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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劇老藝術(shù)家口述史(四川卷續(xù))之肖熙鳳篇*

        2016-03-25 11:09:12包詩綺
        成都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6年3期
        關(guān)鍵詞:藝術(shù)人生川劇

        嚴 銘  萬 平 包詩綺

        (成都大學 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 四川 成都 61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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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述史·

        川劇老藝術(shù)家口述史(四川卷續(xù))之肖熙鳳篇*

        嚴銘萬平包詩綺

        (成都大學 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 四川 成都610106)

        摘要:肖熙鳳,國家二級演員,四川劇協(xié)會員,中國戲劇家協(xié)會會員,專工奴旦、花旦,兼擅閨門旦、搖旦。代表性劇目《柜中緣》曾受到毛澤東、周恩來、朱德等國家領(lǐng)導人的高度評價。戲路較廣,喜、悲劇演得好;表演細膩、自然,形象鮮明,風采動人?!睂а葸^《花田寫扇》等??;發(fā)表作品多篇。

        關(guān)鍵詞:肖熙鳳;川??;藝術(shù)人生

        肖熙鳳,女,1941年生,四川成都市人,國家二級演員,四川劇協(xié)會員,中國戲劇家協(xié)會會員,專工奴旦、花旦,兼擅閨門旦、搖旦。1952年參加工作。先后在金堂川劇團、中國川劇團、成都市川劇院當演員。代表性劇目有《柜中緣》、《打漁收子》、《花田寫扇》、《拷紅》、《坐宮》、《秋江》、《母女歡》、《孔雀膽》等,其中《柜中緣》曾受到毛澤東、周恩來、朱德等國家領(lǐng)導人的高度評價?!吨袊囆g(shù)家辭典》“蕭熙鳳”條評價其“戲路較廣,喜、悲劇演得好;表演細膩、自然,形象鮮明,風采動人?!睂а葸^《花田寫扇》、《生死冤家》、《三轉(zhuǎn)烏紗帽》、《啞婦與嬌妻》、《園丁之歌》、《斗硬》、《空瓶》、《活鬼》等??;曾在《戲劇與電影》、《川劇藝術(shù)》等刊物上發(fā)表《我是一朵迎春花》等作品多篇。1984年導演并飾演《殷小姐取妻》,獲成都市首屆藝術(shù)節(jié)表演一等獎、導演二等獎;1985年指導的《花田寫扇》獲成都市青少年川劇比賽指導教師二等獎。

        采寫時間:2014年6月26日

        采寫地點:四川省成都市碧蔓汀肖熙鳳老師家

        采寫:嚴銘萬平

        攝錄:李忠彪熊蓉

        嚴銘(以下簡稱嚴):今天是2014年6月26日,我有幸在成都采訪肖老師,感到很高興。首先想請您介紹介紹您從藝的基本經(jīng)歷。

        肖熙鳳(以下簡稱肖):我媽就是個川戲迷。她跟一個,最愛看川戲,就愛看哪些喃?周倩華老師啊,廖靜秋老師啊,王國仁啊,司徒老師啊這些人演的戲。當時我才幾歲,她們要看戲,為了方便,就把我?guī)鹑フ嘉蛔?,因為她們是很有文化的,是師范畢業(yè)的了嘛。我媽也是,這兩個很漂亮、很年輕。她們選位子喃,不坐正中央, 也不坐堂子頭,就選到那個耳樓喃,就旁邊的耳樓的普通座,那個普通座既便宜,好像看得又舒服,后來我們在外國就發(fā)現(xiàn)那個耳樓是最好的位子。當時不曉得嘛,所以就常把我?guī)鹑?,買個餅子給我,我就去占位子,就那個樣,看了很多戲,丁點兒大,好像就才四、五歲的樣子,故事情節(jié)看不懂哈,人我就記到了,那些人是咋樣的。我就發(fā)現(xiàn)我媽她們,看了回來,走路、哪怕是上廁所,在馬桶上,她們還要拍巴(掌),你說那會兒的川劇,把這些年輕的這些學生啊、教師啊,吸引成那個樣子。比方說,她們最喜歡唱的是“馬到關(guān)前難扎陣吶”,唱哦唱哦,簡直就是個癡迷,所以后頭的時候就那樣子給我慣個癮,我就讀不得書了嘛,天天我就想看戲,我說起都笑人,我還要降班、要留級。最惱火的是我那個數(shù)學,就是弄不懂!那時畢業(yè)過后要辦一臺演出啊,我那時候丁點兒大,就機靈得很了,聰明得很,還把啥子圍腰哦,大人的啥子衣服哦,扎起紙花花兒哦,做裙子哦、做披衫哦,還有把牙膏哦這些弄在臉上,覺得用它們花起妝很白。那會兒我就在樹德巷兒嘛,那兒不是有個樹德中學?樹德三小。我后來又讀過樹德三小,就那兒里頭有個竹園,就是那個樹德巷兒走到底有個竹園,很漂亮。有兩個院子,后頭一個大院,包括兩個小院兒,一個小院兒是一般生活的人,一個院兒喃就是黃埔軍校的娃娃些,人家就很有錢。大家那會兒不分等級,分啥子富裕,娃娃些都團到一堆,有二三十個,所以我們就很好耍,就好想把人家舞臺上的東西搬下來,給人家這樣整,那樣整。有一回,我們老祖母回來看到這個牙膏沒得了,搞了半天,才知道我把牙膏拿來大家抹臉,把臉漤得來哦,又紅啊又發(fā)燒啊,就說人家她們咋個漤那么白,就搞成這樣子一種情況,就是說,我有點兒愛戲了嘛。

