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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女警一臺戲

        2015-06-27 10:06:48童孟侯丁德武插圖
        東方劍·消防救援 2015年12期
        關(guān)鍵詞:鞋印法醫(yī)腳印

        童孟侯/文 丁德武/插圖

        兩個女警一臺戲

        童孟侯/文 丁德武/插圖

        她和不速之客

        梅紡是個很開放很自由的姑娘,倒不是在性方面開放,只是她每天到美甲店去總是穿低領(lǐng)的上裝,總是露出雪白的乳溝;她穿的時尚短褲也是短得不能再短。回到家里,梅紡干脆甩掉皮鞋,赤腳在地上走,除了穿條內(nèi)褲,其他赤條條的。她的朋友謝君芳說她“就想學(xué)歐洲女人的腔調(diào)”。

        有人敲門,篤篤,篤篤。梅紡叫了一聲:等一等呀,讓我把衣服穿好。

        門外來客說:穿什么穿?是我呀!

        是你呀,來了來了。

        梅紡把門打開,請客人進屋。她躬下身,從鞋柜里拿拖鞋,說:你可以換拖鞋,也可以像我一樣光著腳……

        話音未落,只聽得“砰”的一聲,梅紡頓時天昏地轉(zhuǎn),一頭栽倒在地上。

        她和她各有一套

        袁珊弟在復(fù)旦大學(xué)讀的是人類學(xué),畢業(yè)后又到內(nèi)蒙古大學(xué)讀動物學(xué)的研究生,她的導(dǎo)師是教昆蟲學(xué)的劉教授。同學(xué)們都不知道袁珊弟今后想干什么?是想考古?是要研究史前動物?是進博物館工作?直到她拿到碩士學(xué)位,直到她到公安局刑偵隊法醫(yī)處任職,大家才恍然大悟。

        這時候,袁珊弟法醫(yī)對人體骨骼已經(jīng)相當熟識了,拿出人身上的任何一塊骨頭,她閉著眼睛都能摸出這是哪一部分的哪一塊骨頭;這時候,袁珊弟法醫(yī)一心想把學(xué)到的動物學(xué)知識運用到破案上來,比如:蒼蠅、浮游生物、螞蟻、螞蚱等等。

        就說蒼蠅,人死后兩到三個小時,蒼蠅肯定趕到了,死者的親朋好友還沒有來,蒼蠅“搶先一步”。它們甚至?xí)囊粌晒镞h的地方趕來“赴宴”,并且迅速把自己的卵產(chǎn)在尸體上。這些卵,半天就可以孵化了。變成幼蟲(也就是蛆)之后有三個齡期,每蛻一次皮,就長大一齡,只要溫度不低于7度,不高于43度,三五天光景,就發(fā)育成熟了。變成蛹的蒼蠅有外殼,顏色慢慢由乳白色變成棕紅色,再到黑褐色。溫度和濕度適宜的話,蒼蠅的蛹只要3到5天,就會變成一只小蒼蠅。

        法醫(yī)根據(jù)被害者身體上的卵、蛆、蛹的大小和顏色的變化,就可以推算出這個死者是什么時候死的,死了多少天……

        袁珊弟沒想到,法醫(yī)處的每一個法醫(yī)對利用蒼蠅來破案早就滾瓜爛熟,它們每碰到一具不明尸體,都會先看看蒼蠅的“子孫”們,然后推斷出死者的死亡時間。

        有個老法醫(yī)開玩笑說:袁妹子,你嫩啦!

        江亞月,她和袁珊弟法醫(yī)年齡是一樣的,28歲,但她的學(xué)習(xí)經(jīng)歷就簡單了,高中畢業(yè)考公安大學(xué),公安大學(xué)畢業(yè)時作為應(yīng)屆畢業(yè)生參軍入伍,到消防局火調(diào)處當了一名火調(diào)員。火調(diào)員就是火災(zāi)調(diào)查員的簡稱。但是江亞月跟袁法醫(yī)不同的是她喜歡推理小說,崇拜福爾摩斯,熱愛邏輯理論,這一點對火災(zāi)調(diào)查是有好處的,或者說正因為她對偵查推理的熱愛,才會落腳到消防局的火調(diào)處。

        江亞月火調(diào)員和袁珊弟法醫(yī)相互間是認識的,曾經(jīng)在偵破一個縱火案時碰到過,相處了一個多星期,那時候兩人由各自的師傅帶著,實習(xí)生似的,破案子輪不到她們倆發(fā)言,在一邊看就是了。幾年過去,成熟多了,早就滿師了。

        兩個女人一臺戲

        14日晚上9點,119接居民報警:蘭考路14號甲一室著火,濃煙夾著火光,滾滾而出,非常恐怖!

        火調(diào)處立刻派火調(diào)員江亞月前去調(diào)查。江亞月趕到蘭考路時,甲一室的大火已經(jīng)撲滅了,此乃不幸之中的大幸,從消防員趕到現(xiàn)場到撲滅大火,只用了一刻鐘;然而大幸中的不幸,屋主死亡。

        江亞月走進濕漉漉的甲一室,看到客廳里有一大塊對折起來的地毯,中間鼓起來,掀開地毯一看,里面有個赤裸裸的女子,已經(jīng)沒有生命跡象。

        江亞月回頭跟伙伴說:立刻通知公安局刑偵隊,叫他們速派法醫(yī)。

        法醫(yī)處的其他法醫(yī)都執(zhí)行別的任務(wù)去了,王隊長說:珊弟,你一個人去吧,偵查員隨后就到。有什么問題打電話給我,我實在是派不出人手了,你來一次獨立作戰(zhàn)。

        袁珊弟法醫(yī)趕到甲一室之后,是不是首先檢查尸體上有沒有蒼蠅的卵呢?沒有。這么短的時間蒼蠅還沒有聞風趕到,再說又是晚上,蒼蠅是不喜歡晚上活動的。

        于是,板式樓房的甲一室,兩個女人一臺戲。

        火調(diào)員江亞月關(guān)心的問題:屋主是自殺還是他殺?如果是他殺,事情就鬧大了。如果是自殺,里邊還分是自己尋短見呢,還是不小心引火燒身?或許屋主喝了酒,半醉半醒時點燃打火機抽煙,糊里糊涂的,也點著了地毯,于是引發(fā)大火。你看,屋主右手的手心里,有一個沒被燒掉的打火機,這是她當時的動態(tài)?

