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劉廣++張凡

摘要 基于關鍵事件法收集調查問卷數(shù)據(jù)，基于成本效益分析法并綜合采用時間成本法和消費者剩余法，定量評估了樣本學校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服務在學校多項科研產出中的價值，并以投資回報率的形式予以呈現(xiàn)。其中，投資回報率模型中的“收益”包括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在學校科研產出中的創(chuàng)作價值、引用價值，為學校帶來的直接經濟收益，教師利用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服務而不采用替代性服務所節(jié)約的資金/時間等。

關鍵詞 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 科研產出 經濟價值評估 成本效益分析 投資回報率 消費者剩余法 時間成本法

l 引言

在傳統(tǒng)大學向綜合性、研究型大學發(fā)展的轉型期，大學圖書館的館藏資源和服務的推動力毋容置疑，那么其在學?？蒲邪l(fā)展過程中作出的貢獻到底有多大？這就要求圖書館對自身的價值進行評估、測量，以客觀的數(shù)據(jù)和事實來證明學校在圖書館的投入所能獲得的回報。

圖書館的價值由多種館藏及服務的價值組合而成，在不同的時期、不同的機構，圖書館對不同用戶具有不同的價值，因此圖書館的價值是非常復雜的1。許多學者從不同角度提出了圖書館價值的定義。1979年，經濟學家馬克盧普（ Machlup）將圖書館價值定義為“購買/交換價位（用戶為獲得某信息而愿意花費的時間或金錢）”和“使用價值（用戶使用信息后對自身產生的積極影響）”兩個方面。布魯斯·金馬（Bruce Kingma）將圖書館價值定義為經濟（私人）價值、社會（公共）價值和環(huán)境（外部性）價值三個方面?？_爾·帖諾皮爾（ CarolTenopir）將圖書館價值定義為隱形價值、顯性價值和衍生經濟價值三個方面，隱形價值通過統(tǒng)計分析圖書館資源的下載或使用日志得出，顯性價值基于調查問卷或訪談對用戶在館藏或服務使用過程中的價值或成效進行測量，衍生經濟價值是對諸如投資回報率（Return on Investment，ROI）或條件價值進行的評估，是對隱形價值、顯性價值及其他圖書館價值證明的組合計算。歐克里弗（Oakleaf）從5個角度對目前圖書館價值定義的研究進行了歸納，其中，“使用價值”、“ROI”、及“作為生產的商品”這三個角度的定義屬于傳統(tǒng)的價值定義方法，強調圖書館提供價值處于第一位，圖書館用戶感知價值處于第二位。而“圖書館成效”和“基于用戶感知度的價值”這兩個角度的圖書館價值定義方法則強調館員能夠很好地理解用戶需求，并通過與用戶的交互來共同創(chuàng)造價值。

除了對圖書館價值定義的研究，學者們也在不斷探索圖書館價值的測量評估方法，包括20世紀90年代初開始的圖書館績效評估、1996年開始的圖書館成效評估、圖書館經濟價值和社會影響的價值評估研究。圖書館經濟價值和社會影響的價值評估的實證研究最早在國外公共圖書館開展，其中最具影響力的是1994年由格倫·霍爾特（Glen Holt）牽頭對圖書館服務所產生的經濟價值的評估方法的探索，代表著美國公共圖書館界開始嘗試采用成本效益分析法（Cost-Benefit Analysis，CBA）來評估一所或者一個地區(qū)的公共圖書館所產生的經濟價值。這一研究最終整理出14所公共圖書館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并于2007年形成專著《圖書館價值評估——公共圖書館成本效益分析》（Measuring Your Library'sValue： How to Do a Cost-Benefit Analysis forYour Public Library），成為全美圖書館界實施經濟價值評估的工作手冊。在CBA中，“成本”包括圖書館運營費用與圖書資本費用，其評估相對簡單；“效益”包括直接效益和間接效益，其評估屬于CBA方法的研究熱點與難點。從國外的研究成果來看，效益評估的方法主要是條件價值評估法（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CVM）、消費者剩余法（Consumer Surplus Method，CSM）和時間成本法，這三種方法的計量結果都可以用CBA或ROI的形式表示。以ROI形式表示CBA結果的研究，最早出現(xiàn)在1982年，由唐納德·金（DonaldW. King）和喬斯·格里菲斯（Jos Marie Griffiths）在一個能源數(shù)據(jù)庫價值評估項目中采用CVM來核算ROI。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研究人員在公共圖書館運用CBA進行經濟價值評估的實證研究中，大多都采用唐納德·金和喬斯·格里菲斯所構建的評估體系。到2007年，CBA已成為公共圖書館最有效的投資表征方法。

