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溢嘉
思考的極致是不思考,不去思考不必思考的問題。
齊安禪師問眾人:“以虛空為鼓,用須彌山做槌,有什么人能打這樣的鼓?”
大家都不知如何回答。有人拿這個問題請教南泉禪師。南泉禪師說:“老僧不打這個破鼓!”
一個和尚問:“一個人在孤峰上住時,該怎么辦?”云居禪師答:“你有七間房子空在那兒不去住,誰要你一個人住到孤峰上去了?”
很多人喜歡思考一些看似深奧,其實是莫名其妙的問題。1950年,美國有個電視節(jié)目名為“最后兩分鐘”,邀請名人上節(jié)目暢談“假設(shè)你的生命只剩下最后兩分鐘,你將做什么?”很多名人都應(yīng)邀亮相,說得驚天動地、唾液橫飛。
電視臺也邀請愛因斯坦共襄盛舉,但愛因斯坦卻拒絕了,他在回復制作單位的信里說:“我無法參加你們的‘最后兩分鐘節(jié)目,因為我覺得人們?nèi)绾问褂盟械淖詈髢煞昼?,對我來說,似乎不怎么重要。”
只有像愛因斯坦這樣的大師,才能一針見血地直接點出思考這類問題的“大愚若智”——把無聊當可愛。
很多人被很多問題搞得像“用牙齒咬住樹枝,高吊在半空中”的那個人,怎么辦呢?問問你自己:你本來在樹下不是好好的嗎?誰叫你閑著沒事,被引誘到樹上去?
美國心理學家威廉·詹姆斯說:“天才的本質(zhì)是知道該忽略什么?!碧觳?,不是喜歡什么都去思考,而是有點懶惰,在知道什么不必思考后,就決不會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