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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狼荒原上的三天三夜

        2015-09-10 07:22:44貝爾·格里爾斯
        紅領(lǐng)巾·探索 2015年6期
        關(guān)鍵詞:小道貝克繩索

        貝爾·格里爾斯

        6

        巖石附近,雪下的樹枝已經(jīng)沒有原來那么多,但貝克還是盡量找到了一些。貝克往緹堪尼的皮靴里塞滿割下來的布條,然后把靴子舉起來,靴口對著火堆,讓皮靴盡快變干。

        “我來吧?!本熆澳嵴f道,他從貝克手中拿過了皮靴,他的聲音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了,牙齒不再打顫,身體也不再發(fā)抖,“除了墜入冰窟窿之外,我也有其他的本領(lǐng)?!?/p>

        “當然?!必惪诵χf,“你烤鞋子的水平是世界級的?!?/p>

        緹堪尼有些慚愧:“我拖慢了咱們的速度,是吧?我的意思是,你本來打算一直走,在日落前翻過山頂?shù)摹!?/p>

        “我們還是能夠完成這個目標的?!必惪丝戳丝瓷巾敚皩?,我們的確耽誤了幾個小時,但在這里,白天持續(xù)的時間很長。所以,我們只要多走一會兒就好了?!?/p>

        “的確是這樣,但我還是很抱歉?!本熆澳嵴f。

        “別擔心?!必惪艘Я艘ё齑剑拔乙部赡艿羧氡吡??!必惪苏f,既是對緹堪尼,也是對自己:“我本該意識到那里不是湖岸。我的觀察還不夠仔細?!?/p>

        貝克站起來,他不想說下去了。這雖然只是一個小失誤,但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任何失誤都可能導(dǎo)致殺身之禍。貝克發(fā)誓,絕對不能再犯任何錯誤了。

        貝克把緹堪尼背包里的東西全拿了出來,他想看看是否有東西還是干的。他的希望落空了,所有東西都濕透了。繩索濕了無關(guān)緊要,但衣服濕了卻是要命的。

        緹堪尼還需要穿上毛衣,但他們已經(jīng)沒有干燥的毛衣了。

        貝克使勁擰著毛衣,盡可能地把水分擰出來,然后,把毛衣和其他衣物一起鋪在巖石上,回到了火堆旁。

        “不知道這些衣服是會變干,還是會結(jié)冰?!本熆澳嵴f。

        貝克笑了:“我就是希望它們結(jié)冰!”

        一小時后,貝克站了起來,從巖石上拿起了毛衣。這時,整個毛衣都已經(jīng)結(jié)冰了,凍得很堅硬。

        貝克把毛衣對折,只聽見噼啪作響,上面的冰碎了。之后,他在巖石上使勁摔打著毛衣。他閉著眼睛,以免飛濺的碎冰傷到自己。反復(fù)摔打了幾次后,貝克在緹堪尼面前,抖了抖毛衣。

        “哇!它幾乎完全干了!”緹堪尼大叫, “太神奇了?!?/p>

        貝克忍住了笑容:“是的,只有上面的水全結(jié)冰了,你才能把它們一并‘打’出來。”

        貝克收起了鋪在巖石上的其他衣物。它們也結(jié)冰了,但還沒有完全凍硬?!暗任覀兘裢斫ê帽幼o所后,我們可以把這些衣物放在外面。第二天早晨,它們就完全凍硬了。你現(xiàn)在好點了嗎?”

        緹堪尼笑了。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非常好!”

        “那穿上鞋吧,我們該上路了?!?/p>

        隨著他們不斷前進,地勢也不斷緩慢上升。他們每走一步,都要與地心引力對抗,才能讓自己的位置更高一點。貝克和緹堪尼已經(jīng)不再交談了。他們大口呼吸著山上稀薄的空氣,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前進。

