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可

2015年世界教育論壇是2000年達喀爾世界教育論壇以來國際教育界最大盛會?！哆_喀爾行動綱領（2001-2015年）》（Dakar Framework for Action 2001-2015）設定的全民教育（Education for All）六大目標實現的最終期限就在今年。以受教育權、教育公平、全納教育、教育質量、終身學習為五大核心議題，2015年世界教育論壇力求為2015-2030年教育愿景擘畫一張全球路線圖，終極價值取向則為實現人人享有尊嚴生活。

困境：教育均衡

2015年度全民教育全球監(jiān)測報告（Global Monitoring Report）《2000-2015年全民教育：成就與挑戰(zhàn)》（Education for All 2000-2015： Achievements and Challenges）為延綿15年的全民教育計劃奏響警鐘：全球只有1/3國家實現全部六大目標，作為其核心目標，普及初等教育僅在不到半數國家（48%）完成，1億名兒童無小學學歷。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與聯合國兒童基金會于2015年1月19日聯合發(fā)布的報告《聚焦未被兌現的全民教育承諾：來自失學兒童全球倡議的調查結果》（Fixing the Broken Promise of Education for All： Findings from the Global Initiative on Out-of-School Children）發(fā)現，全球1.21億名青少年和兒童被剝奪受教育權，其中6300萬名年齡在12～15歲。顯然，初等教育普及失利。而且，2007年以來失學率并未減緩。如果任憑勢態(tài)發(fā)展，那么1500萬名女童和1000萬名男童將無法踏進課堂。

公平缺失仍為全球教育發(fā)展的首要痼疾。由全民教育全球監(jiān)測報告編委會開發(fā)的“世界教育不公平數據庫”（World Inequality Database on Education）全方位展現全球教育發(fā)展的均衡問題，具體可概括為五大均衡問題。第一，南北半球的均衡問題，實現全民教育全部目標的拉美與加勒比地區(qū)的國家只有古巴。第二，貧富階層的均衡問題，來自最貧窮與最富有的20%家庭的兒童，前者的失學率是后者的4倍，前者不能完成小學教育的概率是后者的5倍；如喀麥隆15歲青少年，最貧困群體的小學教育完成率是21%，而最富有群體的完成率是95%（2011年數據）。第三，城鄉(xiāng)區(qū)域的均衡問題，埃塞俄比亞城市兒童的小學畢業(yè)率是82%，而農村只有35%（2011年數據）；尼日利亞城市青少年的初中畢業(yè)率為75%，農村為37%（2013年數據）。第四，男女性別的均衡問題，在南亞與西亞，80%的輟學女童無法跨入校門，而男童的這一比率為16%；阿富汗男童小學畢業(yè)率為54%，女童只有27%（2010年數據）；萊索托有78%的女童完成小學教育，男童只有46%（2009年數據）。第五，年齡階段的均衡問題，盡管全球成年人文盲率從18%降至14%，但成就幾乎全然歸功于接受良好教育的青少年進入成人階段，如烏干達20～34歲女性2000年的識字率為53%，到2011年，這個群體的年齡為30～44歲，識字率滑落到41%。

總體而言，性別平等問題的影響更為嚴重，女性教育問題往往是其他四大均衡問題疊加效應的顯現，遍布于發(fā)展中國家，而且或存于農村地區(qū)的主流群體或存于城市地區(qū)的邊緣群體。如菲律賓，2013年最貧困的農村男性完成初中教育的百分比是20%，女性是38%；而城市富裕群體之間的性別差距并不顯著，女性是80%，男性是74%。當前，全球7.81億名成年人文盲中，女性仍占2/3；5700萬名小學適齡兒童失學，其中絕大多數為女童。聯合國人權事務高級專員署（OHCHR）2015年2月發(fā)布的《關于暴力襲擊適齡女童入學的背景分析報告》（Background Paper on Attacks Against Girls Seeking to Access Education）指出，盡管大部分國家擁有健全的政策法規(guī)，也對全民教育形成廣泛政治共識，更有研究證實，女童受教育年限每延長1年，全球極端貧困率便可下降12%，但對女童受教育權的剝奪卻變本加厲，且日益以暴力襲擊為手段。世界經濟論壇（World Economic Forum）2014年10月28日發(fā)布的《2014年全球性別差距報告》（Global Gender Gap Report 2014）指出，近30%的國家9年來教育的性別差距拉大，至今尚無一個國家完全實現性別平等。聯合國兒童基金會2015年6月23日發(fā)布的報告《兒童進展：超越均值》（Progress for Children： Beyond Averages）指出，政策干預如若持續(xù)缺位，對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區(qū)最貧困家庭的女童普及初中教育將需要100年的時間。聯合國發(fā)布的《婦女統(tǒng)計報告》（Statistics on Women）指出，根據對174個國家展開的調查，一個國家所謂的“祥和”，其取決因素并非貧富與政治結構，而是女性與女童的幸福與教育。故而，聯合國婦女署（UN Women）執(zhí)行主任兼聯合國副秘書長普姆齊萊·姆蘭博-恩格庫卡（Phumzile Mlambo-Ngcuka）在2015年世界教育論壇上呼吁，教育是改變女童與女性不平等待遇的一種無與倫比的催化劑，使女孩和婦女對自己的生活充分負責，積極參與其所在社區(qū)和國家的發(fā)展——作為受益人和變革推動者。只有全世界的教育都能教會每個孩子人人平等，這個世界才能成為人人平等的世界。

