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1981年中國共產黨十一屆六中全會通過了《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這是中國共產黨歷史上具有深遠意義和重大影響的重要文件。改革開放以來,隨著實踐的不斷發(fā)展和中共黨史研究不斷深入,中國共產黨對于《決議》有些基本論斷形成新的認識,新時期中國共產黨堅持和發(fā)展《決議》,成為其必須面臨的重要課題,將進一步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實踐。
關鍵詞 共產黨 決議 新認識
十一屆六中全會后,《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在指導思想上完成了撥亂反正的歷史任務,為我們打開一心一意搞建設的新路奠定了重要的思想基礎。新時期以來,中共黨史研究以重大歷史事件和重要歷史人物紀念活動為契機,掀起了一個熱潮??傮w看來,中國共產黨在人物研究、理論研究、專題研究等方面皆有新的進展,既對《決議》的有些論斷進行了發(fā)展和完善,也對《決議》中有些論斷進行了“突破”,更好的指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實踐。
一、人物評價研究
關于對陳獨秀,王明、李立三、博古,毛澤東、周恩來、朱德全等黨史人物研究形成新的觀點,是對《決議》中有些論斷的完善和發(fā)展。
(一)陳獨秀的客觀評價
在《決議》中描寫陳獨秀,“黨當時還比較幼稚,又處在陳獨秀右傾投降主義的領導下,致使革命在強大敵人的突然襲擊下遭到慘重失敗,已經發(fā)展到六萬多黨員的黨只剩下一萬多黨員”到中共中央黨史研究社出版的《中國共產黨歷史》第一卷,描寫到,“在大革命后期,作為革命中堅的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機關犯了以陳獨秀為代表的右傾機會主義錯誤。”由右傾投降主義錯誤變?yōu)榱擞覂A機會主義錯誤。在2008年紀念中共五大和八七會議召開80周年學術研討會上,對于在大革命后期陳獨秀所犯的右傾錯誤,中國人民大學中共黨史系主任楊鳳城談到,陳獨秀在國民大革命時代究竟應該負多大的責任,現(xiàn)在的研究表明主要責任在共產國際。從右傾投降錯誤到右傾機會主義,再到右傾錯誤。對陳獨秀的功過是非做了相對客觀地評價。體現(xiàn)了對歷史的負責,也突破了決議的基本論斷。
(二)王明 、李立三等人左傾錯誤的重新評價
在決議中對王明的左傾錯誤這樣講,“由于王明左傾冒險主義領導造成的第五次反‘圍剿’的失敗?!薄巴趺鞯淖髢A錯誤造成的失敗是革命根據(jù)地和白區(qū)的革命力量都受到極大損失,紅軍從三十萬人減到三萬人左右,共產黨員從三十萬減到四萬人左右。” 作為結論性的評價是沒有問題,但是學術研究要對細節(jié)準確把握。關于王明,在1991年出版的《〈中國共產黨歷史上卷〉的若干問題說明》中詳細剖析了王明“左傾”錯誤路線的問題,一個中心結論是:“李立三‘左’傾錯誤之后,又發(fā)生更‘左’的王明路線,是同共產國際的指導思想息息相關的”。同時我們要注意到,并不是在當時的中央領導集體中只有他們自己犯錯誤,是整個領導集體對此事負責。這樣對《決議》的論斷有所補充。
評價是一種主觀價值判斷。我認為評價歷史人物可以“三步走”:第一,對歷史人物的思想和實踐活動做事實描述,力求客觀。第二,全面分析歷史人物思想和實踐活動的來龍去脈,找出“前因后果”,力求全過程考察。第三,在同一標準下進行價值判斷。另外評價黨的中央領導人的功過是非都應統(tǒng)一放到當時他所處的歷史時代和中央領導集體之中。
二、理論發(fā)展研究
改革開放30多年來,中國共產黨對于《決議》中的有關理論進一步改革和完善,主要體現(xiàn)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基本經濟制度和分配制度理論,對十一屆三中全會的歷史定位等。
(一)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基本經濟制度和分配制度理論的完善
《決議》中這樣寫到,“國營經濟和集體經濟是我國基本的經濟形式,一定范圍的勞動者個體經濟是公有制經濟的必要補充。必須實行適合于各種經濟成份的具體管理制度和分配制度。必須在公有制基礎上實行計劃經濟,同時發(fā)揮市場調節(jié)的輔助作用。”眾所周知,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發(fā)揮市場在配置資源中的決定性作用。完善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理論 。同時在《決議》中規(guī)定了我國的基本經濟形式以及適合的分配制度,現(xiàn)在我們逐步確立了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fā)展的基本經濟制度和以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制度并存的分配制度。
(二)十一屆三中全會的歷史定位理論完善