        現(xiàn)在,四周已經(jīng)沒有裸露的巖石了,當然也不會有可供燃燒的植物,更沒有任何食物,只有平穩(wěn)升高、永不間斷的雪。貝克帶著緹堪尼以“之”字路線前進。他慶幸之前制作了雪鞋。因為,沒有雪鞋的話,每走一步,他們都會陷入齊膝深的雪中,爬山的事兒就更別想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雪逐漸消失了。在他們上方是一個山谷,兩側(cè)是垂直的峭壁。在他們必須攀登的斜坡上,凌亂地出現(xiàn)了數(shù)百道白灰相間的影子。貝克知道,那不是陸地,而是一條從山上以異常緩慢的速度流下的、被凍結(jié)的河流。

        “現(xiàn)在,我們要迎來挑戰(zhàn)了?!必惪苏f,“前面是冰川?!?/p>

        地圖上有這條冰川的標記,所以,它的出現(xiàn)沒有讓貝克感到意外。實際上,冰川讓貝克更確定,他們沒有走錯,還是朝著那條貫穿山脈的小道在前進。然而,冰川還是讓他頭疼不已。想要前往那條小道,他們只能筆直地穿過這座山谷——也就是筆直地走過這條冰川。在那之后,他們才能回到陸地——起碼是布滿雪的陸地。

        緹堪尼伸長了脖子,看了看冰川的走向。

        “我們要走上去嗎?”他問。

        “我也不想,但是……”

        貝克從口袋中拿出GPS,裝進電池。上面的地圖顯示,山脈在前方突然升高,出現(xiàn)了一面幾乎垂直的足足有幾百米高的巖石峭壁。貝克抬起頭,看見了那面峭壁。峭壁上布滿了被凍結(jié)的褶皺和波紋。地圖上顯示,小道就在這些褶皺和波紋中。

        “我們只能如此?!必惪藝@了口氣。他側(cè)了下頭,注視著仍在他們上方數(shù)千米高的山峰。數(shù)百萬年的時間里,巨大的地質(zhì)力量讓這條山脈拔地而起。在巖石堆砌的峭壁上有不少裂痕——這對他們是好消息,因為,其中某一道裂痕可能就是他們要找的小道。

        “我看不到它?!本熆澳嵬胺?,說出了此時貝克內(nèi)心的想法。

        “它就在那里?!必惪伺e起手,指著上方,“就在那里,看?!彼e起GPS,說:“看到這些很密集的線了嗎?”

        緹堪尼看著閃光的屏幕:“所以呢?”

        “線條越密集,就代表越陡峭?!?/p>

        “所以……”

        “所以我們要找的小道很窄,它就在兩塊非常陡峭的巖石之間。別擔心,我們能找到它,但我們需要走近些。從現(xiàn)在開始——”貝克取下他的背包,“我們要系在一起?!?/p>

        兩人的背包里都有一根很長的自制繩索。貝克把兩根繩索拴在一起,系緊了繩結(jié)。

        “是為了怕我跑掉嗎?”緹堪尼笑著問。

        “有一個好消息,”貝克解釋說,“冰川不會像湖面那樣突然在腳下裂開。也有一個壞消息——冰川上會有裂縫。我之前和你說過,冰川承擔著上萬噸重的壓力,上面會出現(xiàn)巨大的裂縫。這些裂縫可能被雪掩蓋,所以必須提防那些看似有些凹陷、顏色又有點黑的雪。如果你掉進了裂縫,恰好它又很深,你就永遠都出不來了?!?/p>

        “所以,如果你掉了下去,”緹堪尼用手撥弄著繩索,若有所思,“我需要拖住你,然后把你拉上來?”

        “是的,如果你肯的話……”聽起來,貝克仿佛是在懇求緹堪尼,“當然,反過來,我也會救你?!?/p>

        他們在堅固的地面上又走了幾步,然后踏上了冰川。他們走上冰川的地方是彎曲的,貝克知道冰川向外彎曲的一邊最有可能有裂痕,因為冰川的弧度在那里最大。

        “在后面和我保持幾米距離。別讓繩索拖在地上。踩著我的腳印,邁出每一步前……”貝克用木棍用力戳了一下前方的冰面,“都要先確定前方的路是否安全?!?/p>

        “你剛走過的地方也要確定?”緹堪尼問。

        “是的。你知道,我的重量會讓剛踩過的冰沒那么堅固,你一走上去冰可能就裂開了!”

