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的政治生涯從耿飚身邊起步。1979年春,剛剛大學畢業(yè)的習近平來到中央軍委辦公廳,成為耿飚的機要秘書。耿飚的小女兒耿焱說:“父親覺得近平是一個非常踏實的小伙子,用心學習?!惫㈧拇笈畠汗撛u價他:人品正,絕對是綿里藏針,眼里揉不得沙子,容不下那些歪的、邪的念頭,而且他嫉惡如仇,性格非常堅韌。
習近平與耿飚的淵源
習仲勛和耿飚的交情可以追溯到陜甘寧邊區(qū)時代。當耿飚在一方面軍艱苦北伐的時候,習仲勛在西北紅軍當中建設根據(jù)地。后來兩人在甘肅慶陽有了交集,耿飚在慶陽駐軍,在慶陽娶了夫人趙蘭香,而習仲勛則在慶陽的環(huán)縣當縣委書記。
耿飚的小女兒耿焱說:“因為都很熟悉,他們倆性格都很耿直,幾十年來都比較合得來,習叔叔的兒子近平還曾經(jīng)在父親身邊擔任秘書?!?/p>
耿焱稱呼習仲勛為“習叔叔”,而習家的孩子則稱耿飚為“耿伯伯”,除了習近平。大多數(shù)的秘書和首長之間,都是一種親近如同家人的關系,更何況習近平本身就是老戰(zhàn)友的兒子。不過也正因為這一層工作關系,習近平稱耿飚為“首長”,耿飚則管習近平叫“小習”。
1979年,習近平從清華大學畢業(yè)后,被分配到中央軍委辦公廳,擔任當時的國防部長、政治局委員耿飚的秘書。不過就在習近平報到前后,中央調整了耿飚的工作。
習近平報到的時候,耿飚還在西山的指揮部,當時還在進行對越自衛(wèi)反擊作戰(zhàn)。習近平跟隨耿飚轉入了中央軍委。根據(jù)他的本科學歷,他被定為副連級,工資是每月52元。
那時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沒有實行軍銜制,大家的軍服都是綠色“三塊紅”軍裝。秘書和首長的軍裝款式完全一樣,和士兵相比僅僅多了上衣下排的兩個口袋,那個時代人們用“四個兜”來指代軍官,甚至于普通干部。
干部被認為是需要開會的人,下面的兩個口袋對于干部來說意義深遠———開會時裝小筆記本可能是最重要的用途。
不過習近平的兩個口袋基本上沒派上用場,很多事情耿飚根本就不許習近平記錄。機要秘書要有一個好腦子,耿飚要求習近平記下了幾百個電話號碼。
當時的中共中央軍委主席是華國鋒,副主席則是鄧小平和葉劍英,負責日常工作的其實是耿飚這位秘書長。做耿飚的機要秘書,習近平必須萬無一失。但他有時候也會“作弊”,一些事情如果實在無法記下來,他會聽完了趕緊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寫在紙條上,悄悄塞進兜里。
“父親覺得近平是一個非常踏實的小伙子,用心學習。當時父親有3個秘書,習近平最年輕?!惫㈧驼f。
在習近平3年的秘書生涯中,“其中兩年我父親在任上。這段經(jīng)歷應該對他很重要,他可以參加很多中央的會議,參與一些軍隊、地方和外事的工作,有些會議、文件,中央怎么處理他應該都很清楚?!惫㈧驼f。
在廈門任職時,習近平認識了彭麗媛。習近平逢年過節(jié)會經(jīng)常去看望耿飚,有的時候也帶著年輕的妻子彭麗媛一起來。
“習近平在福建時,每次過來都帶一些海鮮。”耿飚的警衛(wèi)參謀黃心明回憶道,“有一次他回來看首長,還陪首長又下了一盤棋。”
2000年,耿飚去世時,時任福建省省長的習近平和耿飚的兒子耿志遠一起撿起耿飚的骨灰,裝入骨灰盒?!斑@是兒子、而且長子才會做的事情?!睍r隔多年,耿飚的小女兒耿焱回憶起這個細節(jié)時,仍然充滿感激。兩年后,習近平的父親習仲勛去世,耿志遠在習仲勛的葬禮上陪伴了習家人全程。
習近平在擔任中央政治局委員前,還曾特意到耿家看望耿飚的妻子趙蘭香老人,耿焱說:“當時他說那3年秘書工作對他有很大的作用。
后來,在中央政治局他分管港澳臺工作,當年我父親曾負責港澳臺工作,近平做秘書時看了很多的資料,還隨我父親接見港澳臺的人物。近平說,那時候積累的經(jīng)驗和知識非常重要,接手工作的時候就不會覺得陌生?!?/p>
如今,每逢新年,習近平都會送賀年片給趙蘭香老人,并寫上“身體健康”等祝福語。
近平弟弟人品正,眼里揉不得沙子
在習近平眼中,耿飚不僅是父親的老戰(zhàn)友、自己的首長,也如同父親一樣。耿飚的大女兒耿瑩評價自己的這個“小弟弟”:他人品正,絕對是綿里藏針,眼里揉不得沙子,容不下那些歪的、邪的念頭,而且他嫉惡如仇,性格非常堅韌。
耿瑩說,我對這個小弟弟的感情,應該說,跟對我親生弟弟的感情是一樣的。首先,他人品正,絕對沒有邪的、歪的念頭。另外,他睿智、聰明。
我們的關系是父一輩、子一輩的關系,我比他大,是大姐姐。從他插隊的經(jīng)驗可以看到,他要干一件事情,一定會畫一個句號,這個句號也許不一定完美,但一定都是有接口的。
從他當政的短短的這兩年來看,首先,他做事風格雷厲風行;第二,他有策略,有政策。他的腦子是清楚的,他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清楚他的人民要什么,也清楚他的祖國要什么、他的黨需要什么。
所以他當政后一系列的動作就是清理,尤其是對腐敗的清理。因為現(xiàn)在,不清理是不行的,不清理要亡國了,這不得了!