        蘭考路派出所送來了屋主的基本情況:死者叫梅紡,27歲,紡織學(xué)院畢業(yè),未婚,在解放路開一家美甲店,是老板。父親叫梅某,媽媽叫黃某。獨生子女。

        袁法醫(yī)輕輕抬起梅紡的腦袋,發(fā)現(xiàn)后腦勺有一個紅腫的突起的包,她和江亞月對視一眼,判斷已經(jīng)出來了:他殺。

        江亞月指著地毯說:因為憤怒而犯罪的人,看來是因為某種痛苦和不自覺的患病而失去了理智,但是,因為欲望而犯罪的人卻是被快樂所壓倒,他的犯罪看來是更放縱和懦弱。

        袁法醫(yī)不屑一顧:好啦好啦,我的火調(diào)員小姐,這個時候就不要玩深沉啦。我分析,梅紡的后腦勺被人用棍棒之類的東西狠狠擊打過,是鈍器,不是刀斧匕首之類的銳器。從傷口所處位置來判斷,不是她自己擊打的。

        江亞月問:你這么肯定?

        基本肯定。

        消防員都聽出來了,兩個女警官有點較勁。

        接下來的問題是判斷兇手是怎么行兇的?是怎么進入甲一室的?江亞月問消防員:你們是首先到現(xiàn)場的,當時門是關(guān)著的嗎?窗是開著的嗎?

        消防員點頭:是的。窗是開著的,濃煙從窗戶散發(fā)開來,樓道里的居民聞到了,看到了,就報警了。

        袁法醫(yī)皺眉:門是關(guān)著的,窗卻是開著的,是不是說明兇手是從窗口翻進去的?他不是撬門而入的,也不是讓梅紡開門讓他進去,而是翻窗而入?開門而入和翻窗而入?yún)^(qū)別就很大了,如果犯罪嫌疑人是從窗口進入甲一室的,那就說明他不是梅紡的熟客,而是一個是生人。這扇窗告訴我們:作案者是生人,他不認識梅紡,否則他敲敲門,梅紡給她開門,不用翻窗而入。

        江亞月不表示贊同也不表示反對,她在屋內(nèi)屋外轉(zhuǎn)了一圈,說:奇怪,既然是翻窗而入,為什么窗戶上和窗戶下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手印和鞋印?兇手不可能像老虎鉆火圈那樣一竄而入,什么都不碰到,他一定會在這些地方留下蛛絲馬跡。

        袁法醫(yī):所以說,這扇開著的窗其實有很大的疑點。

        江亞月:不但窗戶的上下沒有鞋印,連室內(nèi)都沒有嫌疑人的鞋印。

        袁法醫(yī):兇手很狡猾,他懂得不能留下鞋印腳印手印,尤其懂得不能給江亞月火調(diào)員留下鞋印和腳印。

        這話沒錯,江亞月對腳印是特別敏感的,也比別的警察多一些研究和探索。有一次她看了中央電視臺那檔《挑戰(zhàn)不可能》節(jié)目,片子拍到內(nèi)蒙古有個派出所的女民警叫董艷珍,她能當場根據(jù)一個人的腳印,說出這個人的身高、性別、年齡、體重,準確無誤,她用不著看到那個人,就能說出來。這讓三個評委董卿、刑偵專家李昌鈺和歌手周華健驚嘆不已。在那檔節(jié)目的現(xiàn)場,董艷珍根據(jù)周華健留下的鞋印,判斷出周華健的兩條腿有些螺旋……

        江亞月曾經(jīng)利用一個國慶長假,專程到內(nèi)蒙古翁牛特旗,專門請教董艷珍,得到了一些很實用的指導(dǎo)和幫助。但是,關(guān)于識別腳印的絕技,董艷珍沒作詳細介紹,她說:很抱歉,這是祖?zhèn)鞯?,不能泄露。本來我們家族只傳男不傳女,我已?jīng)是特例了,我不能犯錯。

        此時,江亞月低著頭喃喃自語:只要在這里發(fā)現(xiàn)嫌疑人的腳印或者鞋印,我就能夠推斷出這個人的性別和身高。難道兇手進入梅紡家沒穿鞋子?他只穿了襪子或者鞋套在地上走?但是,犯罪嫌疑人還沒有進甲一室的時候,不見得也不穿鞋啊……

        袁法醫(yī)嘴上不說心里不滿:你這是什么推理方法?要兇手來適應(yīng)你的本事???沒有腳印偏要找到腳印???一知充十用!

        梅紡的爸爸趕到了,他痛不欲生:昨天晚上我剛剛來過,一切還都是好好的。我看見小紡把三千多塊錢放進這個抽屜?,F(xiàn)在,錢沒有了,她脖子上戴的金鎖片也不見了,那是她媽媽給她的禮物啊。

        袁法醫(yī)說:梅紡的手機還在,沒有被拿走。

        一個消防員悄悄問江亞月:兇手為什么不拿走梅紡的手機呢?蘋果的。

        江亞月瞧了他一眼:手機能夠定位你都不曉得?

