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鄭人瑞/趙財勝/唐金榮/周 平/施俊法

（1.中國地質調查局發(fā)展研究中心，北京 100037；2.國土資源部科技與國際合作司，北京 100812）

我國地質科研人員時間利用現(xiàn)狀與相關對策
——基于中國地質調查局科研人員調查

■ 鄭人瑞1/趙財勝2/唐金榮1/周 平1/施俊法1

（1.中國地質調查局發(fā)展研究中心，北京 100037；2.國土資源部科技與國際合作司，北京 100812）

以地質科研人員時間利用狀況為切入點，通過集體座談、個人訪談和問卷調查的方式，對中國地質調查局所屬科研人員進行了調查。發(fā)現(xiàn)地質科研人員在時間利用方面存在加班現(xiàn)象普遍、野外工作時間有限、直接科研活動時間占比低、“雙肩挑”行政科研任務重等方面的問題。問題產(chǎn)生的主要原因包括：項目管理繁瑣、評價機制導向作用不利、科研行政化趨勢顯露等。為加強科研時間管理，提出了簡化項目管理、改革評價機制、協(xié)調科研與行政關系等方面的對策建議。

地質科研人員；時間利用；科研時間；問卷調查；原因分析；對策建議

科研時間不足的問題普遍存在于國內(nèi)外科研管理中。據(jù)2007年《自然》發(fā)表的一篇文章報道，美國大學里的科研人員平均用于研究工作的時間比例為58%[1]。在我國，科研時間不足的問題存在已久，20世紀五、六十年代，由于要進行大量的政治學習，中國科學家的研究工作時間得不到保證成為突出問題[2]。時至今日，我國科研人員科研時間占比低的問題仍然沒有很好地解決。據(jù)中國社會科學院2011年針對院內(nèi)及部分大學科研人員時間利用狀況的一項調查，其科研人員用于科研活動的時間僅占工作時間的50%左右，甚至有一些科研人員花費在科研活動上的時間達不到1/3[3]。2015年7月27日國家科技戰(zhàn)略座談會上，一些院士就表示填表、評審這些無關科研的事情每年占用了其三分之一甚至一半的時間，李克強總理指出，“填表（即跑項目）讓科研人員浪費了很多時間可不行”[4]。與科研時間不足形成鮮明對照的是，在我國科研人員中普遍存在工作時間長、加班頻繁的問題。據(jù)中國科學技術協(xié)會2008年針對全國科技工作者的一項調查顯示，我國科技工作者平均每周的工作時間為47.3小時，高于國家法定的每周40小時的標準[5]。

本文采取集體座談、個人訪談和問卷調查的方式，對中國地質調查局科研人員時間利用狀況進行綜合分析，較全面地梳理了科研時間利用方面存在的問題，并對其原因進行分析，提出相應的對策建議，以期為加強地質科研人員科研時間管理提供參考。

1 調查概況

1.1 調查對象

本文在座談訪談的基礎上采取問卷調查方法，共調查了492位直接從事地質科學研究工作的中高級科研人員，包括2014年國土資源科技領軍及高層次人才能力建設高級研修班學員（64人）、2014年中國地質調查局地質英才培訓班學員（46人），以及中國地質調查局所屬28個單位中四級及以上研究員（392人）。為保證調查對象群體具有代表性和系統(tǒng)性，其專業(yè)領域涵蓋了地質科學主要的分支學科，包括基礎地質、能源礦產(chǎn)、海洋地質、水工環(huán)和物化探等專業(yè)方向。

統(tǒng)計結果顯示，被調查者的年齡在46～55歲之間最多，比例達到40.9%，其次是36～45歲，占到33.3%，年齡小于35歲的青年科研人員比例為22%，年齡大于55歲的人數(shù)最少，僅有3.8%。被調查的地質科研人員普遍具有高學歷，其中具有博士學歷的科研人員比例達到59.6%，碩士學歷占14.4%，本科及以下人員只有26%。調查對象絕大多數(shù)為擁有正、副高級專業(yè)技術職稱的科研人員，其中正高級研究員比例最高，達到80.0%，副高級職稱比例為16.5%，中級職稱僅占3.5%。被調查的科研人員部分為“雙肩挑”，在從事科研工作的同時，還有行政管理職務。經(jīng)統(tǒng)計，調查中具有副局級以上職務的科研人員比例為10%，處級職務（包括副處級）科研人員比例最大，達到53%，無行政職務的為37%。

1.2 調查內(nèi)容

科研人員的時間利用狀況與其工作內(nèi)容、個人角色、科研環(huán)境、科研管理體制等密切相關。因此，本次調查研究的主要內(nèi)容包括：地質科研人員的工作情況及時間利用背景，包括科研角色、團隊建設、科研項目及科研產(chǎn)出情況等；工作及科研時間的分配情況，主要涉及地質科研人員工作時間的具體劃分情況，包括每天工作時間、睡眠時間，每年的野外工作時間，參加學術會議時間，以及花費在各項活動（主要指科研工作以外的活動）中的時間；工作及科研時間的影響因素，包括科研軟硬件條件、評價體系、管理制度等，以及地質科研人員對這些影響因素的評價等。

