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馥伊 趙 妍

論新疆民間傳統(tǒng)氈毯藝術的圖元解析*

董馥伊 趙 妍

文章從多層次、多視角、寬領域的研究思路出發(fā)，分別就新疆民間傳統(tǒng)氈毯所深含的文化特征、制作工藝與藝術特色、圖案藝術與圖元解析等方面進行了梳理與闡述，提出在新疆地域文化的影響下，裝飾性的氈毯圖案藝術得以發(fā)展創(chuàng)新的核心是圖案取材中的主體圖元，其文化審美價值的體現(xiàn)正在于氈毯藝術構成多姿多彩的圖案基本圖元本身。

地域文化 民間傳統(tǒng)氈毯 圖元解析 創(chuàng)新核心

民族民間傳統(tǒng)工藝承載了新疆各民族游牧與農耕這兩種生活背景，在此背景下紡織物的發(fā)展可追朔到石器時代。查閱氈與毯的相關歷史可以發(fā)現(xiàn)，據記載，早在公元前2334年間，堯將三苗人遷至三危山一代，帶去了農耕、畜牧、絲綢紡織技術，隨著三苗人與西戎的融合，三苗人用中原紡織技術與西戎人的毛制品結合發(fā)明了毛織物。而氈出現(xiàn)的時間要比毯早很多，是居住在天山北部的游牧民族為了御寒保暖而創(chuàng)制的無紡織物。早在三苗人遷居到此之前，西域人就發(fā)明和掌握了這種技術。新疆可算是我國最早發(fā)明搟氈的地區(qū)。氈被稱為無紡織物，因為氈沒有紡捻和編織加工的過程，它的出現(xiàn)比任何一種毯都要早，因為草原牧場氣候較冷，在原始社會時期，搟制毛氈的工藝相對簡單，用狩獵獲得的皮毛做墊，經過有意或無意的碾壓就成了片狀毛氈，可以用以御寒，于是搟制毛氈工藝就被廣泛使用。古代西域的游牧民族穿的是氈筒、戴的是氈帽、鋪的是氈毯、坐的是氈墊、住的是氈房，隨著文明的進步，人們逐漸產生了審美情懷，形成了今天我們看到的色彩豐富、格式多樣的花氈。而織毯孕育在物產富饒的綠洲地帶、古絲綢之路的要沖，隨著來自東西方文化的碰撞交織、商貿往來與文化交流使新疆織毯藝術呈現(xiàn)出當下我們所看到的內容及其豐富，制作細膩，裝飾繁多之景。

探究新疆多民族傳統(tǒng)氈毯圖案藝術的文化內涵，是我們研究的重要課題之一。我們可以從新疆維吾爾、哈薩克、蒙古等民族氈毯圖案藝術所折射的民族文化藝術的形成與特征中解讀氈毯在不同時期、不同民族其圖案藝術的文化價值。

一、以維吾爾、哈薩克、蒙古等民族為代表的傳統(tǒng)氈毯文化藝術的特征

維吾爾族的族源，被普遍認為最早是漠北的丁零、高車、鐵勒中的一部，*周偉洲主編：《西北少數民族多元文化與西部大開發(fā)》，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3頁。以農耕定居為主。其民族文化藝術的發(fā)展主要經歷了兩個階段：一是早期受北方游牧民族文化與綠洲佛教文化的影響；二是后期由于伊斯蘭教的傳入并占主導地位，伊斯蘭文化藝術主元素融合原有本土文化的諸多因素，由此形成了維吾爾文化藝術特征，這種特有的綠洲文化藝術的發(fā)展形成了本民族的審美價值觀。

哈薩克族的族源由古代許多的西北部落與部族逐漸融合而成，以畜牧業(yè)為主。*周偉洲主編：《西北少數民族多元文化與西部大開發(fā)》，第13頁。其民族文化藝術的發(fā)展主要繼承了中亞草原的游牧文化，早期受歷史上多種宗教文化的影響，后期伊斯蘭教的傳入并占主導地位，形成了獨有特色的哈薩克文化藝術風格。哈薩克民族這種以草原文化為主干的文化藝術的發(fā)展逐漸形成了本民族的審美價值觀。