        案子有些復(fù)雜:犯罪嫌疑人為了搶走三千多塊錢和一個金鎖片,有必要火燒甲一室嗎?他是為財而來還是為放火而來然后順手牽羊?梅爸爸說梅紡是個很快樂很大方的姑娘,從來不和別人結(jié)怨,人家有困難她總是愿意幫助……既然沒有仇人,如何能推斷是仇殺呢?

        袁法醫(yī)不吱聲,她已經(jīng)感到這個逃跑的兇手是個不容易對付的老手,疑點很多,并且很亂。

        花開兩朵各表一技

        江亞月火調(diào)員和袁珊弟法醫(yī)決定抓緊時間,分頭行動。

        江亞月剪下兩大塊地毯,一塊燒焦的,一塊完好無損的,分別用鼻子聞了聞,然后她叫消防隊員立刻送往消防局的實驗室去化驗:地毯里有沒有易燃液體?這一點直接關(guān)系到案件的性質(zhì)。

        如果地毯上有汽油,有可能是梅紡自己澆的,然后自己把自己燒死;更有可能是嫌疑人帶汽油來的,他是直奔主題的,他是有預(yù)謀的。作案過程可以描繪如下:兇手從窗口進入甲一號以后,先用棍棒把梅紡擊倒,然后用地毯把她蓋起來,然后在地毯上澆汽油,然后用打火機點燃……那就證明兇手的主要目的是殺害梅紡,燒毀甲一室,不是搶錢。

        如果地毯里沒有易燃液體,那么就是另一種可能了。

        江亞月問自己:兇手既然要結(jié)果梅紡的性命,他在她的腦袋上狠狠砸?guī)装舨痪托辛藛??何必帶上汽油點著大火?豈非多此一舉?

        江亞月自己回答:大火借助汽油蔓延開來,只要燒上一個小時,梅紡家就會化為灰燼,失火現(xiàn)場就會掩蓋一切,誰都不知道是失火還是縱火,誰都不知道誰來過。

        就在江亞月想在甲一號屋內(nèi)尋找裝汽油的汽油瓶時,消防員已經(jīng)把化驗報告送來了:地毯里有汽油的成分!

        另一路,袁珊弟法醫(yī)把梅紡拉到停尸房,立刻對尸體進行解剖,她一邊解剖,一邊對偵查員說出她的判斷,并請他記錄下來:

        梅紡的陰部和下身都沒有檢測到精子和精斑——證明她沒有遭到性侵,證明犯罪嫌疑人不是為了強奸她而來。

        梅紡身上沒有因為拉扯推搡而劃出的任何血痕——證明她和犯罪嫌疑人沒有過爭斗,她也沒有過掙扎。

        梅紡的顱腦受到擊打,但是擊打的力度不算很大,不是一棒致命的那種力度,臂力不大——證明犯罪嫌疑人的手勁不是很大。

        袁法醫(yī)切開梅紡的咽喉和氣管,發(fā)現(xiàn)兩處管壁上都有煙灰附著——證明梅紡是先被人擊打,但是沒有被打死,只是昏厥,她還有呼吸。她的死因是窒息,火燒后無法也無力掙脫的窒息。

        雙管齊下的魅力

        查完了“死”的物件,應(yīng)該是找“活”物的時候了。

        江亞月和袁法醫(yī)兩人會合,分別告知了自己的發(fā)現(xiàn)和推斷,然后,她倆加入偵查員的隊伍,對梅紡的關(guān)系人進行一個一個排摸,重點當然是和財物有關(guān)的人。梅紡之死,不是謀財害命,就是害命謀財,她的鈔票和金鎖片硬碰硬是被搶走了。

        兩個女警官找到了開美容店的謝君芳,她是梅紡的好朋友。

        袁法醫(yī)打招呼:謝女士,我們是為梅紡的事情來找你做個調(diào)查的。

        謝女士很禮貌:請坐請坐。喝點什么?抽煙嗎?

        袁法醫(yī)問:梅紡抽煙嗎?

        謝女士答:不抽。以前抽的,自從開了美甲店就不抽了,因為要給客人做指甲,客主雙方湊得很近,嘴巴很臭怎么行?怎么會有生意?客人會不舒服的。

        江亞月不說話,她的思想開了小差:梅紡不抽煙,手心里怎么會有一只打火機?難道是嫌疑人故意放的,以造成她自殺的假象?

        袁法醫(yī)繼續(xù)問:你是梅紡的閨蜜吧?給我們描述一下她的生活習(xí)性吧?

        謝女士:梅紡是我大學(xué)里的同班同學(xué),她是一個性格奔放的也是一個很大方的人,平時最喜歡穿超短褲超短裙,說實話,她那兩條長腿也是夠漂亮的,叫我羨慕死了?;氐郊依?,她更加奔放,什么都不穿,在家里走來走去。她說在美甲店里做生意已經(jīng)夠束縛的了,回到家里為什么還要……哎,兩位警官,你們打聽這些干嘛?

        袁法醫(yī):梅紡出事了。

        謝女士伸出一根食指:你先不要說,我來猜猜。她被綁架了?她被性侵了?梅紡太吸引男人的眼球了嘛。

        袁法醫(yī)搖頭:沒有。我們對她的身體進行了檢查,沒有精斑的遺留,證明她沒有遭到強奸。14日,也就是昨天,她沒有和人發(fā)生過性關(guān)系。

        此時,火調(diào)員江亞月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后轉(zhuǎn)過身,眼睛盯著門邊的鞋子。她暗暗琢磨:如果謝女士是兇手的話,那么她穿什么鞋子才不會在梅紡家留下鞋?。渴蔷毠π??還是普通的絲襪?應(yīng)該說進屋的時候她肯定沒穿鞋子。只要穿了鞋子,我就可以推測出犯罪嫌疑人的年齡、體重、身高……

        謝女士詫異,她大聲問:你是說梅紡死了?呸呸呸,你說我這張烏鴉嘴!

