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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吉卓瑪(西藏大學黨委宣傳部 西藏拉薩 85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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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是門遺憾的藝術
——訪藏學翻譯專家向紅笳教授
切吉卓瑪
(西藏大學黨委宣傳部 西藏拉薩 850000)
摘要我國著名藏學翻譯專家向紅笳女士(土家族),系中央民族大學外國語學院教授、中國西藏文化保護與發(fā)展學會理事、加拿大西蒙大學訪問學者、美國哈佛大學高級訪問學者。她從事藏學文獻的中英互譯工作30余載,翻譯出版了大量的藏學研究名著,多次承擔重大的涉藏外宣任務,為促進國內外藏學界的交流和發(fā)展,為外界了解藏族文化和認識西藏的歷史與現狀做出了卓越的貢獻。文章對向紅笳教授的學術生涯、藏學翻譯方法與技巧、藏學翻譯所取得的成果,以及我國藏學翻譯工作的現狀、存在的問題、對策建議等方面進行了探討。
關鍵詞藏學翻譯;向紅笳;學術貢獻
向紅笳教授生于1946年,1968年畢業(yè)于北京師范學院(首都師范大學的前身),1978年進入中央民族學院(今中央民族大學)任教,承擔中央民族大學第一屆研究生班的英語教學工作。由于班內有四位藏學專業(yè)的學生,她特地選用了趙樸初先生撰寫的中英文對照讀物《中國佛教》作為英語精讀教材。這段教學實踐使她對佛教知識有了初步粗淺的了解,也成為她日后從事藏學翻譯的機緣之一。后來在東嘎·洛桑赤列教授等藏學領域的專家、學者的影響和鼓勵下,她認識到自己從事藏學翻譯有四大優(yōu)勢:一是藏學受到國內外學界的持續(xù)關注;二是16世紀外國人進入西藏后留下了大量的外文資料和文獻;三是當時中央民族學院具備一定的專業(yè)優(yōu)勢;四是她本人具備的英文專業(yè)的優(yōu)勢及良好的中文功底,因而萌生了從事藏學翻譯的想法。30余年來,向紅笳教授翻譯出版的著作有:《闖入世界屋脊的人》《西藏探險》《刺刀指向拉薩》(合譯)《西藏考古》《西藏美術史》(合譯)《喜馬拉雅的人與神》《雍和宮——北京藏傳佛教寺院文化探究》《藏傳佛教象征符號與器物圖解》《西藏的睡夢瑜伽》(合譯)和《苯教與西藏神話的起源》等多部藏學名著。另外,還翻譯了《珍寶——歷代中央政府冊封達賴班禪史料文物、歷世達賴班禪敬獻中央政府禮品精粹》《寶藏——中國西藏歷史文物》《西藏文化大圖集》《歷史的見證》《世界屋脊的女人》《西藏面具藝術》《西藏民間藝術珍藏》《十一世班禪確吉杰布》和《中國古代觀音菩薩——佛教慈悲女神》等十余種圖冊和畫冊。她曾以藏學專家身份赴美國、英國、澳大利亞、新西蘭、芬蘭、丹麥、墨西哥、尼泊爾、瑞典等國進行學術交流和訪問,并應邀在外交部、西藏網、中國知網、西藏民族大學、西北民族大學、北方民族大學、青海民族大學等舉辦講座,對少數民族典籍資料的翻譯工作進行過具體的指導。
此外,她還編纂了《漢英·英漢藏學詞匯》《漢英·英漢藏學翻譯詞典》《藏學專業(yè)英語精讀教程》等專業(yè)詞典和教材,為藏學研究者和藏學翻譯工作者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筆者:向教授,您好!今天我受《西藏大學學報》編輯部委托,特來專訪,感謝您在百忙之中接受我們的采訪。您長期從事藏學翻譯工作并取得了豐碩的成果。首先,請您介紹一下翻譯第一部藏學學術專著的經過。
