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雙雙(綜述) 方 芳(審校)
(復旦大學附屬金山醫(yī)院皮膚科 上海 201508)
茶多酚(TP)與皮膚病治療的研究進展
張雙雙(綜述) 方 芳△(審校)
(復旦大學附屬金山醫(yī)院皮膚科 上海 201508)
綠茶是一種日常飲料,其中的茶多酚(tea polyphenols,TP)為有效活性成分。TP取材于純天然綠色植物,成本低廉且易得,不良反應小。研究發(fā)現,TP有抗衰老、抗輻射、抗氧化、抗腫瘤、美容保健等多方面作用,可顯著改善皮膚病的病理損傷,因此認為TP在皮膚病治療方面有廣泛的應用前景和研究價值。
綠茶; 茶多酚(TP); 皮膚病; 治療
茶多酚(tea polyphenols,TP)是從茶葉中分離提純的一類多羥基酚類化合物,約占茶干重的30%。TP以兒茶素為主,約占TP總量的65%~80%,包括表沒食子兒茶素沒食子酸酯[(-)-epigallocatechin-3-gallate,EGCG]、表沒食子兒茶素[(-)-epigallocatechin,EGC]、表兒茶素沒食子酸酯[(-)-epicatechin-3-gallate,ECG]和表兒茶素[(-)-epicatechin,EC],其中EGCG的含量最高,約占80%[1]。大量研究表明,TP在抗氧化、抗腫瘤、抗紫外線輻射、抗過敏、抗菌消炎、保健美容等方面均有作用[2],因而具有廣泛的應用前景及皮膚病治療相關的研究價值。目前已有臨床病例研究表明,TP在皮膚病治療上有明顯的效果。Jung等[3]研究了30例輕度至中度痤瘡患者,局部應用含有TP的洗劑(20 mg/mL),分別統(tǒng)計治療前后皮損數量的改變,結果顯示TP對減少開放型粉刺(黑頭粉刺)及膿皰的數量有明顯效果。Elmets等[4]對6例健康志愿者的皮膚進行TP預處理后暴露于紫外線,結果發(fā)現TP可有效消褪紫外線照射后的紅斑,說明TP有抗紫外線作用。此外,史繼寅[5]證實61例黃褐斑病例中,服用TP的35例皮疹淡化效果明顯好于26例對照組病例,推測TP具有顯著的抗氧化及清除自由基作用。此外,通過臨床觀察研究分別證實,局部使用TP制劑可以促進放射性皮炎潰瘍、麻風潰瘍等的愈合,縮短皮損修復的時間[6-7]。本文就TP在治療痤瘡、紫外線導致的皮膚惡性腫瘤、銀屑病、抗氧化等方面的效果及機制進行綜述,并對其今后研究和應用提出展望。
痤瘡的發(fā)病機制 痤瘡是一種毛囊皮脂腺的慢性炎癥,是由于皮脂腺管與毛孔的堵塞導致皮脂外流不暢所致。其主要發(fā)病機制包括雄激素刺激皮脂分泌亢進、皮脂排泄受阻、毛囊內痤瘡丙酸桿菌繁殖及炎性反應。激素分泌過多或5-α還原酶活性過強會導致皮脂腺肥大、皮脂分泌旺盛并且淤積,形成酸脂從而形成痤瘡,毛囊內淤積的皮脂有利于寄生在其內的痤瘡丙酸桿菌增殖,增殖的痤瘡丙酸桿菌產生大量的酶,這些酶能分解皮脂產生的游離脂肪酸,進而刺激毛囊引起炎性反應[8]。已有臨床療效觀察及動物實驗表明,不同劑型的TP在痤瘡治療方面均有顯著的療效,且具有不良反應小、價格低廉等優(yōu)點[8-11]。
TP的抑制皮脂分泌作用 體內雄性激素過多,能刺激皮脂大量分泌、排泄受阻,這是促進痤瘡發(fā)生的一大原因。研究證實,5-α還原酶能通過結合一種特殊的核雄激素受體,促進正常的睪丸激素(睪酮),轉換為活性更強的雙氫睪酮[12],這樣就使雄激素的作用更強,刺激大量皮脂分泌。5-α還原酶有兩種類型,其中與皮脂分泌密切相關的是Ⅰ型,它主要存在于毛囊、皮脂腺、汗腺和皮膚角質形成細胞中[1]。TP中的兒茶素成分可以有效減弱5-α還原酶活性。Liao[12]研究發(fā)現兒茶素中具有抑制5-α還原酶活性作用的成分應具有兒茶酸結構,尤其是三羥基苯酚部分,EGCG和ECG均具有這種結構,而EGC和EC則無,這就說明起關鍵性作用的是EGCG和ECG。EGCG和ECG在濃度低于30 mmol/L時,僅選擇性抑制Ⅰ型5-α還原酶的作用,并不抑制Ⅱ型5-α還原酶的作用[1,12-13]。Ⅱ型5-α還原酶主要存在于前列腺及附睪中(與男性生殖器官的發(fā)育和成熟有關),這尤其有利于痤瘡的治療。TP通過抑制5-α還原酶的活性,減少睪酮轉化為雙氫睪酮,從而減少皮脂的產生乃至減輕痤瘡的發(fā)生。Yoon等[14]實驗研究表明,EGCG可以通過調節(jié)腺苷酸活化蛋白激酶-固醇調節(jié)元件結合蛋白-1(adenosine monophosphate-activated protein kinase-sterol regulatory element-binding protein-1,AMPK-SREBP-1)信號通路來減少皮脂的合成,且主要是降低膽固醇和三酰甘油的水平。
