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刑法作為當代法制文明重要組成部分,隨著時代的變更,人類社會文明的發(fā)展,時至今日已經經歷了無數(shù)的拓展、去糟與完善,形成了一個具有系統(tǒng)性的、規(guī)范性的、實用性的法律體系。其中,又以近代刑法體系的完善最為典型。沒有最好的法律,只有最適應社會時代背景的法律。但無論刑法怎樣完善、改變,其成立本源、誕生根由、原始意義至始至終未曾改變。貝卡利亞延續(xù)了孟德斯鳩的思想,其在《論犯罪與刑罰》一書,對刑和罰在近代歷史社會時期做出了最為開創(chuàng)先河的討論與論述。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5)08-0068-01
作者簡介:劉漢彬(1989年4月),男,漢族,福建南平,中國政法大學在職研究生,單位建甌市公安局,研究方向刑法、訴訟法。
貝卡利亞,全名切薩雷·貝卡利亞(Beccaria, Marchese di )1738-1794年),被國際標榜為近代資產階級刑法學鼻祖。是意大利經濟學家、法理學家和刑法改革者。首次提出應當保障囚犯應有的人權、改革法律以及改善監(jiān)獄條件。并且在人類文明有史以來第一個提出廢除死刑的觀念。1767年,他完成了舉世著作——《論犯罪與刑罰》。這篇論文影響了當時整個歐洲,給美國的建國先驅者造成巨大的思想沖擊。世人給他的評價是:開辟了人類法律史一個全新的時代。
《論犯罪與刑法》可以說是貝卡利亞對犯罪學研究的精髓,他不僅對刑罰的概念進行全新的論述,而且明確了刑罰的起源、目的,更是提出刑罰的具體運用。因此,通過研究這篇文章可以說是對貝卡利亞的犯罪學思想最好的認識,他在文章中用最通俗易懂的語言論述了自己獨有的刑罰思想:
一、關于刑罰及刑罰權的產生
刑罰,“各部分自由的合法受托者和管理者”感性地僅讓犯法的人失去某些自由,從而換取絕大多數(shù)組成社會的人們的大部分自由而產生;刑罰權的產生則是由于人們出于這種必要,通過“割讓”自身的少部分自由,交給“公共托管機構”。
正因如此,貝卡利亞為此提出了自己的觀點,“只有法律才能規(guī)定懲治犯罪的刑罰,而且頒布法律的權力只頸項有屬于立法者——根據(jù)社會契約形成的整個社會的代表。任何法官——他只是社會的一個成員——都不可能既為社會的其他成員規(guī)定刑罰而又不違背公正的精神”。這便是今天,罪行法定原則的早期內涵。
刑罰及刑法權正是這樣相互產生相互影響的關系。
二、刑罰的標準
貝卡利亞并沒有直接在文中提出量刑的具體規(guī)范,而是以通過其它方式來表達如何使刑罰變得更加公正。因此,關于如何使得執(zhí)行刑罰更加標準,他在文中主要從四個大方面進行論述:
從法律的制定角度看,他認為法的解釋應當是一個規(guī)范性的準則,并且不是根據(jù)主權者或者法官的單方面認識。法律本身的含混不清是影響刑罰是否能夠達到其應有的目的最大弊病。因此他提出法律應當以最廣泛應用的文字以及最通俗易懂的語言來撰寫,從而是法律獲得最廣泛的認知度和公信度。以免在執(zhí)行刑罰時產生不同的分歧以至于影響公正的的執(zhí)法。
從執(zhí)行刑罰的角度看,法官作為這一權利的生命代表者,應當嚴格遵守法律字句以最大的減少產生刑罰的弊害,而不是一味遵循法律的精神。那是因為,法律的精神在社會事實中并不客觀,它往往因當事人的意志而轉移。正如文中所說,“法律的精神就會取決于法官的邏輯性的強弱,取決于他的消化的好壞,取決于他的精力是否充沛,取決于他的弱點,取決于他同被害人的關系,取決于能改變人們容易變化的頭腦中的每個事物形象的各種極微小的原因”。