        袁法醫(yī)點頭:她確實死了。

        什么什么?你說什么?謝君芳頓時淚流滿面。

        袁法醫(yī)很冷靜:我們得知你和梅紡有很大一筆金錢來往。

        謝女士抹著淚:是啊是啊,我和她就是有金錢來往?。∷枇宋?0萬元哪!這下要死了,我的40萬問誰要去?總不見得問梅爸爸要去!當時她沒寫什么借條,我們是同班同學(xué),又是閨蜜,互相太了解了,寫什么借條?現(xiàn)在她一走了之,我到哪里去要40萬呀!

        江亞月心想,你是為閨蜜的不幸身亡而哭,還是為了你的40萬而哭?她遞給謝女士一張餐巾紙:14日晚上9點左右,你在哪里?今天是15日。

        謝女士頓時發(fā)火:你們警察是什么思路???你們應(yīng)該去調(diào)查問她借錢的人,而不是調(diào)查借錢給她的人!

        江亞月板著臉:不能這樣說。我們可以作一個假設(shè),我說的是假設(shè),假設(shè)你到她家里去是去問她要錢的,她不還,她賴賬,她說40萬沒有借過,一氣之下你就動了……

        謝女士把袁法醫(yī)和江亞月往門外推:去,去,去,我家不歡迎你們!你們警察是干什么吃的?

        后來證明,14日那天謝女士和朋友搓麻將,從下午4點一直到第二天凌晨2點,她沒有離開過棋牌室。

        袁法醫(yī)跳上警車的時候說:謝女士的嫌疑似乎可以排除了,她沒有作案時間。我們分析一下,如果梅紡真的問謝女士借了40萬元,就證明她的手頭很緊張,她有急用。但是她要這么多錢干什么?她的美甲店是賺錢的。

        江亞月模棱兩可:有可能吧。但是,謝女士說的是不是真話呢?

        袁法醫(yī)忽然說:哎,江亞月,你把地毯的檢測報告給我看看,我還沒有看過呢。

        江亞月從褲兜里掏出報告,說:地毯里有汽油成分,縱火是無疑的。

        袁法醫(yī)接過報告細看起來,地毯里除了有汽油,還有餅干渣、果汁、塵螨……有沒有煙灰呢?沒有。有沒有羊毛呢?當然有,全是羊毛,羊毛地毯嘛。

        江亞月一把奪回檢測報告:我們下車吧,到梅紡的另一個好朋友楊星星家去,抓緊時間。

        從梅紡的銀行卡記錄上查到,今年3月,謝君芳女士確實給她打來過40萬元。還有一筆巨款,不是打進來的,而是去年年底梅紡打出去的,打給一個叫楊星星的女子,50萬元。

        這40萬和50萬,兩筆錢之間就有矛盾,這里是借進來,那里是借出去的,梅紡難道在調(diào)頭寸?還是在做無用功?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叫楊星星女子一定是梅紡的好朋友,否則怎么會和她有那么大數(shù)目的錢款來往呢?

        火調(diào)員江亞月有另外的懷疑:既然梅紡和楊星星有不小數(shù)額的金錢來往,為什么兩人很少有手機來往呢?她們兩人的短信和微信記錄幾乎是空白的。難道她倆偶然才聯(lián)系一次?有一位網(wǎng)友說得對,真正的好朋友不是通過微信相互來往的,而是打電話的;更加好的朋友連電話都不大打,而是相約見面。梅紡和楊星星是更加好的朋友。這個50萬是一筆什么錢呢?一種可能是梅紡問楊星星借的,去年年底還了;另一種可能是楊星星問梅紡借的。

        到了楊星星家,袁法醫(yī)開門見山:去年12月20日,梅紡曾經(jīng)給你匯過50萬元。

        楊星星回答:是的,這是她借我的錢,50萬,說好去年年底還我,梅紡是很守信譽的一個人,還我了。

        袁法醫(yī)突然說:梅紡死了。

        死了?她自殺了?唉呀,經(jīng)濟再困難,還是可以跟我開口嘛,再借嘛,何必尋短見呢?她死在哪里?我要去看看她!

        袁法醫(yī)問:你怎么知道梅紡是自殺?

        楊星星直擺手:請不要誤會,我是猜的。我想,她不是自殺難道是他殺,經(jīng)濟條件這么困難的一個人,殺了她圖什么?要么先強奸她,然后殺了她?

        此刻,江亞月的目光集中在門邊楊星星的幾雙皮鞋上:一雙平跟,兩雙高跟,高跟足足有7厘米。江亞月想:要是楊星星是兇手,那么穿著這雙高跟皮鞋在地毯上走的話,地毯上一定會被“鉆”出窟窿來,我就能……

        從楊星星家出來后,袁法醫(yī)問過江亞月:我們是在聯(lián)合調(diào)查,各代表一個方面,你怎么老是走神???

        江亞月回答:一個善于觀察的人,在他與社會和世界的一切交往中,經(jīng)常暗暗地在每個人和事物上定下一個價碼,以表示它的價值,因此遇到那樣的人和事物時,便能即刻知道該給它哪一種和什么程度的注意。

        袁法醫(yī)搖頭:唉呀,你這么深刻的話我怎么可能聽懂嘛?

        調(diào)查還在繼續(xù)。袁法醫(yī)又問:你能告訴我14日的晚上9點左右,你在哪里?

        我在我媽家呀,8點多9點不到,吃完了飯,看完了媽媽,我就騎自行車回家了。

        你到家是幾點?有人能證明你嗎?

