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鹿
20年前,過年是大家一起看春晚;5年前,過年是大家一起發(fā)短信;兩年前,過年是大家一起發(fā)微博;今年,過年是大家一起搖手機搶紅包。年后,肱二頭肌似乎發(fā)達了不少。
根據(jù)微信官方公布的數(shù)據(jù),除夕全天微信紅包收發(fā)總量達10.1億次,除夕20:00到4初一0:48,春晚微信搖一搖互動總量達110億次。除夕22:34,春晚搖一搖互動出現(xiàn)峰值,達8.1億次/分鐘。春晚微信祝福在185個國家和地區(qū)之間傳遞了約3萬億公里,相當于在地球與月球之間往返370萬次。這一夜,微信完爆每年繞地球兩圈的香飄飄。
這個時代,任何東西只要火了,就會接受“哲學家”的矛盾分析。微信紅包當然不能免俗。第二天,不少人就開始了關于微信紅包沖淡過年味道,影響家庭交流等涉及哲學和社會學的大討論。在我看來,這些人頗有幾分營養(yǎng)過剩的既視感。有個適合合家歡的媒介,在越發(fā)缺少吸引力的春晚中作為調劑,也沒什么不好的。至少我們家上至耄耋老嫗下到始齔小兒都搖得蠻高興的,一起比拼搶到的金額,也成了少見全家都能參與的大眾話題。
相比微信紅包影響“家庭和諧”的社會大問題,關注微信紅包怎么花似乎顯得更務實些,要是辛苦“搶”到的錢花不出去。心理大概也會添堵。
有種看法說,微信這次運作的不是紅包,而是社交。社交基因深種的騰訊依靠一款微信紅包震撼了看似無可匹敵的支付寶,最根本的原因是社交和支付有內在的必然聯(lián)系。社交是人與人的連接,支付表面雖然是人與錢的關系,實質是通過支付發(fā)生的人與人的關系。所以說,這次的微信紅包運動與其說是支付領域的嶄新創(chuàng)舉,不如說是社交領域的“似是故人來”。至于紅包,更多的是承載的一種社交媒介的作用,就像送禮,心意到了就夠了,也沒人會真的在乎那三五塊錢應該怎么去花。
對這種看法明顯有些低估了金錢在人民生活中的作用。小便宜辦大事的事情近幾年屢有發(fā)生,打車軟件對市場顛覆式的重建便是最好的例子。更要注意的是,個人的微信紅包金額可能不足為慮,但積少成多、聚沙成塔,這次全民活動龐大的人口基數(shù)決定了其驚人的總體量,若不能有效使用,說不定會成為說不清道不明的糊涂賬。
既然要看紅包的錢怎么花,還要從微信入手。在這次活動之前,我對微信錢包唯一了解來自滴滴打車。為了更好地使用微信紅包,有必要對微信錢包進行深入的研究。打開微信錢包,除了提現(xiàn)功能略有吸引力外,其它諸如手機話費充值、彩票、滴滴打車、京東、大眾點評、信用卡還款等功能玩的還是老掉牙的場景,與其競爭對手“支付寶”的能力相差甚遠。從長遠看,這次轟動的事件和華麗的數(shù)據(jù)或將化為泡沫。
相對于微信的大張旗鼓,
“支付寶”卻在悶聲發(fā)大財。單從數(shù)據(jù)看,支付寶的確略遜一籌,但經過時間發(fā)酵后,其在支付領域的優(yōu)勢凸顯了出來。支付的基礎是場景,而場景正是支付寶最為領先的地方。在電商領域,有淘寶和天貓全力支撐的支付寶更不是只能依靠“雇傭軍”京東的騰訊所能比擬的,更重要的是在線下支付方面,支付寶可以說真正走到了最前列,找到了將“小便宜”轉化為“大滿足”的有效路線。舉個實例,就在昨天早上,我發(fā)現(xiàn)樓下面包店打出了紅色大橫幅,內容大概是本店全面接受支付寶紅包之類的內容。我果斷進店買了面包當做早餐,支付寶紅包支付,沒花錢。這讓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霸王餐”的幸福感,昨天一天心情都甚是不錯。
從各方面來看,支付和社交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生于騰訊的微信很好地繼承了社交基因,并在移動端將其發(fā)揮到極致。但是,支付最后見的還是慢功夫,首先依賴于復雜的場景建設,屬于文火慢燉。紅包搶了,然后,要是沒有然后了,騰訊定會感覺很是尷尬;然后,轉到支付寶去使用,騰訊真的要感到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