向紅笳教授:我翻譯的第一部藏學學術著作是《西藏考古》。它是意大利著名東方學家杜齊教授有關西藏文化藝術史的一部名著,書內附有他數次考察我國西藏時拍攝的二百余幅遺址和藝術品的圖片。杜齊先生從考古的層面分析探討西藏藝術的起源,充分肯定了西藏是一個多文化的交匯之地而非與世隔絕的孤島,并通過對實物和遺址的分析來探尋西藏藝術所受的外來影響。杜齊教授不拘泥于文獻資料,他提出的一些結論和觀點都具有學術價值和啟迪意義。他的研究思路和方法及研究成果都值得引薦給國內學者,毫無疑問,對我國藏學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參考價值。我翻譯的是詹姆斯·霍格思自法文轉譯的英文版本,書中有梵文、藏文、拉丁文和意大利文等多種文字。當時,我從事藏學資料翻譯的時間很短,翻譯水平與經驗都十分有限,而且相關的資料也比較鮮見,因此,我在翻譯過程中遇到了許多困難。藏學翻譯涉及的知識面非常廣泛,需要了解藏族文化、藝術、宗教、歷史等各個方面。我深深地體會到,翻譯過程的確就是一個學習的過程。根據需要,該書后來多次再版,但令人遺憾的是我沒有機會再重新校訂一遍。我想,這就是我常說的“翻譯是一門遺憾的藝術”,這促使我在后來的翻譯中更加認真、努力,以免留下遺憾。
筆者:從您的藏學翻譯工作歷程來看,除了早期有一些游記類的譯著外,后期的大多偏向學術性著作的翻譯,這其中有何考量?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學術傾向?
向紅笳教授:的確,在翻譯完《闖入世界屋脊的人》和《西藏探險》等書后,我就很少從事游記類書籍的翻譯工作。因為我覺得翻譯學術性著作更具挑戰(zhàn)性,對譯者的要求更高,其翻譯過程不僅僅牽涉文字轉換,更涉及譯文在學術上的精準性。我覺得翻譯不同的學術性著作更能積累專業(yè)知識,能為日后從事學術研究奠定堅實的基礎。而且我認為,一個人的時間和精力是有限的,集中精力翻譯出更多的經典著作意義更大,也能給相關研究者提供有價值的學術性參考。
筆者:在您翻譯的著作中,哪些是您印象比較深刻的?這些書有怎樣的意義和價值?
向紅笳教授:除了剛才提到的《西藏考古》外,《藏傳佛教象征符號與器物圖解》和《雍和宮——北京藏傳佛教寺院文化探究》是令我印象十分深刻的書。我是在英國牛津大學舉辦的國際藏學研討會的書攤上看到的《藏傳佛教象征符號與器物圖解》這本書的。坦率地說,最初吸引我的是書中精美的插圖。全書插圖均采用白描畫法,毫無奢華之感,但令人有一種美的享受。藏傳佛教器物的器形、色彩、線條與眾不同,別具風格。白描繪制的藏傳佛教器物則更有一番韻味。插圖的線條優(yōu)雅、流暢,構圖嚴謹,器具形象逼真、直觀、極富韻律美。在翻閱全書后,我更感到這是一部文風嚴謹、資料翔實、內容豐富的學術性著作,全面闡述了藏傳佛教器物的歷史淵源、禮儀上的應用及其深刻的宗教內涵。就是這一面之緣使得這本書的中譯本在2007年面世,成為當年的暢銷書,也是現今臺灣繁體版的源版本。另一本是美國著名的漢學家費迪南德D·萊辛先生于上世紀30年代撰寫的《雍和宮——北京藏傳佛教寺院文化探究》。當時,他隨瑞典探險家斯文·赫定探險隊來到中國,在雍和宮進行了長達兩年半的考察研究。該書對當時雍和宮各個殿堂的布局、內供器物、佛教儀軌等進行了詳盡的描寫并闡釋了其深刻的內涵。這本書翻譯難度很大,因為除了古文、古詩外,還涉及梵文、德文及日文,但中文版本對人們了解雍和宮的舊日原貌及藏傳佛教在北京的發(fā)展大有裨益。
筆者:從整體的翻譯作品來看,在后期的譯作中您添加了許多注釋。這其中是否體現了您對學術翻譯的新的認識和風格的轉變?
