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紹明
20世紀30年代的西康地區(qū)相繼發(fā)生了一系列由康巴精英發(fā)起的事變,其共同之處是發(fā)起者都提出了“康人治康”的口號。那么,諸次地方自治運動現(xiàn)象是哪些矛盾沖擊下的產物呢?通過對這一系列事件的爬梳,我們可以透析當時中央與川康地方及西藏地方之間復雜的政治斗爭。
1930年“大金寺事件”①隨之在1932年爆發(fā)的康藏戰(zhàn)爭中,國民政府委派的“西康省黨務特派員”格桑澤仁于1932年2月在巴安建立西康省民軍,組織西康建省委員會,號召“康人治康”,經格桑澤仁指揮編練的康南民軍奮勇抵御藏軍,從而牽制了一部分藏軍。發(fā)生后,由于青康兩地軍閥的武裝勢力對昌都形成巨大壓力,西藏地方政府為加強昌都沿江各縣的駐軍,并為緩和康巴人對拉薩貴族獨裁的不滿,遵照達賴旨意,破格委任邦達多吉②邦達多吉,藏族,1905年生于西康江卡 (今昌都芒康縣),其父邦達列江是“邦達昌”的創(chuàng)始人,早在十三世達賴喇嘛執(zhí)政的初期便在拉薩建立起了商業(yè)機構。到1933年達賴喇嘛圓寂之時,作為西藏政府在利潤豐厚的區(qū)內外羊毛貿易活動中的惟一代理人,邦達昌已富甲康藏。為察雅、江卡兩宗基巧兼如本,責令其在昌南邊界嚴防云南、西康方面的軍事進攻,同時下令將原駐兩宗藏軍調回昌都,加強東北兩線,嚴防青、康軍隊。
1932年冬,邦達多吉赴昌都就職,準備駐防移交手續(xù),[1]但昌都總管詹東對邦達多吉并不信任,故意拖延調遣事宜。邦達多吉從中覺察到自己只是西藏政府的政治工具。邦達多吉青年時期在印度念書和國內外經商的過程中,已受到新思想的影響,形成個人的政治主張。他有時在地方官員中鼓吹“康人自治”,因為他認為西藏官員從來不會公正地對待康巴人。[2]又在很多場合表示西藏人民要爭取民主、平等和自由,改變貴族世襲專政的局面。[1]邦達多吉反叛西藏政府的革命計劃開始醞釀,他先是以江卡、察雅、鹽井為基地,進而聯(lián)絡昌都、云南、西康各地僧俗頭人,廣泛宣傳。
正當邦達多吉的支持力量逐漸發(fā)展時,十三世達賴喇嘛于1933年底圓寂,邦達昌面臨到從此失去商業(yè)特權的危險。不久,西藏上層發(fā)生激烈的政治斗爭。1934年拉薩發(fā)生“貢培事件”,土登貢培被捕下獄,邦達養(yǎng)璧也面臨危險,由于邦達家族和土登貢培的親密關系,貢培事件激怒了邦達多吉。他斷定反叛的時機已成熟,顯然他確信大多數(shù)都是康巴人的三大寺的活佛喇嘛會向藏政府施壓,以使他的行動合法化。[2]
1934年初,邦達多吉與邦達饒干在江卡發(fā)動革命,反叛西藏政府。他們率領江卡、察雅士兵400余人攻克了駐守江卡的藏軍諾朗代本團部。邦達多吉將江卡藏軍第六炮團及派駐沿江8處各守防軍全部繳械。[1]這次由康巴人發(fā)起的軍事反抗,在西藏近現(xiàn)代史上實屬空前,反映了康巴人對西藏政府強烈的對抗情緒。劉文輝部駐巴塘官員及地方各階層僧俗代表紛紛前來芒康表示慶祝。
邦達兄弟及其支持者在江卡地區(qū),以口頭傳達的形式或傳單布告的形式廣泛宣傳他們對時局的看法和主張,認為土登貢培受到了西藏政府不公正的對待。他們還利用康、藏之間的矛盾,號召康、川、滇藏區(qū)僧俗反抗西藏噶廈政府,實行地方自治,實現(xiàn)康人治康。盡管許多康巴人都對“康人自治”的政綱產生了共鳴,但大多數(shù)人沒有響應邦達多吉,所以,全體康巴人的反抗西藏政府的運動一直沒有發(fā)動起來。[2]3月,昌都總管向拉薩報告了邦達多吉的叛亂行為,噶廈獲悉后大為恐慌,以為邦達多吉此次軍事行動有川康方面的政治背景,遂命令昌都方面調遣代本協(xié)噶寧巴和仁崗等四個代本的強大兵力前往芒康,向邦達多杰的軍隊發(fā)起進攻。并從拉薩三大寺抽調100余僧兵前往助戰(zhàn),以分化各寺的反抗力量。在西藏政府大軍壓境的威脅之下,邦達多吉曾派人到西康巴安縣聯(lián)絡劉文輝部駐軍,請派兵過江接應,一舉攻下昌都,再取西藏。但當時劉文輝正忙于四川內部的軍閥混戰(zhàn),無力他顧,引援遂告失敗。