        嚴:很小就喜歡上戲。

        蕭:很小嘛,才幾歲,那個看戲,后頭就讀不得書了,簡直把我莫奈何了,我媽還曾經(jīng)把我從公立小學轉(zhuǎn)到那個樹德三小喃,私立學校嘛,好像要好些,又挨到我祖母近哈,哪曉得喃,開頭考試啊,我硬是考不起,我媽還在外頭去買一個紙,還幫我整假。我媽有文化,“這個鳳娃兒考不起,咋個辦哦?”那邊要降級,就說把我轉(zhuǎn)到這兒來,可還是不行。所以是我媽給我填起的,這樣一考我就考第3名,前三名??计鹆?。哪曉得進去過后,還是讀不得,降班了,根本攆不起走,一天就想看戲,就逃學了,所以我曾經(jīng)寫了個回憶錄就是:戲迷。我媽也是戲迷,我也是戲迷,就老戲迷的小戲迷。

        嚴:與您的媽媽對您的影響還是有很大關(guān)系的。

        蕭:太大了。還有個九也是,她們都是很漂亮的人,都是很有文化的人,她們也就迷進去戲,也把我也慣到里頭了,我們屋頭沒得哪個演戲,就只有是演話劇的,我后頭話劇也看得多,這種情況下就奠定了這種愛戲,不然咋個突然就愛上戲了喃,但現(xiàn)在的娃娃些就看不到戲了。比方說劇場,現(xiàn)在就規(guī)定不準進小娃娃。我們就是丁點兒大就看起這些人的,盡是些名角兒,還有王國仁這些,后頭,就有祝婉秋,我記得,他們輪換,有些走了,有些又來了。那時候最看得多的是周倩華老師和廖靜秋,我對他(她)們印象有點兒深。丁點大就有印象哈,這種情況就愛上戲了,后頭就是五二年,重慶的周慕蓮老師,他來招學生,給他們實驗學校招的。重慶有點兒遠嘛,我們媽聽到了這個消息。我們大伯伯(蕭成樹)二伯伯兩個,寫張條子。鳳兒既然喜歡戲,就是說,學習不成了,讀書不行了,她還愛戲,就等她去了。我媽就將就那個條子就把我?guī)鹂迹涂计鹆?。人家這個周慕蓮老師,我沒看到過她演出,但是很有名望。

        嚴:當時重慶市有什么學校啊?

        蕭:戲劇實驗學校,就是現(xiàn)在的好像就是黃學成他們那一批人(讀過的學校)。聽說的哈,他們那一批考的時候考了很多花樣,比方說考下眼睛啊,眼睛那會兒很小噻,就做不來。我說我很勇敢,我會做對對眼兒,我就看到王國仁,演那個啥子戲的瓜娃子,他就做對對眼兒,你想這個印象好深嘛。我就當場做個對對眼兒,一下子就翻不過來了,我印象太深了,這個事情,他搞慌了就在背上拍了我一下,一下我就正眼子一下就對轉(zhuǎn)來了,把周圍多少人看到笑慘了。再因為還有個我們鄰居,叫小麗,她跟我差不多大,她讀得書,我讀不得書,她后來是醫(yī)生,她當時也想跟我們一路去,她沒去看過戲,看見我眼睛弄成那樣子,整不過來,嚇倒了?!拔也豢剂?,我不考了?!彼蜎]有考了。他們又看我們手桿哪,喊我們唱個歌啊這些,我還唱個兒歌,好像還唱些“月亮白光光,摘來投醬缸,聾子聽了快起床,啞巴大聲叫出來”,“做賊趕忙的趕忙”,就唱這些,凈是兒歌,本來我媽又沒有教過我唱這些。他說“咦,這個娃娃還可以”??吹诫m很瘦小,還是有這個天賦,有點機靈,有點聰明,再加上還是這個紙條子哈,介紹了我,加上我媽。我那個回憶錄還寫了一句笑話就是,我說“要不是因為我,我媽都考起了”,因為我媽很漂亮,當時我記得到她扎個白綢子辮子,好小嘛。她還演過,她們一見面就泡那個茶,那個老師啊,就這樣端起茶,多秀氣,專門演那種女角兒,我看到很稀奇,我就緊把他看到,多秀氣的,揭起茶蓋子,呷一口。后頭想到這些味道很絕的嘛。就這樣,我媽也學到,也跟到來,大家都斯斯文文坐起。他們兩個就問她,“其實我還演過戲的”,我媽說的,她就是在學校頭演《珍珠塔》中的小姐,她也熱愛這些,不是她咋把川戲看得那么入迷嘛。所以在當時,我就有很多基礎(chǔ),他們就把我收了。

        嚴:您的媽媽是教書的?