延續(xù)：全民教育

鑒于全球全民教育發(fā)展深陷五大困境，在2015年世界教育論壇開幕式致辭中，潘基文指出，教育不是一種特權，而是行使和保護各項人權的必要手段，是確保健康、自由、就業(yè)及參與社會和政治生活的基礎。同時，教育在抗擊包括暴力、極端主義等在內的安全威脅方面發(fā)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尤其時值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勝利70周年之際，戰(zhàn)爭陰霾仍密布蒼穹，全球2.3億名兒童以及1/3輟學兒童生活在武裝沖突地區(qū)。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德國委員會2015年6月出版的年度報告便取名為《深陷戰(zhàn)火的兒童》（Kinder Zwischen den Fronten）。教育自身常常身臨險境，尤其在武裝沖突中與暴力淫威下自身難保。針對教育機構、教師和學生的單獨暴力襲擊事件，僅2012年記錄在案的就有約3600起。2009-2014年，至少70個國家發(fā)生暴力襲擊學校事件。2014年12月16日，巴基斯坦塔利班武裝分子襲擊白沙瓦市的一所男女同班的軍人子弟學校，屠殺132名學生，全球震驚。白沙瓦襲校事發(fā)僅距諾貝爾和平獎頒獎典禮不足一周，馬拉拉（Malala Yousafzai）宣稱心碎。作為全球受害女生的代言人，在聯合國講臺上，馬拉拉聲嘶力竭地呼喊：“讓我們開展一場對抗文盲、貧困和恐怖主義的壯麗斗爭，讓我們重拾我們的書本和筆桿，這是我們最有威力的武器。一名兒童、一位教師、一本書、一支筆都可改變整個世界。教育是唯一答案。”教育雖在武裝沖突中自身難保，但可春風化雨般地滋潤青少年學生對和平的憧憬。

2.5億名兒童沒有學會必要技能，盡管其中半數在學校度過至少4年時光?？梢?，上述五大教育均衡問題更多體現于教育機會均等，即某一階段教育在某一年齡階段青少年中的普及情況，至于所接受的教育質量如何，還缺乏統(tǒng)一且有效的監(jiān)測機制?，F有的國際大規(guī)模教育評估可提供有益參考，如針對15歲青少年閱讀、數學與科學素養(yǎng)發(fā)展的國際學生評估項目（Program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PISA），針對四年級與八年級學生數學與科學素養(yǎng)發(fā)展的國際數學和科學趨勢研究（Trends in International Mathematics and Science Study，TIMSS），針對四年級學生閱讀素養(yǎng)發(fā)展的國際閱讀素養(yǎng)進展研究（Progress in International Reading Literacy Study，PIRLS），以及針對16～65歲群體閱讀素養(yǎng)、日常計算能力和基于技術的問題解決能力發(fā)展的國際成年人能力評估項目（Programme for the International Assessment of Adult Competencies，PIAAC）。然而，參與這類評估的發(fā)展中國家甚少，且結果普遍欠佳。2009年首次加入第四屆PISA的中國大陸屢屢奪冠，堪為特例。從僅有的數據來看，教育質量均衡的勢態(tài)延續(xù)教育機會均衡的邏輯。譬如，PIRLS2011顯示，摩洛哥四年級學生中，來自貧困家庭的學生36%達到最低基線，而富裕家庭為78%；TIMSS2011顯示，伊朗八年級學生中，來自最富裕家庭的學生達到最低基線的百分比是87%，貧困家庭僅為36%，而且，該國城市女生的最低基線達標率為42%，農村女生只有26%。