盡管基于CVM等方法計算ROI對公共圖書館的價值評估非常有效，但公共圖書館的評估策略卻并非不加任何修改就完全適用于學術圖書館的價值評估工作。于是，2006年，由愛思唯爾公司聯(lián)合一些高校圖書館員率先在美國伊利諾伊大學香檳分校（UIUC）開始了高校圖書館資源在教師基金項目申請中的ROI研究。朱蒂·盧瑟（Judy Luther）在該研究中提出了一種定量測量圖書館價值的ROI模型，該方法不僅可以評估圖書館在高校制定目標過程中的輔助角色，而且可以通過評估高?？蒲腥藛T在使用圖書館資源后申請到的科研項目的資助經費帶給學校的收益，來評估高校投資到圖書館的經費所產出的經濟價值。2008年，卡羅爾·帖諾皮爾等通過全世界范圍的8所高校對此ROI模型進行了驗證研究。作為此項研究的延續(xù)，卡羅爾·帖諾皮爾等獲得了一個由美國博物館和圖書館服務研究院資助的為期三年（2009.12.1——2012.11.30）的研究項目“Lib-value”，該項目專注于學術圖書館價值、成效及投資回報率的研究。作為該項目的研究成果之一，唐納德·金等等在研究中基于時間成本法計算了布萊恩特大學圖書館和德雷克塞爾大學圖書館開展的所有77項服務的ROI。此外，2010——2011年間，科羅拉多大學的圖書館員丹尼斯·潘（Denise Pan）等實施了一項多校區(qū)的試點研究，綜合采用ROI、CBA、教師發(fā)表文章的引文分析等方法，提出了一個基于CVM的ROI模型，對教師科研中使用的圖書館電子期刊館藏的經濟效益進行了定量評估。endprint

2007年，殷沈琴在研究中將圖書館經濟價值評估的理念引入國內，介紹了國外圖書館價值評估最常用的CVM方法的經濟學原理和國外研究應用現(xiàn)狀。此后，國內圖書館開始開展基于CVM的實證研究，如魏幼苓、趙霞琦等的研究。此外，國內基于CSM、時間成本法以及CVM與CSM相結合的方法也開展了少量的實證研究。

通過梳理相關文獻可知，目前國內外對圖書館經濟價值的評估研究已取得了一些進展。在高校圖書館經濟價值評估研究方面，2008年美國UIUC提出的ROI模型目前在一些大學開展了相應研究，但既往研究中未包含圖書館資源對學校科研的貢獻，如圖書館資源在教師論文寫作發(fā)表中的貢獻。本文采用文獻調研法、問卷調查法、關鍵事件法（ CriticalIncident，CI）、CBA、時間成本法、CSM及ROI等研究方法，提出一種適合中國本土的圖書館經濟價值評估方法，構建一個評估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服務在學?？蒲邪l(fā)展過程中所作貢獻的ROI模型，基于此定量評估圖書館在學?？蒲挟a出中的價值，并以ROI的形式予以呈現(xiàn)。