        蕭:教過書。我媽是裁縫鋪老板的女兒,她很享福,因為底下匠人很多,煮飯什么都不要她去做,她就專門在樓上攻書,所以說后頭她的文化有點好。我后頭離開她,但是經(jīng)常去耍,我奶奶就不要我走了,把我留在她身邊,就住在樹德巷兒的。我的舅舅對我的影響很大,對我們這一家影響很大。

        我考起實驗學校后,我奶奶不要我走,說我到重慶去太遠了,她說看到我又留級又降班的,天天都還逃學,實在沒得辦法了。我逃學還有個小插曲,有一回不曉得走到哪兒去了,總之,哪兒有戲就想去看了。稍微大一點了,就走到春熙路那兒啥子。還有一回被老師逮到了,那一次我進去了,因為有些時候我媽并沒有去看戲,這個癮太大了,簡直是大得很,就跑到底下有欄桿的地方,底下那兒是普通座,普通座那兒有個當頭,在那個臺子邊上,我就站在那個臺臺高頭,本來個子就瘦小,就在那兒站到看,大概是《薛剛反唐》之類的,有點武打這些。有個老師就問我:“這個女子,你是哪個的娃娃?”他以為我是他們里頭的,我就嚇得打抖了,我說糟了,又沒有買票,我就說不是得哪個的,我就嚇得打抖,他看到我情況不妙,他就把我后頸提起來,“你是哪兒的哦”,“樹德的”,“那么遠?!彼f了那么遠,我才曉得我走了好遠了。“你給我躲在這兒看戲來了,要完了,看把你踩到,多擠,快出去,快出去”,就把我拉出去了。我一路走一路哭起回去,就這種情況,就那么愛戲。前幾年就碰到了一笑老師:“嚯,你當年拉到一個小娃娃就是我?!薄鞍パ?,狗雜種,就是你索,早曉得嘛,你那么愛戲,那么我就不拉你出去了,我就招待你看嘛?!彼苡哪?,他是演喜劇的。因為我們奶奶不要我到重慶,最后是咋個的了,我就到了金堂去學習。她有個結(jié)拜姐妹,她姊妹的女就叫云裳,藝名就叫云裳,全靠她把我?guī)ё叩?。這個云裳她的本名就叫周倩華,成都人,當時那段時間,她正在成都她媽那兒養(yǎng)病,我奶奶就經(jīng)常把我?guī)У?,就喊我喊她五姨婆。奶奶說:“算了,我喊你們五姨婆喊她的女(她在那兒當團代表)把你帶起去?!蔽抑灰粚W習,管得哪兒哦,就高興得很,就去了。那是五二年的秋天,我就穿了個背背褲,穿了雙球鞋,跟云裳老師我們兩個,就喊的嘛,一起從成都坐到金堂趙鎮(zhèn)。我很喜歡那兒,那兒很鬧熱。賣核桃的,賣花生的,擺堆堆,兩分錢一堆,一分錢一堆,賣橘子的,娃娃家喜歡嘛。我就看到好多船哦。她們那里還是要通過考核的,我看到周邊已經(jīng)有很多娃娃了,當時都是一二十個了嘛。那些老師,是集體老師,小葉老師考我的時候,就唱“芽兒低低,門兒咪咪。”她是老方法的考試,這邊就喊我唱個歌,周老師這邊,重慶人,就喊我唱個歌。這一邊就喊我唱“芽兒低”,就喊我吼出來,恰恰我就吼不出來那個“芽兒低低,門兒咪咪”,她們就笑這個是個寡母子喉嚨的嘛,咋辦喃,看到又黃又瘦,又小個子,又想到人家是團代表帶來的,平時我就喊她,通過這個關(guān)系就把我留下來了。留下來當天還有個機遇,有個串吼班的沒來,就喊我去串一個吼班。那個衣服太長,褲子從我腳上一拉就拉到腦袋頂上去了,衣裳袖子長了就給我挽起。我記得當時是羅金冠老師的《三打祝家莊》,這些吼班又是匪班,管他高高矮矮、肥肥瘦瘦的,都來了。又不是正規(guī)軍隊,所以就把我湊一個上去,然后就拿一個刀,那個刀那么長,刀柄都有那么長,我那個手好細,當時拿到,這個樣子,十二歲了,一出場就把我嚇倒了,就賊嚯嚯的這個樣子,嚇得抖,看到底下黑壓壓的人,都是仰的往上面看。第一次沖上舞臺,我抬頭看同我一起上場的伙伴們,咋她們也在抖喃。我就覺得奇怪,可那些老師說這個女娃子還會表演喃,她還曉得抖。人家《三打祝家莊》的人追來了,這些兵就嚇得打抖,歪歪倒倒地跑。我就是恰到好處,實際上并不是我在表演在抖,我是心頭嚇抖了。他們還覺得很感興趣的。第二天他們那個《合宮歡慶》,演苗妃的演員病了,就叫我去頂替。晚上,熱心的曉陽老師給我認真地打扮起,歡歡喜喜地就上場了,我記得其中有個臺詞就是:“哎呀,你看,矮窟矮窟,像他媽個太和雞,”當時演郗氏的老師指著我就說出這句臺詞,還氣勢洶洶的。嗨呀,我說我就矮得嘛,我就想到這個是罵我的嘛,我當場就哭了,這一哭臺上臺下的都逗笑了。他們越笑,我就越氣,傷心到了極點。戲一完,我就跑到后臺大哭起來。有的老師向演金妃的姐姐說:“郗氏罵苗妃,苗妃氣得哭,郗氏罵你,你連一點表情也沒有,像個木頭人,以后向熙鳳學習!”他這一說,我才明白那罵我的話原來是角色臺詞。

        嚴:那您當時到金堂進的是學校嗎?