蒙古族的族源研究者說法不一，其主要原因是由于各地蒙古族來源與遷徙有異均難以統(tǒng)說，其以畜牧為主、兼營農業(yè)。其民族文化藝術的發(fā)展主要是藏傳佛教文化對原有草原游牧文化的影響，形成了獨特的蒙古文化藝術特征。這種馬背民族“主牧次農”的生活方式決定了其文化藝術兼有草原文化與綠洲文化二者相融合的特點，形成了本民族的審美價值觀。

綜上所述，這些以傳統(tǒng)氈毯為主的各民族文化藝術特征均以本民族文化藝術為主體，融合吸納其他民族文化藝術而形成，凸顯多元化的特征；此外，還受到地緣上相鄰民族文化藝術的影響，使本族文化的內涵逐漸發(fā)生改變。

二、花氈與織毯的傳統(tǒng)工藝與藝術特色

制氈與織毯一直以來都是新疆民間傳統(tǒng)手工藝的瑰寶，在新疆，不管是農區(qū)還是牧場，氈與毯可以說是生活的必需品。據記載與考古發(fā)現(xiàn)，新疆氈子的生產時間要比織毯的生產時間早了幾百年。無論追溯其發(fā)展根源、還是從傳統(tǒng)制作工藝流程以及用途等角度看二者皆有差異，在藝術研究中需要對兩類傳統(tǒng)工藝有所區(qū)分。

新疆民間傳統(tǒng)氈最初的實用價值大于審美價值，毛氈的制作被作為御寒取暖的生存需要；隨著人類的文明發(fā)展，逐漸把素氈施以色彩并用各類曲線形狀裝飾成毛氈工藝品，這些豐富的紋飾形成的花氈，從視覺上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艷麗之感，其毯面多樣的構成格律與豐富的色彩配比使傳統(tǒng)花氈更具藝術價值。受地域環(huán)境、文化背景等因素影響，毯面圖案多取材于花朵、果實等植物，別具一格的滿鋪紋飾極其豐富，織毯圖案的主體圖元在本民族紋飾發(fā)展的基礎上，融入了中原、中亞地區(qū)以及其他民族手工毛織物的圖案，融合與發(fā)展成為獨有特色的圖案藝術。

在傳統(tǒng)織造工藝上，民間傳統(tǒng)花氈的工藝要比傳統(tǒng)織毯工藝簡單得多，傳統(tǒng)花氈只需要經過洗毛、彈毛、攤鋪、澆水、搟碾、陰干就可以達到起初的實用價值，再通過各民族獨有的審美喜好，經過或繡、或拼嵌、或補、或印等工藝將一些抽象的圖形重復在氈墊上來體現(xiàn)美感，產生了具有典型代表性的哈薩克族補貼花氈、搟花氈、繡花氈，蒙古族密縫花氈，柯爾克孜族補貼花氈(希爾達克)、繡花氈，維吾爾族印花氈、搟花氈，拜墊氈，等等。

民間傳統(tǒng)織毯工藝制作標準的衡量點在于結扣方式、經緯道數、結扣與絨頭的密集程度等方面，每平方米的經緯道數越密越高，織造高密度毯的基礎平紋性就越穩(wěn)越牢。在每對經線拴結一個橫著的“8”字拴頭，“8”字扣又稱森那扣，是由最古老的單經扣工藝技術演變而來的結扣法，也是傳統(tǒng)織毯最有代表性的結扣方式；在每個拴結扣上栽兩個染了色的絨頭按照預先設計好的毯面圖案色稿，栽入絨頭，從而編織出疏密均勻、平整細膩的傳統(tǒng)織毯。后續(xù)工作需要平毯工藝進行美化裝飾，使毯面不顯經緯道數，厚薄一致，再經過反復清洗晾干使絨頭更加細膩有光澤，最后通過修減絨頭，使織毯圖樣輪廓更加清晰分明。傳統(tǒng)織毯要經過選毛、洗毛、梳毛、紡紗、染色，合股經緯線，繪制圖案、上經、引機、打底子、拴頭結扣、撩邊、過緯、砸耙子、剪荒毛、倒機、下活，平毯、洗毯、后期美化、整理等近百道工序；每一道工序都精益求精才能編織出紋樣輪廓清晰鮮明、色彩斑斕的織毯。

