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世強 王偉蘇
[摘 要]羅馬共和國為帝國所取代后其對外征服活動整體上呈衰落趨勢。造成此種衰落的原因中相較于共和國時期對外征服活動收益大幅跌落及周邊敵人征服難度之增長是其重要的外部因素。本文擬從共和國、帝國時期對外征服收益與付出的比較分析帝國時期對外征服活動的衰落。
[關鍵詞]新
一、帝國時期對外征服收益的下降
共和國早期,羅馬與鄰邦之間的戰(zhàn)爭收益多以領土和奴隸人口體現,士兵們在軍中服役主要是源于對國家的義務,而戰(zhàn)利品在原則上不屬于任何士兵而是屬于整個羅馬國家,只有代表元老院意志的執(zhí)政官才可以決定戰(zhàn)利品的處理方式。在公元前293年,對薩莫奈人的戰(zhàn)爭中所獲得的全部戰(zhàn)利品,約253萬羅馬磅的銅和1830羅馬磅的金銀被全部繳入國庫,而同年對伊特魯利亞人的戰(zhàn)爭中所獲得的戰(zhàn)利品就在執(zhí)政官卡爾維里烏斯的主持下取出少許用以向士兵們發(fā)放獎金。
當羅馬的力量開始不再局限于狹長的亞平寧半島時,大征服時代帶給羅馬的財富比地中海的霸權更加耀眼。第一次布匿戰(zhàn)爭中羅馬獲得了3200塔蘭特白銀而在第二次布匿戰(zhàn)爭后羅馬在戰(zhàn)利品以外獲得的賠款即已飆升至10 000塔蘭特,對希臘和馬其頓的戰(zhàn)爭中所獲得的虜獲是如此之多,以至于加諸于公民身上的直接稅(tributum)在公元前167年之后便被長久地取消了,財富有如無窮無盡的潮水一般涌入羅馬。
而當帝國建立,奧古斯都用他驚人的政治手腕和外交手段所獲得并維持了長久的和平后,帝國的暴力機器仿佛一頭老邁的野獸只能依靠龐大的身軀和尚未完全鈍蝕的爪牙來維持其威勢。奧古斯都和提比略時代積攢下來的巨額財富在卡利古拉的消耗與揮霍下為之一空,共和國時期為數眾多的附庸所長期提供的財富隨其被吞并進帝國的版圖而終止,膨脹而虛榮的帝國如同馬其頓的亞歷山大帝國和后來的查理曼帝國對于其所征服的部族和土地一律統(tǒng)而括之的做法極其短視的為自己背上了沉重的包袱,生而成神的皇帝在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之后又發(fā)現新增加的領土帶來的除了聲望就只有巨大的支出。在東方所獲得的黃金尚可由于發(fā)達的地中海貿易回流維持地區(qū)的繁榮,而在蠻荒的日耳曼和不列顛地區(qū)所能獲得的除了一次性的掠奪收益外便是對高盧地區(qū)所提供的安全保障,而且還要冒著付出慘重損失的風險—瓦魯斯和他的被殲滅的三個軍團在日耳曼西北部不是為了打仗,而是為在已被算作征服了的土地上征稅。即便是圖拉真那最為讓他威名遠揚的對達西亞征服所帶來的黃金收益也在哈德良時期由于帝國不堪在各個方向上維持軍事存在的負擔而被放棄了。
二、境外敵人征服難度的增長
幸或不幸,羅馬在成長的過程中不曾與波斯的繼承者們發(fā)生直接的沖突。幸運之處在于,作為西方文明從誕生開始就一直存在的敵人,對于新生的羅馬而言太過于強大的波斯繼承者們在遠離意大利的中亞。不幸之處在于,當兩個注定在之后糾纏不休的文明相遇在地中海東岸的時候,在崛起之路上消耗了太多力量的羅馬已然沒有了像亞歷山大大帝一樣從歐洲打到印度的勇氣和力量。
亞歷山大的帝國在他身后迅速的四分五裂,其亞洲部分的塞琉古王朝在不到一個世紀的統(tǒng)治之后就開始為帕提亞人讓路。后者起源于伊朗高原,并在公元前3世紀前控制了中亞,卻在崛起之后完完全全的成為了一個大陸性國家。帕提亞從未真正的向西方擴張,遠離地中海意味著它在羅馬崛起的整個過程中都不曾參與其中,但其腹心美索不達米亞和地中海的相近卻使得當羅馬控制了地中海東岸后二者之間的碰撞成為必然。即便在古代世界,廣袤的沙漠也不能完全割裂地中海與波斯之間的聯(lián)系,從大流士一世到亞歷山大大帝到克拉蘇斯再到背教者尤里安,兩個世界之間注定糾纏不清。
公元前2世紀的羅馬軍團具有復雜但均衡的組成結構,除hastati、principes和triarii三類重步兵外,還包括相當比例的輕步兵和一支騎兵。而在馬略對軍團編制做出改革之后,騎兵被逐漸撤銷,600人為一單位的triarii也被轉為一種480人的標準步兵隊,其所使用的輕標槍hasta也被改為制式統(tǒng)一的重標槍pilum。到了帝國時期,一種多用途的鶴嘴鎬的引入意味著羅馬軍團徹底的成為用途狹窄作戰(zhàn)方式單一化了的重裝步兵兼戰(zhàn)斗工兵,軍團被訓練成為使用緊密集中方式進行大規(guī)模作戰(zhàn)的兵團。在合適的情形下—高強度的近距離陣地戰(zhàn)斗、針對集中的對方主力部隊或固定核心的打擊目標——這種結構與羅馬軍團的結合產生了最高的效率。在共和國時期,羅馬軍隊所遂行的大部分作戰(zhàn)任務是十分適于這種戰(zhàn)斗模式的。
綜上所述,在帝國時期,戰(zhàn)斗力較之共和國時期削弱嚴重的羅馬軍隊盡管仍能保有一定的對外征服的能力,但由于與帝國邊境接壤地區(qū)或貧瘠蒙昧如日耳曼,或鞭長難及如帕提亞,羅馬的疆域在帝國時期停滯不前,羅馬人的征服事業(yè)在達到共和國時期鼎盛的高峰后,逐漸陷入了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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