        蕭:不是學校,就是金堂縣川劇團,當時有文化局的人的嘛,五二年嘛,都喊我們學b、p、m、f,掃盲運動喃,讓我們學文化了,學生都跟到老師些,老師學生全部都在學文化,但是我始終學不進去,就b、p、m、f我現(xiàn)在都不咋子懂,不過有些時候還是可以應(yīng)付,就是劇本讀得多嘛。

        嚴:后來呢?

        蕭:后來組織上就抓到我進行培養(yǎng)。我們這些練功都是很努力的,非常吃得苦,老師最愛我。我們一批是女娃娃,睡個多大的寢室,男娃娃又另外睡個多大的寢室。金堂的老師些啊,好得不得了,她們藝術(shù)之高啊,她們所演的戲,她們的味道,相當不錯。云裳,人家演閨門旦兒,還有個曉蓉老師,她是演搖旦子,又演男的女的,表演相當好,也時髦,她那會兒化妝都不畫紅眼皮,所以我后頭一直都不畫紅眼皮,就是受的她的影響。生角又是劉洪祥爺爺,而且還有個就是張溫刀老師的小生,還有曲峰、劉宗林,就是這些總根根些,他們的表演,她們的唱腔些就好得很。尤其是他們的品德高尚,為啥子我出了國都想回去,回金堂,到處都要了我的,我就想回金堂,我這個報恩思想也強,我就喜歡她們的嘛。我對哪個老師都尊重,而且我喃,還有個優(yōu)點,我不驕傲,我多早就當主角了,都不驕傲。所以,她們對我相當好,又給我蓋鋪蓋,沒鋪蓋,都要把他們大衣脫了給我蓋起。她們沒得娃娃,就只有羅金冠老師和曉蓉老師是兩口,生了兩三個娃娃,其他的老師全部都沒得娃娃,所以就把我們當成自己的心肝寶貝。羅金冠老師他們兩口也把我們當成自己的心肝寶貝,所以我簡直落到福壇里頭了。我們睡的鋪床在二樓上,多寬的,那個大家都鋪在那頭,那個罩子就是門了。有時拍板把人家地板拍響了,老師就說:嘿,女娃子,睡了睡了,這會兒不要你勤學了,我們要睡了。還有一次,練功嘛,就一批女娃娃,他們在那邊,我們在這邊,起倒夜了,就跑到公園后頭喊嗓子,站到那個高上,那會兒要打人,槍斃人,有些時候槍斃的那些壞人些,沒收尸走就在那兒靠著的。我們一群站在那兒高上一排排,伴起“咦~啊~啊,芽兒低低,門兒咪咪”。正在那兒咪,就看到兩個眼睛,綠蔭蔭的,兩個圓眼睛,“有鬼!”大家拔起來就朝后頭回轉(zhuǎn)跑,有些人跑絆倒了,撲爬跟斗地跑,跑起回去了,結(jié)果仔細一看是一個貓,把我們嚇慘了。在練功的時候,練舞臺步,從一轉(zhuǎn)又練到兩轉(zhuǎn),兩轉(zhuǎn)練到三轉(zhuǎn),最后要跑一百多轉(zhuǎn)。在中興大舞臺高上跑跑跑,要跑平,等于是你端到水都不能浪,就教我們這些基本功嘛,每天都要這樣子,練得好攢勁哦。然后練眼睛,眼睛就要左轉(zhuǎn)右轉(zhuǎn),轉(zhuǎn)圓圈圈,對對眼就不消說了,左轉(zhuǎn)右轉(zhuǎn)轉(zhuǎn)圓,并不是把這兒的眼皮睜大,這樣子就沒有神,硬是要練出有神。還有練水袖,啥子都練了的。雖然是一個縣劇團,卻非常地認真,每一樣基本功都練。

        嚴:您在那兒都學到了哪些戲啊?

