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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凌云, 汪如潤
(安徽省藝術研究院 研究部,合肥 230001;安徽省地方稅務局 辦公室,合肥 230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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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中心南移后的中原文學
——以明代開封府作家群為例
黃凌云1,汪如潤2
(安徽省藝術研究院 研究部,合肥230001;安徽省地方稅務局 辦公室,合肥 230061)
摘要:明代文化中心扎根江南,北方本土文學逐漸衰落。然而,開封府由于特殊的經濟文化原因,三百年間作家輩出,成為明代文壇的重要組成部分。文章對明代北方文學的衰落狀況進行數據描述,詳細考證了開封府的作家數量、質量,并揭示出開封府作家輩出的深層次因素。
關鍵詞:文化中心;北方文學;明代開封作家
開封府,一個卓越的文化地理單元,在明代三百年間產生的作家數量及質量足使整個中原黯然失色,其文學昌盛程度雖不能比肩江南蘇州、常州等州府,卻也毫不遜色于江南其他州府。在明代文學整體格局向東南傾斜的情況下,開封府本土作家群的異軍突起有其深層次的經濟文化內涵。
一、文化中心南漸與中原文學景觀
中國歷史上出現過三次大的文化中心南移現象。第一次是永嘉之亂和晉室南遷,中原衣冠士族避難江東,帶來大量知識人口與勞動力。第二次是安史之亂,黃河中下游地區(qū)飽受兵燹浩劫,田園荒廢,雞犬不聞。靖康之難最終奠定了中國的文化格局。南下金兵燒殺搶掠,中原繁華都市大多遭受洗劫。紹定五年(1232年)三月,蒙古軍隊進攻汴梁,歷十六晝夜激戰(zhàn),內外尸骨橫藉者達百萬之多。元季兵亂,中原地區(qū)又一次遭受浩劫,人文氣象蕩然無存。
相對而言,江南這片厚土開發(fā)較遲,經數代王朝精心培育,無論是經濟政治,還是文化教育方面均后來居上?!耙蝗薕年前后,據官方統(tǒng)計,南方有三千八百萬居民,北方有一千五百萬,相當于二點五與一之比。稻田的真正壯舉,還不在于能夠不斷使用同一塊耕地和依靠適量灌溉保證較高的產量,而是每年能夠獲得兩季至三季收成”。[1]
作家地理分布能清晰反映一個時代的地域文學風貌,并折射出不同區(qū)域經濟、文化、教育發(fā)達程度。陳尚君與戴偉華均對唐代詩人的地理分布進行統(tǒng)計:陜西、河南、山西、山東、河北五省作家計563人,浙江、四川、江西、湖南、湖北、廣西、廣東、福建、安徽九省作家計284人,南北文學家之比約為2.8∶5.6。兩宋時期,南北詞人的地理分布格局打破,唐圭璋先生統(tǒng)計出兩宋詞人總計867位,浙江、江西、福建、江蘇四省便占據半壁江山,計565位詞人,而河南、山東、陜西、山西、河北等北方五省卻只有154位詞人。[2-4]
到了明代,這種作家分布不平衡局面愈演愈烈,南北文學家比例由元代的6.8∶3.2變?yōu)?.7∶1.3,整個北方的文學家還不及南方的一個蘇州府。[5]終明一代,北方雖不乏一流作家涌現,前七子中李夢陽、何景明、王廷相、康海、王九思、邊貢六人,后七子中李攀龍、謝榛兩人皆來自北方。不過相比之下,作家的區(qū)域總體數量更能反映南北的文學發(fā)達程度及差異。就甘肅省來說,近人張維《隴右著作錄》統(tǒng)計出明代甘肅作家計132人[6];而明代陜西的作家人數大概近400人;明代北直隸的作家人數大約490余人;明代河南的作家數量大約660余人;明代山東的作家數量大約為514人。而江南地區(qū)的作家數量遠超北方,明代江南松江一府有文集的作家達到125名[7-10];據清人郭柏蒼的《全閩明詩傳》統(tǒng)計,明代福建作家數量近千人[11]。