2 科研時間利用現(xiàn)狀

2.1 工作時間長，加班現(xiàn)象普遍

調查發(fā)現(xiàn)，地質科研人員工作時間較長，平均每天工作時間為10.2小時，其中工作超過8小時的比例達到80.4%；地質科研人員加班現(xiàn)象同樣普遍，工作日加班時間在1小時及以內(nèi)的占15.7%，加班1～2小時的比例為45.7%，加班2～3小時為5.5%，加班超過3小時的比例達到33%（圖1）。而根據(jù)中國科學技術協(xié)會2011年10月開展的調查，全國科技工作者工作日平均每天的實際工作時間為8.2小時[6]；而2010年中國科學院的調查顯示其科研人員平均每天工作時間為9.6小時[3]，對比表明地質科研人員工作時間明顯偏長。

圖1 地質科研人員工作日加班情況

由于工作時間長、經(jīng)常加班，地質科研人員的睡眠時間相應地減少。調查顯示，地質科研人員每天平均睡眠時間為6.8小時，比國家統(tǒng)計局所統(tǒng)計的全國就業(yè)人口平均睡眠時間（8.9小時）少2小時左右[7]，同時也低于中國科學技術協(xié)會2011年統(tǒng)計的全國科技工作者每天的平均睡眠時間（7.7小時）[6]。

2.2 野外工作時間有限，地質調查與科研綜合能力較弱

地質工作以認識自然規(guī)律、開發(fā)利用和保護自然為己任，所以大自然是科研第一試驗場、工作室，高質量的科研成果離不開充分的野外觀察和實測。然而，調查結果顯示，目前中國地質調查局局屬科研人員野外工作時間偏短，平均每年野外工作時間為57.9天。大多數(shù)科研人員的野外工作時間在兩個月以內(nèi)，僅有17.4%的科研人員每年在野外工作的時間超過90天（圖2）。

圖2 地質科研人員野外工作時間統(tǒng)計

在當前地球科學領域，地質調查與科學研究已經(jīng)深刻地融為一體，地質調查為地質科學研究提供數(shù)據(jù)和支撐，同時地質科學研究又貫穿于地質調查數(shù)據(jù)采集、處理和分析的整個過程，并為地質調查提供理論和技術創(chuàng)新[8]。當前我國地質調查與科研進入瓶頸期，一方面，地質調查成果不突出，低水平重復現(xiàn)象依然存在；另一方面，在地質理論研究方面，原創(chuàng)性科技成果較少，還處于驗證國外先進理論和模型的階段，缺乏地質理論的自主創(chuàng)新。究其原因，就是我國地質調查與科研結合不緊密，科學研究脫離了地質調查這個基礎，地質調查缺少了理論創(chuàng)新的支撐。而增加地質科研人員在野外基礎調查工作上的時間投入和精力投入，是實現(xiàn)地質調查與科研有機結合的有效途徑。

2.3 科研時間占比低，直接科研活動受擠壓現(xiàn)象明顯

地質科研人員工作時間長，但科研時間占比低的問題十分突出。調查顯示，在工作時間的利用分配上，超過六成的地質科研人員平常用于科研活動的時間低于50%（圖3）。這種工作時間長、科研時間少的現(xiàn)象顯然不符合科研活動自身的規(guī)律，不利于科研成果的產(chǎn)出，同時也制約了科研工作者的創(chuàng)新積極性。2011年，全國政協(xié)委員王庭大指出，“當前科研人員，特別是科研骨干，在工作時間內(nèi)直接從事科研時間少的問題，已經(jīng)到了非解決不可的程度[9]?！笨梢钥闯觯覈刭|科研人員科研時間占比低的問題已然非常嚴重。

2.4 “雙肩挑”任務重，但科研時間少

圖3 地質科研人員科研時間占比統(tǒng)計

調查中，多數(shù)行政領導仍從事科研活動，且在主持項目、經(jīng)費數(shù)量以及團隊規(guī)模上顯著處于優(yōu)勢。比如，副局級以上科研人員近3年以第一負責承擔項目數(shù)平均達到4.64項，高于無行政職務的科研人員（3.11項）；副局級以上科研人員的團隊規(guī)模平均達到18人，大于無行政職務的科研人員（4人）。