        蕭:我在那兒還是演了很多很多的戲。她們專門就抓住那些幾個就培養(yǎng),培養(yǎng)的時候抓住就不放。當時我就演了《拷紅》,還有《拾玉鐲》,也曾經(jīng)中間演了《柜中緣》?!犊郊t》是曉陽老師和云裳老師教我的,還有我跟汪爺爺兩個配,所以,我的打炮戲是《拷紅》?!犊郊t》啊它有幾個戲嘛,就是曲峰老師嘛,都是靠嚴了(配合好)的幾個,把我也抬出來了。還有就是我們云裳演的《思凡》嘛,還有就是《奪三關(guān)》這些嘛,是劉鵬翔爺爺演的嘛。演得、唱得好得很,然后有曉陽老師,就是錢蒼輝這些嘛,扮男裝的,非常漂亮這幾個,還有蔣文道老師,我就從他們這兒學了很多。不一定光是看到女角,小花臉等,你都有戲曲的。當然,你要以一個為主,我就是演她們女角的戲,我先給她們配戲嘛,原來我就是串猴子。演那些女角都是很重的了,就慢慢演這些戲了,所以說這個后頭就給我排了一個《柜中緣》。我們盡演的是那些大幕戲,折子戲還是演得很少,就是說拿手一點的折子戲,自己覺得可靠一點兒的,喜歡點兒的就是《拷紅》,還演《紅樓夢》這些了,三天都喊我趕。因為幾個劇團湊在一起了,我們多早就把劇目宣傳出去了,哪曉得另外來了個縣劇團,第二天就要演這個劇目。我們還賣啥子喃,就把我弄起去趕,好嚇人哦,就關(guān)到一個樓樓上,喊了一個師妹師姐把我照顧到,飯端上來,三天,趕一個劇本,結(jié)果沖上去,兩邊一天都在演這個戲,那邊演《紅樓夢》,這邊也演《紅樓夢》。這邊我喃,觀眾對我都有好感了,我跟張默都老師演嘛,這樣子一演了下來喃,觀眾的評價是那邊的賈寶玉好,這邊的林黛玉好。當時就給我穩(wěn)到了,后頭就演的折子戲就是《三堂會審》這些,都是大幕啊。啥子角色都在喊我演,結(jié)果把我培養(yǎng)出來了。我的感覺就是,演員要多演,要啥子角色都要去,你才鍛煉得出來。你看現(xiàn)在的,我就發(fā)現(xiàn)了,我才是呆得最多劇團的人。我正式調(diào)動只有三個團嘛,我回國回來就從金堂調(diào)到溫江了,溫江人民藝術(shù)劇院,就是現(xiàn)在的地區(qū)劇團。然后又把我從溫江調(diào)到四川劇院了。我早就要回來了,我有個奶奶喃,80多了,她一個人,晚期和后期就是我們兩婆孫相依為命。她為我付出很多,老了很造孽,老來就孤單了嘛。所以說是逼到我八六年調(diào)回成都的,就是四川劇院聯(lián)合團嘛。后來又改行做起生意來。

        嚴:您是從什么時候做的生意?

        蕭:我就八十年代,我還沒有正式離開劇團,我也沒有離開劇團做生意,因為調(diào)過來任務(wù)就不是那么重了。調(diào)過來,我只完成了好多事情喃?就是導演了一個現(xiàn)代大戲,沒得模子的《活鬼》。這個劇本先拿給好多導演老師些,她們都沒有愿意導嘛。最后她們說肖熙鳳來了嘛,肖熙鳳原來在溫江導演了很多戲,現(xiàn)代戲。就交給我了,當然我才調(diào)來不久,我也不好意思推,但我也不愿意推,我就多高興地接手了。接手了我就把它整出來了,后頭導出來的時候,金光遠演的主角嘛,效果還多好,反映很好,到處去演了的,北京啊,都演了的。都反映相當好,反正還登了一些報,開了這個座談會,導演座談會啊,文藝座談會啊,在北京給我們舉辦討論這個戲。所以我在北京還是整亮了幾個事情。

        嚴:您的這幅照片是什么時候的?

        蕭:這個就是國務(wù)院演的時候嘛,1959年,出國前夕,在國務(wù)院演《柜中緣》,朱德握手,你看嘛跟我握手照的。毛主席看了我們《柜中緣》專場演出后,跟我們一一握手,說:“辛苦了,演得好!”我們快要走出演出廳時,一位同志招呼我到毛主席那里去,我轉(zhuǎn)身高興地走走走,我又穿著一個演戲時的高鞋,一下滑倒了。毛主席順手把我拉起,并親切問我的住址姓名,我都作了回答。主席風趣地說:“啊,希望的希,鳳凰的鳳!”后頭呢音樂響起,主席很禮貌地請我跳舞,我想要是主席問我的學習和思想怎么辦,我平時又不愛看書讀報,我就趕忙對主席說:“主席,我來北京的時候,劇團的老師和同學們都叫我見到您時向您問好!”毛主席高興地說:“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周總理、劉少奇主席、朱德委員長也都接見過我。這些相片一般得不到,還是那個鄧先樹老師給我的,他說的“我給你一個最好的禮品”,他沒出到國噻,他在選演員的時候在場,他就送給我,我說的“好珍貴”,我就把它保留了。后頭我還是演了幾個戲的,從調(diào)過來起,導了一個大幕戲,又演了幾個戲,其中有個戲,就叫《打漁收子》,我把它改過的,有些臺詞小改了一下,人家本來是在《母女歡》的基礎(chǔ)上,就改了的,但是我們后頭演這個戲的時候很好,我就和彭玲排,彭玲演媽,我演女兒的,她們就很滿意。我們的化妝、服裝,都是有點改革的味道,我們還是拿的老服裝來穿,但我們穿法不同,就不像原來的,媽要穿個黑架子。我們就是拴個圍腰,就是拴的裙子,就像打漁人家的打扮。我做了一個藍顏色的一個帕子,中間挖個洞,拿來這樣子扣上來,還有兩個小飄帶,戴了一朵鮮紅花,反映相當好。這個戲,演了幾十場(其他戲也演了,《坐宮》哪,還有幾個戲也演了)。所以我愛鉆這些東西,甚至于有些人說的,你那兒戴個紅花,這兒是個藍綠花,綠顏色配那么紅的花,有點苕。我說就是要二苕二苕的,我太藝術(shù)很了就不是那種人了。她這種人就是河邊上啊、路邊上啊,摘了一朵野花來插起。我恰到好處,我就是這么倔。有些時候,不一定完全要聽觀眾,有些可以要聽,有些覺得不能聽的就不能聽,你自己要有一個打米碗。