2 評估方法和模型的構建

2.1 評估范圍及指標

本研究受諸多現(xiàn)有研究成果的啟發(fā)，提出了一個評估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服務在學?？蒲邪l(fā)展過程中所作貢獻的ROI模型。與既往研究相比，該模型的評估內容不僅包括既往研究中所評估的“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在教師基金項目申請中的收益回報”以及“教師利用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服務而不采用替代性服務所能節(jié)約的資金/時間”，而且包括以往研究中沒有涉及的“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在教師學術論文創(chuàng)作及引用中的價值”以及“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在教師基金項目申請過程中的創(chuàng)作價值”。此外，模型中對既往研究中涉及到的“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在教師基金項目申請中的收益回報”和本研究新涵蓋的評估內容都采用了新的評估方法。

科研產出指標分類方面，結合路根書和劉蕾在研究中提出的科研產出指標，張曉臻在綜合國際大學排名中科研產出指標和國內外科研產出相關研究的基礎上確定的大學科研產出的衡量指標，以及樣本學校科研成果形式，選取國內外核心論文數(shù)量、國內外核心論文篇均被引頻次、研究與發(fā)展科研（Research and Development，R&D）課題數(shù)及經費共4項作為樣本學?？蒲挟a出計算指標。研究中涉及的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并沒有涵蓋圖書館所有的數(shù)字資源，而僅指圖書館購買的用于學術研究的數(shù)字形式的出版物。

2.2 評估方法

CBA產生于20世紀30年代的美國，是一種使決策更客觀理性的技術。它把公共預算資金劃分為若干項目或方案，分別就每個項目或方案核算其成本和效益，在此基礎上比較不同項目和不同方案，確定其優(yōu)先采用的次序，一般放棄那些社會邊際成本超過社會邊際效益的項目或方案。ROI原是指企業(yè)從一項商業(yè)活動的投資中得到的經濟回報，其計算方法為：ROI=收益/投資*100%或ROI=（成本降低十收益增長）/總成本。國外許多專業(yè)圖書館基于CBA和ROI進行經濟價值研究，歐克里弗（Oakleaf）[33]總結了3種主要的CBA計算公式，并總結了可以量化組織效益的ROI指標，包括節(jié)約的時間、工業(yè)生產力、支付意愿、閱讀價值等14個方面，其中，節(jié)約的時間是最容易、最可靠的量化效益的指標，生產力是另一個廣泛使用的ROI測量指標。

本研究基于CBA，綜合采用時間成本法和CSM進行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經濟價值的評估。

N.格里高利·曼昆（N.Gregory Mankiw）在《經濟學原理》（Principles of Economics）中，將機會成本定義為：一種東西的機會成本是為了得到這種東西所放棄的東西。讀者在利用圖書館過程中的機會成本主要表現(xiàn)為時間成本，即圖書館用戶為了在某段時間之內得到圖書館服務，所放棄的在這段時間內從事其他工作帶來的收益。其計算方法為：圖書館用戶在從事其他工作單位時間內的工資與得到圖書館服務所花費的時間的乘積。這種方法在圖書館經濟價值計量中稱為時間成本法。另外，阿爾弗雷德·馬歇爾（Alfred Marshall）在《經濟學原理》（Principles of Economics）一書中，將消費者剩余定義為：某人希望擁有某種東西所愿意支付的價格超過他實際支付的部分。因此，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用戶的消費者剩余的計算方法是，圖書館不能提供用戶所需資源服務時用戶尋找替代資源所愿意花費的時問或金錢，與圖書館可以提供用戶所需資源服務時用戶獲取資源的花費之間的差值。

2.3 評估模型的構建

本研究從兩方面估算樣本學校的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服務在學?？蒲挟a出中的經濟效益，并以ROI的形式予以呈現(xiàn)（如圖1所示）：（1）計算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在教師科研中的使用價值，包括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在學?？蒲挟a出中的創(chuàng)作價值、引用價值、為學校帶來的直接經濟收益；（2）評估教師利用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服務而不采用替代性服務所能獲得的資金/時間的節(jié)省所體現(xiàn)的節(jié)約價值，即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用戶的消費者剩余。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服務在學?？蒲挟a出中的ROI計算模型如公式1所示。

