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了

高臺社火——云南人文特征的一個典型，也是邊疆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經(jīng)過上千年歷史演變與漢民族文化同化、融入、歸屬中華版圖的一個典型代表，必將厚積薄發(fā)催發(fā)出璀璨光芒；巍山，久藏偏隅的南詔古都，幾乎未被現(xiàn)代文明所破壞，少受世俗所影響；古風濃郁，民風淳厚，高臺社火便是其獨特的民俗文化的標本，一門獨特的懸空藝術。

一

從大理出發(fā)，一路往南，爬山，轉(zhuǎn)過一個埡口，巍山壩子已然呈現(xiàn)在眼前。行云流動的天空，山風的催情，藍天的撫摸，綠樹的浸潤，陽光的召喚，引我走進古老的南詔故土。

巍山古城民風古樸，文化底蘊深厚，在加上適宜的氣候環(huán)境，造就了這里神閑氣定的氣質(zhì)，悠然自得的性格：地處紅河源頭的巍山是國家級歷史文化名城、南詔國的發(fā)祥地，歷史悠久、民族民間藝術古樸深厚，直到今天，當?shù)孛耖g仍保留和傳承著許多古老而又傳統(tǒng)的藝術文化。

省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傳承人黃純，1944年出生于巍山縣南詔鎮(zhèn)的一個京劇世家，現(xiàn)年70歲。

星拱樓旁邊的一個小院，黃純的老家，現(xiàn)在他和老伴依然住在里面。看著這滿院的花花草草，滿目的老宅舊瓦，祥和僻靜，院落深深。老宅寬度為六七米左右，進深十幾米多，前為門面，后為住宅，兩層小樓。房子坐北朝南，房子朝向為南偏西15度左右，屬結(jié)合當?shù)氐淖罴巡晒夥绞?，以彌補“四合五天井”光線不好的一面。其間隨意種植著一些花草，整座小院，寧靜古樸，神清氣爽！

黃純自幼愛好戲曲、音樂，1980年，曾擔任巍山縣業(yè)余滇劇團團長，導演、主演過《秦香蓮》中的包拯，《三擊掌》中的王丞相等劇目，2003年，經(jīng)文體局同意，由他組建成立了巍山縣戲迷俱樂部并任主任。

每逢重大的節(jié)日或重大的慶典活動時，巍山古城的老百姓就會想到高臺社火的表演，節(jié)前的幾天就有人奔走相告了，一時之間，人們都翹首企盼著高臺社火的出現(xiàn)。

二

黃純說，記憶就像是一根長長的頭發(fā)，無論時光跑了多遠，那些遙遠的往事，周圍的人和物，總在頭發(fā)的另一頭，被緊緊地纏繞，緊隨著我們的每一步。他聽老人們講，在解放前，傳統(tǒng)的巍山高臺社火由八個壯漢抬著的木架支撐行走，一般只能有一至二臺，每逢過年由當?shù)赜袑嵙Φ拇髴羧思医M織，抬著社火沿街游行，“一片社火”景象，熱鬧非凡。

黃純小的時候，巍山的高臺社火就非常流行。很熱鬧。那時候，能夠看到高臺社火表演是一件特別開心的事情。每年春節(jié)期間，各鄉(xiāng)村、工廠和國家企事業(yè)單位都裝扮社火，農(nóng)歷正月初二開始，走鄉(xiāng)串戶，過街人巷，向人們進行拜年迎春祝賀游演。數(shù)萬群眾到縣城觀看，大街小巷，人山人海，鑼鼓喧天，鞭炮轟鳴，彩旗飄揚，絢麗多姿，成為一大景觀。后來，在文革中一度擱置、停演，文革后逐步開始恢復，在改革開放的八九十年代一度達到輝煌時期。

在上世紀的二三十年代，巍山城中有一位家境殷實的開明士紳，曾到上海闖蕩，回到巍山后，他覺得家鄉(xiāng)太缺少文化生活。由于他在上海時曾學過京戲，為了改變死氣沉沉的生活，他便置辦了京劇的行頭，找來了一些俊男靚女，讓他們裝扮起來，教他們模仿京劇里的人物的唱坐念打?；钴S了氣氛。他還倡導讓這些演員到百姓中間去表演，與民同樂，使巍山古城出現(xiàn)了許多生氣。為了讓更多的人看得見表演。在他的運籌下，就出現(xiàn)了讓幾個壯漢用木制的高臺抬著這些演員進行四街巡游表演的高臺社火，這就是巍山社火最早的雛型。