        后頭,沒有隔了好久了,我就做生意,為啥子去做生意呢,因為那兒七天演一場戲,當時團沒合并,是一團、二團、三團哈,當時我在一團,我都覺得她們演員本身就多,本來調(diào)我來,我聽到領(lǐng)導后頭給我擺的,就是說他還是經(jīng)過調(diào)查的,他就問過藍光臨,因為我們共過事,是去教學的時候,是北京那個李老師介紹我們好些人去昆劇傳習所去教學的時候,我們在上海、無錫,待了一段時間。很有幾個人,還有曾玉華老師,還有萼英老師、易征祥老師,許權(quán)老師有事,沒有來。就有藍光臨,因為我和藍光臨很難得接觸,沒有拍過戲,當時還沒有調(diào)來,你想嘛。他就觀察到的噻,他說的,肖熙鳳能獨擋一面,這個人是很可以的,他就是這兩句話。他又問彭玲,那會兒彭玲我也沒和她接觸過,但是她了解我了,我也排了一下就是這個《打漁收子》喃,我給她排的媽,也不是私人交易。她就說的,肖姐姐這個人應(yīng)該要,她在溫江現(xiàn)代戲?qū)Я撕芏?。我調(diào)到成都后,由于人多,一個禮拜演一次,就是輪轉(zhuǎn)轉(zhuǎn)那樣哈,照顧到大家都要有這個上演機會。有一次我看到羅玉中,他有個戲激動地不得了,我當時心頭想的我說的羅師兄你咋個那么激動喃。我們拿到就無所謂的,我們演了好多戲。他都那么得行,那么有名望的人,有個戲他都那么緊張。他很喜歡我,他還想跟我兩個整《翠香記》,排了兩道的,后來他生病了,就沒演成。我也很遺憾,他約了我兩個戲,一場都沒跟他配合到。

        我覺得現(xiàn)在,哪怕是招的這些學生也好,沒得演出的鍛煉機會,還是很艱難,人家說的要培養(yǎng)好多個出來,要有鍛煉的地點,要有實踐才行,我們是后頭好多戲堆出來的,說老實話。你說老師教你,她哪兒有那么多好的精神,你要看她演嘛,對不對,你還要挖她的心里邊的體驗,是不是嘛。我后頭就有多余的時間,遇到我的一個兒子生病了,我生了兩個兒子,老大生病了。又有點憂郁,我心頭就著急,我的工資在溫江,在當時來說,我是最高工資,都才兩百多元錢,比哪個都高,但是,這個病不得了,當時要住醫(yī)院的。這樣子我又咋個辦喃。我又沒有脫離這兒。起初還沒有完全下海,就在省電視臺,去他們廣告宣傳科幫他們找演員,變得有點像劇務(wù)之類的。我就幫他們跑。因為我曾經(jīng)就參加過一次,就是拍縣上的一個小女孩兒,來拍《花田寫扇》這個戲曲片的一節(jié)戲,我就有幸參加了,給他們當了一次劇務(wù)。所以他們就認識了我。有些人就覺得我很勤快,也不說是好能干,就非常勤快,非常會跑路,會找人,很麻利。他們很喜歡我。我是個急性子,又是個熱心人。后頭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們就喊我去當個劇務(wù)。在那兒就搞了三年,但是給我的報酬還是可以。

        嚴:您說一下您最滿意的劇目有哪些吧!

        蕭:我最滿意的折子戲就是《拷紅》、《打漁收子》、《柜中緣》這些。我是很活潑、很天真,演得很樸實、很勤勞,戲中的這些善良的女娃子,我就喜歡。像《花田寫扇》這些戲喃,我比較有心得。比方丫頭戲,我個子本身有點像,小巧玲瓏,但丫頭戲有好多,就要把她分開,比如紅娘是相國府中的丫頭,要成熟些,有檔次點兒。那么《花田寫扇》中的春鶯,是員外的小丫頭,她又要不同些,所以她的舉止、行為、言語、表現(xiàn)的劇情完全不同,我要把她分開?!洞湎阌洝返难绢^兒又不同,她比紅娘又要幼稚丁點,比這個《花田寫扇》的春鶯又要大丁點,因為她還可以給這個丘老爺開玩笑,就是說很可愛,是一個多善良、多可愛的為小姐辦事的一個姑娘,所以又不同。還有那個寫扇,她還是要為小姐做事,來約這個邊相公,就約她在這兒寫扇,她們就碰頭了,碰頭就一見鐘情了。我演的丫鬟的角色比較多,掌握的比較恰當,他們原來就是寫的報紙啊都說的我,所有的我都不同,還有我的上下場特別注意,上場下場我都要把它分開。就是不是丫頭,她是打漁人家的女,她是農(nóng)村頭的女,我都注意她們的不同。如果是雷同了,就不好看了。我后頭還演了《王三巧問媳》,也根據(jù)性格不同,個人的身份不同,我就要咋個把它區(qū)別開,這個事很重要的。也就是說會創(chuàng)新,人物才有個性。

        嚴:您從藝經(jīng)歷當中,有哪些老師、朋友給你留下深刻的印象?