        楊星星忽然笑了起來:袁警官江警官,你們調(diào)查什么調(diào)查?不要這么一本正經(jīng)好不好?我們是同行。

        江亞月奇怪:你是警察?你當過警察?

        我在治安支隊當過文職,不算一個警察,也是半個警察吧?

        袁法醫(yī)立刻伸出手:我們握握手,同行同行,一條戰(zhàn)壕里的。那你為什么要離開公安局呢?干下去不是很好嘛。

        你們警察是公務(wù)員,收入高。我們干文職的,活兒不比你們干得少,收入只有三四千塊,所以我就辭職了……

        江亞月坐在一邊不說話,她在思忖:我的法醫(yī)小姐,你這么快就和她套近乎了?就和她握手了?她是犯罪嫌疑人呀,她有嫌疑!如果那50萬不是她借給梅紡的,而是梅紡借給她的呢?我們調(diào)查謝君芳女士的時候,她說過一句話:“你們應(yīng)該去調(diào)查問她借錢的人,而不是調(diào)查借錢給她的人?!蔽覀兪遣皇菓?yīng)該追究下去,謝女士的這句話是不是有所指?

        其實,袁法醫(yī)和楊星星握手,這一招是跟她師傅學(xué)來的,她不是想和楊星星套近乎,而是想體會一下對方的手勁。袁法醫(yī)心里想:這手是不是行兇的手呢?是不是揮起棍棒襲擊梅紡的手呢?那一棒打下去,在梅紡的顱腦上留下了傷口,如果是個強壯的男人,那一棒是要致命的!

        共同會診

        偵查繼續(xù)了好幾天,被調(diào)查的人也不少,線索也掌握了不少,但誰是真正的兇手?應(yīng)該抓捕誰?確鑿的證據(jù)在哪里?由兩個女警官領(lǐng)導(dǎo)的專案組碰到了瓶頸。

        老警官們都覺得袁法醫(yī)和江亞月畢竟還年輕,30歲都不到。但是,誰都不敢說,“畢竟是女警官”。

        案情匯報分析會及時召開,坐了滿滿一屋子的各路民警。

        兩個女警官匯報之后,刑偵隊王隊長說:我來說幾條,第一,我覺得犯罪嫌疑人不是從窗口進入甲一室的,窗外雖然沒有防盜架,但窗內(nèi)是有插銷鎖住的,如果嫌疑人要從窗口進去,必須撬開插銷,或者打碎玻璃,這樣做的話,梅紡就會發(fā)覺,當時時間不晚,只有9點左右,鄰居們都沒有入睡……

        火調(diào)處林處長打斷說:是的,犯罪嫌疑人應(yīng)該還是從門進去的,他走的時候故意把窗打開,是要讓我們認為他是梅紡不認識的人,是流竄作案,否則一定是從大門進去的。這恰恰證明兇手是梅紡的熟人,他想轉(zhuǎn)移我們的視線。

        江亞月分析:嫌疑人是耍了個小聰明,但是他不懂,大火燒起來的時候往往是伴著濃煙,樓道里的居民正是發(fā)現(xiàn)甲一室有濃煙彌漫,呼吸到了,開門看到了,才及時報了警。因此,甲一室的大火很快撲滅了。

        王隊長接著剛才的話:雖然是嫌疑人弄巧成拙,但說明一點,這個嫌疑人有反偵查能力,這會增加我們偵查的難度。我要說的第二點也是弄巧成拙:梅紡右手手心里的打火機不是梅紡的,而是犯罪嫌疑人故意放的,他想讓我們認為梅紡是點火自殺,或者是點燃打火機時不小心引發(fā)了大火……

        火調(diào)處的林處長又插話:這個嫌疑人是個很用心思的人,他故意把打火機放在被害人的手心里,但是,他卻把裝汽油的瓶子帶走了,這是一個敗筆!大家想想,如果梅紡要自殺,她澆了汽油之后,還有工夫把汽油瓶藏起來嗎?藏起來又干嘛?如果……哦,不好意思啊王隊長,請你繼續(xù)說,你被我打斷了。

        王隊長:我說完啦,想繼續(xù)聽聽兩位美女的分析。林處長,我們刑偵隊的袁法醫(yī)對骨骼學(xué)很有研究,對動物學(xué)也很有研究。

        林處長笑了:這次火災(zāi)案件由兩個年輕的女警官來負責破案,是強強聯(lián)合,也是一次嘗試。我們火調(diào)處的江亞月對嫌疑人的鞋印、腳印是很有研究的,有她的獨到之處。

        王隊長:好鋼要用在刀刃上,這一次破案,你們兩個女警官的特長有沒有用武之地呢?要充分發(fā)揮你們的想象力,充分展示你們的才能!

        袁法醫(yī)說:兩位領(lǐng)導(dǎo),各位偵查員,我推測犯罪嫌疑人是個女的,我是從她用棍棒之類的東西敲擊梅紡頭部留下的傷口來判斷的,如果是個要想襲擊別人的男子,他一棒下去,往往會叫梅紡當場致命??墒?,打擊梅紡的這一棒,相對來說軟弱無力。

        江亞月說:我覺得王隊長關(guān)于犯罪嫌疑人是個有反偵查能力的人的推斷,對我們是有啟發(fā)的。反偵查對我們來說雖然是障礙,但也是犯罪嫌疑人容易漏出破綻的地方。她雖然是戴著手套作案,但是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刑偵隊王隊長點頭:我同意,從現(xiàn)在起,我們把偵查的重點放在女人身上,美甲店的服務(wù)員、梅紡的阿姨、姑姑、表姐、表妹、堂姐、堂妹,還有謝某某、楊某某……梅紡的女同學(xué),女朋友,這樣一來,偵查范圍等于減少了一半。我們只有不斷縮小偵查范圍,才能避免大海撈針。