明代中原地區(qū)的文學發(fā)達程度遠遠滯后于江南,但是,北方仍有個別州府因歷史文化、地理環(huán)境、經濟政治等因素,經過一番休養(yǎng)生息,本土文學度過蟄伏期,再次恢復繁榮面貌,明代開封府便在此列。
二、明代開封作家考述
開封府為豫省首郡,位于黃河沖擊大平原的西部邊緣,土質松軟,河澤縱橫,氣候溫和。明代整個中原地區(qū),不論是在一流作家的數目上,還是在作家整體數量上,開封府文學昌盛程度皆首屈一指。
首先,開封府面積占整個豫省的五分之一,而作家數量達到274人[12],幾近豫省作家總量的一半。從時間分布上看,開封府作家亙延整個明代,沒有出現明顯的斷層,不過明代開封府作家以正統(tǒng)、正德時期與嘉靖、萬歷時期最為密集。
洪武元年(1368年)至宣德年間(1635年)是明代開封作家出現的第一個階段。由元入明的詩人構成了該階段作家主體,王翰、滕克恭、申屠衡、張樞、張璧、劉醇等詩人承襲元季遺風,他們的心態(tài)尚未從剛剛逝去的元代詩壇中解脫出來。明初屬于朱元璋整肅政壇時期,流風所及,汴梁文壇亦未能幸免,成長于這一時期的零星詩客顯然不足以構成開封府的文學景觀。
正統(tǒng)、正德年間是開封作家輩出的第一個高峰期。弘、正年間,李夢陽崛起,以一人而左右文壇,倡言復古。詩人的文學風格、詩學主張更容易在家鄉(xiāng)產生一批追慕仿效者,李夢陽罷官家居后,獎掖身邊年輕的后起之秀。左國璣、田汝耔、田汝耒來等游學于李空同之門,親受其炙;李濂、高叔嗣等因李空同為之延譽而聲名大振;又有稍晚崛起的王廷相,凌厲馳騁,欲與李氏并駕齊驅。
嘉靖至萬歷年間是開封作家第二次繁榮期,人才輩出,該階段開封籍作家的總量幾近百人,以二三流作家居多。此時明代詩壇的復古色彩悄悄褪去,踔厲詞壇,秉持文風的是公安派、竟陵派之流,而開封詩人仍然沉浸于秦漢晉魏的復古思潮,不為時趨所動。
明季江山鼎革之時,開封又一次飄搖于戰(zhàn)火之中,親歷開封保衛(wèi)戰(zhàn)的李光壂寫下《守汴日志》,記述了李自成軍隊三攻開封,終于決河灌城的慘烈情狀。此階段的開封作家如張民表、劉理順、理鬯和、史可法等人用生命與詩歌譜寫了那一段風云慘黯的歷史和歷史中的士子群像。
其次,開封本土內作家分布亦不均勻。其中府治祥符、杞縣、鄢陵、禹州、儀封、扶溝、太康、蘭陽八縣占去開封三十四縣作家總量的三分之二強。顯然,開封府作家密集于東北地帶,該地區(qū)處于河南、北直隸、山東三省交界處,水陸交通發(fā)達,經濟繁榮,過往商賈絡繹不絕。另外,開封中南部地區(qū),以賈魯河流域周圍形成了一個規(guī)模不小的作家分布圈。相比之下,整個開封西南、西北一線的作家分布都相當稀疏。
表1 明代開封府作家地理分布表
如果對照明代河南開封府的各縣進士、書院分布情況,我們可以更為清晰地了解到開封本土文化分布不均衡狀態(tài)。
從表2統(tǒng)計可知,開封府各縣作家數量與該縣進士的數量成正比,而與書院數量的關系不是很密切。就河南來說,書院在一定程度上可代表一個地區(qū)的教育水平,不過在更大程度上還是與該地的理學風氣密切相關。
表2 明代開封府作家、進士、書院地理統(tǒng)計表
(續(xù)上表)
資料來源:開封府分縣進士數量根據管竭忠所修《開封府志》(清康熙三十四年)統(tǒng)計,并參考《明清進士題名碑錄索引》《河南通志續(xù)通志》補充。書院數量參考王洪瑞、吳宏岐《明代河南書院的地域分布》(《中國歷史地理論叢》2002年第四輯)。