        蕭:學戲時印象深一點兒的就是曉陽老師、云裳老師、張光斗老師、羅金冠老師等。還有一個張鳳俠老師,他是男的演女的,他是教我們也教得很好的,有一次他教我他的拿手戲是《桂英打雁》,他付出很多,確實很不錯這個人,他主動地教我這個戲,還給我串起吼班,他串起吼班老師,站到我旁邊,生怕我掉了臺詞,好給我遞。然后我就打扮起了,戴起了,弄起了。哪曉得那個箭,一射射反了。射到鼓師,那個鼓師狡得很,“哎呦,你這個人才會射哦,把我們這么大的雁都射到了”他就縮下去了。這下子就把內(nèi)外場都逗笑了。我想糟了糟了,第一次唱折子戲,就出那么大的事。他才幽默:“你教下我,女子,咋個射倒了喃?”哎呀,笑人。所以說這些老師就好到那種程度,他串個吼班,就這么好。有些老師硬是給你拍板哦,桌子上給你拍起。有一回就是那個羅金冠老師,他給我念那個啥子公主戲,他就在他的桌子上,打拍子,他說“不要頂板哈”,他就找些代名詞來帶那個詞,“掐吧掐吧一掐吧”,他是演小花臉的,“掐吧掐吧一掐吧”,我說這個掐吧掐吧就學到了,我不曉得他是用的代詞,我也就“掐吧掐吧一掐吧”這下子妝上起一下子就搞忘了,“那個女子,嘿,我是給你用的代名詞的嘛,給你理的是這個板,你咋個就把板板唱出來了。”就那么搞笑,有些時候把鑼鼓唱出來了。云裳老師給我念了個《錦江樓》的翠妹妹,一出場就是“朵兒來求多”,我就把那個腔就放了,“嫂嫂帶我做啥子哦,朵兒來求多”,一下就唱了鑼鼓。所以從這么幼稚的時候人家教你,就像喂奶一樣。一張白紙,老師們要費很多的力氣,下好多的功夫。曉陽老師教我跑臺步啊,彎手彎腰彎腿,你看嘛我們手好翹嘛,這些都是曉陽老師教的。她們就是不分工的分工,分工合作。簡直好得很那些老師,給我的印象太好了,太有藝德了,不爭風吃醋,又不得嫉妒。還有一次,省上來金堂搞創(chuàng)作的老師要看我們演的戲,當時羅金冠老師就給我排了一個戲,就是《南英思兄》。一個人唱的,是個閨門旦。唱了下來,他們幾個就在茶園頭坐到,來問:“肖熙鳳是不是成都來的?”“是?!绷_金冠老師就把我?guī)У?,“人家?guī)讉€老師看到多喜歡你的,去見下她們?!蔽揖腿チ?,一位女老師突然拉著我的手說:“鳳兒子,我是環(huán)的嘛”,我認不到了,蕭宗環(huán)就是魏蓓媛的愛人喃,都是名導演、名演員,演話劇的,她的筆名都叫環(huán)子小姐,就在棉花街、太平街的那個市話劇院當演員,就那會兒年代哈,就在那兒。后頭他們兩口就到廣州去了。我小的時候看了她很多話劇,但是我后頭多少年就沒去了,就在金堂學習。她撫摸著我的頭說:“我看了你的戲,有前途,大家都說你演得真。”邊說邊把準備好的筆記本和一支金筆送給我,筆記本的扉頁上寫著:“表演藝術(shù)是永無止境的,但無論你演什么角色,都要感覺到像真的一樣?!边@話從此就成了我藝術(shù)上的座右銘。后頭的時候,我們還是見到過面,我到廣州去這些。

        嚴:肖老師,您談?wù)剬Υ▌〉睦^承和保護這一方面的看法。

        蕭:還是有一些看法,繼承保護,我覺得,繼承要扎扎實實地繼承。像有些老師在做傳承人了嘛,還是很不錯,現(xiàn)在在抓這個了。有段時間我還是感到有點兒可惜了樣的,我們熱愛這個藝術(shù)的嘛,就覺得沒得人在抓,現(xiàn)在政府在抓,還是很高興。但是這只是極個別的,我覺得有的可以當繼承人的還是沒有當,應(yīng)該勝任的沒有勝任。比如黃學成這些,我們接觸得多,我想起他那些身段,很認真,他都不是繼承人。我是不能勝任,我曉得,因為我的東西靠不實,我總是在動蕩,我的東西我要改。我有個想法為什么要改,老師們的東西要傳下來,確實要扎實地傳下來。傳下來以后,我們要根據(jù)時代,我們的演員進行改造創(chuàng)新,不能僅停頓在那個年代,百百年、千千年前,社會已經(jīng)進步了,人們的思想、各方面都進化了。比方,鐺鐺鐺扯,扯鐺鐺鐺,你去走哇,你看還有不有人看哇。京劇都改了,以故事情節(jié)、人物出發(fā),音樂、鑼鼓都要改。我們現(xiàn)在川劇也在改,幫腔、領(lǐng)腔都是女的,原來是男腔。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演員隨時都要審視觀眾的心態(tài)。他們現(xiàn)在的思想是什么,喜歡什么,還要吸收什么,哪些他們不能吸收了,哪些還能為我們現(xiàn)在的社會服務(wù)的東西,我們要加進去,我就是有這些想法,所以我的東西隨時都在動蕩。我舉個例,近兩年我整了一個戲《母女歡》,它和《打漁收子》是背靠背的?!赌概畾g》的本質(zhì)是比《打漁收子》還要早,要早好多年,里頭很多糟粕。它的語言有很多糟粕,很難聽,我在這兒都不好說。所以就改了,改得相當好?!洞驖O收子》是很完整的一個打漁人家的劇目,是跟一個忠良之后結(jié)合了。什么數(shù)魚啊,數(shù)很多各種各樣的魚,很快活,很舒服,我演了很多場,長期在演這個戲。我小時候跟小袁老師演的《母女歡》,現(xiàn)在我在一個火把班子上有個女的,她說這個《母女歡》還是可惜了,沒有人演了,就像封鎖了一樣。她拿給我最老的本子,這些語言太骯臟,不舒服,要不得,我把它改了,把劇本大概的意思保留。我把臺詞完全變了,再加上現(xiàn)在有的東西。比方說,我那個媽在她年輕時丈夫就死了,她還是想重新找對象,但又有點介意。女娃娃已經(jīng)大了,也到了要找對象的時候了。這兩娘母在臺詞上要開點玩笑,我就加了一些“媽,您不要著急”,加了一些很現(xiàn)代的臺詞,到處去演的時候,我都試著看觀眾接受得了不。有些人開始接收不了,有些老的反而還接受了。