        兵分兩路的出擊

        又是兵分兩路的出擊,說實話,江亞月和袁法醫(yī)都暗暗希望自己能首先破案,她們兩個是在合作,也是在競爭,看誰能搶到頭功,誰能打開缺口。

        江亞月和偵查員是第二次來到謝君芳家里,謝君芳抽著煙,很冷淡的樣子。江亞月說:又要打攪你了,謝女士。你提醒過我們“應(yīng)該去調(diào)查問她借錢的人,而不是調(diào)查借錢給她的人”,這句話……

        謝女士立刻打斷道:對啊,我說過的,我就是“借錢給她的人”,你們到現(xiàn)在還在調(diào)查我這個“借錢給她的人”,還在鉆死胡同。我真的懷疑你們的偵查能力,我看你們還是換老偵查員來調(diào)查吧?,F(xiàn)在我希望你們幫我找回我借給梅紡的40萬元。當然,我也希望你們把梅紡的死調(diào)查個水落石出,我倒要看看是誰害了梅紡,梅紡是我最要好的的閨蜜?。?/p>

        說著說著,謝女士的淚水又嘩嘩直流。

        江亞月不動聲色地接觸到主題:你說的“問她借錢的人”是不是有所指呢?按我的推斷,一個人如果正在問別人借錢,那么她哪來的錢借給別人呢?她既然有錢借給別人,何必多此一舉問別人借錢?她如果真要這么做,還不如讓一個缺錢的人直接去問那個有錢的人借錢,她在中間摻和什么?

        謝女士:江警官,你不在商圈里混你是不知道的,借錢這件事沒有那么簡單。譬如說:要問人家借錢的人和有錢的人,雙方不熟悉或者不認識,有錢人肯把錢借給她嗎?再譬如說:如果她正是因為借錢給一個人,結(jié)果討不回來了,造成了自己手頭非常緊張,然后她不得不去問另一個人借錢,以保證資金周轉(zhuǎn)……都是事出有因,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單純。

        江亞月:梅紡是個豪爽的人,她身上有男子氣。你能不能把那個“問她借錢的人”告訴我呢?

        謝君芳:我們都在這個圈子里混,有些話我是不能說的,圈里有圈里的規(guī)矩。我只關(guān)心我自己的錢的來龍去脈。你說的那些人只能讓你們警察尋找。

        江亞月引導(dǎo):那么梅紡問你借錢的時候,是不是說過她為什么缺少資金?

        她說她要在中山路另外開一家美甲店,資金不夠,所以問我借40萬。

        江亞月繼續(xù)引導(dǎo):梅紡的美甲店開得很成功,她也賺了錢,應(yīng)該說她的手頭并不缺少另外開一家店的資金。是不是還有其他原因?

        謝女士很堅決地說:我不知道,我只能說這些。我不想招來殺身之禍。

        殺身之禍?江亞月心里一跳:這句話把調(diào)查的范圍更加縮小了,謝女士無意中透露了一個信息:兇手是一個既和梅紡認識,也和謝女士認識的人……

        江亞月端起茶杯慢慢喝茶,不說話。謝女士也不說話??諝庀袷悄塘恕?/p>

        江亞月的目光又聚焦到門邊的幾雙皮鞋,她心里琢磨:嫌疑人要是穿了皮鞋進入梅紡的家,不可能不留下腳印。只要留下腳印,我立刻就可以判斷出這個人是男是女,是高個是矮個。我在甲一室的窗戶下方?jīng)]有查到可疑的腳印鞋印,雖然在甲一室的門外倒查到很多腳印,但是樓道里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了,無法辨清那些繁雜的鞋印,重疊了,模糊了……

        謝女士冷笑一聲:你大概對我的鞋子感興趣吧?沒關(guān)系,你可以拿去化驗,看看14日那天我是不是去過梅紡家。

        江亞月很尷尬:不是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

        走出謝女士家,江亞月立刻把偵查的情況和自己的推斷通報給袁法醫(yī)。

        此刻,袁法醫(yī)和偵查員剛剛踏進楊星星家的門。楊星星問:案子還沒有破吧?又碰到瓶頸了吧?我可以幫助你們什么?

        楊星星的口氣依然是個公安局的文職。

        袁法醫(yī):我還是要問,14日的晚上9點前后,你在哪里?

        我說過了,我在我媽媽家吃完晚飯,坐了一會兒,就回家了。9點前后我在自己家里。我還沒有成家,是單身,所以沒有家人能證明我9點鐘在哪里。

        最近幾天,你到梅紡家去過嗎?

        沒有,我們有好幾個月沒有見面了,她忙,我也忙,各忙各的。

        梅紡為什么要問你借錢?

        她說她要在中山路再開一家美甲店,解放路那家小小的美甲店雖然只有半開間門面,倒是很賺錢,所以她要另外再開一家,她說她今后要在本市開出梅梅美甲連鎖店。

        袁法醫(yī)問:梅紡的第二家美甲店還沒有開出來,為什么就把錢還給你了呢?

        這個……我就不曉得,她可能有錢了吧?可能不需要我的錢了吧?

        梅紡問你借錢,寫了借條嗎?

        寫了,親兄弟明算賬嘛,再說50萬元不是5萬,不是小錢,所以我叫她寫了借條。她還錢之后我就把借條還給了她,你們沒有找到那張借條?

        借條上寫明還款日期嗎?