3 模型的實證分析

3.1 數(shù)據(jù)來源

3.1.1 調查問卷的設計及其效度、信度檢驗

（1） 問卷的設計。

本研究中的問卷調查通過CI來收集相關信息?？_爾·帖諾皮爾將關鍵事件定義為“教師最近閱讀的一篇學術文獻”。他指出，最近閱讀的這篇文獻也許并不典型，但卻有助于研究人員構建一個教師閱讀的模式?；贑I，通過在調查問卷中圍繞“最近閱讀的某篇學術文獻”設計一系列相關問題，研究者可以收集的信息包括：學術閱讀以及獲取圖書館館藏的目的、成效、價值。

基于此研究結論，結合本文的研究范疇，將關鍵事件定義為“最近閱讀的一篇學術文獻”、“最近發(fā)表的一篇學術論文”、“最近申請成功的一個基金項目的項目申請書”。本研究的調查問卷包括兩類，第一類由專任教師填寫，通過關鍵事件獲取教師在科研過程中利用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服務的情況；第二類由博碩士研究生填寫，通過關鍵事件獲取學生在科研過程中利用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服務的情況。endprint

（2） 問卷的效度問題。

本研究的調查問卷是在大量閱讀相關資料的基礎上，結合樣本學校的科研產出形式、圖書館資源服務方式、教師和學生的科研時間等多個方面編制而成。內容方面力求能全面反映教師和學生對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的利用情況；文字表達方面力求言簡意賅，并字斟句酌、反復修改；題目結構和答案表現(xiàn)形式方面力求能夠簡單易答。調查問卷的設計過程為：①以綱要的形式擬定調查內容；②征求專家意見；③在反復修改的基礎上確定調查內容綱要細目表，以在結構上保證內容的全面性；④根據(jù)細目表逐一進行問卷的編寫；⑤選取小范圍的教師群體和學生群體進行預備測試，并根據(jù)反饋意見對問卷進行反復修改，直至最終定稿。通過詳細的設計，力爭使調查問卷可以在內容效度和表面效度兩方面都達到較高要求。

（3） 問卷的信度檢驗。

在調查問卷定稿之后，2013年10月采用重測法在小范圍的教師群體和學生群體中進行了信度檢驗。教師問卷在某學院40名教師中進行重測，其信度系數(shù)為0.883；學生問卷在某學院100名學生中進行重測，信度系數(shù)為0.872。兩個問卷的信度系數(shù)均大于0.75，說明問卷信度較高。在調查問卷的設計和實施環(huán)節(jié)，科研人員主要基于如下策略來確保問卷的信度：①問卷類型采用選擇題和填空題相結合的方式；②題目數(shù)量控制在一張A4紙正反面內；③問卷題目和答案表達簡潔且容易理解；④問卷填寫采用匿名方式。

3.1.2 調查問卷數(shù)據(jù)的收集

正式實施問卷調查的單位為樣本學校的35個學院和研究中心。研究人員將在線調查問卷的地址發(fā)給教師及博碩士研究生在學校注冊的電子郵箱，數(shù)據(jù)收集時間從2013年11月14日至2014年2月14日。發(fā)放教師問卷500份，回收有效問卷318份，回收率為63.6%；發(fā)放博碩士問卷500份，回收有效問卷369份，回收率為73.8%。

3.1.3 其他數(shù)據(jù)的收集

（1） 與教師科研產出相關的數(shù)據(jù)的收集。

2002年——2013年全校教師發(fā)文量及文章被引頻次等數(shù)據(jù)通過檢索Web of Science中的科學引文索引、社會科學引文索引、藝術與人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以及中國科學引文數(shù)據(jù)庫、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等數(shù)據(jù)庫獲得。

