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在遙遠的西藏高原上,接到雜志社李老師的電話,要我寫一篇獲獎感言并發(fā)過去時,腦子里有過一陣空白,不相信自己能獲獎。當電話那端證實一切是真實時,心里還是有些忐忑,這種不安與猶豫源自于對作品深度的挖掘上,雖然努力表現(xiàn),卻總覺得沒能表達出自己想要呈現(xiàn)的那種精神高度。這種精神高度就是佛教里所講的“利他”。
我從小在八廓街里長大,少年、青年時代都是在那里度過的,加上大學讀的也是藏文專業(yè),我一直被這種文化熏陶著,也使我喜歡上了藏文化。后來,我從事文學創(chuàng)作,作品里呈現(xiàn)的就是那些自己熟悉的生活和熟識的人們,努力表達他們的喜怒哀樂和對生活的那種態(tài)度。由于文化和地域的差異,藏族人生性懶散,敬畏萬物,聽天由命,在這樣一種表象的下面,只要細心觀察和聆聽,卻也能聽到另一番強勁的旋律:“今生結(jié)束后我將去向哪里?”于是,我們就不難理解他們的那種生活態(tài)度了。藏民族更多關(guān)注的是來世,想通過今生積極向善,積聚福報,死后有個好的歸宿。這整個過程就是在不停地修心,是在懺悔與救贖,摒棄與堅守中掙扎。這種文化給了我創(chuàng)作的素材和靈感,也給了我一個獨特的表現(xiàn)視角。讓我感到幸福和欣慰的是,編輯、讀者、評委能夠認可這種文化,這對我的創(chuàng)作也是個莫大的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