        沒有寫。

        既然沒有寫,那她急著還給你干嘛?要經(jīng)營企業(yè)和公司,錢總是不夠的。

        這個……我也不曉得。我管不了這么多,她早一點把錢還給我,我總是高興的。

        袁法醫(yī)突然問了一句:謝君芳謝女士你認識嗎?

        楊星星:謝君芳?認識呀,一起吃過飯,但是我跟她不是很熟,她是梅紡的好朋友。

        袁法醫(yī)心里想:江亞月判斷得不錯,眼前的這個楊星星,她和梅紡是認識的,她和謝君芳也是認識的,我們就要尋找這樣的嫌疑人,把調(diào)查范圍更加縮小。

        袁法醫(yī)定了定神,又問:謝君芳女士也說她借給梅紡40萬塊錢,梅紡還沒有還錢給她,人就死了。謝女士很傷心,說錢要不回來了。你覺得謝女士說的是真的,還是你說的是真的?你們兩個都借錢給梅紡,好像梅紡是個窮途潦倒的人,可是她不是。

        楊星星頓了一頓,然后反問:應(yīng)該都是真的吧?

        袁法醫(yī)追問:再開一家半開間的美甲店,好像用不了90萬塊錢吧?

        楊星星一下子警覺起來:袁警官,你問的問題好像有些跑題,梅紡的想法我怎么知道呢?她借我的錢,然后把錢還給我,很簡單,我就知道這些。后來她還請我在“俏江南”酒店吃了一頓飯,我把借條還給了她。你不要問我那么復(fù)雜的我不想知道的問題好不好?

        場面很尷尬。楊星星不說話。袁法醫(yī)也不說話,她扭頭看著門邊鞋子,那是楊星星的:一共三雙,兩雙是高跟皮鞋,鞋跟足有7厘米高,一雙是平跟皮鞋……剎那間,袁法醫(yī)覺得好笑:火調(diào)員江亞月的習(xí)慣已經(jīng)傳染給我了,老是注意人家的鞋子,老是關(guān)注腳印。那是她江亞月的特長,不是我袁珊弟的特長,我有我自己的特長,我也學(xué)她老盯著鞋子、鞋印、腳印干嘛……現(xiàn)在,我應(yīng)該清理一下我的思路了,把亂麻一團理清楚:如果眼前的這個楊星星不是借錢給梅紡的人,而是借梅紡錢的人?如果楊星星確實是犯罪嫌疑人,那么她是不是可能穿著高跟皮鞋去作案呢?不可能,行動不便嘛。那么,她一定是穿著這雙平跟皮鞋到甲一室去的。但是,穿著平跟皮鞋走進梅紡家也會留下腳印,這一點是逃不過火調(diào)員江亞月的眼睛。按這條思路推理下去,犯罪嫌疑人應(yīng)該是脫了皮鞋進梅紡家的,所以沒有留下什么痕跡……如果從另外一個角度推測:犯罪嫌疑人沒有留下什么痕跡,那么她會不會帶走什么“痕跡”呢?是的,她帶走了三千多元錢和一個金鎖片,帶走了這些錢財其實也是不會留下痕跡的。她如果帶走了梅紡的手機和銀行卡,那么就會露出“痕跡”——這證明犯罪嫌疑人很聰明,反偵查能力很強,她不要梅紡的手機和銀行卡……那么,犯罪嫌疑人除了帶走鈔票和首飾,還會帶走什么“痕跡”呢?她沒有穿鞋子在地毯上走,地毯上的東西有可能被她的腳或者被她的襪子“粘”走的呀。地毯檢測報告表明:梅紡家的地毯上有汽油,有果汁,有灰塵,有塵螨……對呀,羊毛地毯上還有羊毛啊,只要在楊星星的鞋子里檢測到梅紡家的羊毛地毯上的羊毛,就可以鎖定證據(jù)鏈了!

        袁法醫(yī)真是豁然開朗,她的目光立刻離開門邊的鞋子,然后和楊星星“繞圈子”:我們相信,你很大方,你借錢給梅紡,你是不缺錢花的人。我們現(xiàn)在的偵查重點是那些缺錢花的又和梅紡有過接觸的嫌疑人。我們對美甲店的每一個女員工都進行了調(diào)查,我們對梅紡所有的女親戚也進行了調(diào)查,分別得到了她們的手印和腳印。對了,你是干過我們公安局文職的,我透露一點給你聽,根據(jù)我們分析,犯罪嫌疑人極有可能是個女的。

        楊星星波瀾不驚:這一套程序我都很熟悉,我在治安支隊聽過,也整理過材料。

        袁法醫(yī)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白紙:楊星星小姐,請你在這上面按一下手印。不好意思,這是我們必須要走的程序,你懂的。

        楊星星問:不用印泥嗎?

        袁法醫(yī)搖搖頭:不用不用。還有,你的這雙平跟皮鞋借我用一下,我要到法醫(yī)處去印兩個鞋印,好不好?

        楊星星:沒關(guān)系,你拿去好了。

        回到法醫(yī)處的檢驗室,袁法醫(yī)開始提取楊星星那雙平跟皮鞋里面的所有東西,她的重點是尋找羊毛,然后用鞋殼里找到的羊毛和地毯上的羊毛比對。

        可惜,找了半天,楊星星的平跟鞋里沒有任何一根羊毛。袁法醫(yī)只在鞋殼里找到不少螨蟲,活著的螨蟲。頓時,她腦子一轉(zhuǎn):有螨蟲也好辦啊,它比羊毛還能說明問題呢!

