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慧
(樂山師范學院 外國語學院,四川 樂山 614000)
普遍語用學是哈貝馬斯交往行為理論的哲學基礎。根據普遍語用學原理進行翻譯研究,我們可以把翻譯看成是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們以語言為媒介進行的交往活動。翻譯既然是交往活動,那么這種活動就最少需要兩個或兩個以上主體,這就是翻譯中的主體間性。翻譯中的主體涉及到原文作者、譯者、讀者和作品的主人公,并且主體之間的交往是以理解為目的的。哈貝馬斯說:“我把達到理解為目的的行為看作是最根本的東西。”在哈貝馬斯看來,理解主要不是一種認知,而是主體之間的交往活動。主體之間的交往如果要互相理解或協(xié)調行動,就需要準則與規(guī)范。合乎規(guī)范就是合乎倫理,符合道德。與結構主義范式下的翻譯研究不同,翻譯倫理學所關注的是主體的“態(tài)度”問題,如譯者對原文的態(tài)度、譯者的語言習慣、譯者的文化觀念等等。普遍語用學認為任何一個話語都可以同時被理解為兩種語句的復合型結構,一是作為行為語句的主語句,二是具有命題內容的表述語句,即副語句。兩者處于不同的交往層次中,前者處于主體間性的層次上,后者處于表述性內容的層次上。普遍語用學“更注重以言行事部分,強調語言的應用就是為了以言行事,這比語言的認識功能更重要”?!斑@種研究導致把語言納入廣泛的社會生活背景和人際關系中進行考察”。普遍語用學的這一原理對翻譯具有很大的啟示作用。我們同樣可以把翻譯看成“一個言語行為集合,譯文文本是陳述部分,其施行部分是譯者的文化立場、目的性、審美傾向、個人偏好、譯文讀者對象的選擇定位,等等”??梢钥闯?,在翻譯的交往活動中,譯者的“態(tài)度”在主體間交往中的重要意義。在翻譯研究中,“一定要注意對原文施行部分的理解,而不僅僅是陳述部分的理解”。對原文施行部分的理解涉及到主體間性層面,具體到對郭沫若的《屠場》翻譯研究,我們將主體間的關系歸納為:譯者同原文作者、譯者同讀者以及譯者同作品中的主人公的關系。對這些關系的研究可以突破結構主義語言學范式翻譯研究的局限性,從而在郭沫若的翻譯研究中,在注重語言規(guī)律的客觀性的同時,更加強調文學翻譯活動中社會現實基礎。
分析《屠場》翻譯的優(yōu)劣得失既要深入文本,又要跳出文本的限制,考察譯者與原文作者的關系,詮釋郭沫若與辛克萊的“對話”。譯者的生活經歷、文藝觀、翻譯選材的時代語境、五四時期的思想傾向等等因素,無一不是探討譯者與作者主體間性的關鍵。
譯者的生活經歷 中國新文學時期的左翼十年里,左翼作家們的社會身份、生活經歷影響了他們的文學立場。程光煒在《左翼文學思潮與現代性》一文中對此作了詳細的分析:“左翼文學思潮傳播者中有一部分人是二三十年代的日本留學生,曾受晚清革命思想和日本左翼社會思潮的極深影響,歸國后以上海為文化中心,傳播左翼激進思潮”。他們大多來自中國的中、下等社會階層,是“二十世紀中國存在的各種社會矛盾和沖突的主要受害者”。這種“人生境況對出自其中的左翼作家們性格氣質的發(fā)展和思想定型產生了極大地影響”。他們的人生“境遇確實易于與抨擊現代社會、強調階級斗爭的左翼文學思想不謀而合,在心靈深層上產生孤憤、失衡、扭曲、反抗的心理和社會情緒……”。這些作家從日本留學回國后“沒有固定職業(yè)和經濟來源,生活經常處于窘迫和飄零之中”,因此對社會、人生和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觀察、體驗更進了一步,他們的“文學意識、文學創(chuàng)作逐步向著重實踐而輕幻想……的傾向發(fā)展和傾斜”。這些左翼作家們對中上層社會“抱的是敵意態(tài)度,當激流涌來時,他們容易做出告別個性而選擇大眾,告別幻想而投身革命的抉擇”。