向紅笳教授:沒錯,的確如此。例如,在《藏傳佛教象征符號與器物圖解》一書中,我除了標注了器物或象征符號的梵文和藏文原文,還做了簡要的注釋以饗讀者。我為《雍和宮——北京藏傳佛教寺院文化探究》一本添加了大約700個注釋。該書的前言中也特別提到了這些注釋的價值和意義:“書中涉及法文、德文、日文、梵文、滿文及深奧的藏傳佛教密宗內容,為此向紅笳教授在文中專門加了許多注釋,使得此書在尊重原著的前提下,更為易讀易懂,也體現了這本書的價值?!碑斎唬o學術性著作中加注需要譯者付出極大的精力、查閱眾多資料才能完成,這考驗著譯者的知識面、功底、耐心和毅力。但我始終認為,翻譯工作不應急功近利,要把翻譯看成是一個修性、修心和修德的過程。
筆者:藏學著作翻譯通常涉及西文、藏文和漢文等幾種語言文字,甚至還有從別的語種反復轉譯的著作,而且還涉及專門性知識。您在翻譯的過程中如何處理這些問題?
向紅笳教授:對,你提到的這個問題恰恰就是藏學翻譯中經常遇到的情況,也是學術翻譯的一種共性。盡管我們不可能掌握各種語言,但我認為,在翻譯藏學資料時掌握藏文是一個必不可少的條件。因為,民族文字與民族文化息息相關。有人認為提倡從事民族資料翻譯的人學習民族語言文字是一種苛求,但從我的藏學資料翻譯實踐來看,掌握一定的藏文及藏文—拉丁文轉寫方案對翻譯是大有幫助的。因為,有時英文中的常用詞匯,在藏學和佛教中的意義常常大相徑庭或晦澀難懂,例如英文“support”一詞的意思是“支持”或“支撐”,但在英文版的佛教資料中所指何為?一開始,我始終找不到恰當的詞進行表述,后來我發(fā)現在英文后面原作者補加了藏文“rten”加以解釋。由此,我想到“mchod-rten”(佛塔)一詞,因此“support”就是依處,如同佛經是佛依處,塔是法依處,寺院是僧依處一樣。這樣,就解決了英文“support”的翻譯難題,使得譯文更加地道、精準。
此外,我想特別強調一下譯者的中文水平?,F在有些人重視外語學習而忽略中文的提高,其實,譯者應盡量做到中外文水平相當,只有這樣譯文才會流暢、通達。比如,“他們走在展廳”與“他們在展廳緩步徐行”的英文全用的是“walk”一詞,但兩種譯法所展現的意境大不相同。缺乏文采的譯文會使人讀起來如同嚼蠟,毫無美感。除了對中外文有較高的要求外,對文化背景的理解至關重要。有人把“空行母”譯成“空心母”,把“佛本生經”譯成“佛本身經”,甚至把多聞天王手捧的“吐寶鼠鼬”譯成“正在嘔吐的大老鼠”等誤寫誤讀就是對文化背景知識缺乏最起碼的了解。
筆者:您認為藏學翻譯有哪些特性?您對自己的翻譯工作秉持怎樣的標準?
向紅笳教授:我認為,翻譯是個良心活,因為很少有人會對你的譯文逐字逐句地進行核查,所以,你要對原作者負責,對讀者負責,對自己的良心負責。在翻譯過程中,要心無旁騖,要不厭其煩,多查多看,避免出現硬傷,要高標準地要求自己。在譯本的選擇上,要有所取舍,不應以內容的難易作為選擇標準,因為這關乎自己的工作價值和意義。例如《喜馬拉雅的人與神》是一部藏學研究譯文集,譯文輯錄了涉及西藏民俗文化的傳說故事,以及西方學者就宗教舞蹈、音樂、苯教的歷史與教義、藏族婚姻習俗、藏族還陽術以及藏族歷史人物根敦群培等議題。這些論文都具有一定的學術價值,不僅能夠為國內讀者提供藏學的前沿動態(tài),還能使讀者以這些論文為參考,學習西方學者的選題、撰寫論文的方法。但要對一些指令性或應景的“急”活學會說“不”,因為這樣的譯文常常無法保證質量,而且不一定有很好的價值。
筆者:是什么事使得您如此熱衷于藏學翻譯事業(yè)?對以往的翻譯成就,又有怎樣的認識和感悟?