面對藏軍的強勢進攻,兼之在三大寺僧兵的影響下,各地寺廟紛紛背叛盟約,采取中立。邦達多吉認為,長期政教合一的封建農奴制度影響到西藏社會的集體意識,藏族人民因此不會區(qū)分政治與宗教之間的本質,從而形成錯誤的觀念形態(tài)。在藏民思想未開的情勢下,不如保存實力,有待將來。于是,邦達多吉將江卡民兵全部遣散回家,之后率領剩余的察雅兵近200人逃往巴塘和波密地區(qū),投靠川康軍閥劉文輝。[1]
西藏噶廈政府在得知邦達多吉反叛的消息后,下令逮捕了邦達養(yǎng)璧。西藏政府還通過其駐京辦事處致函南京政府,要求交還邦達多吉,國民政府未予答復。后來西藏政府并沒有懲罰邦達昌,其原因在于邦達昌家族擁有廣泛的社會關系,尤其與寺院方面聯(lián)絡至佳,他們用重金賄賂了噶廈政府中的關鍵人物赤門噶倫,兼之西藏政府擔心因此喪失由邦達昌所掌握的大量政府資產,以及當時正值龍廈的改革運動興起,赤門擔心這兩大集團形成聯(lián)合力量。藏政府也不愿事情擴大,經過寺廟調解,此事得告平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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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10月,駐丹巴等地的劉文輝24軍余如海旅的3個營,被取道康北北上的紅軍擊潰,敗逃至道孚。之后與諾那宣慰使武裝部隊發(fā)生沖突,諾那①諾那活佛 (1864-1936),原名嘎然·索朗繞登,生于昌都地區(qū)類烏齊,其父是藏族人,母親為漢籍。7歲時被認定為活佛,拜類烏齊地方榮共寺 的吉仲·赤列強白久列活佛為師,法號“諾那”,又名“赤乃降措”(今譯赤烈江措),成年后負責類烏齊榮共寺的政務。諾那多年活動于川藏之邊,從事政治、宗教活動,他還通曉醫(yī)術,在西康政界、教界頗有影響。所部在康北、道孚、爐霍、甘孜等地,相繼繳獲了24軍共一個多團的武裝。諾那在康北一時成功排擠了劉文輝的統(tǒng)治勢力,改變了西康政局,史稱“諾那事變”。
1935年初,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工農紅軍進入川康地區(qū),隨后,截擊紅軍的國民黨陸軍16軍李抱冰部進駐康定。3月,蔣介石于重慶設立行營,督導西南軍政,國民政府勢力趁機再次進入康區(qū)。這也給諾那返康提供了契機。此前,時任蒙藏委員會委員的諾那活佛曾赴漢口謁見蔣介石,自薦入康糾集民兵御匪。[3]其實,蔣介石對曾公開電反的劉文輝早已不滿,這次若能借助康區(qū)有影響的地方勢力,那么既可以進攻紅軍,無疑還會削弱甚至擠掉劉文輝在西康的勢力。所以,在康區(qū)擁有廣泛號召力的諾那因其藏族身份和宗教影響,此時為蔣介石所器重。6月,國民政府任命諾那為“西康宣慰使”,以政治宣傳和聯(lián)絡地方勢力緊密配合,奠定康藏地方勢力。并撥款設立行政公署,分設秘書、宣慰、總務、地方武裝四組。諾那受命后,于1935年4月由南京啟程入康。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派其駐重慶的一個別動中隊80余人隨諾那進駐西康。四川軍閥劉湘因與諾那原有施主關系及與劉文輝的政治對手關系,特調撥兩個連約200余人為其護衛(wèi),并供給糧餉軍械,隨諾那一同入康。[4]
