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陸韻鳴
從三尺講臺到歌劇舞臺
——記廣州大劇院周末歌劇《蝴蝶夫人》“巧巧桑”吳國玲博士
文|陸韻鳴
吳國玲,2000年獲捷克“安東尼.德襖夏克國際聲樂比賽優(yōu)秀獎”,2001年獲烏克蘭“依瓦那.阿勒切夫斯科”國際聲樂比賽優(yōu)秀獎,2002年獲斯洛伐克“米古拉斯斯切捏得—特勒那夫斯科”國際聲樂比賽第三名;2002年獲聲樂碩士學位,2006獲博士學位,是廣東省第一個取得聲樂博士學位的歌唱家。
提到歌劇,大多人會覺得遙不可及。廣州大劇院的《周末歌劇》系列音樂會旨在打破這個誤區(qū),致力于把世界著名歌劇作品的精粹版帶進普通大眾的休息日,讓普羅大眾逐漸愛上歌劇藝術?!吨苣└鑴 肥籽輬鲞x取了意大利作曲家普契尼創(chuàng)作的抒情悲劇《蝴蝶夫人》和威爾第的《弄臣》精粹版,特邀著名歌唱家吳碧霞、中央歌劇院青年男高音歌唱家徐森鼎力加盟《周末歌劇》的演出,并由指揮家楊洋執(zhí)棒的華南理工大學青年交響樂團演奏。參與演出的還有本土著名演員:國家一級演員男中音吳哲銘,聲樂博士吳國玲,張學梁教授,陳曉教授等。其中《蝴蝶夫人》“巧巧?!卑缪菡邊菄岵┦渴侨A南理工大學的聲樂副教授。
作為一名教師,吳博士多年如一日地耐心教導學生歌唱技巧和舞臺表演,幫助不同學生尋找適合他們自己的學習方法和演唱風格。但是,繁重的教學任務沒有使她離舞臺越來越遠。因為吳博士堅持認為,舞臺表演是教學的重要環(huán)節(jié),在教室里的歌唱教學是為了把學生塑造成舞臺上的演員。所以,她一直踐行著學為人師行為世范,多次舉辦音樂會,所演唱的作品風格多樣,其中于2009年1月4日在香港大會堂音樂廳上演《蝴蝶夫人》更是為她贏得了“廣州蝴蝶”的美譽。
在《蝴蝶夫人》劇中,普契尼在音樂上直接采用了《江戶日本橋》、《獅子舞》、《櫻花》等日本民歌來表明巧巧桑的藝妓身份和天真心理,具有獨特的音樂色彩。他還巧妙地把日本旋律同意大利風格有機地融為一體,而絲毫沒有給人以不協(xié)調(diào)的感覺。巧巧桑的詠嘆調(diào)《晴朗的一天》是普契尼歌劇中最受歡迎的歌曲之一,也是歌劇選曲中最常見的女高音曲目。它運用較長的宣敘性的抒情曲調(diào)、把蝴蝶夫人堅信平克爾頓會歸來與她幸福重逢的心情,描寫得細膩貼切,體現(xiàn)了普契尼這位歌劇音樂色彩大師的高超創(chuàng)作手法??梢哉f,成功的《蝴蝶夫人》具有室內(nèi)抒情風格,它不追求復雜的劇情和外在的舞臺效果而全力氣刻畫女主人公巧巧桑的心理活動。該劇對于女主角的演唱也是極大的挑戰(zhàn):女主角巧巧桑從頭唱到尾,兼有抒情性與戲劇性,太重太強,難唱難演,需要充滿力量的女高音演繹。即使是在這次大劇院的精粹版,吳國玲博士從開始的《我是日本最幸福的姑娘》、《我們在這個充滿星光的夜晚下》、《晴朗的一天》、《我的愛人會回來》(花之二重唱)、到劇終的《你?我的小寶貝!》,除了間隙的情景轉(zhuǎn)換,中間幾乎沒有停歇的。
為了能成功把從美麗動人的青春少女經(jīng)歷過短暫甜蜜愛情、轉(zhuǎn)而孤苦撫養(yǎng)兒子三年,到最后因為希望的破滅而含恨自殺這一悲劇人物——巧巧桑栩栩如生地呈現(xiàn)給觀眾,吳博士多年來從未停歇對人物的揣摩。她每一次的演出前后,除了不斷精心雕琢演唱技術,還會從肢體語言、表情到角色的內(nèi)心世界等方面進行深度的自我剖析,力圖把真實的巧巧桑烙進觀眾內(nèi)心。
在劇中, 吳國玲博士的音色在高音中滿含東方女性的柔婉,隨著情節(jié)與情緒的進展,柔婉中又不斷添加進羞澀、喜悅、思念、絕望……巧巧桑在歌劇在的初次出場,那充滿渴望的聲音,高高飄揚在樂隊與合唱之上,令人忘記了注意歌唱的技術,沉浸在女主人公難按興奮但又羞澀地述說心中的喜悅;與愛人平克頓(徐森扮演)愛情二重唱中,甜蜜而又熱烈,聲樂充滿了對未來幸福的期盼;《晴朗的一天》中,巧巧桑無視丈夫歸來希望的渺茫,自我安慰直至入神,深深打動聽眾,一切的一切,足以讓任何人為之心動。緊接著的《我的愛人會回來》(花之二重唱,陳曉教授扮演鈴木)唱出了巧巧桑執(zhí)著等待丈夫歸來的堅決態(tài)度,與侍女衷心而無奈的勸告形成強烈反差。作為觀眾,在這個時候都會為她對無情丈夫的愚忠感到焦急、不值。而把戲劇性推向最高潮、使觀眾神經(jīng)繃緊到極點的,是在巧巧桑自殺前的演唱。這個時候,心碎一地的棄婦,已經(jīng)對死亡無所畏懼,唯獨放不下最痛愛的獨子。演唱終止后,背對觀眾的巧巧桑雖然完全沉默,但她的肢體語言在青年樂隊的烘托下繼續(xù)把悲劇氣氛渲染進聽眾內(nèi)心。當舞臺上痛失愛子而選擇自刎的傳統(tǒng)日本女性倒下的一瞬間,時間似乎凝聚,樂隊演奏的尾聲猶如一把無形的刀直搗心臟!當余音完全消失時,眼睛也不自覺地濕潤——巧巧桑成功讓觀眾忘記了吳國玲博士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