向紅笳教授:這是我自己選擇的道路,而任何選擇都是有得有失的。我常常說,藏學翻譯是個孤獨的事業(yè),既已選擇就要一條道走到黑。沒人認可時要自我認可,沒人肯定時要自我肯定,沒人喝彩時要自我喝彩。只有不計較得失、不受外界的各種誘惑,才能做到“心靜如水”、專致于心。
筆者:您退休后還一直在堅持藏學翻譯工作,能跟我們說說您目前的研究工作嗎?
向紅笳教授:好的。我現在過的是“學術養(yǎng)生”的退休生活。2014年我和才讓太教授合作翻譯的《苯教與西藏神話的起源——仲德烏和苯》公開出版,這本書是意大利著名藏學家曲杰·南喀諾布一部經典的藏學研究著作。他系統地研究了西藏原始宗教——苯教的概況及與其西藏神話傳說起源的關系。最近,我翻譯完成了《靈魂與肉體》(暫定名),現已交稿。這部著作是根據俄羅斯布里亞特共和國《四部醫(yī)典》唐卡藏本繪制的,并對七十九幅藏醫(yī)唐卡一一進行了詳盡的闡釋?!恫卦础げ鼐墶氐匦姓呤志怼肥俏覄倓偨桓宓囊徊啃T摃灾杏ψg的方式介紹了與藏族文化、宗教等相關的二百多個詞條,是一本淺顯、易讀、易懂,抓人眼球的“小家小書”。目前,我正著手翻譯《帕拉王朝的佛像藝術》一書,因此,我即將開始印度文化和宗教的學習。
筆者:請問您的藏學譯著中,認為最滿意和不太滿意的作品分別是什么?其理由是什么?
向紅笳教授:我的每一部譯著都是我自己挑選,并投入大量的心血來翻譯的,盡管翻譯不免會留些遺憾,但都是我辛勤工作的成果,我很難在其中挑選滿意和不滿意的。至于這些譯著在讀者群中的受歡迎程度,則是另一回事。
筆者:請您談一談藏學翻譯的現狀,目前面臨的問題,以及您對這些問題的看法。
向紅笳教授:藏學翻譯沒有統一的標準,因此目前的翻譯水準也是良莠不齊。另外,藏學翻譯還有一些特殊的問題,一是后繼人才緊缺,因為社會對翻譯工作的認知存有偏差,認為只要懂外語就可以做藏學翻譯。實際上,像藏學翻譯這樣的學術性翻譯工作是一門專業(yè),需要專門地學習和實踐,但目前,學術翻譯與科研成果無緣,這就嚴重地挫傷了學術翻譯者的積極性。另外,藏學翻譯涉及的知識面廣,難度大,對譯者的知識素養(yǎng)的要求自然也比較高,而并非翻譯工作者都愿意投入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學習,因此,系統地、專門地培養(yǎng)藏學翻譯人才是解決當前及以后藏學翻譯事業(yè)后繼有人的唯一出路。
還有一個問題是,藏學翻譯缺乏統籌安排,經常出現一個選題一窩蜂扎堆翻譯的現象,致使出現重復勞動的現象,浪費了許多人力物力。缺乏全國性的統籌安排,就無法整合人才,優(yōu)化配置資源,這也間接地導致了涉藏翻譯中人名、地名譯法的不統一。
我認為,若能由國內某個權威機構牽頭成立一個“中國藏學翻譯培訓中心”,有組織有計劃地開展中國藏學翻譯工作,我國藏學研究及其翻譯工作必定能取得更大的成就。這樣既能建立國外藏學專家和國內譯者有效的溝通渠道,又能以人才庫的形式儲備翻譯力量。這樣將會有利于待譯精品著作的選擇及重大的藏學翻譯課題的確定,也能更好地提高翻譯效率和翻譯質量。該中心還可以定期舉行培訓,培養(yǎng)藏學翻譯優(yōu)秀人才。這樣,既可以引進國外經典藏學著作,也可以有計劃、有步驟地推介和展示國內的藏學研究成果。
筆者:在我國藏學翻譯隊伍中有哪些成績較為突出的翻譯專家及其翻譯作品?
