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俊文
檳城的馬來語原意為,生長著檳榔的島嶼。我在膠片上看這座城市,騎樓像廈門的沙坡尾老街,墻畫則頗似臺中的彩虹眷村,重洋遠(yuǎn)隔卻親切熟悉。
有檳榔樹的地方總會有海,有溫?zé)岢睗窳钊藧酆藿豢椀臍夂?。在綠島時(shí),給我們開車的司機(jī)時(shí)時(shí)刻刻都在嚼著檳榔,他的牙齒變成深棕色,穿著花綠寬松的襯衫,哼閩南語歌謠,說話大大咧咧精神充沛,憋了一肚子的葷段子,只為路上給我們解乏找樂趣。綠島是我在臺灣最喜歡的離島之一,澎湖狹長,蘭嶼熱情,而綠島溫潤沉靜,如果了解這座島上關(guān)押政治犯的歷史,那么,看到的每一寸浪花,每一粒砂石,都會因此而充滿特殊意義。
南寮浮潛,我曾看到過海豚。同伴說那不過是我的幻覺,然而盡管恍惚,我卻仍舊告誡自己那是真實(shí)。在五顏六色的熱帶魚群和珊瑚之間,那只灰白色的漂亮身體,敏捷地從我腳底下滑過,轉(zhuǎn)瞬即逝。人生中有許多這樣的剎那,罕見、美好,卻無法捕捉,甚至無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