當時，舉辦社火表演的經(jīng)費均由這位士紳負擔。一般來講，這種公眾場合上的社火表演，也只是遇到重要節(jié)慶時才會進行，一年當中也僅有一、兩次，社火表演完了，參與其中的人也就散了。

高臺社火是傳統(tǒng)文化的一部分，是漢族民間一種慶祝春節(jié)的傳統(tǒng)慶典狂歡活動?！吧缁稹眮須v源遠流長。史料稱：起源于中國上古祭祀活動。這要追溯到遠古時代，那時候人們?yōu)榱似砀Ｏ麨?、?qū)惡避邪。社火源出于古代社廟聚會，是流行于民間的街頭文化娛樂活動，融戲劇、舞龍、技巧、雜耍、舞蹈、演唱于一體。“社火”是節(jié)日迎神賽會扮演的雜戲雜耍?！吧缁稹钡臏Y源是在祭祀土神谷神的活動中，起初，人們把社火稱之為社虎，作為民間趨吉避兇的社祀方式之一，以后逐漸演變成了迎春賀年的娛樂活動。

然而隨著社會的進步，時代的演變，社火這一活動千秋萬代地流傳下來，其形式、內(nèi)容發(fā)生了質(zhì)的變化。新的時代賦予社火以新的內(nèi)容?，F(xiàn)在，社火從根本上不再是表達人們對“神”的崇拜，而是演變成了一種內(nèi)容健康、形式活潑、名目繁多、生動有趣的文化娛樂活動，同時，也成為一種新的民俗。

“愿民間藝術薪火相傳，我期待，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代表作的傳承后繼有人?！辈稍L的時候，黃純?nèi)缡钦f。

三

高臺社火的出行講求雄渾、壯美。陣容龐大，浩浩蕩蕩。走鄉(xiāng)串村表演，前有報子通訊，后有馬隊（類旌旗儀仗隊）排陣，火炮轟鳴，鼓樂喧天，雙龍開道，群獅壓陣，各類身子各司其職，扭的可勁地扭，跳的拼命地跳。加上他們的插科打諢，嬉笑怒罵，撩撥得群情激奮，新歲氣氛，由此沸騰。

每年春節(jié)或者重要節(jié)日，巍山各鄉(xiāng)村群眾都要自發(fā)組織各種社火活動。八十年代后期以來，巍山每年的社火幾乎都是由黃純牽頭組織。高臺社火規(guī)模從幾十人到上百人。群眾燃放爆竹迎接社火隊伍，并贈予煙酒等禮物。高臺社火經(jīng)過之處，爆竹聲聲，鑼鼓喧天，人山人海，氣氛熱烈。

巍山古城棋盤格局至今依然較為完整的保持了600多年，街道以拱城樓為中心，呈標準的井字結(jié)構(gòu)建設。

巍山高臺社火豐富了老百姓的文化生活，隨著時代的變遷，社火也在不斷地創(chuàng)新。新中國成立后，節(jié)慶活動增多了，巍山高臺社火的制作又迎來了新的機遇，在不斷地制作過程中，也使得高臺社火的構(gòu)造從粗糙演變?yōu)榫?，從原始發(fā)展為現(xiàn)代。

高臺社火的結(jié)構(gòu)大體上分為底座和鐵芯子兩大部分，過去的底座為木結(jié)構(gòu)，類似一個小巧的四方體舞臺，在底座四周有四根抬桿，八個壯漢可以將整個高臺抬起行走。到了現(xiàn)在，經(jīng)過民間藝人和民間技術人員的不斷改進，演變成可以安裝在架子車上推著前進的底座。在底座的中心位置安裝有用扁鐵鍛制的鐵芯子，鐵芯子高三米以上，上面安裝了根據(jù)戲劇情景設置的踏板，這些踏板是讓扮演戲劇人物的小孩站立的。每年站社火之前，必須事先選擇站在社火上的少男少女。這些少男少女一般都要長得清純可愛，而且要健美膽大。

高臺上的表演者多為兒童擔任，一般是6～9周歲兒童。表演者由兒童擔任，一是因為兒童體輕，二是民間還有一種兒童可以更好地受到神靈保佑之說。誰家的孩子要是被選中，并且能參加高臺演出，常常會受到人們的羨慕和寵愛。在一段時間里，參加高臺演出成了許多家長和兒童夢寐以求的事情，就連孩子們本身，也會時常流露出自己希望能參加高臺表演心愿。