在2000年9月的聯合國千年首腦會議（UN Millennium Summit）上，189個國家簽署《聯合國千年宣言》（UN Millennium Declaration），力圖超越“后華盛頓共識”（Post Washington Consensus），通過實現八大目標來保障全球弱勢群體的生存權。普及初等教育為八大目標之一，故而，全民教育目標又被稱作教育界的千年發(fā)展目標（Millennium Development Goals）。作為教育界千年發(fā)展目標的終極評估，本年度全民教育全球監(jiān)測報告提出四大建議：務必完成全民教育目標；務必確保教育公平；務必擬定2015后續(xù)計劃；務必填補財政鴻溝。報告進而要求，教育戰(zhàn)略目標應更具針對性、更具實質性、更具現實性，尤其應以最弱勢群體需求為先導，填補貧富鴻溝。因此，2015年后發(fā)展議程（Post-2015 Development Agenda）須堅持“共同但有區(qū)別的責任”原則，把千年發(fā)展目標進行到底，并更加細化和凝練各級目標。

發(fā)展：可持續(xù)性

自2010年9月以來，聯合國便著手研制2015年后發(fā)展議程。2012年在里約熱內盧舉行的聯合國可持續(xù)發(fā)展大會（UN Conference on Sustainable Development）即“里約+20峰會”（Rio+20）的成果文件《我們期望的未來》（The Future We Want）正式提出可持續(xù)發(fā)展目標（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2014年7月19日，聯合國大會可持續(xù)發(fā)展目標開放工作組（Open Working Group of the UN General Assembly on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發(fā)布成果文件，建議可持續(xù)發(fā)展目標應涵蓋17個一級目標和169個二級目標。作為對可持續(xù)發(fā)展目標擬定的初稿，該方案把千年發(fā)展目標尚未實現的內容悉數收入其中，如消除貧窮與饑餓、實現性別平等以及“確保全納、公平、有質量的教育，增進全民終身學習機會”（目標4），獲得國際社會廣泛共識。2014年12月4日，潘基文發(fā)表《2030年享有尊嚴之路：消除貧窮，改變所有人的生活，保護地球》（The Road to Dignity by 2030： Ending Poverty， Transforming All Lives and Protecting the Planet），這是一份關于2015年后發(fā)展議程的綜合報告（Synthesis Report on the Post-2015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genda），并于2015年1月8日向聯合國全體會員國提交。該報告展現“可持續(xù)發(fā)展的普遍性和變革性議程，以權利為基礎，以人和地球為中心”，以六大關鍵詞提供一體化的6個基本因素，即尊嚴、人、繁榮、地球、公正和伙伴關系。由此，2015年后發(fā)展議程與可持續(xù)發(fā)展目標得以并軌。

針對2015年后教育議程在全球、區(qū)域和國家層面上的協調、貫徹、治理、資助、監(jiān)測與報告機制，《2030年教育行動框架》（Education 2030 Framework for Action）呼之欲出。2015年世界教育論壇熱議該草案，并就此發(fā)表《仁川宣言》（The Incheon Declaration）。以“2030年教育：邁向全納、公平、有質量的教育和全民終身學習”為總目標，堅持3條基本原則，即教育是與生俱來的權利，教育是公益事業(yè)，教育權與性別平等不可割裂。基于問責制、透明管理和參與式治理的操作原則，《2030年教育行動框架》為2015后教育發(fā)展提供一個科學的法律與政策架構。行動框架下設7個子目標：到2030年確保所有女童與男童接受完全免費、公平與優(yōu)質的初等與中等教育，并使學習富有成效；到2030年確保所有女童與男童獲取優(yōu)質兒童早期發(fā)展、保育與學前教育，以便他們?yōu)槿雽W做好準備；到2030年確保所有女性與男性接受經濟上可承受的優(yōu)質技術、職業(yè)和高等教育；到2030年提高擁有從事體面職業(yè)或創(chuàng)業(yè)所需技能的青年和成年人的比率；到2030年消除教育中的性別歧視，并確保包括殘障人士、原住民和弱勢兒童在內的弱勢群體在所有教育層面都能接受公平的教育；到2030年確保所有青年人和一定比率的成年人擁有讀寫能力與算術能力；到2030年確保所有學習者獲取促進可持續(xù)發(fā)展所需知識與技能。