1923年3月,郭沫若從九州帝國大學畢業(yè)回到上海,因工作不穩(wěn)定,生活陷入窘迫。4月1日郭沫若又回到了日本。在日本他翻譯了日本著名經濟學家河上肈的《社會組織與社會革命》。郭沫若用了50天的光景譯完這本書,從此他“放棄了無政府主義思想和比較嚴重的泛神論,從而轉向馬克思主義”?!斑@本書我把它翻譯完了。它對于我有很大幫助,使我的思想分了質,而且定型化了。我從此以后便成了一個馬克思主義者。”
1924年12月郭沫若有機會到宜興參加社會調查,目睹了軍閥戰(zhàn)爭給老百姓造成的災難,更使他從過去那樣的“昂首天外”轉而為埋頭“水平線下”,更堅定了改革社會現狀的信心,切望“社會主義的政治革命盡快到來”。1926年郭沫若到廣州任廣東大學文科學長(即文科學院長),不久參加北伐戰(zhàn)爭,先后任北伐軍總政治部秘書長兼宣傳科長等職。
翻譯選材的時代語境 1927年蔣介石叛變革命、北伐戰(zhàn)爭失利。創(chuàng)造社、太陽社成員就中國社會性質問題掀起了討論,認為資本主義在中國的發(fā)展已達到與美、日相同的程度,中國社會的根本矛盾變成了勞資階級的根本對立,從而提出“革命文學”的主張。1928年下半年,流亡日本的郭沫若對具有“自由”和“創(chuàng)造”的美國進步文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從1928年11月至1930年6月,他先后翻譯出版了美國著名的“揭黑幕”作家普頓·辛克萊的三部長篇小說:《石炭王》、《屠場》和《煤油》。辛氏作品最早進入中國的,是他的藝術論。馮乃超在1928年1月6日出版的《文化批評》雜志第2號上發(fā)表了其摘譯的辛氏文藝理論和批評著作《拜金藝術》的四個章節(jié)。在同一期雜志上,李初梨也譯引了辛氏《拜金藝術》關于藝術的定義。這些零星的譯介都先于郭沫若對大部頭的辛氏作品的翻譯。
“The Jungle”(《屠場》)發(fā)表后很快在世界各地流傳,為辛克萊贏得了國際聲譽。小說所抨擊的對象是20世紀初的美國的肉食品加工業(yè)——芝加哥牛肉托拉斯。書中所描寫的骯臟的肉食品加工令人作嘔,所暴露的資本主義的丑惡更是深深震撼了美國讀者的心靈。辛氏對恐怖、危險、骯臟的肉食加工廠、加工車間做出了精細的描寫,希望能激起公憤?!锻缊觥冯m沒有帶來社會主義革命,但它對 1906 年的“Pure Food and Drug Act”(《清潔食品與藥品法案》)的出臺產生了決定性的影響??梢哉f,在20世紀的美國作品中,除了女作家斯托的《湯姆叔叔的小屋》,沒有那本書能像《屠場》一樣產生如此巨大的影響。
郭沫若之所以翻譯辛氏作品,“也許是因為當時的文壇,為建設‘革命文學’理論的需要,大張旗鼓地宣傳辛克萊的文藝思想,到了‘震聾’的地步,然而終不見有大部頭的辛氏作品被譯出之緣故。他自己意欲在這股‘吹噓’的風氣中作一些務實性的工作,于是率先譯出了辛氏作品的第一個單行本《石炭王》……”可見,郭沫若對辛氏作品的翻譯“一方面是順應了一種時代的潮流,同時也為這股潮流推波助瀾”。
譯者的翻譯觀 “The Jungle”(《屠場》)講述了20世紀初,誠實、勤勞的立陶宛農民Jugis(攸斐斯)為了自己和家人能過上好日子而移民美國的故事。由于當時美國政治腐敗,資本主義勢力異常猖獗,加之攸斐斯對現實的無知,一連串的不幸接踵而至,攸斐斯被逼無奈,一步步走向了墮落。攸斐斯的悲慘命運是對不公正的美國政治制度、社會制度的無情揭露。郭沫若在《屠場》的《譯后》中寫道:“本書所含有之力量和意義,在聰明的讀者讀后自會明白。譯者可以自行告白一句,我在譯述的途中為他這排山倒海的大力幾乎打倒,我從不曾讀過這樣有力量的作品,恐怕世界上也從未曾產生過。讀了這部書我們感受著一種無上的慰安,無上的鼓勵:我們敢于問:‘誰個能有這樣大的力量?’”