        嚴:您那一改造,讓它很有時代感。

        蕭:是的,很有時代感,符合了現(xiàn)代人的品位。老年人也是,我們在溫江先上這戲,我問那些老戲迷。他們說咋這么久都沒有在溫江上演。我說:我不好意思來演,不曉得過得了關(guān)不。他們說,哎呀這個戲可以得嘛,你咋個沒有演呢。我說,你們覺得要得,我又放心了,而且又是年輕人看,所以后來又到處演,農(nóng)村、鄉(xiāng)鎮(zhèn)上都喜歡。

        嚴:您現(xiàn)在還在演嗎?

        蕭:在演,但最近沒有演了。那天演了《思凡》后我就沒有演了。前一個月,我感覺我人不好。還有跟我配戲的人的原因。我這人有個特點,因為我現(xiàn)在也是一個人,最怕人家東說西說的,外頭的人就喜歡東說西說的。隨便哪個我都合戲,我都愿意,我不嫌哪個,人家也不嫌我。比如朱恩亮,我們單位的,他很難得演戲,演折子戲就更難了。有時演只有幾句臺詞的戲,串點什么的。他很積極地來找我合戲,我就滿足他,同他合。比方說《秋江》、《鉆狗洞》。《鉆狗洞》最早是陳廣忠演的,后來他去整電視劇了。后來,我又和謝順成排,戲改得很好,寓教于樂。謝順成病故,這個戲就放起了,沒有人演了。我想可惜了,這么好的戲,它多有意義,是喜劇。然后我就把朱恩亮給排了。他很高興,演了幾場,突然過世了。好幾個跟我排戲的人,都病了。蘇先林病了,蘇先林我們在溫江拍了很多戲,他也生病,也很少演了。楊德華也生病也瘦了嘛,原來他專門演搖旦子,跟我演媽,演《拷紅》的夫人啊啥子,我們合作了很多戲,后頭彭玲沒演的時候遭絆倒了,彭玲絆倒了,沒演那個《打漁收子》了,就是她在演那個媽,你想演了好多場,是今年她病了,也少演了。我的身體我的精神,還可以演五年我都不怕,你看我的積極性哈,還有那么高,現(xiàn)在都在演女娃娃,非?;顫?。雖說這臉門老點了,丑點了,身材變粗獷了,化妝還是可以的,可惜現(xiàn)在沒得人配戲,沒得人了。所以我就感到驚慌了,就這個危機,我就說的沒得后繼之人了。盡是我們這一批老的在演,而老的這一批,只有這幾個在演。周素軒啊,我啊,還有縣上的幾個這些在演,還有個郭正娟啊這些在演。還有個廣漢的張紅勛跟我演戲,也是有兩個戲的,也是很好的。也老了也是七十幾了,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還演啥子喃,哪個跟你來演嘛,找不到人來演了的嘛。

        現(xiàn)在四川劇院喃也招了一批生。省川劇院報上登了嘛,招的多,招了還在外頭進修,培訓,培訓了然后才回來演出。還有一個彭代秀,原來的芙蓉花仙團喃,現(xiàn)在我們才見了面沒得好久,我們才聚會了沒得幾天,她也還在招生,我就問她分得出去不,原來培養(yǎng)出來,我很佩服,每一階段,每一學期她都要培養(yǎng)幾個尖子出來,來接到芙蓉花仙,我說現(xiàn)在你培養(yǎng)出來的有沒有人要。她說有,尖子當然就有人要。我說像這樣子情況,我就沒有早先子那么擔心了,反正都有繼承人了?,F(xiàn)在是觀眾我們還要培養(yǎng),有些多愛看我們戲的老觀眾,好多就沒在了,越來越少了,所以還是要培養(yǎng)一點兒年輕的觀眾的嘛。

        嚴:肖老師,今天的采訪就到這兒,再見!

        (責任編輯:劉曉紅)

        收稿日期:2015-12-13

        *基金項目:2012年度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項目編號:12YJA760062)階段性成果之一。

        作者簡介:嚴銘(1967-),男,成都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副教授;萬平(1954-),男,成都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教授,碩士生導師。

        中圖分類號:K825.78;I236.7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4-342(2016)03-1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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