盡管“雙肩挑”科研人員相較一般科研人員有一定的資源優(yōu)勢，但是卻面臨著工作任務繁重、科研時間受擠壓的挑戰(zhàn)。調查顯示，副局級以上科研人員平均每天工作時間長達10.5小時，遠高于無行政職務科研人員的9.8小時?！半p肩挑”科研人員每天工作時間很長，但用于科研活動的時間卻相對更少。如圖4所示，副局級以上科研人員平時用于科研活動的時間比例為40.0%，比沒有行政職務者低23.6%，而用于行政管理的時間占比達到48.5%，行政管理事務占用了大量的工作時間。

圖4 不同職務科研人員科研時間占比情況

3 原因分析

3.1 項目管理繁瑣，增加科研人員負擔

科研人員的工作時間大致分為三方面：用于科研產(chǎn)出的直接科研時間、與科研相關的間接科研時間和從事其他活動的時間。調查表明，目前占用地質科研人員直接科研時間的主要是一些間接科研活動，包括項目申請和管理、各種評獎和考核及行政活動等。目前，地質調查項目偏向于“重過程，輕成果”的管理模式，項目立項、管理和運作過程過于繁復，項目往往需要經(jīng)“三上三下”后方能落實，導致科研人員花費大量時間用于項目立項、匯報、論證等活動，且大多數(shù)流于形式，并無實際作用，這對科研人員無疑是嚴重的時間損失。

3.2 評價機制不暢，導向作用缺失

科研評價是科研人員成長發(fā)展的 “牛鼻子”，在人才工作中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對于科研人員的成果和社會認可評價，科學社會學早已發(fā)現(xiàn)，“對原創(chuàng)性的承認成為社會合法性的證明，它證明一個人已經(jīng)成功地做到了對一個科學家最嚴格的角色要求”[10]。由于地質調查和科學研究具有很強的實踐性和解決實際問題的內(nèi)在必要性，以評獎、SCI論文數(shù)量為主要指標的評價方式并不適合地質調查和科研的成果評價。目前，在項目申請和職稱評價中，仍然以地質科研人員所獲得的獎項和發(fā)表論文情況為重要依據(jù)，使得頻繁的考核和評獎成為壓在地質科研人員肩上的重擔，在很大程度上分散了科研人員的時間和精力。

3.3 科研與行政關系復雜化，影響科研工作開展

“雙肩挑”行政人員在從事科研活動的同時必須兼顧管理職責，不可避免地造成了工作時間長但直接科研時間少的問題，這無疑加重了“雙肩挑”行政人員的負擔，一定程度上也使得科研與行政的關系變得復雜。在現(xiàn)有體制下，由于科研資源的分配容易受到行政化的影響，同時受根深蒂固的“官本位”思想影響，當前很多優(yōu)秀的地質科技人才一旦在業(yè)務上做出突出業(yè)績，就轉向從事行政管理工作或既搞業(yè)務又搞管理，分散了精力，一定程度影響了其專業(yè)技術職業(yè)生涯發(fā)展，使一批潛在的領軍人才、高端人才無法脫穎而出。科研隊伍的行政化色彩強化了科研行為的功利性而弱化了其應有的科學探索與技術創(chuàng)新精神。

4 加強科研時間管理的對策建議

(1)簡化項目管理，提高科研效率。針對調研中所反映的地質調查項目管理繁瑣，增加科研人員負擔的問題，建議逐步優(yōu)化地質調查項目管理機制，建立集中統(tǒng)一、精干、高效的地質調查管理體制。在目前科研資金快速增長和科技創(chuàng)新活動日趨復雜的情況下，已有地調科研項目的管理方式表現(xiàn)出不適應性，地質調查和科研活動無法緊密結合，面向公益性地質調查服務、基礎理論創(chuàng)新和重大地質問題的項目分類管理機制尚未真正建立，科技管理的效率和質量需要進一步提升。應積極探索實施項目分類管理機制，根據(jù)項目的不同特點，在運行機制和管理模式上實行有效的分類管理。

(2)改革評價機制，營造良好的科研環(huán)境。轉變地質調查成果和人才評價思路，確立新時期地質調查事業(yè)出成果、出人才的價值取向和標準，突出問題導向和需求導向，引導地質科研人員充分利用科研時間，集中優(yōu)勢力量和資源解決能源、資源、環(huán)境、災害和基礎地質問題，努力實現(xiàn)地質調查成果的轉化應用和有效服務，不斷促進科學理論創(chuàng)新和技術方法進步。引導科研人員從過度注重發(fā)表論文、申報獎項向注重破解關鍵難題、實現(xiàn)成果轉化應用和有效服務方向轉變。同時，順應目前國家正在大力推動科技項目和科研基礎設施建設的第三方評估機制，積極引入地質調查成果第三方評價機制，構建“公開、公正、高效、有序”的地質科技評價新常態(tài)。

(3)協(xié)調科研與行政關系。要建設創(chuàng)新型國家，必須改變科研管理行政化傾向，鼓勵和支持科研人員“潛心凝智、心無旁騖”地搞科研，營造符合科研活動規(guī)律的環(huán)境。