TP的抗痤瘡丙酸桿菌作用 痤瘡丙酸桿菌是引起痤瘡的另一個重要因素,它可以通過依賴Toll樣受體2(Toll like receptor 2,TLR2)的通路,誘導單核細胞釋放促炎因子,包括腫瘤壞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α,TNF-α)、白細胞介素-1β(interleukin-1β,IL-1β)和白細胞介素-8(interleukin-8,IL-8)等,從而促進痤瘡的炎性反應[3,15]。Jung等[3]研究證明多元酚-60(一種兒茶素化合物)可以通過下調細胞外信號調節(jié)激酶1/2(extracellular signal-regulated kinase 1/2,ERK1/2)通路和活化蛋白-1(activated protein-1,AP-1)通路來抑制人類單核細胞系中的TLR2表達,從而大大降低痤瘡丙酸桿菌的作用,減少促炎因子的釋放,而這很有可能是多元酚-60阻斷促炎因子IL-8產生的機制。與此同時,EGCG通過調節(jié)AP-1和核轉錄因子κB(nuclear transcription factor-κB,NF-κB)信號通路降低皮脂腺細胞及痤瘡丙酸桿菌相關的HaCaT細胞(人類角質形成細胞)的炎性反應[14]。Yoon等[14]用不同濃度的EGCG作用于痤瘡丙酸桿菌菌落,計算平均菌落形成單位,結果發(fā)現,EGCG可有效地減少痤瘡丙酸桿菌平均菌落形成單位,且這種效果呈濃度依賴性。這表明EGCG不僅能作用于痤瘡丙酸桿菌產生的生物化學作用,抑制炎性反應,同時也能抑制菌體自身的生長,兩者協(xié)同作用,從而更有效地抗痤瘡形成。TP通過抑制5-α還原酶活性來降低皮脂的分泌及對抗痤瘡丙酸桿菌的生長和生化效應,對痤瘡的皮損有很好的控制作用。
TP治療紫外線誘導的皮膚惡性腫瘤的作用機制 紫外線輻射分為3類:短波紫外線UVC(200~280 nm)、中波紫外線UVB(280~320 nm)和長波紫外線UVA(320~400 nm)。UVC幾乎被臭氧層所吸收而無法到達地球,UVB和UVA照射大約占紫外線輻射的5%和95%,可引起DNA光損傷、氧化應激、免疫抑制、損壞細胞結構等不良生物效應[16-17]。UVA甚至可穿透人類皮膚的真皮層,因此皮膚與紫外線的慢性接觸是導致皮膚惡性腫瘤的主要致病因素之一,尤其是暴露于UVB和UVA中。國內外大量研究表明,TP可以通過DNA修復、抗免疫抑制、抗腫瘤血管生成、抗氧化等一系列效應對抗皮膚惡性腫瘤的發(fā)生發(fā)展。
TP的DNA修復作用 紫外線造成DNA的直接損傷是形成紫外線相關皮膚腫瘤的關鍵。其中嘧啶二聚體光產物是最主要的DNA光損傷形式,主要包括cis-syn環(huán)氧嘧啶二聚體(cis-syn epoxy pyrimidine dimmer,CPD)和6-4光產物(6-4PP)[18]。動物實驗表明,EGCG對紫外線誘導的CPD的修復并非即刻發(fā)揮作用,而是通過刺激IL-12的生成而發(fā)揮作用[17]。IL-12已被證實具有強大的抗腫瘤活性,可以誘導DNA修復。有IL-12分泌缺陷的小鼠比正常小鼠具有更高的患紫外線相關皮膚腫瘤的風險,其體內產生的促炎因子(如TNF-α、IL-1β和IL-6等)水平高于正常小鼠[19]。