《2030年教育行動框架》實為國際社會擬定的可持續(xù)發(fā)展目標17個一級目標中的第4個目標，其首要使命無疑是圓滿實現千年發(fā)展目標之未竟事業(yè)，即全民教育，由此凸顯教育對個體人生的影響。2015年世界教育論壇把主題定為“教育改變人生”（Transforming Lives through Education），其意蘊便在此。就如聯合國開發(fā)計劃署（UN Development Programme）署長海倫·克拉克（Helen Clark）在本屆論壇上所言，在當今世界，知識就是力量。教育賦予個體以知識，它是發(fā)展議程中不可或缺的一個部分，具有內在價值，且遠超經濟價值，可賦予公民決定自己命運的力量。教育改變的不僅是人類的今天，更須改變人類的明天。

關鍵：全球承諾

從千年發(fā)展目標到可持續(xù)發(fā)展目標，形成三重范式轉換：由人類中心主義轉向人類與環(huán)境和諧；由對歷史的修正轉向對未來的構想；由針對發(fā)展中國家轉向面對地球村各國。如果說，2000-2015年，國際社會對教育發(fā)展的期待聚焦于全民教育，那么，2015-2030年，可持續(xù)教育便為全球教育的首要議題。首先，可持續(xù)教育是全面發(fā)展的教育。經濟、社會、環(huán)境三位一體，把可持續(xù)經濟、可持續(xù)生態(tài)和可持續(xù)社會融會貫通，通過對經濟效能、社會公平與生態(tài)和諧的矢志不渝的追求，凸顯終極價值取向，即人的全面發(fā)展。以可持續(xù)教育為杠桿，培養(yǎng)的是可持續(xù)個體，擁有經濟效能所需的職業(yè)技能，公平社會所需的公民素養(yǎng)，生態(tài)和諧所需的倫理價值。其次，可持續(xù)教育是包容性教育。鑒于消除各式貧困依然被設定為2015年后發(fā)展議程的首要目標，化解上述全球全民教育五大均衡問題迫在眉睫。包容性不僅意指教育對象的非排他性，涵蓋地球村所有居民，也弘揚教學方法與學習途徑的多元化。再次，可持續(xù)教育更是高質量的教育。在批判性借鑒現有的國際大規(guī)模教育評估并參照全民教育發(fā)展指數（Education for All Development Index，EDI）的基礎上，應研制全球教育質量監(jiān)測機制，力求規(guī)范性與有效性，以敦促各個教育體系通過具有可比性的教育質量保障機制來審視差距與問題。這實為教育公平在優(yōu)質基準上的延伸。

本年度的全民教育全球監(jiān)測報告指出，資金缺口仍為目標實現的最大絆腳石，僅實現學前與初等教育全覆蓋，年度財政支出便高達220億美元。要是在低收入和中低收入國家實現12年免費義務教育，資金投入預計高達390億美元。然而，如今的教育投入水平甚至比2010年還低4%。此外，官方發(fā)展援助（Official Development Assistance，ODA）的配置公平欠缺。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統(tǒng)計署（UNESCO Institute for Statistics）2015年7月6日公布的數據，盡管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區(qū)生活著全球半數以上輟學兒童，但僅1/3官方發(fā)展援助流入該地區(qū)。2015年世界教育論壇落幕之際發(fā)布的《仁川宣言》敦促各國設定切合本國國情的教育目標，并增加對低收入國家的官方發(fā)展援助。據聯合國貿易和發(fā)展會議（UN Conference on Trade and Development）提供的統(tǒng)計數據，要實現2015年后全球可持續(xù)發(fā)展目標，發(fā)展中國家每年需要3.3萬億～4.5萬億美元投資。2015年7月13-16日召開的聯合國第三屆籌資促發(fā)展國際大會（Third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Financing for Development）表決通過的《亞的斯亞貝巴行動議程》（The Addis Ababa Action Agenda）構建一個新籌資框架。一方面，南北合作是發(fā)展籌資的主渠道，發(fā)達國家應該足額并及時履行承諾，即官方發(fā)展援助占國民總收入0.7%，其中0.15%～0.2%專項用于支援最不發(fā)達國家；另一方面，南南合作是籌資促發(fā)展的重要補充。顯然，該框架為實現2015后教育發(fā)展議程擘畫一個物質條件保障體系，以公共財政投入為主，輔之以各種社會融資，以及技術、貿易和能力建設等非金融措施。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新框架凸顯國際合作的必要性與重要性，由此呼應2015年后教育發(fā)展議程所提出的“新型全球伙伴關系”建構。