一是建立保障體系以支持科研人員終生從事科研工作，轉變“學而優(yōu)則仕”的傾向。開啟技術業(yè)務和行政管理兩個人才成長通道，建立技術業(yè)務和行政管理兩套目標責任體系，推進專業(yè)化科技管理支撐隊伍建設，引導和支持科研人員在科技創(chuàng)新工作中深入探索，以獲得聲譽和成就事業(yè)。在科技成果收益分配上進一步向科研人員傾斜，積極探索以知識、技術、管理等要素參與收益分配的多種有效形式，探索制定地質科技成果轉化激勵辦法，建立健全與科研業(yè)績緊密聯(lián)系、充分體現(xiàn)人才價值、有利于激發(fā)人才創(chuàng)新活力和維護人才合法權益的激勵保障機制。

二是引導組建更為完善的科研團隊。高效的科研項目團隊應包括管理團隊和科研團隊，管理團隊發(fā)揮其綜合管理優(yōu)勢以協(xié)調項目的整體運行，科研團隊在項目首席科學家的領導下實施科研和技術創(chuàng)新，按照責、權、利相一致的原則分工負責并相互協(xié)調。從而避免科研人員在從事科學研究的活動中承擔較多的管理任務，有利于建立起高效協(xié)調的項目管理機制。同時，積極探索在地質調查項目中實行國際通行的首席科學家制，賦予首席科學家在項目研究上的決定權及自由度。

[1]DALTON R.Researchers Criticized for Poor Time-Keeping[J]. Nature,2007,449(7162):512-513.

[2]路振朝,王揚宗.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中國科學家的科研時間問題[J].科學文化評論,2004,1(2):5-24.

[3]黃艷紅.中國科研人員科研時間調查報告[J].河南社會科學,2011,19(2):148-154.

[4]北京青年報.李克強:科研人員因填表浪費時間可不行[EB/ OL].(2015-07-29)[2015-11-24].http://finance.ifeng.com/ a/20150729/13874651_0.shtml.

[5]編輯部.2008年中國科技工作者狀況調查[J].科技導報,2009,27(13):19-26.

[6]何光喜,趙延東,張文霞,等.科研人員的時間去哪兒了:科技工作者時間利用狀況調查[N].科技日報,2014-06-15(02).

[7]國家統(tǒng)計局社會和科技統(tǒng)計司.中國人的生活時間分配:2008年時間利用調查數(shù)據(jù)摘要[M].北京:中國統(tǒng)計出版社,2009.

[8]安翠娟,楊丹.地質調查與科研工作相結合機制的探索[C]//中國地質礦產(chǎn)經(jīng)濟學會青年分會2006年學術交流論文匯編.北京:中國地質礦產(chǎn)經(jīng)濟學會,2006.

[9]王庭大.打好科研時間“保衛(wèi)戰(zhàn)”[J].發(fā)明與創(chuàng)新(綜合科技),2011(4):17.

[10]MERTON,R K.Priorities in Scientific Discovery:A Chapter in the Sociology of Science[J].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1957(6):640.

The Situation that Geological Scientifc ResearchersFace in Spending Time on Researching Work and Some Related Measures—On the Basis of Investigating the Researchers who Work in China Geological Survey

ZHENG Renrui1, ZHAO Caisheng2, TANG Jinrong1, ZHOU Ping1, SHI Junfa1
(1.Development Research Center of China Geological Survey, Beijing 100037; 2. Division of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of Science and Tchnology, Ministry of Land and Resources, Beijing 100812, China)

In accordance with the key point of spending time on the research work by geological scientifc researchers, by adopting the ways such as group interviews, personal interviews, and questionnaire, a survey has been carried out among the researchers under China Geological Survey. As a result, some problems that the researchers face in using time have been found. These include:overtime is a common fact; feld work time is limited;the proportion of spending time on scientifc research activity directly is low;and a researcher has heavy task because of assuming administrative as well as professional responsibilities.This paper argues that the main reasons behind these problems lie in the fact that: complicated procedures in project management, unfavorableguiding role that evaluation mechanism has played, and the administrativization ofscientifc research has becoming visible. In order to strengthen the management of the time for the research,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some measures in need of attention, including simplifying the project management, reforming evaluation mechanism, and coordinat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cientifc research and administration.

geological scientifc researchers; time utilization; scientifc research time;questionnaire survey; reason analysis; countermeasures and suggestions

F407.1；F062.1

A

1672-6995（2016）04-0068-05

2016-01-07；

2016-02-03

中國地質調查局地質調查工作項目（12120113018800）

鄭人瑞（1988-），男，河南省三門峽市人，中國地質調查局發(fā)展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員，工程碩士，主要從事地質調查戰(zhàn)略及科技情報研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