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 ◎ 林小峰

精致園林＞FINE LANDSCAPE

花園，莫奈最杰出的作品

文·圖 ◎ 林小峰

圖片說明

1. 沿著池塘配置的喬木灌木，色彩、層次豐富

普天之下能引起我興趣的，只有我的畫和我的花。——克勞德·莫奈

1883年4月底，只是在火車經(jīng)停那么短暫的驚鴻一瞥，莫奈一眼相中了這個位于法國巴黎以西70公里的一個叫吉維尼小鎮(zhèn)。此后，他在這里整整住了43年，就做兩件事，畫畫和養(yǎng)花。后來他的畫價值連城，他的花園也聲名鵲起。

2. 吉維尼小鎮(zhèn)風光獨特秀美

莫奈（Claude Monet，1840.11-1926.12）法國畫家，印象派代表人物和創(chuàng)始人之一。他的畫，例如鳶尾、睡蓮、柳樹、日本橋等系列是其招牌特色。然而，這些題材都不是無源之水，都來自莫奈的自家花園。

3. 從莫奈故居二樓俯瞰花園的效果

一個風和日麗、草長鶯飛的春天，正是探訪花園的最佳時辰。還來不及細細品味吉維尼小鎮(zhèn)的幽美雅致，筆者一腳踏入莫奈故居。盡管事前已經(jīng)知道這個花園美得不可方物，還是被花園的美麗驚倒，陷入了花的世界不能自拔。

花，各種的花、各色的花，鮮艷明媚，嬌嫩欲滴，高高低低、層層疊疊，好似莫奈猝不及防地把他畫花的調(diào)色板灑落到你面前。玫瑰、月季、鳶尾、睡蓮、紫羅蘭、孔雀草、花蔥、毛地黃、百子蓮、紫藤、雛菊、杜鵑等光聽名字就美得不行的植物，紅色、棕色、橘黃、藍色等色調(diào)的花叢錯落其中，呈現(xiàn)出源于自然又高于自然的視覺沖擊。這個花園放在中國任何一個公園或者植物園都毫不遜色，很難想象這是一個職業(yè)畫家的私家作品。

4. 水園的外圍風格偏向東方式，與莫奈故居的花園式樣迥然不同

莫奈總喜歡告訴別人，相對于畫家，自己更是一名合格的園丁。此言絲毫沒有夸張成分。莫奈一眼相中吉維尼小鎮(zhèn)后，買下了小鎮(zhèn)里面帶有約一公頃院子的房子，從此對其進行了大規(guī)模改造。因他酷愛花草，于是砍掉了門前的松樹，改掉原先的菜園和果園，建造了溫室。1893年他又買下鐵路另一側(cè)的一塊土地，建成水園。所以，莫奈的園子包括兩部分，即花園和水園，它們之間現(xiàn)在通過一條不長的隧道連接?；▓@又稱“諾曼底園”，位于莫奈綠色的住房前，呈長方形，占地約一公頃。水園是一個人工湖，風格與花園迥然不同，岸邊種滿了垂柳和竹林，樹木參天，曲徑通幽。幾座綠色小橋掩映在樹叢花叢中。水園池中種滿了睡蓮，池邊栽植鳶尾花、鳳尾草和蘆葦?shù)人参?。水園中的橋和睡蓮就是莫奈最著名的日本橋系列和睡蓮系列作品的原型。在水面之上，花朵們在綻放、在閉合。在水面之下，綴滿移動浮云的天空，擺蕩的樹枝與水草們交纏在一起，隨著溫柔的水流聚集又消散。詩人馬拉美在1885年描述了他眼中的睡蓮池：“它濃濃的白，包含著一個空無所及的夢，包含著一種永不存在的快樂。我們所能做的只有繼續(xù)屏息，向那幻影致敬……在意外的腳步來臨之前，在我走開的時候，這朵完美的花兒在升起的水泡中清晰可見……”莫奈每天都在此觀察，畫出了這些迷離、奇幻的花精靈與自然的對話。

5. 故居門口，游人如織

莫奈如此地癡迷花園，他曾向別人坦言，“我的錢都用在打理花園上了，但是我很高興！”莫奈家的花園總管手下有七位助理，他們負責養(yǎng)護花園四時不斷的鮮花。黃色和粉紅色渲染了4月；淡紫色和玫瑰色繪制了5月；薔薇色和淡紫色浪漫了6月；白色和紅色點綴了7月。莫奈畢竟是專業(yè)畫家，視角獨特。鳶尾花是莫奈最喜歡的植物之一，他告訴訪客，藍色鳶尾花在淡色陰影中能夠顯得更加嬌艷。從沒有一個畫家會在繪畫之前如此用心地打理、觀察花園。他的作品是二次創(chuàng)作的結(jié)果。

6. 莫奈花園是藝術(shù)、園藝愛好者的朝圣地

參觀莫奈花園，睹物思人，非常羨慕他的神仙般人間天堂的生活，可以想象一個個令人唏噓不已的畫面：

每天五點鐘莫奈起床，喝過一杯熱咖啡后，他到花園里散散步，捕捉各種光線下花影水痕。花園里面回響著莫奈八個孩子的歡笑聲。下午莫奈開始在畫布上創(chuàng)造作。

7. 莫奈花園的鳥瞰圖。園子包括兩部分，即花園和水園，通過圖下方的隧道相連?；▓@位于房前，呈長方形，占地約一公頃。水園是一個人工湖，岸邊種滿了垂柳和竹林，水園中種滿了睡蓮。水園中的橋和睡蓮是莫奈作品日本橋系列和睡蓮系列的原型

這么美的花園、這么好的畫，當然莫奈家會高朋滿座，別墅里常來的客人有羅丹、畢沙羅、卡勒波特、奧克塔夫·米爾博、居塔夫·戈弗雷和莫奈的至交好友克雷孟梭。塞尚、雷諾和西斯利也經(jīng)常拜訪莫奈：他們的作品曾經(jīng)懸掛在莫奈的臥室內(nèi)。在這間房間內(nèi)，羅丹的兩尊銅雕像曾與塞尚的十二幅畫相鄰，馬奈的八幅畫作也曾緊挨著德加的兩幅作品。

8. 主要通道上的花架，非常有儀式感

有個朋友這樣評價莫奈的花園：“我想我一定能看到一個與其說充滿花，還不如說充滿調(diào)子與色彩的花園，一個不像是以前的園藝家的，而是色彩家的花園。（這個花園）就是一個最初的、最生動的草稿，多少可以算是現(xiàn)成的、美妙的、調(diào)滿了和諧色調(diào)的調(diào)色盤。”莫奈的朋友普魯斯特（Proust）曾說，“莫奈創(chuàng)造了一個新的自然界?！?/p>

9. 可以想象，每當莫奈從二樓的窗戶看出來，這些美景給他帶來多少創(chuàng)造靈感

1926年，莫奈的生命走到了盡頭。但是除了大量的留在油畫布上的作品經(jīng)久不衰外，他的留在大地上的作品歷久彌新，已經(jīng)分不清是先有花還是先有畫，也分不清是花給了畫創(chuàng)作靈感，還是畫給了花永恒生命。正如莫奈美術(shù)館副館長Marianne Mathieu總結(jié)的：

吉維尼花園是莫奈一生最大的創(chuàng)作。

10. 故居入口小臺階跟花園的日本橋同一種綠色

11. 莫奈花園的藝術(shù)衍生品品種繁多

12. 莫奈住宅外觀

林小峰 上海城市綠化專業(yè)委員會副主任，高級工程師，園林活動策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