核苷酸切除修復(nucleotide excision repair,NER)是目前認為的修復UVB所致DNA光損傷的主要途徑,而TP可以通過促進此途徑來修復DNA光損傷,從而有效對抗紫外線所致的皮膚惡性腫瘤。Katiyar等[20]通過對比著色性干皮病互補群A(xeroderma pigmentosum complementation group A,XPA)陽性和陰性小鼠(XPA陰性小鼠即患XP小鼠,其缺乏核苷酸修復基因)來探究TP治療后CPD陽性細胞數的差異,實驗結果顯示,對于缺乏XPA的XPA陰性小鼠皮膚樣本,無論是否給予TP治療措施,CPD陽性細胞數無顯著差異;而對于XPA陽性的小鼠皮膚樣本,給予TP治療措施后CPD陽性細胞數顯著減少。這說明TP通過誘導NER基因的表達,降低DNA光損傷產物CPD的生成,從而抑制紫外線誘導的皮膚惡性腫瘤的發(fā)展。
TP的抗免疫抑制作用 UVB輻射可以引起機體的免疫受抑制,破壞機體的免疫系統(tǒng)對腫瘤細胞的免疫排斥作用,增加腫瘤發(fā)生的危險性,這可能與朗格漢斯細胞及其他抗原遞呈細胞功能受抑制、局部細胞因子TNF-α的產生、光源性DNA損傷等機制有關[18]。在TP的DNA修復作用中提到了EGCG可刺激IL-12的生成,而IL-12增強核苷酸切除修復的能力不僅能修復DNA損傷,也可以防止紫外線引起的免疫抑制,且IL-12可拮抗紫外線引起的免疫抑制因子IL-10的釋放[18,20]。CD8+T細胞又稱細胞毒性T細胞,是參與細胞毒性反應的最主要的效應細胞。Mantena等[21]通過免疫熒光分析發(fā)現,同時給予紫外線照射和TP的小鼠體內免疫熒光染色的CD8+T細胞數目遠多于單純給予紫外線照射的小鼠,說明TP可以通過增加腫瘤微環(huán)境中CD8+T細胞的數量來促進免疫反應,從而抑制腫瘤生長;此外,還發(fā)現TP誘導腫瘤組織中半胱氨酸蛋白酶-3被活化,而半胱氨酸蛋白酶-3在細胞凋亡過程中的信號傳導途徑方面發(fā)揮重要的作用。
TP的抗腫瘤血管生成作用 腫瘤組織的生長離不開血管提供的養(yǎng)分,抑制腫瘤血管生成可以有效抑制腫瘤生長。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VEGF)是介導血管生長的一類重要細胞因子,在給予紫外線照射處理的小鼠中,通過免疫組化分析血小板內皮細胞黏附分子(platelet endothelial cell adhesion molecule-1,PECAM-1/CD31)的表達強度。結果顯示,有TP治療的實驗組中VEGF的表達作用弱于無TP治療的對照組,說明TP在抑制VEGF促腫瘤血管生成方面起到重要作用,有利于抑制腫瘤的生長[21]。
TP的其他抗腫瘤作用 紫外線誘導皮膚惡性腫瘤的生成機制復雜多樣,不僅損傷DNA、抑制免疫和促進腫瘤血管生成,對炎性反應、氧化應激等也起到重要作用。在暴露于紫外線之前局部應用TP可以明顯降低表皮和皮下組織中紫外線誘導的過氧化氫和一氧化氮的生成,從而抑制氧化應激及氧化損傷[22]。Ellis等[23]研究證實EGCG可通過降低IL-1β和NF-κB的活性抑制黑色素瘤的細胞生長。另外,TP在抑制長波紫外線誘導的HaCaT細胞氧化損傷和凋亡方面也有顯著作用[24]。TP通過促進各種具有抗炎、抗腫瘤效果的細胞因子(如IL-12)的釋放,從而促進NER基因表達及抗腫瘤血管生成、免疫調節(jié),發(fā)揮抗紫外線誘導皮膚腫瘤的作用。
銀屑病的發(fā)病機制 銀屑病是一種常見的慢性炎癥性皮膚病,屬多基因遺傳的疾病,可由多種激發(fā)因素(如創(chuàng)傷、感染、藥物等)在易感個體中誘發(fā)。銀屑病主要的組織學改變包括:(1)角質形成細胞迅速增殖和分化異常引起的表皮增厚;(2)顆粒層變薄或缺失;(3)真皮乳頭層的血管顯著擴張、迂曲及新生血管;(4)炎性細胞浸潤,包括真皮中的樹突狀細胞、巨噬細胞和T淋巴細胞及表皮中的CD8+T細胞和中性粒細胞[25-27]。早在1972年,Folkman就提出銀屑病是一種血管生成依賴性疾病,并提出抗血管生成的藥物可用于治療銀屑病,現已發(fā)現銀屑病患者真皮層血管擴張發(fā)生在疾病的早期,早于角質形成細胞的過度增生[28],因此,血管新生也是銀屑病的主要發(fā)病機制之一。血管新生由促血管生成因子以及抗血管生成因子相互協(xié)調控制??寡苌梢蜃影ㄉ厣掀ぱ苌蜃?pigment epithelium-derived factor,PEDF)、凝血酶反應蛋白-1(thrombospondin-1,TSP-1)等。促血管生成因子包括VEGF、低氧誘導因子-1(hypoxia inducible factor-1,HIF-1)和促血管生成素(angiopoietin,Ang)等,其中VEGF是最主要的生理性和病理性血管生成調節(jié)因子[26]。TP可減弱VEGF的表達,具有抗腫瘤血管生成的作用,因此,抗VEGF表達,抑制血管新生可能是TP可用于治療銀屑病的另一重要機制。研究表明TP對誘導半胱天冬酶-14(caspase-14)的表達有相關作用,后者與表皮細胞分化、凋亡及皮膚屏障形成等密切相關[29-30]。
