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卓然
(陽泉師專)
夜晚的睫毛上掛著少女發(fā)芽的羞澀(組章)
荊卓然
(陽泉師專)
荊卓然,1997年生,2010年開始文學(xué)創(chuàng)作,并于同年開始發(fā)表作品,詩歌、散文等文學(xué)作品曾在《星星》《詩選刊》《黃河》《山東文學(xué)》《時代文學(xué)》《上海詩人》《邊疆文學(xué)》《中國校園文學(xué)》《江河文學(xué)》《牡丹》等報刊發(fā)表。
水是虛擬的,綢緞的經(jīng)線緯線織成的網(wǎng),是隱蔽的。
一對鴛鴦臥在一塊被面上,生死不離,守著祖宗留下的海誓山盟。
這是一條被拆開的被子,棉花是棉花,綢緞是綢緞。
只有兩只鴛鴦,還在春天的背景里,依依不舍,四目含情。
近段時間以來,我已經(jīng)拒絕了數(shù)個女孩的邀請。
對于愛情的專列,我總是錯過乘車時間,缺乏鴛鴦的定力。
愛情的水很深很深,多少贗品鴛鴦就因為不識水性,花開花謝,額頭上的水紋,年年決堤。
我時常蓋著這條被子睡覺,鴛鴦戲水的聲音,悅耳動聽。
汪汪汪,三聲犬吠,咬破了夜晚的寧靜。
一些星星推開夢鄉(xiāng)的窗戶,看見搖搖晃晃的燈光里,春天正揉著惺忪的眼睛。
這一夜,犬吠聲此起彼伏。這些鄉(xiāng)土氣息的叫聲若一把把鑰匙,
打開了伊人緊鎖的眉頭,讓浩浩蕩蕩的春風(fēng),開始在黃土地上扎根。
春天被犬吠聲驚醒。夜晚的睫毛上,懸掛著少女發(fā)芽的羞澀。
我也剛從愛的荒原上醒來,狗的叫聲將我的思念咬得千瘡百孔。
酸棗花開的時候,我在遠離故鄉(xiāng)的枝丫上,為考試而讀書,為賦新詞強說愁。
酸棗花的前世與今生,都在黃土高坡的懸崖上站著,如同我的曾祖父,一輩子把生活拴在一桿牧羊鞭上。
我還沒有走過去,妹妹就已經(jīng)羞紅了臉。酸酸甜甜的妹妹呀!
哥哥伸出的手,為什么會這樣顫抖?
我拿起鐵鉤,又放下。
此時,鐵鉤變得如此沉重。
是的,如果真打上去,哥哥一定比妹妹更疼,更痛。
那位名叫蘭花花的女子,民國的女子,
幽怨的音調(diào),被走西口的哥哥,踩成了九曲十八彎。
在小河邊洗衣裳的小親圪蛋,雙手總是不聽使喚,
圪梁上的牽驢的哥哥慢些走呀!
再不回頭,俺放出俺家的大黃狗,把你趕到樹杈間。
放羊的五哥, 你想吃啥呀!
煮油糕俺爹有數(shù)不敢給,肉餡餃子俺娘鎖著拿不出來,給你個吻吧!哎喲喲,羞死個人了。
誰在高粱地里正在唱《想親親》,誰在棗林里將《桃花紅杏花白》唱得淚水流不停。
接女兒的爹問:閨女唱啥哩?你說,爹呀!俺在唱《大紅公雞毛毛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