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欣

電影《戲夢人生》藝術分析

李恒欣

（作者單位：河南大學）

人生如戲，戲夢人生。本文重點分析侯孝賢電影代表作《戲夢人生》，從電影視角、電影聲畫和電影敘事三個方面來分析侯孝賢電影的藝術特色，感受導演侯孝賢精心重塑的歷史場面和生活氛圍，在沉穩(wěn)的畫面控制，完美的聲音寫實下，走進侯孝賢的電影世界。

侯孝賢；戲夢人生；電影聲畫；藝術風格

1　《戲夢人生》紀實性的電影視角

《戲夢人生》是一部紀實性的電影，由侯孝賢執(zhí)導，臺灣布袋戲大師李天祿飾演本人。影片于1993年9月13日在加拿大上映。影片以李天祿前半生的生活經(jīng)歷為敘事主線，導演侯孝賢為大家展現(xiàn)出如何在一部影片中透過“布袋戲”這樣一個民間之物，傳達多層次的各種意義，讓整部影片有著濃濃的回味，令人看完意猶未盡。從《戲夢人生》中，我們可以看到影片的核心：李天祿一生的歷史。影片將李天祿親自現(xiàn)身說法的紀錄片片段與由林強所飾演的劇情片片段交互剪接所成就。影片透過李天祿本人的旁白及在銀幕上的現(xiàn)身說法貫穿全片，來呈現(xiàn)他自己的個人歷史，使影片依據(jù)他的生平所作的戲劇再現(xiàn)部分，成為服膺這個真實的演出。因此，雖然林強等非職業(yè)演員的表演無法達到寫實的境界，也絲毫不會減低劇情片部分的寫實效果。

《戲夢人生》的電影視角值得回味之處，是侯孝賢如何利用李天祿所擅長的布袋戲這個元素。布袋戲是一種布偶、娛樂表演和靜神演出，也是一種生活職業(yè)、藝術形式、政治宣傳與人生的隱喻。在這部關于一個臺灣庶民生平的影片里，侯孝賢巧妙地讓布袋戲傳達出十分豐富的電影意義。在劇情中透過李天祿的口述，觀眾后來知道布袋戲曾在二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禁演，以免臺灣百姓借故集會反動。后來則以改良布袋戲的形式穿上日本軍服，由日本軍官念出日本劇本來演出。作為臺灣傳統(tǒng)文化形式的布袋戲，其命運與臺灣人民在日本殖民統(tǒng)治下的命運完全相同?！稇驂羧松防铮即鼞虻臍v史經(jīng)驗也是臺灣人民歷史經(jīng)驗的隱喻。

2　《戲夢人生》聲畫結(jié)合的真實

電影的畫面和聲音在物理層面和本體藝術的差異性，不同的傳播方式和不同的觀影群體對視覺感應比聽覺感應更具敏感性。自有聲電影開始，電影的聲音就以它豐富多彩、不可超越的神秘性存在于電影元素中。

侯孝賢將電影中環(huán)境音效、各種對話鏡頭及背景音樂處理的相對均衡，同時，在他的電影中人聲的主導地位被減弱。侯孝賢的影片不時出現(xiàn)攝影機的主觀視角，同時使聲音的描述范圍放大。有時聲音是低音量的音域范圍但畫面會給出大全景的鏡頭，視角特寫的畫面配以特寫聲音，不像很多好萊塢大電影，無論電影中的畫面景別如何變換都是以特寫聲音，這能讓觀眾認同攝影機拍攝的畫面和搭配的聲音世界關系緊密。侯孝賢的作品還擅長運用深焦點聽覺長鏡頭，與他常用的視覺長鏡頭相互呼應。通常聽覺長鏡頭都會有多層聲音并且相互重疊，有前景、中景和背景音效，好像是在一個鏡頭里面多個焦點的平行交叉。使聆聽的觀眾有一種微妙變化的聽覺節(jié)奏空間。

《戲夢人生》之所以成為侯孝賢重要作品，不僅因為其巧妙運用不同聲音元素彼此穿插、應和，來編織時態(tài)、個人記憶與國族歷史，更由于將聲音作為重要美學技巧，引發(fā)一些對電影本體問題的思考。

3　《戲夢人生》的完整敘事風格

侯孝賢臺灣三部曲共計三部，《戲夢人生》是其中的第二部，該影片主要講述在日占據(jù)時代，布袋戲大師李天祿生命起伏及與多種戲劇傳統(tǒng)的關系。同時，該影片不是單一的表現(xiàn)模式，是劇情片、自傳、傳記及紀錄片的相互融合。片中有三重視角彼此雜糅互動：李天祿的口頭回憶，包括畫內(nèi)及畫外方面的；李天祿生活片段的戲劇性重演；及散布片中的戲劇演出（包括布袋戲、歌仔戲、京劇和日語宣傳劇等，嵌入敘述中但具一種超敘事的奇觀色彩）。臺灣著名影評家焦雄屏曾認為這部影片提供的多元語境和多重視角有時互相補充，有時自相矛盾，這樣的重復或兩者對比，更多地概括和強調(diào)了電影本質(zhì)的藝術性。

這部影片中李天祿本人作為專職的評書人，他在劇中口頭需要敘事技巧和獨特的聲音質(zhì)感，本身就強化了聲音給畫面帶來的吸引力；同時，多重多樣的敘事語境的豐富轉(zhuǎn)換，讓影片敘事結(jié)構(gòu)和故事情節(jié)更加完整和多樣性。在影片中還運用了大量的旁白位于敘事故事情節(jié)的空間之外，并不斷介入影片的故事世界同時整合出多重多樣的敘事空間，兼具敘述中的我和參與的人物我的雙重視點。同時，通過突出旁白對劇情的干預，也為了防止觀影人群完全沉浸于封閉的虛構(gòu)敘事和幻覺世界中，從中營造一種客觀的視聽描摹與主觀的口頭評述、觀看者與被觀看者文本之間的距離感和彈性。

4　結(jié)語

本文從侯孝賢的電影視角、聲畫、敘事三個方面的解析，侯孝賢的這部《戲夢人生》電影給人一種戲夢時光，體現(xiàn)了對城市、歷史、美學多方面的感悟。讓觀眾體會到侯孝賢豁達的人生態(tài)度和獨特的電影風格。

李恒欣（1990-），女，河南周口人，碩士，研究方向：廣播電視編導。

[1]朱天文.最好的時光；侯孝賢電影記錄[M].濟南:山東畫報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