這段《譯后》闡釋了郭沫若翻譯觀中的一個核心概念:共鳴說。郭沫若認為:“譯者的思想感情和所譯作品的思想感情要有某種共同之處。如果譯者對于原作有著深刻的理解,那么在感情上便會和作者產生共鳴,這樣才能把作品譯好?!蓖瑫r,我們也可以把這段話理解為是譯者主體與作者主體的對話,通過文本中介,譯者與作者進行交流,達到對作者的認知,成為理想翻譯的前提。
的,審美意象的建構是缺少不了譯者的主觀創(chuàng)造性的;在語言轉換時譯者還要充分發(fā)揮自身的主觀能動性,體現出創(chuàng)造性叛逆精神,在各種翻譯規(guī)范中進行調整,盡可能提高譯文質量。下面我們深入到《屠場》譯本中,考察譯者通過與作品主人公的對話,獲得對主人公的認知;接下來,譯者就會涌起創(chuàng)作精神,在語言轉換過程中惟妙惟肖地再現原作的人物形象,從而產生理想的效果:
It was four o’clock when the ceremony was over and the carriages bagan to arrive.There had been a crowd following all the way,owing to the exuberance of Marija Berczynskas....She had left the church last of all,and,desiring to arrive first at the hall,had issued orders to the coachman to drive faster....Having the advantage of her in altitude,the driver had stood his ground and even ventured to attempt to speak,and the result had been a furious altercation,which,continuing all the way down Ashland Avenue,had added a new swarm of urchins to the cortege at each side street for half a mile.
郭沫若在談翻譯的動機與效果時就涉及到了譯者的創(chuàng)造性問題?!胺g家在他的譯品里面,如果寄寓有創(chuàng)作精神;他于迻譯之前,如果對于所譯的作品下過精深的研究,有了正確的理解;并且在他譯述之時,感受過一種迫不得已的沖動;那他所產生出來的譯品,當然能生出效果,會引起讀者興趣。”
從交往行為的理論視角看,郭沫若關于翻譯創(chuàng)造精神的闡釋涉及到翻譯中的另一種主體間性,即譯者與文學作品中的人物之間的關系。文本描述的人物是虛構的,但我們同樣將他們看作一個交往行為中的主體。因為虛構人物身上往往會有作者自身的影子,而且有他自己性格發(fā)展的邏輯和他自己的世界。這樣,讀者或譯者便會與他進行對話交流,并通過他與作者交流,從而和主人公和作者產生思想共鳴?!白x者要有叔本華所說的‘自失’,進入忘我之境,這樣才能與書中的人物同呼吸,共命運,同悲同喜,共愛共恨……而要成為譯者又要走出來,恢復自我,找回理性”。當然,做到完全“自失”并不現實,因為作為讀者的譯者是帶著自己的審美直覺進入虛擬的文本世界
上文選自“The Jungle”中的第一章第一段,共227字;下面的兩個漢譯文分別選自1929年上海南強書局出版的易坎人譯文,字數是331字,易坎人是郭沫若的筆名之一,以及1979年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肖乾、張夢麟、黃雨石、施咸榮譯本(下面簡稱肖譯),字數是396字。僅從字數可以看出,郭譯文筆簡練。下面從詞語、句子層面入手,對郭譯和肖譯進行對比分析,具體考察郭沫若翻譯的藝術特色:
1. 1……the carriages began to arrive.
