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城 北

舊金山棒球場的另類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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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金山市區(qū)坐落在北加州灣區(qū)的半島上，面積有限，所以雖然當?shù)匾才e辦馬拉松，但不太為人所知，無論規(guī)?；蛎麣膺h遠趕不上波士頓或紐約的比賽。組織人員往往得花費不少心思選擇路線，才可以保證路線不至于過于重復，以便運動員在城市里跑得愉快。舊金山每年最大型的跑步活動是橫穿市區(qū)的“Bay to Breakers”（越灣長跑），因為距離較短，作為長跑項目難度不大，對參賽選手身體素質方面要求不高，所以很受歡迎，并且有很多人會化妝參賽，倒是很有地方特色。

舊金山鄰海，海鷗在這里出沒，再尋常不過。舊金山高低起伏的街道及某些特殊地點為觀察這些海鷗帶來全新的視角，別有情趣。

琢磨舊金山棒球場附近的海鷗就令我花去不少心思。舊金山巨人棒球隊的主場在連接舊金山和奧克蘭的海灣大橋附近，一旦有賽事，賽場周圍往往是人山人海。開賽前，道路早早就開始擁堵，街道上都是球迷。球場內，各家餐館的招牌食物散發(fā)出陣陣誘人的香氣。賽場上，球員們正在熱身，工作人員在球員熱身的間隙趕緊灑水整治地面，確保比賽萬無一失。

與此同時，海鷗也已經(jīng)在球場上空盤旋。海鷗對比賽的日程似乎很清楚，從來不會缺席。所以，你到舊金山巨人隊的主場看棒球賽，除了偶爾可以撿到因本壘打飛到觀眾席的棒球以外，還可以欣賞到海鷗飛翔的身影。

撿到棒球對球迷來說極具紀念意義，若是關鍵賽事，棒球本身就價值不菲。由于球場臨近海邊，有些球會飛出賽場落入水中。球場旁邊的海灣里有許多小艇，上面守候著全副武裝的球迷，準備隨時捕獲由場內飛出的棒球。他們最富特色的裝備是一個碩大的網(wǎng)兜。別人在賽場里興奮地觀戰(zhàn)，他們在水面上耐心地等候。不過，飛出來的球本身就少，球飛到眼前的機會更是不多。這里也不乏競爭，岸邊聚集著不少手持類似釣魚器具的人士，一旦有球飛落到可及的范圍，小船還沒來得及劃過來，岸上的球迷眼疾手快，一個類似鉤子的東西甩過去，就將球拖了過來。有時，場內球員還在做賽前熱身，場外對落水棒球的爭奪已經(jīng)是高潮迭起。

但海鷗們顯然不像球迷那樣喜歡這些在空中飛過的棒球，對它們來說，那簡直就是飛來橫禍。

球場餐館的食物不錯，比如大蒜味的油炸薯條，夏天配冰啤酒，清冷的時節(jié)配熱飲。坐在觀眾席上，吹著海風觀賞球賽，間或享受特色食物，體會看球與美食的雙重樂趣。觀眾得買票，而海鷗們卻可以隨意地進出球場，并且對比賽本身漠不關心。它們在附近飛來飛去，無非就是沖著食物來的。

一旦發(fā)現(xiàn)球場上有食物，幾只海鷗會立即從空中俯沖而下，圍攏爭搶。這時候，可能正趕上球員打出一個好球，球迷的歡呼聲和助威聲瞬間爆發(fā)，響徹云霄。但海鷗們絲毫不為所動，鉚足勁兒扇動著翅膀，為一塊食物你爭我搶，互不相讓，也是難以分出勝負。球場上下競爭都非常激烈，讓人不知道應該如何分配注意力。

所以，估計海鷗們也會關注舊金山巨人隊的成績，和球迷一樣希望它能夠進入季后賽，甚至可以如愿以償?shù)啬玫焦谲??？偠灾荣悎龃卧蕉?，海鷗們就會有更多的機會分享球迷的食物。

棒球比賽不容易預計時間，常常會持續(xù)到很晚。這時候夜空漆黑，海鷗還在忙碌著，不時從球場的燈光里飛過，投下一片移動的黑影。球場看臺很高，坐在后排座位上，觀賞海鷗就成為球賽之外的附加娛樂活動。球賽有時候并沒有那么緊張，尤其像我這種不夠鐵桿的球迷，心思并不怎么集中在賽事上。我的目光追隨著飛起來的棒球，最后還是被側身掠過的海鷗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