TP抗微血管異常增殖的作用 銀屑病在病理上具有高度血管源性的特點,表現為血管內皮細胞增生、毛細血管床擴張、毛細血管袢迂曲、皮膚血流量增加以及毛細血管通透性增加。表皮屏障破壞和缺氧等誘因能促進角質形成細胞釋放促血管生成因子(如VEGF)。VEGF是生理性和病理性血管生成的主要調控因素,屬于生長因子(growth factors,GF)中的一個家族,包括VEGF-A、-B、-C、-D、-E和胎盤生長因子(placental growth factor,PIGF),其生物學作用是通過血管內皮生長因子受體(VEGF receptors,VEGFR)介導而發(fā)揮的,比如VEGFR-1、VEGFR-2、VEGFR-3[31]。VEGFR-1和VEGFR-2在銀屑病皮膚角質形成細胞中能被檢測到,且與表皮角質形成細胞的增殖、遷移密切相關,而在正常表皮中,它們僅存在于基底和基底上層[32]。VEGF不僅與血管新生有關,也與角質細胞增殖及表皮屏障穩(wěn)定有關,表皮VEGF表達缺陷的小鼠在受到外界持續(xù)損害時,缺少表皮增生及血管新生反應,并且在應激反應后,表皮滲透性的修復顯著延遲,真皮血管的密度也有所下降[26]。這說明生理性的VEGF產生與表皮正常增殖分化有關,而VEGF過度產生則與表皮異常增厚有關。Schonthaler等[33]在慢性銀屑病樣皮膚炎癥的小鼠模型中應用抗VEGF抗體G6-31作為治療手段,有效地逆轉了皮膚的炎癥表現,這些小鼠真皮層炎性細胞浸潤顯著減少,且小鼠的疾病活動度有所降低。這表明抑制VEGF表達能逆轉銀屑病樣皮膚表型,從而抑制炎癥的發(fā)展。TP的抗腫瘤作用機制也體現了其具有抗VEGF表達的作用,因此推測TP可能通過抗VEGF表達而有效抑制銀屑病的微血管異常增殖,從而控制銀屑病的病情。
TP誘導caspase-14的正常表達 半胱天冬酶家族中的caspase-14的正常表達對于皮膚細胞的分化及功能表達都有相當大的作用。Hsu等[30]用動物實驗證明EGCG在正常人角質形成細胞表達caspase-14的過程中起到重要作用,它通過絲裂原活化蛋白激酶(mitogen activated protein kinase,MAPK)信號通路發(fā)揮效用。在給予實驗小鼠EGCG前30 min分別阻抑角質形成細胞中p38、JNK、和MEK信號通路,Western blot分析方法顯示,在多種MAPK信號通路中,介導TP誘導caspase-14正常表達的是p38信號通路。這些研究提示TP通過誘導caspase-14的表達而發(fā)揮治療銀屑病的作用。
TP降低PUVA療法的致癌危險性 補骨脂素聯合紫外線(psoralen plus ultraviolet A,PUVA)療法是治療銀屑病的一種重要方法,但這種療法增加了皮膚鱗狀細胞癌和黑色素瘤的危險性,口服TP和局部應用TP可減少這種危險性[34]。Zhao等[34]分別在PUVA治療前后給予實驗小鼠TP喂養(yǎng),對比無TP處理的對照組小鼠皮膚,無論在PUVA治療前后給予TP均能夠減少病變皮膚的炎性反應及紅斑、水腫的形成,而這種效果在重組人類皮膚中也同樣適用。這一發(fā)現對銀屑病的治療有重大意義,通常使用的PUVA方案雖能對抗銀屑病損傷,但其較大的皮膚致癌作用限制了廣泛使用,結合TP治療可大大降低其致癌作用。
TP通過誘導caspase-14的正常表達來修復表皮細胞的正常分化功能和屏障作用,從而緩解銀屑病皮損。TP可降低銀屑病PUVA療法的致癌危險性,為此療法的進一步普及提供了一定的保障。有望通過在血管水平上的TP干預來緩解銀屑病患者的皮膚病變,從而控制炎癥發(fā)展。