（2） 全校專任教師數(shù)量、教師福利等相關數(shù)據(jù)的收集。

此方面相關數(shù)據(jù)通過學校人事處獲得。

（3） 學校科研項目數(shù)量、經費總額等相關數(shù)據(jù)的收集。

2002年——2013年學?？蒲许椖繑?shù)量、經費等的相關數(shù)據(jù)通過學?？萍继?、社科處獲得。

（4） 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購置經費數(shù)據(jù)。

2002年——2013年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采購經費通過學校圖書館獲得。

3.1.4 數(shù)據(jù)處理

采用的工具為IBM SPSS Statistics 20。（1）對調查問卷的數(shù)據(jù)處理方法包括常規(guī)統(tǒng)計（如平均數(shù)、百分比等）、Kappa檢驗。（2）對其他數(shù)據(jù)的處理方法主要是常規(guī)統(tǒng)計。

3.2 ROI結果的計算

由于論文的被引用時間與發(fā)表時間之間存在延遲，且文獻在被購買后，作為圖書館的數(shù)字資源必定持續(xù)服務于學校的科研產出。因此，為了簡化計算復雜度，本研究中計算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服務在學?？蒲挟a出中的ROI時，圖書館經費采用2007——2009年的經費數(shù)據(jù)的平均值，學校科研產出采用2010年的科研產出數(shù)據(jù)，基于此樣本數(shù)據(jù)計算的ROI結果如表2所示。

4 總結

本實證研究以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服務為切入點，從ROI計算的角度證明了樣本高校圖書館在學?？蒲邪l(fā)展中的價值。預期評估結果可以起到如下作用：（1）促進更多中國高校圖書館開展類似價值評估工作，使得高校圖書館贏得應有的社會認可和地位；（2）進一步完善圖書館領域中的價值評估方法，激發(fā)出更多的基于經濟價值計量來評估高校圖書館價值的方法；（3）增強所在學校教師對圖書館資源與服務的了解與認可，促進資源的高效利用；（4）為所在學校的上級管理部門提供決策支持，為圖書館爭取更多資源購置經費；（5）為圖書館自身管理提供指導，促進更多優(yōu)質服務的推出。

此外，針對研究中涉及的一些問題，進行如下說明：

（1） 基于CI方法設計調查問卷，使得研究能夠基于用戶視角衡量圖書館服務對用戶的影響和貢獻。調研結果顯示，教師在科研中查閱文獻所需時間約占其科研總時間的28.35%，教師閱讀的學術性文獻中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所占比例約為73%。這一研究結果有助于用戶更清楚地了解圖書館在其學術生活中的作用，也有助于圖書館明確自身是如何影響用戶科研活動的。

（2） 研究針對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在學校科研產出中的價值進行測量，將圖書館的主要經濟價值體現(xiàn)了出來。

（3） 構建的ROI模型采用了CBA和ROI計算表征結果相結合的方法，ROI計算公式中的“收益”綜合了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服務在學校多項科研產出中的貢獻，評估結果較全面地反映了樣本學校圖書館在學?？蒲兄械膬r值。該ROI模型可以推廣到其他高校圖書館進行試用驗證，但由于本研究是針對學?？蒲挟a出的，因此該模型在用于學術型、綜合性高校的圖書館的ROI計算時，會得到較高的計算結果；而以教學為主的學校的圖書館的ROI計算結果可能會偏低，需要重新構建適宜的模型。

（4） 本研究的評估方法之一為時間成本法。雖然時間成本法的測量難度較大，且主觀性較強，但基于它可以計算出圖書館用戶的時間成本，進而定量測量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服務的價值?？_爾·帖諾皮爾采用UIUC的ROI模型，測量出8所學校圖書館的電子資源在學校項目申請中的ROI值的范圍為155：1——6.4：1。本研究計算的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服務在學?？蒲姓撐漠a出中的ROI值（65.27：1，見表2）以及在學?？蒲许椖可暾堉械腞OI值（25.31：1，見表2）處于這個范圍之內，說明本研究與卡羅爾·帖諾皮爾等的研究雖然采用了不同的計算方法，但同樣證明了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服務的價值，也說明了采用時間成本法是可行的。endprint