向紅笳教授:早期的有耿昇先生,例如《西藏的文明》《韃靼西藏旅行記》《發(fā)現西藏》《西藏的宗教》等名著都是耿昇所譯,另外也有一些學者以《國外藏學研究譯文集》為陣地,由西文譯介藏學相關文章,有助于國內學者了解國外藏學動態(tài)。還有一些學者主要從事藏譯漢的藏學翻譯工作,做了許多基礎性的藏文文史資料的漢譯工作。近年來,隨著一批懂藏文、漢文和其他國家文字的藏學學者不斷涌現,不少藏學界學者自愿投入由西文譯成漢文的藏學翻譯工作中,這就擴充了藏學翻譯隊伍的力量。從目前來看,藏學翻譯工作取得過較好的成績,例如中國藏學出版社出版的《發(fā)現西藏書系》就是改革開放以來我國藏學翻譯領域涌現的一些經典譯著。涉藏著作和藏學著作還是比較受讀者和學界歡迎的,因此藏學翻譯工作還是有較好的前景,希望能有許多優(yōu)秀的人才投入這個領域。
筆者:國內現代藏學研究成果譯成其他國家文種主要成果有哪些?
向紅笳教授:國內譯成其他國家文種的涉藏著作主要以游記類和宗教類的作品為主,國內現代藏學研究成果的西文譯介工作現在還在起步階段。因為這不僅涉及作品的挑選,還涉及與國外出版社的溝通等問題。因此,我們還需要解決評選作品、與國外出版社交涉、建設譯者隊伍的平臺、高效率的統籌安排等問題。
筆者:最后,請您對有志于從事藏學翻譯工作的人士提些建議和期望。
向紅笳教授:藏學翻譯的意義前面已經提到了。我認為,藏學翻譯工作既極有意義,又非常艱辛。我堅持認為,對有意從事藏學翻譯的年輕一代來說,趁著精力充沛的好條件,學一點藏文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絕對是“先苦后甜”、受益匪淺的。一旦投身這個事業(yè),就要沉下心來,耐得住寂寞,不要想著“一夜成名”。我認為,翻譯不是一個簡單的重復性工作,而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再創(chuàng)造的過程?!鞍偈乱煌?,譯事如風;百事不通,譯事如空”這句話很有道理,值得思忖。我想,尊重藏族文化的心態(tài)是投身藏學翻譯事業(yè)的一個重要保障。
筆者:感謝向教授接受我們的采訪,您給青年學子的諄諄教誨我們會銘記在心。再次感謝您!祝您貴體安康,扎西德勒!
[責任編輯:拉巴次仁]
DOI:10.16249/j.cnki.1005-5738.2016.02.001
中圖分類號I04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738(2016)02-001-005
收稿日期:2016-05-20
作者簡介:切吉卓瑪,女,藏族,青海海南人,西藏大學黨委宣傳部編輯,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藏族文化與歷史、編輯學。
Translation is an Art with Regret -An Interview with Professor XIANG Hong-jia,an Expert in the Translation of the Works on Tibetan Studies
Chekyi Droma
(Propaganda Department of the Party Committee Office,Tibet University,Lhasa,Tibet,850000)
Abstract:Professor XIANG Hong-jia is a well-known expert in China in translating the works of Tibetan Studies. She is from Tujia ethnic group.Presently,she is a professor of Foreign Language College of Minzu University of China,a member of China’s Tibetan Culture Preservation and Development Association,a visiting scholar of Si?mon Fraser University of Canada,a senior visiting scholar of Harvard University of the United States.She has en?gaged in the English-Chinese translation of Tibetan literature for more than 30 years,and has translated and published a large number of works on Tibetan Studies.She has also undertaken the task of Tibet-related foreign publicity for many times.Thus,she has made outstanding contributions in the promotion of the world’s under?standing Tibetan culture,history and current situation.This article contains the contents of an interview with Pro?fessor XIANG Hong-jia on her academic career,translation methods and techniques,the achievements on the translation of Tibetan Studies,as well as the situation,difficulties,and suggestions on the translation.
Key words:the translation of the works on Tibetan Studies;XIANG Hong-jia;academic contributio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