在毯面圖案裝飾方面，傳統(tǒng)花氈的主要產地為新疆北部的草原地區(qū)，圖案式樣多粗獷簡練，主體圖元多以羊角花紋、鹿角花紋，樹枝花草為主，圖案簡約而不失華麗，色彩張揚純粹，豪放艷麗，充滿了草原氣息，體現(xiàn)著以游牧生活為主的民族豪爽個性以及他們對大自然的崇拜和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傳統(tǒng)織毯的主要產地為新疆南疆地區(qū)，那里以其富足的農作物而頗受美譽，因此傳統(tǒng)織毯的圖案紋飾常常是鋪滿紛繁變幻的紋飾，但又疏密得當、層次有序、主次得當，其中出現(xiàn)最多的圖案圖元是巴旦木花、石榴花、玫瑰花等各類花朵果實、枝葉藤蔓，將這些物產藝術化、抽象化，頻繁出現(xiàn)在傳統(tǒng)織毯上，以象征人們對美好生活及大自然的熱愛(見圖1)。

圖1 傳統(tǒng)織毯圖案紋飾線描圖

三、花氈與織毯的圖案特色與主體圖元

整體上看，新疆傳統(tǒng)織毯與花氈的圖案圖元構成都是在紋樣組織和裝飾構圖兩個方面進行細節(jié)與整體的布局。

傳統(tǒng)的補貼花氈、繡花氈、搟花氈、密縫花氈、印花氈通過不同的氈花工藝所孕育的裝飾藝術具有獨特的審美趣味。大多數傳統(tǒng)花氈的氈面上出現(xiàn)的單獨紋樣紋飾元素最多不會超過三種，并且所占整體布局面積較大，每個單獨紋樣組合形成等形等量的對稱紋樣，每組單位紋樣組成連續(xù)紋樣，以四方連續(xù)或二方連續(xù)的組織形式綜合運用于一個整體布局中，正負形狀，對稱互補；色彩與圖形上的巧妙結合對比強烈，使氈面層次分明，凹凸有致(見圖2)。

圖2 傳統(tǒng)花氈圖案紋飾線描圖

在哈薩克族花氈中有較為傳統(tǒng)的搟花氈，其工藝簡單，但圖案構成格律多樣，有中心適合紋樣，也有以幾何形為骨骼的二方連續(xù)、四方連續(xù)紋樣，植物花卉圖案善于大膽變形，形象簡單明了。補貼花氈是哈薩克族較有特色的氈花工藝，其最大的特色在于圖案基本單位圖元的正反互補，同樣的圖元紋樣陰陽交錯；在色彩對比中變化轉換，產生強烈的視覺沖擊力；繡花氈也是哈薩克族喜愛的氈花工藝，結合了刺繡工藝在各色底氈上繡制紋飾，這些紋飾圖案的主體圖元多為羝角紋(羊角、鹿角花紋)，少量花卉枝蔓圖形平鋪氈面，每組紋飾花樣用向心式或離心對稱形式布局在以幾何形狀為基礎構成的四方連續(xù)骨架中，較補貼氈花工藝、搟花氈的氈花工藝來說紋飾較為精細復雜，呈現(xiàn)別樣風采。蒙古族花氈工藝有精工細作的密縫氈，在素色氈底上用點、線進行紋飾，黑白兩色，淡雅樸素；素色花氈紋飾與搟花氈紋飾結構基本相同，形象簡約清晰。維吾爾族的印花氈在氈花工藝中獨樹一幟，顧名思義，印花即使用模具印制在底氈上的一種紋樣裝飾形式。通常在印花氈中心都拓印一個紋飾簡練的中心適合紋樣，四角輔以相對的角隅紋樣，邊框常采用單獨紋樣二方連續(xù)散點式、波浪式、水平式、折線式等排列骨式，整體布局簡潔明快，跳動活潑。