《決議》指出:“一九七八年十二月召開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是建國以來我黨歷史上具有深遠意義的偉大轉折?!?“一九七六年十月以來黨的工作在徘徊中前進的局面,開始全面地認真地糾正‘文化大革命’中及其以前的‘左’傾錯誤”明確提出了十一屆三中全會是建國后我黨歷史上的偉大轉折,具有重要意義。但是《決議》中有這樣的描述,“一九七六年十月粉碎江青反革命集團的勝利,從危難中挽救了黨,挽救了革命,使我們的國家進入了新的歷史發(fā)展時期?!边@種說法是不準確的,徘徊的兩年怎么能算進入新的歷史發(fā)展時期呢?同時也一定程度上模糊了十一屆三中的歷史地位。新時期突出了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的歷史地位。伴隨著歷史的發(fā)展,黨對十一屆三中全會的歷史影響、歷史地位經過反復思考,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yè)中,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三、專題深化研究
新時期中國共產黨關于遵義會議中毛澤東的地位,抗日戰(zhàn)爭中國民黨的作用,過渡時期總路線提出的時間問題等專題有了新看法,對《決議》中相關論斷有些“突破”。
(一)遵義會議中毛澤東的地位
《決議》中指出,“一九三五年一月黨中央政治局在長征途中舉行的遵義會議,確立了毛澤東同志在紅軍和黨中央的領導地位,使紅軍和黨中央得以在極其危急的情況下保存下來,并且在這以后能夠戰(zhàn)勝張國燾的分裂主義,勝利地完成長征,打開中國革命的新局面。”說遵義會議確立了毛澤東在紅軍和黨中央的領導地位是不確切的。因為在中國共產黨歷史這樣描述的,“決定由張聞天代替博古負中央的總責任(習慣上也稱之為總書記),決定以毛澤東為周恩來在軍事指揮上的幫助者,博古任總政治部代理主任”“成立由毛澤東、周恩來、王稼祥組成的新的‘三人團’,以周恩來為團長,負責指揮全軍的軍事行動?!泵珴蓶|在當時被選舉為中央政治局常委,但并沒有確立其在紅軍和黨中央的領導地位。是周恩來的助手。應該說開始確立,毛澤東在紅軍和黨內的領導地位是逐步確立起來的,而不是在遵義會議上一下子確立起來的。
(二)抗日戰(zhàn)爭中國民黨的作用
《決議》這樣寫道,“抗戰(zhàn)期間,國民黨統(tǒng)治集團繼續(xù)反人民,消極抗戰(zhàn),因而在抗日的正面戰(zhàn)場上節(jié)節(jié)敗退?!敝煌怀龉伯a黨在抗日戰(zhàn)爭的作用是不符合事實的。石仲泉說“我們過去對抗戰(zhàn)時期的正面戰(zhàn)場寫的比較少,這些年既講敵后戰(zhàn)場,也講正面戰(zhàn)場上國民黨的功績,對于正面戰(zhàn)場的幾次重要戰(zhàn)役都給予高度評價,例如稱忻口戰(zhàn)役為國共合作的經典范例,對國民黨赴緬遠征也出現(xiàn)了越來越豐富的 贊譽,對一些將領,如戴安瀾、張自忠,也都充分肯定?!睆闹粚懝伯a黨到兼及國民黨,這是中共黨史研究的進步,更是共產黨的進步。是對《決議》的很大“突破”。
(三)提出過渡時期總路線的時間問題
《決議》這樣寫道,“從一九四九年十月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到一九五六年,我們黨領導全國各族人民有步驟地實現(xiàn)從新民主主義到社會主義的轉變,迅速恢復了國民經濟并開展了有計劃的經濟建設,在全國絕大部份地區(qū)基本上完成了對生產資料私有制的社會主義改造。在這個歷史階段中,黨確定的指導方針和基本政策是正確的,取得的勝利是輝煌的?!薄皻v史證明,黨提出的過渡時期總路線是完全正確的?!饼徲赋?,20世紀50年代的社會主義改造和70年代末以來的社會主義改革,都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朝著社會主義方向奮斗的歷史進程中的大膽探索,是兩個不同階段的探索。社會主義改造有成就也有教訓,從今天的角度來看,當時對社會主義的認識不完全清醒。過渡時期總路線遺留了一些問題,顯然不能像《決議》里所說的完全正確。
時代在進步,實踐在發(fā)展,我們對《決議》的認識也應當與時俱進。對《決議》認識的與時俱進并不是違背決議,而是在《決議》的基礎上,堅持《決議》的立場、方法和精神,作出新的歷史條件下的科學解讀。胡喬木也曾指出: “《決議》并不是認識的頂點和終點,我們的認識應該隨著實踐的發(fā)展而繼續(xù)深化。不能因為有些話決議上沒有說過,就認為是違背了《決議》。如果這樣,黨史研究就只能停留在1981 年的水平,而不能再有所前進。”《決議》是歷史的產物,反映的中國共產黨一定歷史階段的認識水平。它不是教條,是進一步研究的出發(fā)點。黨的實踐在發(fā)展,思想理論水平在提高,我們需要新的《決議》來指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實踐。實現(xiàn)偉大的“中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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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武漢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