殘破的壁畫，我們仿佛見到消失已久的克里特島圣靈們的歸來。

與邁錫尼王宮相比，這里的宮廷建筑缺少戰(zhàn)爭攻守意識，盡管據(jù)歷史記載，米諾斯王朝已經擁有規(guī)模不小的武裝船隊，但宮廷里卻是一片富足與精致的景象，極其講究生活品位。這種品位不僅沒有發(fā)揚于邁錫尼，連很晚的雅典黃金時代也未必能望其項背。

從出土的文物看，這里受埃及影響很大，也有一些小亞細亞的風格。所處的地理位置使它成了古代歐、亞、非三大洲交流的聚散點，這也使希臘文明不能稱之為一種完全自創(chuàng)的文明。但就歐洲而言，它是后世各種文明的共同祖先。

但是，問題出來了——

那么早就出現(xiàn)在克里特島上的這些人是誰？什么人種？來自何方？顯然遠不止是土著，那么，大部分是來自于埃及，還是亞洲，或是希臘本土？考古學家伊文思發(fā)現(xiàn)了一大堆被稱之為“線形文字A”的資料，估計能解答這個問題，但這種文字一百年來始終未能破讀。

另一個問題是，這么一個顯赫的王朝，這么一種成熟的文明，為什么在公元前15世紀突然湮滅？美國學者認為是由于島北一百多公里處的桑托林火山爆發(fā)，火山灰六十多米厚，又引發(fā)海嘯，海浪五十余米高，徹底毀滅了克里特島。但另一些考古學家卻發(fā)現(xiàn)，在火山爆發(fā)前，克里特島已遭浩劫。至于何種浩劫，意見也有不同，有的說是內亂，有的說是外敵。

站在人類文明的高度審視一番，方可發(fā)現(xiàn)，與克里特文明同時代的漢謨拉比法典已經誕生，那是世界上第一部成文法典。法典是古巴比倫王國時代兩河流域南部奴隸制社會政治、經濟、法權制度發(fā)展的產物，人類的靈性往往驚人的一致。

美國進化生物學家摩爾根說，由于人類都有相同的心智，所以在相同的時期都有相同的發(fā)現(xiàn)。這樣的文明高度在世界范圍內次第盛開，兩河流域地區(qū)，不算蘇美爾時代拉伽什的國王烏魯卡基那（公元前2378—前2371年）的改革銘文，最早的法典當屬烏爾第三王朝的建立者烏爾納木（公元前2113—前2096年）制定的法典。

歐洲文明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源頭，但這個源頭因何而來，由何而去，都不清楚。

希臘克里特島以一個巨大的未知背景讓希臘文明永久地具有探索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