新疆傳統(tǒng)織毯的毯面上出現(xiàn)的紋飾圖案繁多，幾乎是滿鋪著紋樣。以各種變化的骨骼形式格律體中有條不紊地進行紋樣布局，多種紋飾圖樣、多種紋樣組織形式布局在一個整體中，如果要舒適協(xié)調，則每一組單位紋飾中的每一個圖案元素都必須嚴格按照米字、井字、田字格律體才能做到結構嚴謹、和諧穩(wěn)定的毯面布局；同時，毯面與氈面布局不同，毯面上是幾乎沒有大面積單獨紋樣的圖元出現(xiàn)的，通常是由多種單獨紋樣圖元對稱編排在幾何圖形骨骼的適合紋樣中，再放置于中心或四角，或者層層邊框當中(見圖3)。

圖3 傳統(tǒng)織毯式樣——恰其曼努斯卡(散花式)

在新疆傳統(tǒng)織毯中較具典型特征的地毯紋樣單位圖元形式有開力肯、阿娜爾古麗、恰其曼散花、美術花等，這些地毯的構成圖元各不相同，其構成都取自大自然，各類花朵、果實、枝葉形象被圖形化，形成了獨有的織毯圖形語言。在開力肯單位圖元上，由單個或多個等邊菱格圖元以四方連續(xù)或二方連續(xù)向外上下展開，反復進行。這種層層展開的菱格就像蕩漾的水波，給人以無限延伸的視覺感受，在主體菱格圖元組織中貫穿布局著各類花草圖元組織，穿插有序，富有律動感；阿娜爾古麗地毯圖元就是石榴花式表現(xiàn)形式，石榴花是維吾爾族人民非常喜愛的圖元紋飾之一，傳統(tǒng)阿娜爾古麗式圖案是將一組經過變化的石榴花、枝、葉、蕾、果實等圖元以二方連續(xù)形式作向心式對稱狀布局，或以十字格律體作上下對稱、水平向心式布局；恰其曼散花式是以各種花朵果實為元素先以四方連續(xù)穿插排列在幾何圖形基礎構造的骨架中形成主體圖樣和適合圖樣及角隅圖樣，再使每組同形同色的適合紋樣呈對稱分布在整體布局里，毯面主次可見，散點布局疏密得當；美術式圖元是比較典型的外來毯演化形置，這樣的裝飾語言最早來源于歐洲建筑裝飾藝術，毯面平鋪著各類花朵的枝椏藤蔓，以結構自由的均衡式骨骼構成布局，用圖案的色彩明暗對比達到層次分明的效果，猶如浮雕。

從傳統(tǒng)氈毯的整體裝飾風格上可以看出，傳統(tǒng)花氈與傳統(tǒng)織毯在裝飾風格上花氈更為簡練單純、而織毯更為細致精巧。織毯從沒有大面積地繪制同一種花紋，且織毯上的圖案多樣；花氈上的圖案通常都是簡單粗獷，簡練概括。從二者圖案內容上看，織毯與花氈二者表現(xiàn)客體形象的藝術手法、兩門民間藝術裝飾風格表現(xiàn)形式的比重都有所不同。

第一，織毯上幾乎沒有出現(xiàn)過花氈上常出現(xiàn)的羝角花圖元，另外織毯上頻繁出現(xiàn)的半抽象化的花朵果實的形象如石榴花、石榴果實、巴旦木花果等圖元，幾乎沒有在花氈上出現(xiàn)過。而織毯上除了頻繁出現(xiàn)的花朵果實形象，還有幾何圖元、三角形圖元、單位圖元的套疊與重組，菱形圖元重復有序組合形式用于點綴，但這些圖元的表現(xiàn)形式幾乎很少在傳統(tǒng)花氈藝術中出現(xiàn)。