教育可謂實現2030發(fā)展議程中其他可持續(xù)發(fā)展目標的基石，為消除貧窮、改變所有人的生活以及建立和平與寬容的社會所必需。在人類社會邁向2030的偉大征程中，教育權既是發(fā)展權亦為生存權，關乎尊嚴。“教育是實現人人享有尊嚴生活即可持續(xù)發(fā)展目標之愿景的核心”，潘基文2015年7月7日在奧斯陸教育發(fā)展峰會（Oslo Summit on Education for Development）上重申教育的意義。為構建一個人人享有尊嚴的可持續(xù)的未來，不讓一個人掉隊，打造全球教育的責任共同體刻不容緩。2015年世界教育論壇及其《仁川宣言》充分展示了全球社會為實現該愿景而許下的共同承諾。

引領：中國樣本

實現千年發(fā)展目標承諾，中國堪當表率。截至2014年底，中國已經實現或基本實現13項千年發(fā)展目標指標。以消除貧困為例，1990-2011年間，中國貧困人口減少數量占同期全球減貧總量的2/3。潘基文曾屢番強調，沒有中國的出色表現，全球落實千年發(fā)展目標將無法達到今天的成就。2015年7月6日，聯合國發(fā)布的《2015年聯合國千年發(fā)展目標報告》（Millennium Development Goals Report 2015）充分展現中國的貢獻。尤其在教育減貧方面，2003年，中國正式公布《全民教育國家行動計劃》，并設定2015年前實現6個全民教育目標的路線圖?！?013年全國教育事業(yè)發(fā)展統(tǒng)計公報》顯示，中國已于2011年在全國通過國家級普及九年義務教育和掃盲檢查驗收，青壯年文盲率降至1.08%，在9個發(fā)展中人口大國中，率先全面落實千年發(fā)展計劃。小學學齡兒童凈入學率達99.71%，且女童高于男童0.02個百分點，初中階段毛入學率達104.1%；全國義務教育階段專任教師學歷合格率近乎百分之百（小學與初中分別為99.83%和99.28%），小學階段大專及以上學歷教師比例和初中階段本科及以上學歷教師比例分別達到87.3%和74.9%，城鄉(xiāng)差距分別縮小1.6個百分點和1.5個百分點。國務院教育督導委員會2015年4月2日發(fā)布的《國家教育督導報告——2014年全國義務教育均衡發(fā)展督導評估》顯示，截至2014年底，全國實現義務教育發(fā)展基本均衡的縣市區(qū)累計達757個，占全國縣市區(qū)總數的27.4%。就質量而言，PISA以監(jiān)測學生在義務教育期間所獲素養(yǎng)為目的，上海學子兩度位列榜首，各國競相效仿上海樣板。

立足國情，因地制宜，頂層設計，全面保障，逐層攻堅，有序推進。中國政府鍥而不舍地推行普及九年義務教育近30年，顯著拉近城鄉(xiāng)之間、地區(qū)之間、性別之間、民族之間、階層之間、學校之間的差距，社會公平之花在教育領域燦爛綻放。據全民教育全球監(jiān)測報告，中國全民教育發(fā)展指數位列全球前1/3。中國全面普及九年義務教育不僅解決全球1/5人口的基礎發(fā)展問題，而且把全球人力資源發(fā)展水平推向一個嶄新高度，更為發(fā)展中國家實現全民教育提供一個可資效仿的樣本。由潘基文發(fā)起的“教育第一”全球倡議行動旨在落實千年發(fā)展目標。其10個倡導國，中國赫然在列，這不僅因為中國全民教育成就卓著，更因為中國力所能及地勇于擔當國際責任和義務。

2013年9月25日，應潘基文之邀，在該全球倡議行動一周年紀念活動的視頻賀詞中，習近平主席擲地有聲地向全球莊嚴承諾：“努力讓每個孩子享有受教育的機會，努力讓13億人民享有更好更公平的教育……積極支持發(fā)展中國家教育事業(yè)發(fā)展，同各國人民一道努力，推動人類邁向更加美好的明天”。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高舉和平、發(fā)展、合作、共贏的旗幟，以主動參與制定并如期實現可持續(xù)發(fā)展目標為契機，為全球治理發(fā)出中國聲音，呈現中國方案，貢獻中國智慧，提供中國援助，進而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確立在世界教育格局中的定位。教育讓中國夢與世界夢交互交融，使人類命運共同體攜手實現人人享有尊嚴生活，把負責任大國情懷向全球詮釋。

編輯 許方舟 校對 郭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