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寒煙

一匹馬在河邊飲水，接著是無(wú)數(shù)匹

額爾古納河被含在嘴里

咬出潦草的傷痕

水波把影子送遠(yuǎn)，又拉近

蟲鳴從馬蹄的縫隙里

找回了久違的長(zhǎng)音

我們坐下來(lái)

看日頭緩緩地落

落在你馬頭琴上

藍(lán)色的蝴蝶

它小小的心跳

我記得

額爾古納

風(fēng)，讓白樺林有了蒼勁的力量

讓喀爾古納河在拐彎后

加速了流淌

一匹緩步而行的三河馬

被落日牽引著

脊背閃著黝黑的光亮

你，吻過我的臉

在粼粼波光里，在三河馬如星的眸子里

是的，我仍記得

顫抖的蘆葦

被風(fēng)吹過的河岸……

馬

多少天了

它累，它痛

似一匹離群索居的馬

獨(dú)自在夕陽(yáng)下引頸

它在等一個(gè)人

跑過來(lái)，牽走它？

來(lái)自呼倫貝爾草原的風(fēng)

一遍遍吹撫。羸弱的骨骼

枯干的毛發(fā)

星光噙在眼里

欲滴未滴

寂靜的月光下

有草葉間呢喃的蟲聲

禁不住

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