（5） 由于圖書館的資源服務能夠為教師科研提供便利，在圖書館資源可以基本滿足科研所需時，教師在利用資源時必定可以產生消費者剩余，因此采用CSM進行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價值的評估是可行的。本研究設計的問題是：“如果您最近閱讀的這篇文獻在學校圖書館沒有館藏，您通過文獻傳遞、館際互借等方式獲取這篇文獻，愿意花費多長時間？或者您通過其他途徑購買這篇文獻，愿意支付多少費用？”在基于CSM進行ROI值計算時假設的前提條件是：圖書館的數(shù)字資源可以基本滿足教師的科研需求，且被使用的用于科研的數(shù)字資源都得到了有效充分的利用。如果這個假設條件成立，那么這個計算結果（688.1：1，見表2）表示的就是在這個假設前提下所能達到的理想ROI值；而如果假設條件不成立，圖書館的資源就不能體現(xiàn)出其節(jié)約價值，因此實際的ROI值顯然要小于此數(shù)值。

（6） ROI計算結果的大小取決于很多因素，數(shù)字資源采購價格過高、教師對資源的利用率過低（包括資源較少用于學術研究、資源不符合教師研究需求、資源獲取不便利、資源本身質量不高等多方面因素）都可能造成ROI值過小。因此，研究結果有助于圖書館尋找合理途徑有效提高資源利用率。

（7） 本研究不足之處在于：①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服務的投入只考慮了資源購置經費，沒有將參考咨詢、檢索界面設計等計算在內，使得圖書館服務的價值評估偏低。②研究通過網(wǎng)絡問卷調查的形式全面了解師生利用圖書館資源服務的情況，方便師生參與互動，但由于受調研時間段在學期期末，發(fā)送郵箱有可能是師生非主要使用郵箱等因素的影響，問卷的回收率沒有達到預期效果。在今后的研究中，應該結合其他調研方式，爭取獲取更多的反饋信息。③從調查數(shù)據(jù)分析得知，參與問卷調研的理科教師多于文科教師，因此調研結果更準確反映了理科教師的資源使用情況，這對最終評估圖書館在全校教師科研產出中的價值的準確性產生了一定影響，在后續(xù)研究中應結合其他調研方式，獲取同等比例的文科教師的反饋數(shù)據(jù)。④科研成果的形式多種多樣，本文構建的ROI模型只是對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在科研論文、科研項目等部分科研產出中的價值進行了討論，計算的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服務在學校部分科研產出中的總ROI值（778.68：1，見表2）僅為該服務在學?？蒲姓撐漠a出、科研項目申請以及科研產出中基于CSM的ROI值的加總，未能把著作、研究報告、專利、其他知識產權、獲獎等科研產出納入模型。對于著作及研究報告，可以采用計算科研論文的創(chuàng)作價值及引用價值的方法進行計算。但對于其他科研產出，需要重新構建適宜的ROI模型。⑤為了簡化計算復雜度，評估過程中選取了某些年份的數(shù)據(jù)作為樣本數(shù)據(jù)進行ROI值的計算，由于這些年份的數(shù)據(jù)并不能完整反映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和學校科研產出的全部情況，故最終的ROI計算結果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圖書館數(shù)字資源服務在學?？蒲挟a出中的價值。⑥本實證研究所有樣本數(shù)據(jù)均收集自筆者所在學校，在今后的研究中會加強與其他高校同仁的合作，通過橫向研究，對模型的適用性和有效性進行驗證，同時逐步擴大評估內容的范圍，進一步完善ROI模型和評估方法。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