在整個社火的表演程序中，化妝是神圣而關鍵的一步，而臉譜更是高臺社火最為生動的標志和豐富內(nèi)容的體現(xiàn)。因此社火臉譜亦是這一古老行為在千百年傳承中秘而不宣的玄妙所在，老的社火隊都有各自歷代相傳的圖譜，可惜大多數(shù)毀于文化大革命中了，留存自今的已屬罕見之物。

社火臉譜是從古代“假面”、“涂面”發(fā)展而來的，基本依靠口眼相傳，在巍山鄉(xiāng)村和民間，至今還流傳著“女孩上過裝，婆家不用相，男孩上過裝，媳婦隨便相”的俗語，這上裝，指的就是高臺社火表演之前的化妝。

說到臉譜，黃純看著老伴笑了笑，說道：“我們都是戲迷，老伴和我一樣，癡迷高臺社火，化妝可是她的拿手技藝。”

巍山高臺社火臉譜人物眾多，古樸無華。開臉嚴謹，用色講究，黃純的老伴還編學了一整套用色的口訣：“紅為忠勇白為奸，黑為剛直灰勇敢；黃為猛烈草莽綠，藍為俠野粉老年：金銀二色色澤亮，專畫妖魔鬼神判?！?/p>

此外，她還有畫眼、眉、口的口訣：“畫眼訣里又分順眼、吊眼、環(huán)眼、三角眼、雌雄眼。畫眉訣里有臥蠶眉、梳子眉、吊勾眉、瓦眉、疙瘩眉、獸角眉”。細致全面，形成了一系列的紋飾、眼神、色塊等程式化的要求。臉譜的譜式雖然有一些不能改動的規(guī)程，但也有許多隨意性。黃純的老伴有時就按照個人的經(jīng)驗和對角色的理解。結(jié)合巍山當?shù)氐奈幕攸c去發(fā)揮創(chuàng)造，根據(jù)不同人物進行不同的臉譜設計，以夸張變形的藝術手法，加進象征性、寓意性的紋樣，以表現(xiàn)人物不同的身份和性格，讓老百姓看著好看、好笑，還好玩。

四

社火中最具表現(xiàn)力的是高臺，每個高臺均有一主題。高臺最早也是來源于祭祀，由人裝扮成神，先在廟內(nèi)表演，然后相繼走出，串街表演，群眾都跟隨圍觀，有時水泄不通，后面的人無法看到。后來，有人提出把神的扮演者設法固定在木板上抬起，既增加了表演的立體性，又方便觀眾欣賞，由此產(chǎn)生了高臺。

選好主題之后，讓他們穿上行頭，化妝成戲劇中的人物，然后將他們抱到踏板上，雙腳套進踏板上事先設置好的腳套內(nèi)，再用布條把小孩的腰部綁緊在鐵芯子上，做到萬無一失，這樣就可以讓小演員安全地放心大膽地在高臺上做出優(yōu)美的舞臺造型。鐵芯子經(jīng)過巧妙的處理，已經(jīng)把它變化為戲劇場景中的道具組合部分，底座經(jīng)過精心裝飾也變成了舞臺裝置中的一部分。一架高臺，就是一臺場景，一臺場景，就是一臺戲。這些戲劇場景主要有《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穆桂英大戰(zhàn)洪州》、《武松醉打蔣門神》、《船舟借傘》、《洞賓渡牡丹》，以及南詔故地的民間傳說《老君點化細奴邏》等等。

高臺一般有八人抬著，鐵拐根據(jù)表演內(nèi)容設計，自然巧妙，出人意料之外。有的是一個演員伸出手臂，上面站立著另一個演員：有的是荷花高空盛開，一個小孩站在荷花上面左右旋轉(zhuǎn)：有的是一個演員兩臂伸開，一手抓著一個小孩的辮子，小孩懸在空中一動不動，還有的是一個演員用手倒托一把椅子，椅子的一條腿上又站著另一個演員。高處的演員漫舒廣袖，輕輕擺動身體，下面抬的人穩(wěn)步向前，密切配合，這些民間藝人根據(jù)一定的物理原理，利用人們形成錯覺的心理特點，虛實相生，真假混同，把結(jié)構(gòu)奇巧的鐵棍綁扎成“空中舞蹈”，令觀者提心吊膽，而表演者則神態(tài)自如。

