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立新
散文詩二章
◎閆立新
今夜,我淡過夜色闌珊,只想在一首《經(jīng)歌》上輕若一江春水;我不摘桃花去買醉,只想擁一衾墨衣倦游在一本線裝唐詩里。
那么淺,那么淡,千轉百回的聲色民間;
那么深,那么濃,山重水復的玲瓏世外。
我手捧安寧,清淡如常,只是一遍遍在流水里洗凈影子里的孤獨。很多時候,感覺自己醉臥在三十九度的唐朝,是長安街上被人遺落的一疊竹簡。
其實,我愿意借賈島指尖的月光為魂,在那個朝代,或細雨三錢心事,或煙花五月數(shù)一粒粒馨香的日子。更多時,以詩句為青梅,我做漢語的竹馬,兩兩三三,芳芳菲菲。
這雖然只是夢想,但我若一夕終老,我愿殆進那浮光掠影的朝代。
今夜,我的目光蠶臥在線裝詩句里,慵懶且散漫。
不想身邊的塵世,只覺得值得期待的有多少人?可以重來的有多少愛?不得而知。
像一朵花,把香關閉在蕊心,我把自己安放在詩意里。這樣也好,眼前是順風順水的河山,手心是風輕云淡的日子。
很想在這個夜晚,折斷一截風聲,裝進幾聲雁鳴,和那抱月而眠的菊韻。也很想在三分流水里,種下五百年的白,白茫茫的大野里,我不釣魚,只釣雪。
而今夜,我與一千八百年的時光,對坐成佛,那么靜,那么禪,我在我心靈里的寺廟。
而今夜,我似乎坐在張繼的舟楫上,那么清,那么淡,泊在楓橋,聽那千年的鐘聲,一聲聲,霜白,鴉啼,人世是一片空寂。
今夜的渡口,野徑,別亭,一片寒山和秋水。我來時,內心無限的藍,也遼闊的寂,含一首經(jīng)歌在舌尖輕舞,放下我回轉于腸,遺落在唐朝的愁。
十里一場花開,我在第七里的地方撿拾起一朵菊花,它正濃,它正艷,它正在咬著清香說出愛。
我把它放在掌心,淺淺地眠睡。
風生,我以落葉換舟楫;水起,你就隨我從長安到咸陽。山有千程,水有千程,我們的人生路,卻只有這一程,不要誤了沿途尺長的民間煙火,幸福無邪。
我聽到一聲鳥啼,仿若從隔世幽幽傳來,聲音有著靈魂的輕。
我沒有看到它棲在哪一枝蔓上,卻看到水波處,彎下腰的一百年舊時光,在漣漪上,緩慢地晃動一波煙云的蒼茫。
我說:我自靜若山;我說:我自靜似水。卻噙滿淚水,愿化為一絲飄渺的禪聲。
此刻,紅塵醉著,而我醒著。在渡口的橋上,把影子放在流水里,開水色的花,有著不謝的清澈。
此刻,若有人寂寂走來,我會問,有酒嗎?
有三百年時光嗎?有六百度陰晴圓缺嗎?有九百羽蝶衣嗎?若有,請君贈予我,讓我在心靈山水間,淡了是非,瘦了紅塵。
作者簡介:閆立新,男,迄今已在《北方文學》《安徽文學》等刊物發(fā)表過詩歌、散文詩等作品。純文學愛好者。中國煤礦作協(xié)會員。
菅薇,女,河北省散文學會會員,保定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2006年在中國作家協(xié)會魯迅文學院文學創(chuàng)作專業(yè)學習,取得證書。作品多次獲獎。習作刊于《中華文藝傳承》《今日文藝報》《散文選刊》等報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