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連隊有這么一名士官,普通得如同鄰家大哥,卻又偉大得讓人熱淚盈眶,他就是班長廖智煌。
廖班長出生在特區(qū)廈門,在上初巾時父親患肝癌去世,家庭的重擔全部落在了媽媽肩上。在廖班長的記憶里,那時候盡管經濟拮據,生活艱難,但從沒見媽媽哭過,偶爾看到媽媽眼睛紅紅的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媽媽也總是微笑著說,沒事,讓他別多想。
去年1月9日,廖班長突然接到大伯的電話,說他媽媽查出了白血病,已是晚期,現(xiàn)在需要化療,必須親人簽字。廖智煌一下子懵在那里。連隊干部得知情況后,當即給廖班長上報批假。在醫(yī)院里,廖班長照顧媽媽,給她洗腳,給她按摩。媽媽經常掛水到凌晨兩三點,他就守在旁邊,給媽媽蓋被子,叫護士換吊瓶,眼睛熬得紅紅的。媽媽睡醒后,他就陪著媽媽在陽臺上曬太陽,講部隊上的趣事。媽媽說他這個兒子比女兒還要細心一百倍。
今年春節(jié)后的一天,我們剛剛訓練帶回,廖班長母親去世的噩耗突然傳來,我們的歡聲笑語瞬間戛然而止,臉上的表情剎那間定格,悲傷的情緒發(fā)酵般地蔓延。廖班長的一句話讓我們心生敬意:“人死不能復生,因為我家里的情況之前就已經很麻煩大家了,我不希望大家再為了我的事情牽扯太多的精力,所以才~…對不起?!痹捳Z雖輕,但是重千斤,里面蘊含的情感讓我們在場的人無不動容。但很多戰(zhàn)友還是忍不住勸他:“廖班長,您現(xiàn)在一個人,也沒什么太多的牽掛,而且年齡也到了該成家的時候了,要不還是早點做打算吧?!边h在老家的大伯也給廖班長打了好多次電話,很希望他能早點回來,操持家業(yè)。面對戰(zhàn)友的勸告和親人的盼望,廖班長雖沒有直接表明自己的決定,也沒有過多解釋什么,但是從他一如既往對待工作的表現(xiàn),讓我們讀懂了他的心意。
廖班長班里的新兵小張,是個不折不扣的“刺頭兵”,新兵下連、老兵過年這句話,在廖班長這里完全變了個樣。富二代的小張,從小沒吃過苦、受過罪,是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小皇帝”。在部隊這個環(huán)境巾,讓他自己去洗衣服、搞衛(wèi)生,那簡直就是要他的命。廖班長沒有放棄他,經常找他談心,每天到了什么時間節(jié)點,該做什么事情都帶著他,衣服不會洗,就手把手地教,有的時候甚至幫他洗。這讓很多戰(zhàn)友都看不過去了,小張實在忍不住了,跟廖班長講:“班長,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為什么來當兵您也知道,所以您就高抬貴手,別管我了行嗎?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生活不挺好的嗎?”廖班長看了看小張,就低頭繼續(xù)干著手里的活,說道:“我不是為了管你而管你,我這是對你負責,對你的父母負責,更是對我們這身軍裝負責啊?!?/p>
隨著實戰(zhàn)化訓練的全面拉開,高強度戰(zhàn)斗體能的訓練逐步走上我們的訓練場,但廖班長的擔心也隨之而來,50公里的徒步拉練,對很多老兵來講都是一個不小的挑戰(zhàn),新兵小張能否堅持下來,廖班長心里也沒底,于是在徒步拉練一開始的時候,廖班長就緊緊地跟在小張身邊,每當小張想要掉隊的時候,就趕緊地拉著他,跟上大部隊。身形瘦小的廖班長,除了背著自己的一套裝具以外,還要一路上幫他整理裝具,加油鼓勁,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路雖遠行則必至!”眼看就要到邊城戰(zhàn)術訓練場了,小張瞬間動力十足,跑到終點把肩上的背囊往地上一扔,就躺著休息起來。廖班長一瘸一拐地走到他的身邊,還沒來得及休整,就拿出針線,小張好奇地湊上前去一看,“嗬,班長,你也不行嘛,怎么打了這么多腳泡?”廖班長不好意思地說道:“嘿嘿,我有點扁平足……”
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瘦小的班長和滿腳的血泡,回想過往,小張冰封、敏感的內心正在慢慢地解凍。整裝待發(fā)后的小張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跟班長說:“你不用跟著我了,我一定能走完,而且是在第一個?!闭f完,小張一溜煙地就沒影了??粗咴诩獾栋嗟男?,廖班長開心地笑了,因為他知道這個小家伙長大了。
有些光芒會指引自己前行的道路,有一些光輝卻可以照亮他人的人生。廖智煌其實很普通,就是最基層的一個普通戰(zhàn)士,一個帶兵班長,做著應做的事情,盡著應盡的義務。歲月的流逝帶走了他的青春,但是他堅守著最純粹的靈魂信仰和錚錚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