高臺的表演先是鑼鼓隊在前面開道，接著是許多裝飾艷麗的旗傘，后面才是精彩的高臺。表演的內(nèi)容以傳統(tǒng)戲曲為主，同時也反映日新月異的現(xiàn)實生活，年年有高臺，歲歲翻花樣。從下面看表演者如同懸于空中一般，高超的藝人還能營造出表演者腳踏刀，劍，花等道具之上的視覺效果，更加具有觀賞性。讓人提心吊膽的同時還增添了美感。在高臺的四周可以看到手持長叉者，他們一方面為表演者提供道具，另一方面為表演者提供平衡，還可以為表演者清除前進道路樹枝等障礙。

受家庭熏陶，黃純自小就喜愛京劇，后來又迷戀上了社火這一古老的民間藝術。多年來，憑借自己對藝術的追求，從小對民間藝術經(jīng)常細心觀察，摸索出了一條制作高臺社火的精湛技藝，改革開放以來，人民生活有了巨大變化，為了活躍群眾文化生活，傳承民間藝術，黃純在1980年創(chuàng)新的用小工程車改造社火，底座用松木制成邊長1.5米的正方體架子，架子上固定木板而成，用布圍住以剪紙彩繪裝飾，正面書寫主題名稱。高臺制作復雜。一般分上中下三層架子，在每層架子的分枝上安排不同人物表演，主架一般高4-5米，高的能達到8米。高臺架子要體現(xiàn)“驚，險，奇，巧”的特點，在架子的基礎和關鍵部位大多用紙或布等扎成“亭，臺，樓，閣”和“蟲，鳥，花，草”等，與表演者的服裝相互依托，層層疊疊而渾然一體，裝飾后部樓架子的痕跡，凌空表演，千姿百態(tài)，玄妙無比。其特點就是給人以驚險、玄妙、優(yōu)美、健康之感，它能引人入勝，百看不厭。

制作時，高臺底座木板的中央立一根或兩根高3-4米，直徑約為4厘米的芯子，芯子和木板間由螺絲固定（芯子由直徑4厘米的鋼管里面塞上鋼筋制成）。芯子的形狀大致有兩種：一種是直立一根或兩根，一種是彎折的結(jié)構(gòu)。在芯子的中部頂部或彎折部分可根據(jù)故事內(nèi)容相應的用缸、劍、椅子、假腿腳、衣服等道具制造懸念。芯子的頂部有一個叉子，叉子以下約1米的芯子上安裝有一塊可活動的小木板，僅可放下演員雙腳，叉子剛好卡在演員的胸部。小木板可根據(jù)演員的身高上下調(diào)節(jié)，小木板與芯子之間用麻皮固定，演員的身子和腳用布條固定在叉子和木板之間。社火的底臺可站3-4人，中臺可站2人，頂端站1人，傳統(tǒng)的社火芯子有5-6米高，由于橫跨街道的電纜太低，芯子不得不改為3-4米。

黃純多次主持民間高臺社火，是迄今為止巍山熟悉高臺社火不多的民間藝人之一。并且通曉民間高臺社火的整個制作過程。他制作了內(nèi)容豐富、形式多樣的民間社火。黃純制作的社火參加過州慶、縣慶，春節(jié)期間演出，在全縣具有一定的影響力和知名度。

五

高臺社火還配有樂隊，以前由吹打樂伴奏，樂師前行開道，后來改為車輛，樂師們都坐到了高臺上。與高臺社火配套的還有踩高蹺。這種高蹺不同于一般的高蹺，普通的高蹺高度大約在三、四市尺左右，而伴社火的高蹺高度有七市尺高，只有這樣的高度才配得上社火的高度。

踩這種高蹺的人，要經(jīng)過專門的訓練，這些踩高蹺的男子也分別化妝成戲劇中的人物，如彭祖壽星、鐘馗、包公等等，之所以有這些裝扮，意在喻祈人壽年豐、四季平安。在這些高蹺里，有兩付最難踩的高蹺，一付是壽星騎白鶴，一付是悶頭鳳。壽星騎白鶴的高蹺，需要踩高蹺的男子化妝成彭祖壽星，并且還要把用竹篾扎制裱畫好的白鶴套在腰部，表示出壽星騎在白鶴上的樣子。然后再來捆綁固定高蹺：而踩悶頭鳳的則需要將一個用竹篾扎制裱畫好的重量在二三十斤的鳳凰頂在頭上，罩住上半身，穿上表示鳳凰雙腳的褲子，踩著高蹺在街上行走時，必須將鳳凰用手好好穩(wěn)住，顯出氣宇軒昂的樣子，而且還不能露出人身，其難度是可想而知的了。