TP的抗氧化作用 人體在代謝活動中受到外界不利因素影響下,會產生大量活性氧(reactive oxygen species,ROS),包括超氧陰離子、過氧化氫和羥基自由基,可誘發(fā)機體內分子發(fā)生氧化,促使某些慢性疾病發(fā)生,同時,皮膚過度暴露于紫外線下會引起炎癥、皮膚免疫抑制及接觸超敏反應等生物反應[1,35-36],TP的抗氧化作用主要體現在清除ROS及光保護方面。
Katiyar等[22]證實應用TP可明顯降低暴露于紫外線下的表皮和皮下組織中ROS的產生,從而抑制氧化應激及氧化損傷。另一方面,TP還可抑制皮膚中紫外線誘導的炎性白細胞的浸潤,而白細胞浸潤又是一氧化氮和過氧化氫產生的主要來源[37],這就說明TP不僅可以直接減少ROS的生成,還可通過減少白細胞浸潤間接減少ROS產生。TP也有顯著的光保護作用,Elmets等[4]將TP的不同成分分別涂于健康志愿者的皮膚,30 min后暴露于2倍最低紅斑量下,結果顯示5%濃度的TP對紫外線輻射后產生的紅斑有顯著消褪作用,且EGCG和ECG的效果好于EGC和EC。國內多項臨床觀察也顯示TP對白癜風及黃褐斑的皮損有顯著的治療作用[5,38],這些效果可能與TP的抗氧化作用有一定的關系。
結語 綜上所述,TP對皮膚病的治療作用廣泛而有效,且具有多途徑、多靶點的特點。國內外大量研究證實TP具有抗炎、抗菌、抗腫瘤、抗氧化、抗紫外線等作用,這些作用可顯著改善皮膚病的病理性損傷。但是TP對于部分皮膚病(如銀屑病、黃褐斑等)的治療作用研究較少,國內僅局限于臨床療效觀察,國外對于其機制的研究亦很有限。由于TP具有多方面的功效,且取材于純天然綠色植物,成本低廉且易得,不良反應小,因此深入研究其療效機制對于將來應用臨床具有重要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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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vances of tea polyphenols (TP) in the treatment of skin diseases
ZHANG Shuang-shuang, FANG Fang△
(DepartmentofDermatology,JinshanHospital,FudanUniversity,Shanghai201508,China)
Tea is a kind of common beverage in our daily life,the active component of it is tea polyphenols (TP).TP is easy to obtained from natural green plants with low cost and slight adverse reaction.TP have many effects,such as anti-aging,anti-radiation,anti-oxidation,anti-tumor,aesthetic health care,etc,which can obviously relieve pathological injury of skin disease.Therefore,it was believed that polyphenols had wide applications in the treatment of skin diseases.
tea; tea polyphenols (TP); skin diseases; treatment
上海市衛(wèi)生局資助項目(2013-355)
R 751
B
10.3969/j.issn.1672-8467.2015.02.023
2014-05-06;編輯:段佳)
△Corresponding author E-mail:fht291@sina.com
*This work was supported by the Shanghai Municipal Health Bureau Project (2013-3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