毫無疑問,諾那與蔣介石、劉湘的親密關系,及其所宣傳的“康人治康”的政治理念,都直接威脅到劉文輝在康區(qū)的統(tǒng)治。實際上,二劉大戰(zhàn)后,劉文輝退據(jù)康定和雅安,其勢力范圍僅存于西康地區(qū),為鞏固和加強自己的實力,從1935年開始致力于西康的治理,企圖東山再起。為建設“新西康”,他提出“化邊地為腹地”的總目標,制定“以政翼教”“以教輔政”的治邊政策。同時主張按照現(xiàn)代國家“政教分離”原則治理西康,堅決反對喇嘛干政。因此,在當時康區(qū),各方政治利益相互交織、政見又捍格難調的背景下,諾那入康后與劉文輝發(fā)生軍事沖突也在所難免。
宣慰使公署在成都成立后,諾那積極進行爭取康區(qū)藏民支持的活動,企圖以此削弱劉文輝在康實力。8月,諾那在康定召開宣慰大會,力作“康人治康”宣傳,[3]并召集康區(qū)關外各土司頭人和寺廟主持舉行秘密會議,揭發(fā)劉文輝的暴行,轉報國民黨中央。此事被劉文輝偵知,以此雙方互相攻訐,關系公開惡化。但由于中央16軍駐扎康定,劉文輝對諾那亦無可奈何。
就諾那本身而言,入康“宣慰”是懷有更高的目的,即為實現(xiàn)其“康人治康”的政治抱負,為此,必須增強自己的軍事實力。當時劉文輝戍康部隊不過一旅,分布廣泛,兼之奉命追擊紅軍,這給諾那創(chuàng)造了機會。1935年9月,諾那率領武裝部隊前往康北各縣攻擊紅軍。10月,劉文輝24軍余如海旅在丹巴被紅軍擊潰后,旅長潛逃,三個營的散兵敗逃到丹巴交界的道孚城和噶卡。諾那假借中央命令,以余旅散留道孚城的士兵軍紀敗壞,滋擾百姓為由,命令宣慰使公署和道孚地方武裝將其收編接管,武器全部收繳。不久,諾那替換了甘孜、瞻化、鄧柯、德格等縣縣長。于是,諾那占據(jù)了康北,進窺康南。
就在諾那與劉文輝在康北形成對峙之時,紅四方面軍取道康北北上。國民政府令諾那率領所部阻擊紅軍,諾那受命后,調集康區(qū)地方武裝千余人,在爐霍、道孚、甘孜一帶阻擊紅軍,均被擊潰,隨后諾那在逃往巴安的途中被俘。[4]
1936年5月12日,諾那在甘孜因病去世,當時恰逢兩廣共謀反蔣,蔣介石遂將川康境內的中央16軍調回。9月,劉文輝把原設于雅安的西康建省委員會移往康定,整頓康區(qū)各縣行政,并重新部署康區(qū)軍隊,以穩(wěn)固其在康區(qū)的統(tǒng)治。
九世班禪圓寂后,班禪行轅所屬人員群失依靠,班轅事務由堪布會議廳處理。劉家駒①劉家駒 (1900-1977),“巴安三杰”之一。藏名格桑群覺,生于巴安的一個漢語文教師之家,其父劉觀鏞為巴安官話學堂 (巴安軍糧府辦)教習。劉家駒少時入讀于巴安官話學堂、巴安縣立高等小學和巴安華西學校初中班,期間拜師學習藏文及漢文對聯(lián),漢、藏文均達到相當水平。1920年至1929年在巴安從事文教工作和組織社會活動,先后擔任華西學校校長、巴安縣立小學校長、巴安縣教育科科長,創(chuàng)辦巴安平民益智書報社,與格桑澤仁、江安西等人發(fā)起成立“巴安青年會”,并被推選為歷任“西康巴安國民協(xié)進會”副會長。以其較高的政治素養(yǎng),且對國民黨中央人員和藏事熟悉,成為行轅決策和事務處理的關鍵人物。
此時正值南京淪陷,國府西遷。班禪堪布會議廳研究認為,西康屬藏傳佛教教區(qū),主康的劉文輝也信仰佛教特別是西康籍的劉家駒與康區(qū)的政治、宗教、社會、人事各方面都有一定的聯(lián)系,[5]于是決定將班禪靈柩移往西康,以免遭到突然襲擊,并派熟悉政情的劉秘書長家駒去重慶請示國民政府及洽商班禪善后等問題。
