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征途中,由于糧食奇缺,又吃不上青菜,許多戰(zhàn)士得了“雀蒙眼”(即夜盲癥)。而在當時缺醫(yī)少藥的情況下,最有效的治療方法就是多吃青菜。為此,朱德號召所有部隊,只要有條件,都要種菜;沒有條件的,也要多挖野菜吃。
1936年,紅軍長征來到爐霍,總部決定部隊在此作短期休整。朱德讓警衛(wèi)員到老鄉(xiāng)家里買來一些菜籽,借來木犁,在駐地墻外的一塊空地上種起了菜。半個月后,朱德種的菜已經(jīng)冒芽了,齊刷刷的,綠油油的,鮮亮極了。
不料就在這時,總部下達命令,說過幾天部隊就要開拔去甘孜。這天傍晚,朱德招呼警衛(wèi)員一起,再去給菜澆澆水,施些肥。警衛(wèi)員嘴上答應(yīng)著,行動上卻磨磨蹭蹭的,一邊找水桶,一邊小聲嘟囔:“菜長得再好,我們也吃不上了。”
朱德一聽,笑了,耐心地開導(dǎo)他說:“同志啊,我們吃不上,有啥子關(guān)系么?只要后續(xù)部隊來了能吃上就行。即使后續(xù)部隊不經(jīng)過這里,留給老鄉(xiāng)們吃也好嘛!我們共產(chǎn)黨人做事,就要有前人種、后人收,前人栽樹、后人乘涼的精神。咱們今天干革命,挨凍受餓,流血犧牲,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給千百萬人民以及我們的子孫后代謀幸福。這就是我們共產(chǎn)黨人和一般人不一樣的地方?!?/p>
俗話說,木不鉆不透,語不說不明,火不拔不旺,理不講不通。警衛(wèi)員是一個新黨員,聽朱德這么一說,心中豁然開朗。他提著水桶,高高興興地向菜地跑去。
(摘自高路:《共和國元勛風范紀事》,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
1934年秋,紅六軍團與紅三軍團在黔東會師后,任弼時在抓黨組織建設(shè)的同時,又抓了湘鄂川黔省各級地方政權(quán)的建設(shè)和鞏固。
有一天,大雪紛飛,天寒地凍。永(順)保(清)縣蘇維埃主席田永祥身穿一件打土豪分來的皮大衣,頭戴絨帽,手戴3個金戒指,蹬著大皮靴,搖搖擺擺地走來了。他是打鐵匠出身,土族人,十萬坪戰(zhàn)役中曾積極為紅軍帶路,從此參加革命,是湘鄂川黔蘇區(qū)第一個黨支部龍家寨支部書記,當時只有19歲。龍家寨鄉(xiāng)蘇維埃成立時,他擔任蘇維埃主席,不久被提拔為永順縣財政部長;永??h建立時,又擔任縣蘇維埃主席。任弼時、王震等出門迎接代表,有個干部指著田永祥對任弼時說:“這就是永??h蘇維埃主席田永祥?!?/p>
任弼時將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哈哈大笑地對大家說:“看!還真有個縣長樣子哩!國民黨的縣長,恐怕也只能是這個樣子吧!”田永祥聽出了話中的意思,臉唰地一下紅到了耳朵根兒。
任弼時心細,看到這個情景,沒有說話,只是會后主動找田永祥談心:“小田,你當了人民的縣長。你可不要忘記自己是鐵匠出身呵。一個革命者,要永遠保持無產(chǎn)階級戰(zhàn)士的本色,只有這樣,才能革命到底!”
后來,田永祥再到省委開會,穿的是粗布褂,扎的是布頭巾,完全恢復(fù)了鐵匠的模樣。任弼時見了高興地在大會上表揚說:“對!這才是人民縣長的樣子!”