        “好吧?!本熆澳崧柭柤纾爸挥心氵@樣的朋友才會做出這種事?!?/p>

        他們開始在冰川上移動,一開始比較緩慢,然后,他們有了信心,速度也加快了。幸運的是,冰川上鋪著一層粉末狀的雪,每走一步腳下都會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如果再晚些時間,雪都融化了,就只能在光禿禿的冰面上行走,那時候他們的腳下會非?;?。貝克先走到了冰川的中央,然后才開始往上方走。他知道,冰川的邊緣與巖石交界的地方,更容易產(chǎn)生縫隙。相比之下,冰川中間更為堅固。

        走了20分鐘后,他們遇到了第一條縫隙,這離他們的出發(fā)點大概有幾百米遠。這條橫跨整個山谷的裂縫大概有3米寬、30米深,上面有些地方被薄冰掩蓋著,但大部分是裸露的。貝克猜測,谷底在這里向上隆起,向冰川施加了壓力,所以冰川在這里開裂了。

        “我覺得,”緹堪尼若有所思地說,“我能跳過去。我們先把背包扔過去,然后脫下雪鞋,開始助跑……”

        貝克搖了搖頭:“你不知道對面的冰是否堅固。就算你能跳過去,腳下的冰也可能塌陷。我們需要一座冰橋?!?/p>

        緹堪尼看著貝克:“別告訴我,你還知道古代安娜克人制造冰橋的方法?!?/p>

        貝克笑了:“是大自然制作的冰橋,我們只是接受大自然的禮物。跟我來?!?/p>

        他們沿著裂縫慢慢走到最近的一座冰橋旁。冰橋大概有3米長、1米寬,從裂縫的這端跨到了另一端。冰橋中間有些凹陷,這讓貝克有點擔心。他用木棍戳了一下冰橋。冰橋瞬間碎裂,墜入裂縫中。

        “這個不行?!必惪苏f。他希望冰橋的冰結(jié)得很厚——至少有幾厘米厚——而且中間不應(yīng)該有凹陷。理想的冰橋兩端的冰要比中間的厚,形成拱形結(jié)構(gòu)。這種結(jié)構(gòu)能夠提供強大的支撐。

        他們又試了幾座冰橋,但沒有一座冰橋完全符合貝克的要求。時間正在一分一秒地流失——阿爾伯伯在等著他們,更緊迫的是,他們需要趕緊翻過山脈。

        “你先請?!本熆澳嵊卸Y貌地說道。他緊盯著最被兩人看好的一座冰橋。這座冰橋比其他冰橋都要厚,而且當貝克用木棍戳它時,它紋絲不動。

        “好?!必惪速澩?/p>

        緹堪尼看了眼裂縫:“如果你掉下去,我不敢保證能拉得住你……”

        “我也拉不住你?!必惪嗽俅伪硎举澩@讓緹堪尼很吃驚,“所以,先摘下你的背包……”

        冰川上的雪大概有七八十厘米厚。兩個人挖了一個洞,把緹堪尼的背包埋在其中,然后又把繩索系在背包上。而繩索的另一端則系在貝克的腰上。

        “這拉不住你?!睅追昼姾螅熆澳峥隙ǖ卣f,“絕對拉不?。 ?/p>

        “你這么覺得?”貝克笑著說,他第一次看到有人這么做時,他也不相信。他把繩索遞給緹堪尼,說:“往后退幾米,然后拉一下。去吧!”

        滿臉狐疑的緹堪尼接過繩子,拉了一下,然后又拉了一下。被埋在雪里的背包一動不動。他不解地看著貝克。

        “雪就是這樣。”貝克說,“雪很松散,但如果你用力捏它,它很快就能凝固。你可以把背包從雪里垂直地拉出來,但想在雪地的另一端把它拉出來,就非常困難了?!?/p>

        緹堪尼的目光從雪中的背包移到繩索,又移到裂縫:“我還是……不能完全相信這個事實?!?/p>

        “所以我才要先過去!”

