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敏
人人都有夢。
我是個農(nóng)村娃。記得剛上小學的時候,學習不算好,成績也就剛到中游水平。隨著年級的升高,我越來越羨慕那些學習好的學生。頭幾年,每到過年放寒假,看見人家能得到獎狀,我就想,什么時候我也能得到獎狀啊。有了夢想,我就努力學習,成績也在慢慢提高。上四年級后,我的成績已穩(wěn)居班級前三名了。
升入初中后,看到那些在鎮(zhèn)里上班讀書的人,每天騎著自行車來往于“繁華”之間,我就盼望自己長大后也能像他們一樣,成為一個風風光光的城里人。那時升學不像現(xiàn)在這么容易,能“書包翻身”的不多,很多讀不上書的學生就要回家種地了。當時老師對我的評價是:不算聰明,但還算刻苦。我就是憑著這股拼勁考上了師范學校。
到了師范學校,我的夢想是學好本領(lǐng),畢業(yè)后做個好老師。師范學校不同于高中,不僅學好文化課重要,參加各種活動也是每個學生提高自己能力的必要途徑。師范三年,在學好學校規(guī)定的所有課程的情況下,我還積極參加興趣小組和學校組織的各項活動。一番努力,師范畢業(yè)時,我被評為“優(yōu)秀畢業(yè)生”,保送上大學繼續(xù)深造。
后來工作了,周圍的老師又成了我的學習榜樣。我知道學校里有位不到三十歲的優(yōu)秀老師,每晚都備課學習到很晚,對于明天要上的課,她總是一遍遍琢磨,雖然工作時間不長,她的課在省里獲獎了。年近五旬的呂老師每天都早早到校,一邊清掃著校園,一邊醞釀著靈感。雖然他教的是科學,是別人眼中的“副科”,但每堂課的實驗材料,他都準備得好好的,學生們特愛上他的課。
看到這些,我就在想:我的夢是什么?我該走向何方?
十年的沉淀,我有了堅定的答案——做一個穿梭在教育世界的行者。
行者,就是行走者。行走,是要有耐力的。因為兒時讀的書少,我越發(fā)感到自己的孤陋與淺薄。作為一名語文教師,我的專業(yè)知識更是知之甚少。教育教學之路如探桃花源,永遠是充滿驚喜的,誘惑我向前走。
我開始“惡補”——鉆入學校的圖書室埋頭“爭渡”。在這“半畝方塘”中,我無意間尋到了愜意,手捧專著,翻閱雜志,邊讀,邊思,邊記,讀到精彩處,偶會莞爾,那份真誠,那份平靜,那份充實,儼然把自己給淹沒了。
我嘗試“攪動自己”。我努力回歸到“課堂”的深處,尋覓著“語文”的本真,下工夫備課,晚上讀教材,一遍又一遍,直到把教材梳透為止,直到覺得可以把課上得舒服起來。我還養(yǎng)成了記錄的習慣,記錄自己的教育故事,記錄日常教學的細節(jié),記錄自己的思考感悟,記錄課堂的日新月異,記錄孩子們的點滴進步。記錄,成了我生活的主元素。
我行走,每到夜晚,妻兒在這邊看電視,我則坐在不遠的電腦前,一格一格地“爬”,一段一段地“爬”,電視的聲音沒有拉走我的視覺,妻兒的嬉笑沒有攪亂我的思緒。有時一個晚上“爬”出一篇,有時幾個晚上“爬”出一篇,就這樣“爬”滿了一個又一個日月星辰,“爬”出了一篇又一篇鉛字妙文。
愛因斯坦說:“人的差異產(chǎn)生在業(yè)余時間里”。在同齡的教師中,我顯得不太合群,既不會“娛樂”,又不善交際。我把大部分時間用于讀書、學習、寫作。不知多少次,聽著子夜的鐘聲敲響最后一下,我還沉浸在學習思考的興奮與激動中,不忍睡去。正是這份執(zhí)著,讓我的生活更豐盈起來,使我原先閑逸的日子有了“思考的味道”,茶余飯后,總愛趴在電腦前留下只言片語,體驗一吐為快的酣暢,我把它理解為一種“詩意的棲居”。
十年行走,讓我戴上了學科帶頭人的花環(huán),也走上了一所學校副校長的崗位。這些都不重要。來時的路,我永遠記著。學好本領(lǐng),做個好老師,這個夢,不會變。
行者有夢,追夢不止。
(作者單位:江蘇蘇州工業(yè)園區(qū)星海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