(摘自于俊道:《任弼時交往紀實》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3年版)
由延安電影團在1942年開始攝制的大型紀錄片《生產(chǎn)與戰(zhàn)斗結(jié)合起來》,記錄了第三五九旅在南泥灣開荒等大生產(chǎn)運動的場景,被邊區(qū)軍民親切地稱為《南泥灣》,也是延安電影團極其重要的作品。1943年2月,《南泥灣》在王家坪軍委禮堂首映。囿于技術(shù)問題,《南泥灣》原本是“無聲電影”。在延安電影團同志們用擴音器播解說詞的努力下,變成“有聲電影”。此后,每當播放《南泥灣》時,特別是出現(xiàn)毛澤東和他題詞“豐衣足食”的鏡頭時,群眾都會因為備受鼓舞而歡呼。
(選自《延安時期的社團活動》,陜西師范大學出版總社有限公司2014年版)
劉伯承一向重視情報工作, “很注意抓‘舌頭”。當年與日本人交戰(zhàn)時,劉伯承特別注意從日軍留下的物品中尋找蛛絲馬跡。有一次反“掃蕩”,手下一個參謀去廁所時看到了日本人用過的大便紙,拿過來一看,上面畫了一個大圓圈,寫了幾個地名,還寫了“29”這個數(shù)字。劉伯承結(jié)合當時的敵我情況,認真分析紙上信息,判斷敵人可能在29日對紙上寫的幾個地方進行合圍,便命令該地區(qū)部隊撤離。果然日軍在29日進行了“掃蕩”,結(jié)果一無所獲。
1942年的某一天,抗聯(lián)來了一位朝鮮族同志,到八路軍指揮部和大家合影,很是熱鬧了一陣。幾天后,有人報告:這位同志突然失蹤。劉伯承得知后,又結(jié)合其他信息,馬上給國民革命軍第十八集團軍副參謀長左權(quán)打電話:“我判定,他的失蹤意味著日本人馬上要大‘掃蕩了!”有人認為劉伯承太過敏感而不以為然,但劉伯承找到專門負責保衛(wèi)八路軍指揮部的陳錫聯(lián),找好了撤退的羊腸小道。后來的發(fā)展也再次證明了劉伯承的判斷。
(摘自李菁:《共和國的記憶》,東方出版社2015年出版)
1962年1月11日至2月7日,中共中央在北京舉行了擴大的工作會議,即七千人大會。關(guān)于七千人大會因其在黨史上的歷史地位而為很多人知曉,此會在北京召開也是不少人知道的,但具體會址情況就知者不多了。
七千人大會會場分為兩部分,一是主會場,即人民大會堂,這是全體大會的會場。二是分會場或小會場,據(jù)當時負責大會保衛(wèi)和后勤工作的張文奇回憶,與會人員駐地共13處,主要有北京飯店、前門飯店、北緯路旅店、民族飯店、友誼賓館、西頤賓館、西苑大旅社(今西苑飯店)、虎坊公寓(主要住工作人員)。還有軍隊系統(tǒng)代表住的賓館:三座門招待所、西直門總政招待所和翠微路招待所。大小會場282個,其中,有幾個重要的會場,如頤年堂:毛澤東在這里至少召開三次會議;釣魚臺:毛澤東在此召開過一次會議,鄧小平召開過兩次會議;懷仁堂:劉少奇在此召開過會議,報告起草委員會在這里舉行過多次會議。
(選自楊慶旺:《中共重要會議會址考察記》,中共黨史出版社2012年版)
1975年,李富春去世后,蔡暢把他們倆積蓄的10萬元一起交了特別黨費。后來她又把她攢下的3萬元交了黨費。秘書蔡阿松問她,要不要給子孫們留一點?她說不要,說孩子們要自食其力。這是她一貫的想法。黨和國家從50年代中期開始實行工資制以后,蔡暢與李富春每人每個月的工資是400元出頭,兩個人一共是800元。13萬元正好等于他們倆20年,后來蔡暢一個人15年全部工資收入的一半,這在當時是一筆很大的數(shù)字。13萬元的積蓄全部交了黨費,沒給子孫留下,突顯老一輩革命者優(yōu)秀品質(zhì)的可貴。1925年,蔡暢的二哥蔡林蒸犧牲在省港大罷工的戰(zhàn)場上,蔡暢的母親葛健豪老太太把組織給她的600元撫恤金全部捐獻給女子職業(yè)學校。蔡暢這樣做,既繼承了母親無私博愛的血脈,更是傳承了這個家族的信仰。
(摘自“信仰家族”紀念會李勇的演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