        貝克脫下雪鞋,匍匐著爬到了冰橋上,匍匐爬行可以讓他的重量分散開來。繩索系在他的腰間,緹堪尼則在另一端握著繩索。

        貝克的手第一次碰到冰橋時,有一個輕微的停頓,他感到橋面微微一沉。貝克僵住了,覺得冰橋可能馬上要碎裂。但他很快意識到,在冰橋上移動和在雪地上走路是一樣的。最上面那一層被凍住了,會對他產(chǎn)生一點小阻力,然后他才會觸及到下面松軟的冰雪。貝克擠出一絲微笑,開始繼續(xù)爬行。他盡量不去想這座窄窄的冰橋?qū)γ嫦”〉目諝狻?/p>

        很快,貝克爬了過去,畢竟,他只需要爬行幾米遠。為了這么短的距離準備如此之久仿佛有些大驚小怪,但如果考慮下殘酷的結(jié)局——在裂縫的底部摔個粉身碎骨——就知道小心是有意義的。貝克站了起來,拍打著衣服上的冰碴兒,然后轉(zhuǎn)過身去,笑容滿面。

        “該你了!”

        緹堪尼脫下了雪鞋,從雪中挖出了他的背包。他把繩索系在自己腰間,然后牢牢地把背包背在身上。貝克把繩索系在自己的背包上,然后把背包埋入了雪中。緹堪尼開始在冰橋上爬行了,看起來,他比貝克剛才自信得多。

        “哇!”緹堪尼突然停了下來,“好像有什么動了一下。”

        “繼續(xù)向前移動!”貝克喊道。

        緹堪尼緊張地抬頭看了貝克一眼:“那是——”

        突然,冰橋碎裂了,緹堪尼掉了下去。

        “緹堪尼!”貝克大喊。緹堪尼發(fā)出一聲短暫的驚呼聲,但馬上就被讓人不安的撞擊聲截斷了。繩索和雪里的背包拉住了他,但繩索已經(jīng)繃緊了,并且勒進了裂縫邊緣的雪層中。緹堪尼已經(jīng)從貝克的視線中消失了,懸掛在繩索的另一端。

        “緹堪尼!”貝克又大喊了一聲,“你還好嗎?”

        先是一陣沉默。

        然后,從裂縫中傳來緹堪尼的聲音:“我還好?!甭犉饋恚行獯跤?,應(yīng)該是剛才撞到冰壁了。貝克可以想象出他的朋友在裂縫中掛著的樣子。他們兩個都沒有穿任何保護裝備。繩索系在緹堪尼的腰間,繩結(jié)會越來越緊,讓他呼吸困難。

        貝克很想走到裂縫邊朝下看看,但他不敢確定裂縫邊緣是否結(jié)實,而且他身上沒有系繩索。

        “你能爬上來嗎?”

        “啊——”繩索顫抖了一下。貝克聽到緹堪尼的靴子刮擦冰面的聲音。然后,繩索猛地抽動一下,仿佛被什么力量從下面猛拉了一下。然后,貝克聽到了緹堪尼的詛咒聲。

        “不行,我的靴子在冰面上直打滑?!?/p>

        在冰壁上攀爬是需要專業(yè)工具的,比如釘鞋、斧子、釘子這類可以插入冰面的東西。貝克在四周尋找能夠幫忙的東西,但現(xiàn)在,他們只有繩索。

        對,還有繩索!繩索的一端系著緹堪尼,中間一段則系在雪中的背包上,還有一段沒用上,就纏繞著放在了背包旁邊。

        “緹堪尼,我再把一段繩索放下去,注意啊!”

        貝克把剩下的繩索丟進了裂縫中。繩索在空中展開了,消失在了裂縫之中。過了一小會兒后,傳來緹堪尼的聲音。

        “啊,接住了。現(xiàn)在要怎么做?”

        “抓住它,用雙手使勁拉住?!?/p>

        緹堪尼的重量很快讓繩索繃緊了。

        “現(xiàn)在,把你的腿撐在冰壁上,然后……”

        “啊,謝謝!我知道該怎么做了?!?/p>

        兩根繩索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繃緊了,一根系在緹堪尼腰上,一根拉在緹堪尼手里。

        系在緹堪尼身上的繩索突然松了下來,這表示緹堪尼爬了上來——繩索已經(jīng)不用承擔他的重量了。貝克露出一絲微笑,他坐在雪中,靴子踩進了雪里。他抓過松了的繩索,把它纏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輕輕地拉動,直到繩索再次繃緊?,F(xiàn)在,如果緹堪尼再次下墜,貝克就可以像個系船樁一樣承擔緹堪尼的重量了。