從刑罰的判定角度看,貝卡利亞認為,“刑罰本身就產生犯罪”,以犯罪人的意圖來衡量犯罪標準時錯誤的。因為,人的意圖受環(huán)境及意志而轉移,在不同的情形會產生不同的意圖。而有些人是由于良好的意圖而使社會產生了嚴重的危害。因此他提出,“人和人的關系是平等的關系。只有欲望的沖突和利益的對立才產生了公共利益的觀念——人類正義的基礎”,“使民族遭受到的危害是衡量犯罪的唯一真正的標準”。
從罪的分類角度看,《犯罪與刑罰》文中提到,各種犯罪之間及其刑罰的區(qū)別會因為時間而轉移。因而貝卡利亞從一般的規(guī)律出發(fā),謙虛的指出,自己只是解釋最基本的原則,從而指出最有害和最普遍的錯誤的觀點。他認為,犯罪根據(jù)所侵害的目標、產生的危害及所造成的影響可以分為三種類型:“有些犯罪行為是直接破壞或者使它的代表者死亡的,而另一睦犯罪行業(yè)是侵犯公民的個人安全、生命、財產和榮譽的;第三種罪行是同法律為了社會的福利而規(guī)定的每個公民應當作或不應當作的事情相抵觸的行為?!?/p>
在貝卡利亞認為,無聊那種犯罪都會直接或間接對社會產生危害,同樣也無論是客觀上或精神上。因此,犯罪行為無法具體細分,只能根據(jù)一定的形式來加以區(qū)分。
三、預防犯罪及刑罰人道
貝卡利亞認為,“懲罰犯罪不如預防犯罪”。因為罪刑一直在變化而且無法用現(xiàn)有的法律明確確定,而預防犯罪是能夠做到的,制定刑罰的根本目的也是為了預防犯罪。
在他認為刑罰的目的并不是為了懲戒犯罪者,而是為了給社會予以應有的警示。并且認為對犯罪者采取同犯罪行為均衡的刑罰能夠給社會產生的積極效應最好,并且最久。
從文中提到的具體罪行以及法律行為上看:
第十六部分關于嚴刑拷打,文中明確指出——任何人在沒有判決之前都不能稱之為罪犯。同時,對不能確定是否犯罪的人進行嚴刑拷打是多余的。因為,當犯罪嫌疑人的罪行能夠予以確定時,則不需要進行嚴刑拷打,并且其它的供述因為無法確定而多余。而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人們對于嚴刑拷打主要的三種理由,諸如:政治恐嚇,目的是為了避免犯罪,其結果是導致更多的無辜人受害;嫌疑人的無罪辯護以及多個相關嫌疑人之間公訴不一致。他認為至今還發(fā)生這樣的情形是“古代的野蠻立法”——古羅馬立法,應當予以禁止。
第二十八部分關于死刑,其首次提出了廢除死刑的觀點。認為是不人道,用今天的話說,即侵犯人權,以及不能產生積極的法律目的。
在貝卡利亞認為刑罰制度應當有必要的限度,而這個限度以能夠對社會產生最優(yōu)積極效應為目標,超出這一限度的刑罰即是暴政。他認為,刑事審判的效力來自刑罰的確定性,而不是殘酷性。他認為由國家來奪去一個人的生命是不公正的。而這個限度因根據(jù)不同的社會群體的文明程度而決定,也不是一概而論。
例如,對于野蠻的較為落后的社會群體應當要以強烈的印象來刺激,以此產生最佳的效果;而對于比較溫和的較為文明群體則應當減少刑罰的力量,以保持事物和感覺之間的關系。并且在文章結尾提出了一個一般定理——“要使刑罰不成為一個人或許多人對個別公民的暴力行為;刑罰必須是公開的、即時的、必要的、在該種情況下可能判處的刑罰中最輕的、同所犯的罪相均衡的、在法律中有明文規(guī)定的。”
他在《論犯罪與刑法》一文中雖然沒有直接闡述犯罪的原因,但通讀全文可發(fā)現(xiàn),在他認為人們犯罪是由于某種心理需求或客觀原因。即,人們或因各種生活的困境不得已而做出的損壞他人或大部分人利益從而使自身達到某種物質或精神需求的行為。這一觀點引起當時的人們從一定程度上以另一個的角度去認識犯罪行為。貝卡利亞的犯罪學思想,突破了封建刑罰的陰暗,為今天的法律奠定了基礎,建立了新刑罰的光明,深深影響之后幾個世紀以來的法律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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