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忠富
那天,在圖書館里,又看到那本《春天去布拉格》,它站在一排書里,筆挺地立著,像一個戀人那般深情地望著我,被我不經意間瞄到。
我非常欣喜地把書拿在手里,很喜歡這本書,喜歡作者細膩的筆觸,仿佛把人帶入另外一個天地,恍惚之間便有了某種錯覺,伏爾塔瓦河,查理大橋,布拉格堡,平卡斯教堂,一塊磚,一片瓦,一片落葉,一朵野花,所有的一切都帶著濃厚的人文色彩和藝術的氣息,紛紛呈現眼前。
作者筆下的城市,河流,大橋,教堂,處處都透逸出歷史的滄桑和深邃,那種藝術而唯美的筆調,不由自主的把人帶進了另外一個陌生而遙遠的國度,那個叫異域的地方充滿神秘和浪漫,使人內心充滿向往和想象。
“布拉格”這幾個字,充滿浪漫、詩意、想象、美好、魅惑、神秘,遙遠等各種想象,以及想象外的無限延伸,以其獨特的魅力,一度成為時尚和小資的代名詞,在布拉格這座神秘而且充滿人文色彩的古城里,隨時可以品嘗到香味濃郁的土耳其咖啡,可以觀光游覽卡夫卡的舊居,可以去歌劇院聽歌劇,可以欣賞帶有捷克式風格和民俗風情的木器,當然,在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也可以什么都不干,自由自在的享受明媚的陽光和獨特的異域風情……
布拉格是一座精致的古城,在兩次世界大戰(zhàn)中都得以完好的保存,縱然是炮火、縱然是坦克,縱然是戰(zhàn)爭,縱然是毀滅,但對于這樣一座人文、歷史、文化、藝術,點滴沉積都有震撼人心之處的城市,也會有所偏愛。
很多人喜歡布拉格,不僅僅是因為布拉格有燦爛的陽光,神秘的古堡,莊嚴的教堂,羅馬式、歌德式、文藝復興式的建筑物,以及波西米亞人的浪漫和熱情,更因為布拉格出了一位天才作家卡夫卡,讀過《變形記》的人幾乎都會記得那個變成甲殼蟲的人,他傷心孤獨的情感歷程。
這位生前默默無聞、辭世后才華與聲名遠播的大作家,成了布拉格的代名詞,成了世界各地許許多多的文學愛好者心中的朝圣地,他的代表作《審判》、《城堡》、《美國》也為很多人所熟悉,提起布拉格,自然會想到卡夫卡。提起卡夫卡,自然也會想到布拉格。
布拉格還有另外一位作家,那就是米蘭·昆德拉??催^電影《布拉格之戀》的人都知道,這部電影是根據米蘭·昆德拉的小說《生命不能承受之輕》改編的。我喜歡這部小說,最初看這本小說,還是從小弟手里借閱的,那時候他上大學,是個不折不扣的小文青,喜歡讀書,喜歡藏書,我讀過的很多書都是他買的。
米蘭·昆德拉的另外一本書《生活在別外》也非常暢銷。他的小說深奧難懂,語言富有哲理,小資們從他的書中看到了迷惘和感傷,憤青們從他的書中看到了人生的思考,而我從他的書中,看到了自己心中對布拉格的向往。
曾經在網上看到一句話,去布拉格前的功課,就是讀米蘭·昆德拉的小說,當然,這只是一家之言。無論是卡夫卡還是米蘭·昆德拉,提起布拉格,都會想到他們,他們的名字已經和布拉格這座古老而偉大的城市緊緊地聯(lián)系在一起,是布拉格的兩張名片。
心情不好的時候,小抑郁來襲的時候,在瑣事中不能抽身的時候,我都會不由自主地念叨這句話——春天去布拉格,仿佛這幾個字,會給我力量和安慰,因為這句話在我的思維中已經變成一種臆想之類的東西,它已不僅僅是字面的意思,它的意思更深入一層,只要想起這幾個字,就會想到另外一個畫面:和平、春天、野花,美麗的城市,明媚的陽光。
那是相當于理想、未來、美好一類的詞匯,縱然是身體不能抵達,但心靈卻能千里迢迢地奔赴而去,于是心中的陰霾便會一掃而空,不需要行動,只需要想念,只需要在心中默默念叨幾遍,心情就會無端的好起來,生活就會變得美好和燦爛,這幾個字仿佛就是一縷陽光,把生活中的陰霾全部清除掉。
我像一個患了絕癥的人,常常在矛盾和糾結中,固執(zhí)地想起“布拉格”這三個字,它帶給我的是春天一般的訊息和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