1937年12月25日,班禪行轅離開玉樹,于次年1月18日抵達甘孜。此時,在駐地問題上,班禪行轅提出佛櫬只可移駐甘孜的要求,劉文輝則鑒于大金寺之亂與諾那事變,恐班轅久駐甘孜別生枝節(jié),主張佛櫬宜駐康定。幾經周折,最后商定佛櫬暫駐甘孜。[6]
1938年,劉家駒到達重慶后,即向國民政府匯報班禪靈柩暫移康境情況,并請求中央作出善后決定??荚囋涸洪L戴季陶自稱班禪弟子,決定親赴甘孜致祭班禪,力邀劉家駒擔任簡任機要秘書兼任翻譯。戴氏一行60余人于8月5日到達甘孜,并于8日代表國民政府舉行致祭,8月23日離開甘孜返回,護送班禪回藏專使及儀仗隊隨之撤回。
事實上,蔣介石派戴季陶到甘孜致祭班禪,還有更為重要的目的,即要拉攏地方勢力,安插培植親信,伺機除掉劉文輝。[5]因此,在致祭團抵達甘孜后不久,戴季陶即將甘孜孔薩女土司德欽汪姆收為義女,并同康區(qū)一些有實力的土司頭人加緊聯(lián)絡。而劉家駒考慮到班轅一時回藏無望,為擴大班轅在康實力,便向戴提出將康北的道孚、爐霍、甘孜、瞻化、鄧科、德格、白玉、石渠等8縣,劃為班禪行轅治理的駐地,借以分劉文輝之勢。[4]雖然劉家駒的請求符合蔣介石的反劉意圖,但由于這幾縣系西康建省委員會轄地,中央與西康有直屬行政區(qū)劃關系,戴季陶不便公開表態(tài)分裂,意欲先扶持康區(qū)地方勢力促成與班轅聯(lián)合,再逐步實現(xiàn)驅劉。劉家駒等人領會到蔣介石“倒劉圖康”的意圖后,欲趁機改變西康政局,在政治方面,以中央名義發(fā)出宣傳號召,力主“康人治康”;在武力方面,運用孔撒土司為侵康基本力量。[7]
當時在康北地區(qū),除德格土司澤汪登登外,孔薩女土司德欽汪姆的實力最為雄厚。由于德欽汪姆尚未婚配,劉文輝和班轅都想通過婚姻的紐帶掌控康北政治。先是劉文輝將德欽汪姆收為義女,并多次在自己的部下中為她擇婿。班轅則成功撮合衛(wèi)隊少校分隊隊長伊喜多吉和德欽汪姆聯(lián)姻,這件事情引起藏方和西康當局的極大注意。得此消息后,劉文輝“害怕班禪的人員與地方上的土司頭人結合起來,形成對他在西康地區(qū)勢力的威脅,遂派兵進行干預”。[8]
1938年12月,劉文輝下令所部軟禁了德欽汪姆。由于劉文輝武裝干預,班轅秘書長劉家駒等決定與孔薩土司聯(lián)合武裝起事。1939年12月,班轅向劉文輝部駐軍發(fā)起進攻,并提出“康人治康”口號,以號召群眾。班轅占領甘孜全境后,劉家駒自任保安司令,聯(lián)絡瞻化 (新龍)、爐霍當?shù)夭刈迳蠈?,東下占領了爐霍、道孚兩縣。還宣布罷免康北各縣縣長,由行轅委派甘孜、瞻化、爐霍等縣縣長。同時分兵向各縣進攻,大有攻下康定之勢。
早在班轅來甘之始,劉文輝見班轅擁有近一個營的衛(wèi)隊和大量武器,又考慮到其宗教、民族與康北地區(qū)相同,容易匯成一支反對自己的力量,對此他深感疑懼。不過,班轅事件的擴大為劉文輝始料所不及,劉家駒及班轅以中央的名義,以“康人治康”為口號,發(fā)動事變,不僅有割據(jù)康北的意圖,更懷有策動聯(lián)絡康區(qū)南北各路土司頭人,驅逐劉文輝在康勢力的目的。
劉文輝一面急電蔣介石,請令班轅停止攻擊,但蔣介石只是坐觀事變,不批示辦理。劉文輝只好通過其駐渝代表請行政院急電班轅立即停止進攻。行政院恐抗日后方事態(tài)擴大,即以蔣中正名義電令停止軍事行動,聽候中央派員調處解決。[9]另一方面,劉文輝集中兵力向班轅反攻。1940年2月,川軍收復甘孜,班轅與孔薩土司退往青海玉樹,歷時僅兩個月的“甘孜事變”結束。
