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藝
也想成為一位草原人,馳騁在草原上……
隨著汽車,我們來到了新疆的馬場。幾個黑乎乎的婦人,微笑地將我們帶到了馬場,高呼一聲,十幾個壯漢從窄窄的、臟臟的工棚里跑出來。
漢子們都擁有著黑紅黑紅的臉,卷卷的亂發(fā)下,是一張張純樸的臉,維吾爾族血統(tǒng)讓這些平凡的臉增添了幾分英氣;一件件歷盡風(fēng)霜的外套,已經(jīng)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馬場一望無際,其中一條細細的小溪貫穿其中,清澈見底,能清楚地看見石塊靜靜地臥在水底。遠處,幾匹馬悠閑地搖著尾巴,低頭喝水。高大的黑馬顛簸著將我?guī)У狡介煹牟莸厣?,牽著我的馬那位漢子,轉(zhuǎn)頭沖我笑笑:“姑娘,讓不讓這馬跑?”
馬跑起來,坐在上面的人是非常顛的,混混沌沌的我被迎面而來混雜著青草與泥土氣息的風(fēng)吹得大爽,胸腔中一切渾濁的東西都消失殆盡,我不禁高呼一聲。
青嫩多汁的草,厚軟的土地,周圍能隱約看見一片高大的樹林。也許里面藏著幾匹馬,還有肥碩的牛羊!小溪汩汩地流著,似乎要流進我的心田。
聽見我的高呼,那漢子也在前頭喊:“勒緊馬繩啊,姑娘!”時不時轉(zhuǎn)頭瞥我一眼,給我一個安心的微笑,漢子那雙清澈如溪水的眼睛教人安心。
馬蹄踩在厚軟的、長滿青草的泥土上,我似乎能聽見草汁飛濺出來的聲音。在馬場的烘托下,天也非常的近,仿佛觸手可及。在大城市從未見過那么藍的天,純凈得讓人驚訝,就像外國初生嬰兒眼睛的顏色,安靜、柔和而美好;也沒見過那么多姿的云朵,云朵一層層的疊著或是幾朵呆在一起,樂此不疲地模仿著地上的一切。馬一面奔跑,我一面昂著頭看,天空緩慢地從我的視野走過,我似乎在看一卷清新的回憶錄像帶。
悄悄地松開一只手,抱了一下馬兒結(jié)實的脖子,一種熱覺從手中漫延開來,我還能感覺到馬脖子下動脈的跳動,一條條肌肉的紋脈都能摸到。馬兒長長的鬣毛散亂地披在脖子兩側(cè),帶著一份灑脫與不羈。奔跑時,飛揚在身后,彰顯著自由。一位漢子騎著馬,飛也似的從我身邊馳過,高聲吶喊起來。我看著竟被震撼了:也想成為一位草原人,馳騁在草原上……
一個小時的騎馬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回到馬場前停下來,馬兒突然打了一個響鼻,窄長的眼睛凝望著我,我心中不由發(fā)出一聲感嘆:這么長的睫毛!恰似我對馬兒的牽掛。
我小心地踩在厚軟的泥土上,顧不得什么了,飛快地奔跑起來,我就是一匹小馬兒。
停下來發(fā)現(xiàn),一只沒見過的昆蟲趴在我的鞋子上,胡亂地進攻著鞋帶。我猛地把它甩在地上,方想抬腳時,想到了那么和諧的馬場,那么美麗,心中一軟,只是在它尾端輕輕一頂,讓它跳回草地。
漢子的淳樸,婦女的熱情,天空的明朗,馬兒的溫順、健壯,久久縈繞在我心間。
(指導(dǎo)老師 謝 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