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馬瑩倩

張艾嘉愛自由，情無胃

文/馬瑩倩

透過《山河故人》，賈樟柯想表述的東西很多。趙濤飾演的“濤兒”象征著每個人心底蘊含的悲傷，張譯飾演的“張晉生”則代表了不被理解的孤寂。但在這三段式結構影片的最后一段，賈樟柯找到了62歲的張艾嘉搭檔董子健在銀幕上演繹了一段忘年戀，再次沖破時間的枷鎖，用一份不顧世俗眼光的感情，表達了他心中一直向往的自由。

參演《山河故人》，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山河故人》中不斷前進的時間線最終在2025年畫上了休止符，直到影片最后30分鐘，張艾嘉與董子健之間那段備受爭議的忘年戀才緩緩登場。直升機上，董子健飾演的19歲少年道樂臨時起意的一吻，令張艾嘉飾演的中文教師Mia猝不及防。螺旋槳嘈雜的轟鳴聲沒有攪亂Mia的思緒，面對眼前這個含蓄而又孤獨的孩子鼓足勇氣表達的情感，Mia輕輕的回吻打消了樂道心中的不安?！皟蓚€孤獨的人當然有理由在一起”，張艾嘉如此解釋Mia的舉動，當她看著眼神清澈而又孤寂的道樂時，內(nèi)心動搖了。

選擇張艾嘉飾演中文教師Mia，賈樟柯稱這是他想到的唯一人選，因為這個角色不僅在氣質(zhì)上十分優(yōu)雅，同時又要帶有些閱歷賦予的成熟，而Mia無畏又自由的內(nèi)心與張艾嘉給人的感覺極為貼合。只有這樣一個無拘無束，不害怕世俗眼光的人，面對道樂的感情，她才會給予回應，最終才會決定與道樂一起回到故鄉(xiāng)。電影中，張艾嘉飾演的Mia設定為50歲，與董子健飾演的道樂之間隔著31歲的年齡差，寫完倆人的劇本后，賈樟柯自己也知道這段感情不好處理，不僅是女大男小的世俗評判，他們之間的代溝、互動才是最難以把控的。但他還是堅持邀請張艾嘉出演，“我覺得這個女性角色，需要一個演員會講英文，而且氣質(zhì)優(yōu)雅的演員，更重要的是，我要找到一個內(nèi)心自由的華人女性，我只想到張艾嘉。她也是導演，我想她應該能理解我。”恰如賈樟柯所言，在接到Mia的演出邀約后，張艾嘉的確是對《山河故人》中的那段忘年戀，表示出了極大的理解。“導演為什么找我呢，我覺得，這個角色是50歲的角色，但我今年62歲了，我其實已經(jīng)過了女人50歲那個年齡階段的感情?？晌矣X得，當感情那么美的時候，不會想太多，能夠有，能夠給，都是一種幸福，不管它是什么結果?！苯Y合著自己的人生體驗，張艾嘉從內(nèi)心理解著Mia的愛情世界。

《山河故人》是張艾嘉闊別影壇多年后，正式回歸電影圈的第三部作品。不同于《念念》和《華麗上班族》中深沉、壓抑的情緒，在這部影片中，神情淡然爽朗的張艾嘉從始至終都是自由的，角色的氣質(zhì)必定會部分受到演員個人形象的影響，張艾嘉身上那種別人模仿不來的無畏的自由，就是最初賈樟柯所看中的。即使在片中與22歲的董子健合作，身為前輩的張艾嘉也一點都沒有心理負擔，她反而爽朗地回答道：“有這么年輕的男演員做搭檔，在我這個年紀，這是件很幸福的事情?！?/p>

幸福，是張艾嘉融在表演里的情緒。能與賈樟柯合作，張艾嘉感到很幸福；能與董子健演對手戲，她感到很幸福；能與趙濤一同入圍第52屆臺灣金馬獎影后的提名，張艾嘉依舊感到很幸福。當一個演員已經(jīng)具備了透過生活發(fā)現(xiàn)真善美的能力，即使不在鏡頭前刻意描繪，她也能讓人感受到一種云淡風輕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