        他聽到了緹堪尼緩慢攀爬時產(chǎn)生的摩擦聲和碎屑聲。然后,繩索在貝克手中抽動了一下,好像緹堪尼的重量又全掛在了上面。繩索猛拉了貝克一把,讓他向前移動了幾厘米。他對抗著拉力,把靴子踩進了雪里,很快又站穩(wěn)了。

        接著,裂縫中又傳來緹堪尼撞到冰壁的聲音,還有貝克從未聽到過的一串安娜克語。

        “沒事!”貝克大喊,“你滑了一下,但你比原來的位置高了一點?!币驗樨惪艘恢痹谑站o繩索,這使得緹堪尼沒有再次掉回去。“繼續(xù)……”貝克喊道。

        一點點地,緹堪尼往上爬著。即使每次緹堪尼腳下打滑,又掉下裂縫,但他總會比上次更高一點。

        大概10分鐘后,緹堪尼的頭終于從裂縫口探了出來。他的臉龐因為用力而扭曲,但他還是露出牙齒,向貝克展示勝利的笑容。貝克控制著繩索上的拉力,直到緹堪尼完全從裂縫中爬了出來。在緹堪尼真正到了安全地帶后,貝克才松了口氣。

        緹堪尼跪了下來。“求你了!”緹堪尼喘息著說,“帶我離開這殘忍的冰天雪地吧!”

        貝克笑了一下:“當然,請您往這里走一步……”

        沒走多遠,大約100米的樣子,冰川開始向北彎曲,但他們繼續(xù)向前直行,兩人還是用繩索系在一起。

        “哪怕再有一米就走出冰川了,”貝克說,“我們也要加倍小心?!?/p>

        最后,他們終于從冰川回到了地面上。他們解開了繩索,卷好后放回了背包中。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

        “就要到了。”貝克看著前方。前面巖壁還有幾百米高,但他們離巖壁也就只有不到1 000米的距離。貝克又拿出了GPS,說:“這里是……”

        就在此時,GPS的屏幕暗了下來,仿佛生命力耗盡了。

        “不要!”貝克喊道,“不!”

        他拍了拍GPS,屏幕閃爍了幾下,又亮了。屏幕上的電量指示標志基本空了。在GPS的電量耗盡之前,貝克想努力地把屏幕上的內(nèi)容刻入腦海中。但沒過多久,屏幕上的內(nèi)容又完全消失了。

        “沒關(guān)系?!本熆澳峥此茋烂C地說,“我剛才在那邊看到一個充電器,是的,就在裂縫里的冰壁上。”

        貝克惋惜地笑了笑:“好了,至少它帶我們走了這么遠。我們還有地圖?!彼袵PS放回了口袋,轉(zhuǎn)過身背對著緹堪尼:“你能把地圖拿出來嗎?”

        緹堪尼從貝克的背包里拿出了地圖,他們一起把地圖展開。地圖上有各種符號——除了地形之外,還有巖石、樹木和冰雪。貝克花了點時間理解這些符號,然后開始確定他們所在的位置。

        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剛剛渡過的河——那是一條藍色的曲線,看上去比實際中的窄了不知多少。貝克還記得小道的位置——它是等高線中的一個小口。他們是從河流那邊一直往西走的,所以他們現(xiàn)在的位置應(yīng)該就在小道和那條河之間。貝克用手指在地圖上移動著,當找到代表冰川的那團黑色曲線后,他終于知道他們的準確位置了。

        “所以,我們在這里……”他抬頭看了看山頂,“小道在這里?!彼麄兛隙苷业剿?。貝克挺起了胸:“準備好走最后一程了嗎?”

        “然后就是一路下山了嗎?”

        貝克看了看地圖,小道從山脈上跨越了過去。

        “沒錯——小道走到一半后就開始下山了!”

        “太好了!太好了!”緹堪尼高興地說,“帶路吧!”

        (未完待續(xù))

        (選自“荒野求生少年生存小說” 系列叢書,接力出版社出版)

        插畫:肖振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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