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guī) ?則
一位作者寫了一則他在澳大利亞親歷的見聞:
一個傍晚,他們從墨爾本出發(fā),趕往菲律普島,去一睹企鵝歸巢的美景。他們從車上的收音機獲悉,菲律普島上正在舉辦一場大規(guī)模的摩托車賽。據(jù)估計,在他們到達菲律普島前的一個小時,這場比賽就要結(jié)束。到時候,觀眾散場,便會有上萬輛汽車向著墨爾本方向開來。因為這條公路只有兩個車道,他們擔(dān)心會因此堵車而失去看企鵝歸巢的機會。
距離菲律普島還有60公里時,車流蜂擁而至。此時,他們看到,從北往南開的只有他們一輛車,可是由南往北開的車卻有成千上萬輛!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雙方的車子卻依然行駛得非常順暢。他們終于注意到,對面駛來的車子沒有一輛越過中線。接著,作者又說:“這里是荒涼的澳大利亞最南端,沒有警察,也沒有監(jiān)視器。有的只是車道中間的一道白線,一道看起來毫無約束力的白線?!?/p>
(文/徐長才)
雅 ?量
胡適待人和藹,對年輕人尤其如此。他在北京大學(xué)做教授時,因為學(xué)識淵博、性情溫和、胸懷開闊等緣故,很受學(xué)生歡迎,而胡適自己也十分樂意與他們交往。當(dāng)時,胡適給自己立了一個規(guī)定——每個星期日的上午在家接見學(xué)生,類似組織一個沙龍。學(xué)生有什么問題都可以問,可以談,胡適盡力解答。
1935年冬,一位北大學(xué)生約見胡適,電話中約定第二天上午七時見,學(xué)生誤聽為下午。第二天下午,學(xué)生前往拜訪,被告知胡適不在家。正欲離去,胡適急匆匆回來,將學(xué)生迎至家中。胡適問:“上午在候,何以不來?”學(xué)生說:“誤聽以為下午。”胡適笑道:“我亦疑你誤聽,故特趨回?!?/p>
如此姿態(tài)和雅量,如今做教授的,還有幾人?
(文/楊海亮 樓蘭摘自《讀者》2015年第16期)
落 ?葉
作家齊邦媛在《巨流河》里有這樣一段文字,那是1945年的秋天,有一天,齊邦媛去朱光潛教授家上課——“那時已經(jīng)深秋了,院子地上積著厚厚的落葉,我?guī)屠蠋煉呖萑~,朱老師立刻阻止說,我等了許久才存了這么多層落葉,晚上在書房看書,可以聽見雨落下來、風(fēng)卷起的聲音……”
且慢掃,階前葉,我要留它聽那窗外風(fēng)雨琳瑯,辨那季節(jié)轉(zhuǎn)換了輪回。其實,即便是落葉腐爛了,也是好的,隱隱的落葉里,也散發(fā)著草本的香氣。
(文/李丹崖 樓蘭摘自作者的博客)
動 ?人
好幾年前,我路過天安門廣場,在長安街上看到一個畫面:那一定是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婦人,因為只有下田勞動的人才會有那么粗壯的骨骼。她喂孩子吃奶,毫不遮掩,孩子吃飽了,奶汁還很多,她就讓奶滴到長安街上。我覺得那個身體好動人:她跟那塊土地是在一起的。我問自己:T臺上的美跟這個婦人的美,哪一個能讓我記憶更久?
(文/蔣勛)
讀 ?書
法國知名電影學(xué)者尚·克洛德·卡里耶爾說,25年前,他在巴黎坐地鐵的時候,總是會遇見一個坐在地鐵站的長椅上好像在等車的人,這個人身邊總有四五本書,天天坐在那里看書。有一天他終于忍不住好奇,過去問這個人到底在干嗎,這個人說了讓卡里耶爾難忘的一句話:“我就是在讀書。至于為什么選擇在地鐵站里讀書,是因為這里是唯一一個不用消費就可以一直坐著的地方,而且冬暖夏涼?!薄拔液芸熳唛_了,因為我意識到自己在浪費他的時間。”卡里耶爾說。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永遠別想擺脫書。
(王世全摘自《感悟》2015年第6期)
純 ?粹
那年去廈門,團隊的客車司機是一個敦實的中年男子,寡言少語。每到一處景點,我們都蜂擁下車,參觀拍照,他是穩(wěn)坐不動的。他左手邊的車門,被改造過,上面有一個簡陋的茶臺,一個保溫杯,一個紫砂小茶壺,幾個小茶杯,卻絲毫不影響他停車就品茶的興致。主動找他閑聊,說到喝茶,他的話匣子就打開了,再喝他一杯茶,夸他茶好,他哈哈笑著一臉陶醉,我就覺得他是一個真正愛茶的雅人。
楊葵談到雅和俗,他說:“如果非要在雅和俗之間畫一條界線,我個人覺得這條界線應(yīng)是用心如何,不得已而雅便是真雅,雀躍求雅便是真俗?!?/p>
(文/黃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