現(xiàn)在近平雷厲風行了一年多一點,在這個一年多中他做的那些事,那才是一個黨的領導人該做的事。黨的蛀蟲有多少,任其發(fā)展這還得了?我們過去的魚水情還有嗎?
從“文化大革命”到30年的改革開放,這些年,中國人有一個毛病,就是干什么都是一窩蜂上。當經(jīng)濟變成一枝獨秀的時候,是個人都可以去做生意,家里老太太、老頭完全不懂什么是生意的也去做生意,可是,這樣很容易把生意場搞亂啊。你搞房地產(chǎn)我也搞房地產(chǎn),你去挖煤我也去挖煤,很快就把這個市場弄亂了?,F(xiàn)在近平他們需要去整理,容易嗎?可以說非常困難。這需要魄力,需要膽識,需要一顆堅定的心,需要不怕犧牲的責任感。
我是一個小小老百姓,我很想幫我這個小弟弟。但是我能力有限,幫不了他。我只能祈禱我的小兄弟能夠堅持下去,并且取得成功。至于我個人能做的就是不給他添亂,不給政府添亂。我聽他的話,小兄弟說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我也就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擁護他、支持他,而不是去抹黑他。
“紅二代”這個詞對我們不公平
有人問耿瑩:“對習近平來說,他的從政生涯里邊,首先有他父親習仲勛,再后來遇到耿飚將軍,這些革命先輩對他后來政治品格的養(yǎng)成應該有很大影響吧?”
耿瑩回答說,這個應該是大家都承認的,他自己也承認的。但我認為更重要的是他底板好,這是主要的。要我說,一個調皮搗蛋的二流子,就算跟我爸爸十年,也許也能改造過來,但是他不一定能改好。
近平之所以那么優(yōu)秀,首先,我覺得是他的底板好。不管是他的家庭熏陶也好,還是他本人的本質也好,都是過硬的。他跟著我父親三年多,從1978年到1982年,這段時間他也學習了很多東西。他很好學,有種向上的沖勁兒,并且很愿意學。所以有這樣的機遇給他,在他這一生當中應該是一段不可磨滅的經(jīng)歷,是很寶貴的。
那段時間,不管我父親是到國外也好,在國內也好、港澳也好,他都跟著一塊去。他從那會開始,就已經(jīng)養(yǎng)成一顆紅心,而現(xiàn)在把這顆紅心再交付給人民,我想這是他的一個使命。
關于“紅二代”,耿瑩有自己的看法:
現(xiàn)在有些人說我們是“紅二代”,我是這樣認為的:父親的光環(huán)始終是父親的,父親的功勞也只屬于他,跟我沒關系。
“紅二代”這個詞,包括以前的什么“高干子弟”、“太子黨”,這些詞對我們來說不公平。每個人都有生的權利,我們也有,而且每個人的父母都是自己沒法選擇的,就像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姓“耿”。外界應該是平等對待我們,不管是“幾代”。
我們共和國再也沒有像我父親這樣的這一代人了,我還得說我們共和國再也沒有像我們這一代人的童年了。
我們的童年怎么過?特特姐姐(李特特,原國務院副總理李富春之女)14歲就成為了輕機槍手,在零下40多度的天氣里,跟德國鬼子干了八年仗(原文如此)?,F(xiàn)在的年輕人還有這樣的童年嗎?雖然我的童年沒有特特姐姐那么光輝,但我的童年也很艱辛。我的童年是在我父親的馬袋子里度過的,他騎馬打仗就把我?guī)希樟司兔业男∧X袋,在就在,不在就拉倒。你們現(xiàn)在還有這樣的童年嗎?沒有。
(摘自《領導文萃》2015年第16期,邵思思、袁訓會/文,《博客天下》2013年第15期,高詩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