        螨蟲是動物,它和人是一樣的,有它特殊的DNA,有它固定的遺傳基因。

        袁法醫(yī)拿來從梅紡家剪下來的地毯,顯微鏡下,那里也發(fā)現(xiàn)了螨蟲。她用地毯上的螨蟲做樣本,再用平跟鞋里的螨蟲做檢材,都去做DNA。

        DNA結(jié)果當天出不來,要后天才能出來。

        第三天一早,袁法醫(yī)剛剛上班半個小時,DNA室就通知她過去一趟。原來,通過DNA的比對,數(shù)據(jù)出來了,樣本中螨蟲的DNA和檢材中螨蟲的DNA完全相同!這也就是說,楊星星這兩天是到過梅紡家的,她穿著襪子在地毯上走,襪子把地毯中的塵螨粘上了,然后又帶到了她的平跟鞋鞋殼里!

        袁法醫(yī)高興得跳了起來,她立刻跑到刑偵隊隊長室報告喜訊。

        王隊長大喜:珊弟,你果然是動物學(xué)專家嘛!你立功了,你的動物也立功了,還有火調(diào)員江亞月老是把你的視線引向鞋子鞋印腳印,她做了大量鋪墊,她也立功了!

        偵查員立刻抓捕楊星星,并在搜查時,意外找到了梅紡的那塊大金鎖片,它被藏在一個花瓶的底座里。梅紡屬牛,金鎖片上刻著一頭牛,那是梅紡媽媽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雖然不是很精致,但是梅紡一直掛在脖子上,從未離身。

        最后的交代

        楊星星一走進審訊室,就反問袁法醫(yī)和江亞月:我怎么會害死梅紡,她已經(jīng)把錢還給我了,我為什么要害死她?從道理上說也說不通呀。如果她不還我的債,我才有可能害死她!

        江亞月一言點穿:楊星星,我們還沒有告訴你是你害死梅紡呢。你說,到底是誰問誰借債?還是老實交代吧。不要以為你在我們公安局干過幾天文職,你就有足夠的反偵查能力。你那點雕蟲小技,我們早就看破了。

        楊星星不服:你們抓不到兇手,就拿我來充數(shù)!

        袁法醫(yī):是你自己交代,還是我們和盤托出?這兩種方式直接關(guān)系到法院最后對你的判決。這一點你不會不懂。

        楊星星想站起來,但是鐐銬把她鎖住了,她喊道:你們要講證據(jù),不能血口噴人!

        江亞月把那塊刻有牛圖案的金鎖片重重拍在桌子上:砰!

        江亞月問:你不會說這塊金鎖片是梅紡送給你的吧?

        楊星星的高昂的腦袋一點一點低了下去:好吧,我交代。給我一支煙。

        江亞月把一支煙遞給她,并幫她點火。

        楊星星深深吸了幾口,說:三個月前,我問梅紡借錢,她說她只有50萬塊錢,要用它在中山路再開一家美甲店的,不能借給我。我說我只要借3個月,調(diào)頭寸,到時候一定還給你,我說話算數(shù)!她的心一軟,就把50萬元通過建設(shè)銀行打了給我,時間是去年12月20日,就是你們查到的那一筆錢,她說利息不要了,只要我按時還她就行了。上個月,借期3個月到了,梅紡到我家來過好幾次,說3個月已經(jīng)超過了,快把50萬還給她,中山路那家店她已經(jīng)和對方簽下協(xié)議,錢一付就開始裝修。其實,50萬我是根本還不出了,讓我做地下足球彩票做輸?shù)袅耍冶緛碇竿盟鼇碣嵣?0萬的,結(jié)果虧了,眼下只剩下5萬塊錢。我就拿了這5萬塊錢去炒股票,想賺它三五十萬,然后就把錢還給梅紡。沒想到炒股炒得連5萬塊都沒有了。我就一五一十告訴梅紡我還不出了,全部輸?shù)袅?。梅紡狗急跳墻了,她說你不要當我是好欺負,你不還的話,我會讓黑道給你顏色看。我大吃一驚,心想,她難道要叫黑道來做掉我嗎?完全有這種可能,梅紡三教九流都有結(jié)交,她這個人豪爽嘛,朋友多。我想了好幾個晚上,我想與其她殺掉我,還不如我先殺掉她。我一咬牙,14日晚上9點,我戴上手套,帶了一根短的搟面杖、一瓶汽油和一個打火機上了她家。我叫門,她聽見是我的聲音,就把門打開了。她全身赤裸裸的,只穿一條內(nèi)褲。就在她從鞋柜里拿拖鞋讓我換鞋的時候,用搟面杖對準她的后腦勺打了一棍,她昏死過去。我就把她拖到地毯中央,把一半的地毯蓋在她身上,點燃地毯之后,拔腿就跑。一旦大火燒起來,什么都辨不清了,什么都查不到了。

        江亞月問:梅紡家的窗是你開的吧?

        窗是我故意開的,想把你們的視線引開,因為開著窗,你們就會認為兇手是從窗戶翻進來的,他一定是生人,你們就不會懷疑到我這個熟人頭上。

        袁法醫(yī)問:梅紡右手手心里的打火機是你放的吧?

        是我放的,我要造成她是自殺的假象。

        你拿走了梅紡家多少東西?

        3410元錢。還有一塊金鎖片。

        你為什么不把金鎖片賣了?

        我在公安局做過,我知道一旦偷盜搶劫事件發(fā)生,你們在追捕嫌犯的同時,對贓物的出籠是很關(guān)注的,只要我出手,就有可能被你們埋下的暗線告發(fā),然后順藤摸瓜抓到我,所以我先放一放再說。

        江亞月問: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

        楊星星說:我可以問你們一個問題嗎?我真的在梅紡家留下了腳印嗎?不會的吧?我沒有穿皮鞋,也沒有穿拖鞋,我只穿著襪子進屋子去的,輕手輕腳的……

        袁法醫(yī)合上記錄本,冷笑道:這是我們的秘密,在法庭上我們會讓你見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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