第二，花氈與織毯也會描繪同一客體，但兩者的表達方式卻各有千秋。花氈裝飾風格向來直截了當，而織毯表達方式則是含蓄內斂。比如，花氈中描繪水波紋或者山脈等形象通常采用直接簡化至弧線曲線來表現(xiàn)；而在傳統(tǒng)織毯中，對浪花的表現(xiàn)也是通過各類花朵穿插布局在適合紋樣中，通過意象化來表達。

第三，傳統(tǒng)織毯與花氈在整體布局上可見花氈重骨骼而輕紋飾的藝術表達形式，維吾爾族側重于美化紋飾，在骨式布局中相對自由的創(chuàng)作風格，同時這樣的區(qū)別也存在于哈薩克族花氈與維吾爾族花氈的布局上。維吾爾族花氈如同維吾爾族織毯一般，重在刻畫紋飾，布局結構多顯活潑，但自由隨意間仍然嚴謹規(guī)矩，氈面內容形式完整統(tǒng)一。最后還要指出的是，即使是同一民族，在花氈藝術與織毯藝術風格上也略有不同。例如新疆維吾爾族傳統(tǒng)工藝所織造的地毯與搟制的花氈在裝飾藝術風格上就各不相同。維吾爾族花氈的裝飾風格受到了牧民氈花藝術風格的影響，同時融合了本民族的審美情趣而孕育了一種不同于本民族織毯藝術裝飾風格的新紋飾；維吾爾族花氈的多數花卉植物圖案雖與其織毯的圖案樣貌相似，從整體看只是面積被放大了許多，然而，從細節(jié)上可以發(fā)現(xiàn)，維吾爾族花氈上的獨立單位圖元在每一花紋的紋路起始處都作尖角處理，如同花氈上多見的羊角花紋一樣，維吾爾族織毯上的花卉植物圖案邊緣都是圓潤細膩、很少有棱角。另外，雖然都運用了幾何紋樣，但從圖案比重來看，幾何紋樣在織毯上的圖案紋飾中出現(xiàn)都為精致細小的點綴圖案，而花氈上的幾何紋飾多為醒目夸張狀，在花氈的整體布局中，所占面積的比重較大，視覺沖擊力強烈。

在研究新疆傳統(tǒng)花氈與織毯的傳承現(xiàn)狀中我們發(fā)現(xiàn)，其發(fā)展的狀況令人堪憂，典型性、代表性、原生態(tài)的傳統(tǒng)圖元漸漸在發(fā)展中被淡忘、丟失，甚至被邊緣化、異化，不再是傳統(tǒng)織毯與花氈上純粹地表現(xiàn)各民族特色的藝術品。然而，作為民族民間傳統(tǒng)文化，傳統(tǒng)花氈與織毯很有必要具備其唯一性與不可替代性的特征。因為這些傳統(tǒng)圖元是記載民族生活的物化載體、是歷史文化積淀中不可再生的特殊基因，由于這類特殊的公共文化資源的不可替代性，傳統(tǒng)花氈與織毯必須得到保護，因為在這些傳統(tǒng)工藝文化背后的圖元中可以解讀文化積淀的歷史與演化過程，保護好圖元，這既是全民族的事業(yè)，也是發(fā)展復興民族文化的建設工程。

張亨德、韓蓮芬：《新疆民間美術叢書系列：民間氈毯》，烏魯木齊：新疆美術攝影出版社，2006年。

少數民族毯項目組：《少數民族毯》，北京：民族出版社，2010年。

李硯祖：《藝術設計概論》，武漢：湖北美術出版社，2009年。

責任編輯：劉 欣

* 本文系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傳統(tǒng)栽絨毯圖案視覺感知與特征檢索應用研究”(61162024)的結項后續(xù)研究成果。

J527

A

1009-5330(2016)05-0111-05

董馥伊，新疆師范大學美術學院副教授；趙妍，新疆師范大學美術學院碩士生(新疆烏魯木齊 8300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