地處巍山縣城的南詔鎮(zhèn)，每逢春節(jié)或者重大節(jié)日的時候。街上已是人山人海，當社火隊伍走上街道，為人們送上真誠祝福同時，也給濃濃的年味增添了喜慶。往往高臺社火表演開始，節(jié)日的各種儀式也就正式拉開了序幕。大家站在街道兩旁，簇擁著幾十乃至百人組成的高臺社火隊伍前行，表演者在鑼鼓聲中舞動。贏得了沿街群眾陣陣掌聲和歡呼聲。

六

據(jù)黃純說，高臺社火是一種沒有語言的靜態(tài)造型舞蹈藝術。純屬啞劇表演形式。它在光天化日之下進行長時間的類似舞蹈雕塑造型的表演，觀眾只是從社火所扮人物所繪畫的臉譜上讀懂內(nèi)容，這就要求臉譜設計有譜可依。巍山民間藝人根據(jù)對所扮角色的理解進行細致大膽的創(chuàng)作。在突出人物的容貌特征方面刻畫十分細致、具體、直觀，不僅勾勒人物眉眼口鼻，還要勾出符合此人物身份、性格的特殊標志。從繪畫、設色、章法、布局都有固定的程式，形成鮮明藝術特色，民間藝人大膽構(gòu)思，利用色彩圖案、線條穿插變化，產(chǎn)生綺麗的藝術效果，給人一種原始清晰之感。

保護傳承人，就是保護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的根脈。長期的一線工作，親身經(jīng)歷高臺社火的傳承工作，使得黃純越來越深深認識到對傳承人保護的重要性，特別是隨著自己年齡的增加。巍山這種民間高臺社火包容了表演、造型、語言、彩繪、手工制作等藝術類型。社火之精華，在其融戲劇、雜技、美術、音樂、民間手工技藝為一體，是一種非常特殊的社火藝術形式。它以堅硬、柔韌的槐木為梁，制作成多層高臺框架，框架各層層面設置不同的角色，配置不同的道具，展示不同的戲劇情節(jié)。懸臺社火具有五六層梁架，高達12米左右，高懸、驚險、巧妙、奇絕，給人以視覺的極大沖擊力。數(shù)十人人抬肩扛的多層懸臺社火威武雄壯，顯示了中華兒女的凝聚力和協(xié)作團結(jié)的精神，充滿著熱烈深厚的民族情感，表達了廣大人民群眾的精神追求，豐富了人民群眾的文化生活，擴大了歷史文化的面貌，加深了民族團結(jié)的感情，有著極為強烈的藝術感染力和濃烈的觀賞價值。

黃純說：“高臺社火，高臺社火本身就是巍山文化的活字招牌。高臺社火，根在民間，是厚重的、歷史文化的積淀；質(zhì)樸、自然，是其根本屬性，更是其新生命力之所在；高臺社火的未來在于走向群眾，讓更多的人感受高臺社火，這也是我作為高臺社火傳承人永恒的追求，高臺社火不只是一門技藝，更是一種文化。

“巍山高臺社火經(jīng)過了‘文革的沖擊、現(xiàn)代化的沖擊，還有著那么頑強的生命力，為什么？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是無形的、看不見的。它是以人為載體的。它的擁有者、儲藏者存在于民間，是他們承載著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的薪火，失去了傳承與傳承者，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就不存在，所以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保護重在落到實處，實實在在地把高臺社火傳承下去才是最主要的工作。沒有老藝人、老工匠、老師傅，就不可能有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的技藝。如果不對這門技藝進行保護、搶救，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保護就只能是句空話，巍山高臺社火也必將走向消亡。”

對傳承人的公布是榮譽，更是承諾和堅守。作為省級非物質(zhì)文化傳承人，它不僅僅是一種榮譽，更代表著責任，意味著對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保護的承諾和堅守。黃純深感身上責任重大，畢竟是70歲的老人了，正是這樣責任意識，使得巍山高臺社火依靠口傳心授的傳承方式，擁有強大的生命力，并有希望一代一代地延續(xù)下來。

“我不希望巍山高臺社火在我的身上消亡?！痹诮Y(jié)束采訪時黃純語重心長地對我們說道。

編輯手記

目前，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保護受到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和重視，毫無疑問，這充分體現(xiàn)了非物質(zhì)文化保護的重要性。筆者深入巍山古城，采訪了省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傳承人黃純老人，通過他的講述；讓我們了解了巍山高臺社火這一民俗活動所蘊藏的深厚文化內(nèi)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