……馬車臨門……(郭譯)
……出租馬車也陸續(xù)來到。(肖譯)
以讀者為中心的接受美學關注文本的空白和召喚結構,關注讀者的審美經驗和期待視野。讀到“馬車臨門”,不同的讀者會在腦海里浮現不同的馬車,通過閱讀,讀者就會發(fā)現這是個婚禮場面,不同于日常出入,當然不可能只是孤單的一輛馬車。肖譯文中的“陸續(xù)”二字把這個空白補上了,忽略了讀者的審美經驗。“出租”也是多余的。辛克萊采用倒敘的手法描寫結婚場面,以后的章節(jié)都敘述主人公悲慘的生活和工作,為了這次婚禮費勁了全家人的心力。讀者讀到后面自然會回過頭來補充、矯正、豐富自己最初對“馬車”的想象。文學的語言的特異之處是能夠給讀者帶來豐富的想象,缺少這種想象,閱讀就索然無味了。從這一例我們可以看到翻譯的交往行為的本質,即翻譯是譯者與讀者之間的對話,譯者只有洞悉讀者的感受,才能使譯文具有藝術性。此例也是對傳統(tǒng)“信”的翻譯標準的反撥,是建基于“理解”的譯者創(chuàng)造性叛逆的表現。
2.There had been a crowd following all the way,owing to the exuberance of Marija Bercynskas.
因為瑪利亞的鬧嚷,四街都簇擁來了不少的人群。(郭譯)
一路上,瑪利亞·勃欽斯卡興奮得失去了節(jié)制,招來了一大群人跟在后面看熱鬧。(肖譯)
原文的意思是說,瑪利亞吵吵嚷嚷,引來許多看熱鬧的人群。肖譯顯然扭曲了原意,好像是瑪利亞的失常舉動引來了人們的關注??墒亲g者的本意并非如此,問題出在表達的環(huán)節(jié)上。副詞短語“all the way”修飾限制的是主句“There had been a crowd following”,肖譯文把“一路上”放在全句首,似乎是說瑪利亞一路都舉止失常,才惹得路人尾隨。郭譯“四街”用在主句中,占據主位,述位是“簇擁來了不少的人群”,這種典型的漢語表達方式簡潔生動?!八慕帧迸c“簇擁”搭配,渲染了鬧熱的氣氛?!癮ll the way”肖譯為“一路上”,傳達的意象很窄,而“四街”的空間就拓展開來,有四面八方的意思,既符合現實情景,也符合城市小說場面描寫。“exuberance”郭譯“鬧嚷”,采用的是“抽象詞具體化”的翻譯手法,準確生動再現了瑪利亞這個人物形象,渲染了氣氛?!艾斃麃啞げ獨J斯卡興奮得失去了節(jié)制”,由于表達上拖泥帶水,意思走了樣。
3....the driver had stood his ground and even ventured to attempt to speak,and the result had been a furious altercation,which,continuing all the way down Ashland Avenue,had added a new swarm of urchins to the cortege at each side street for half a mile.