邦達多吉、諾那活佛、劉家駒、格桑澤仁等人,出于西康地方發(fā)展的利益或自身的政治利益,他們都有反對西藏地方政府的政治理念和政治斗爭經歷,也都是為西藏地方政府深懷戒心的政治人物。同時,他們與劉文輝等川康實力派也存在利益沖突。邦達多吉的起義和諾那反對噶廈的政治活動反映了康巴人對拉薩政府固有的不信任,也預示著后來類似事件的再次發(fā)生。1935年的“諾那事變”和1939年在甘孜發(fā)生的“班轅事變”則反映了康區(qū)有影響的地方勢力尤其是康藏上層人士與康區(qū)統(tǒng)治者劉文輝之間的利益糾葛,也反映了中央政府與地方軍閥之間的矛盾沖突。在反對和削弱劉文輝在康區(qū)的統(tǒng)治這一問題上,康藏精英和南京國民政府的理念是一致的。實際上,中央政府的目的是掃除地方軍閥,推進西康建省,密切與西藏地方的關系;康藏精英的目的是反對康區(qū)當?shù)卣婉v軍,在康區(qū)建立自己的勢力范圍。在劉文輝逐漸執(zhí)掌西康政權,中央無力介入的情況下,國民政府寄望于藉由康藏精英發(fā)起地方自治運動來加強其對西康的控制,及其在西南邊疆的政治影響力。
由于西康所處地位及歷史關系對西藏至為密切,影響也最大。從某種意義上說,中央欲與西藏地方政府進行協(xié)商和交涉,加強對西康的統(tǒng)治尤為關鍵和重要。然而,川康地區(qū)長期為劉文輝等軍閥勢力掌控,西康地方政府與康區(qū)藏族精英、西藏地方政府及中央政府之間的關系矛盾重重,這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中央與西藏關系的發(fā)展。
[1]仲麥·格桑扎西.愛國人士嘎然喇嘛和邦達·多吉與原西藏地方政府的摩擦始末 [A].西藏自治州政協(xié)文史民族宗教法制委員會編.西藏文史資料選輯 (第18輯)[G].北京:民族出版社,1999年,p28、p28、p30、p32
[2][美]梅·戈爾斯坦著,杜永彬譯.喇嘛王國的覆滅 [M].北京:中國藏學出版社,2005年,p126、p125、p127、p132
[3]劉文輝.劉自乾先生建設新西康十講 [M].建康書局,1943年,p39
[4]馮有志.西康史拾遺 (下卷) [M].甘孜藏族自治州委員會文史資料委員會編印,1988年,p13、p15-22、p42
[5]來作中.劉家駒 [A].任一民主編.四川近現(xiàn)代人物傳 (第6輯) [M].四川大學出版社,1990年,p564、p126
[6]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中國藏學研究中心合編.黃慕松、吳忠信、趙守鈺、戴傳賢奉使辦理藏事報告書[G].北京:中國藏學出版社,1993年,p367
[7]樊叔翔、楊斐成.甘孜事變回憶[A].西藏自治州政協(xié)文史民族宗教法制委員會編.西藏文史資料選輯 (第24輯)[G].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年,p47
[8]孫格巴頓.憶詹東·計晉美[A].西藏自治州政協(xié)文史民族宗教法制委員會編.西藏文史資料選輯 (第24輯)[G].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年,p15
[9]陳強立.格桑澤仁、諾那、劉家駒[A].四川省政協(xié)文史資料委員.四川文史資料選輯 (27) [G].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年,p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