馬車夫……居高臨下的便和瑪利亞抗辯;結果是對口戲愈唱愈烈,唱過了亞緒朗路的一條街,車后又簇擁上一群頑童在兩街兩岸拖延了半英里路遠。(郭譯)
那馬車夫……在地位上占著優(yōu)勢,對瑪利亞毫不妥協(xié),甚至企圖反唇相譏;結果他們之間發(fā)生了激烈的爭吵,因而又招來了一大幫野孩子,他們和原來跟在車后的人加在一起,在街道兩旁匯合成一個長達半哩的隊伍。(肖譯)
郭譯中的“居高臨下”“對口戲”“唱”“簇擁”“頑童”把瑪利亞和車夫發(fā)生口角的場面描寫的輕松活潑,幽默自然。對比之下,肖譯再現出來的場面過于緊張壓抑,與接下來的喧囂的喜宴場景不相吻合。其中“stood his ground”,郭譯“抗辯”,暗示馬車夫是被逼無奈還口,側面再現了瑪利亞火爆潑辣的性格;而肖譯文的描寫有些過火,有過猶不及之感。
通過對以上三個譯例的對比分析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任何翻譯都是譯者、作者、讀者和作品主人公之間的一種對話和溝通,同時我們也可以看到普遍語用學對翻譯研究的指導意義,即“譯者主觀能動性的發(fā)揮在第二世界即人類社會規(guī)范的約束下能夠營造和諧的主體間性”。
讀者是個群體,對于譯作要在讀者群中產生什么樣的影響,怎樣使譯作產生這樣的影響,在翻譯選材,譯文的操控過程中,譯者必須發(fā)揮自身主體性,在各種翻譯規(guī)范中做出平衡?!白g者對原文本的價值認知僅僅是使其產生行為沖動的必要條件.....譯者還須有強烈的主觀愿望,試圖通過翻譯實踐滿足其他社會成員的審美需求,產生社會影響”。郭沫若雖然在《屠場》《譯后》中贊揚了小說中那股排山倒海的力量,“但這個原因不足以成為他翻譯辛克萊小說的真正動因。郭沫若著重的是辛克萊小說的主題指向以及可能產生的社會反響”。郭沫若的譯作同其他左翼作家對辛氏的譯介一起對中國的左翼文學產生了重要影響,當然離不開譯者對讀者的正確認知,這也是交往理論最根本的東西,因為理解“是一種相互作用的實踐活動,是主體之間交往活動”。下面我們就看一下譯者是怎樣為讀者著想,與讀者達成有效交往的。
辛氏借用“叢林”作書名暗示了這樣一個信息:資本家與腐敗政府相互勾結共同筑起了一個血腥的、弱肉強食的叢林世界。譯者在《譯后》中談到,“Jungle”直譯時常為“荒荊”“榛莽”,過于文雅,與書中內容不符,故更易為“屠場”??梢娮g作的更名是考慮“荒荊”“榛莽”不能給讀者展現出一個弱肉強食的叢林意境,讀者不能夠明白西方文化背景中“jungle”的聯想意義,便直奔主題,采用“屠場”作書名,產生出震撼的效果。
郭沫若在文學作品的翻譯中是贊成意譯的,這點從我們對《屠場》一段兩個文本的對比分析便可看出。郭沫若認為譯者對讀者負責,“但求不負作者,不負讀者”。對于文學翻譯他贊成意譯,他曾說:“我對于翻譯素來是不贊成逐字逐句的直譯……”下面例舉郭沫若《屠場》譯文中的歸化翻譯:
4.Another made a slit down the body;a second…;a third…;a fourth…;a fifth…in the floor.
甲把肚子剖上一刀……;乙……;丙……;丁……;戍……
5.Marija felt,so to speak that she had her hand on the throttle…
瑪利亞她自己覺得就好像她的手在攀著搖錢樹一樣……
6.The music had started up...with each other in intricate and altitudinous gymnastics.
音樂已經在彈奏…就好像有兩個拳斗師在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的苦斗。
7…but he had fallen in love,and so given hostages to fortune,and was doomed to be dragged down too.
然而他卻陷于戀愛,把自己的運氣抵擋了,一同弄到了山窮水盡。
8.Yet he had picked up gossip…might be the notorious Justice Callahan,about whom…with bated breath.
不過他也時常聽到過一些途說……是那有名的閻羅法官尅辣狠……場區(qū)的人提氣他都不敢出氣的。
以上幾例譯者使用了漢語習語,具有深厚的中國文化的風格,縮短小了譯文和讀者心理距離,使讀者和譯作中的主人公的交流更加順暢,易于產生情感共鳴。
從文本內研究到對翻譯語境的考察,大大拓寬了郭沫若翻譯研究的視域,使我們在研究郭沫若翻譯的過程中既注重語言內部結構性和規(guī)律性,也要關注翻譯活動中起著很大作用,甚至是制約作用的外部因素。這種文本內外研究可以幫助我們深刻理解郭沫若的翻譯觀和翻譯方法,同時也能更好的領會普遍語言學翻譯觀,即把翻譯作為整體話語集合的陳述看待,它的施行層面完全是現實世界之中的理性體現,譯者只有發(fā)揮創(chuàng)造精神,營造和諧的主體間性,才能在各種翻譯策略中尋找出一個平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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