最后,開封府作家中不乏一流文壇領袖、詩文大家,宗領風氣,對明代文壇產生深遠影響。如李夢陽、王廷相、高叔嗣等詩人處風會之際,秉持文柄。二流作家更是層出不窮,如王翰、李濂、左國璣、理鬯和、王教、張民表等。值得注意的是開封周王一族文學長盛不衰,可以確考的宗藩詩人就有十幾位,亦構成了明代開封作家群的特殊風景。
三、開封作家生命力的深層因素考察
透過開封府作家群形成的表象,可折射其地域文學生命力深層的種種因素。開封地區(qū)自然地理優(yōu)越,擁有重要的政治資源,經明初百年的休養(yǎng)生息,已具備良好的經濟基礎,又兼文學傳統(tǒng)悠久、文化土壤豐厚,再度出現作家輩出的局面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山川風物對詩人成長與文學創(chuàng)作的影響不言而喻,山川風土往往在作家的詩思中烙上難以消磨的印記,與其說這種印記是通過詩人“窺情風景之上,鉆貌草木之中”,“流連萬象之際,沉吟視聽之區(qū)”而產生,還不如說地域、環(huán)境、氣候通過作用詩人的成長而影響其個性、風格,乃至審美理想。孔尚任有一段精妙的看法:“蓋山川風土者,詩人性情之根柢也。得其云霞則靈,得其泉脈則秀,得其岡陵則厚,得其林莽煙火則健?!盵13]開封府處兵戎之要沖,經水患汩沒之余,各邑仍存留大量名勝古跡,加之山川秀麗紹美,在中原地區(qū)隱然為一奧區(qū)。
開封城的舊跡不勝枚舉,被歷代文人反復吟詠的有“大梁十跡”“汴城八景”“又八景”等,開封作家自幼游覽流連其間,憑吊往古,追思前賢。祥符作家李濂年輕時不屑于舉子業(yè),好聚郡中人挈酒登臨古臺,縱放悲歌,在詩歌與沉醉中品咂物是人非帶來的歷史滄桑感,“晨出南熏門,駕言登吹臺。鄒枚骨已朽,梁王安在哉。吁嗟歌舞地,樵牧令人哀”[14]。檢讀《空同集》,也可發(fā)現“大梁懷古”是李夢陽詩歌頻頻出現的意象,成為詩人復古的重要資源。
再看開封府的交通情況。開封府陸路交通被譽為“五門六路,八省通衢”[15],東門直通蘭陽,小東門直通陳留,南門直通尉氏、通許,西門直通中牟,北門直通延津。這六條路向前延伸,可達河南全省府、縣,更可通往山東、山西、陜西、南北直隸、兩廣等省份。從里程上算,開封府往東135里可達歸德府的睢州;向西360里可至河南府的鞏縣;朝南480里可達汝寧府的上蔡縣;往北130里可至衛(wèi)輝府的汲縣;而朝東北方向行1580里可至京師。
從水路看,《士商必要》記載:“陜西、河南二省,大同、寧夏等地,蘇杭客貨,皆由南、北二河而上,至汴城王家樓或孫家灣起車至陜西者”[16],則南直隸與開封之間水路暢通無阻,且可以通行貨船。從李夢陽“黃河岸頭多客船,大堤小堤楊柳煙”中,依稀可想見當時黃河水道的繁忙景象。
交通發(fā)達之地,文化亦隨之開放而融通,作家眼界寬闊,文化心態(tài)亦包容而通脫。并且詩人之間互相燕游問學的機會較多,切磨之間,作家的文學觀念深化,技巧得以增進??傊?開封府優(yōu)越的山川地理與交通條件構成了明代開封的文學生態(tài)環(huán)境,啟發(fā)和熏陶著文學、藝術。
洪武元年(1368年),朱元璋立開封為北京。正因開封居天下中,拱衛(wèi)神京,為歷代兵家必爭要津,朱元璋把第五子朱橚分藩開封,以圖藩籬京師。嘉靖年間,開封府的耕地達301 376.67頃,人口多達174萬余,規(guī)模、地位可見一斑。
明代,整個中原經濟的總體水平遠遠滯后于江南,不過河南的經濟實力還是不錯的。傅衣凌先生認為:河南經濟之發(fā)達“雖不能比肩江南,然有些地區(qū)亦頗相若?!盵17]張翰的《松窗夢語·商賈紀》記載:
河南當天下之中,開封其都會也。北下衛(wèi)、彰,達京圻,東沿汴、泗,轉江、漢,車馬之交,達于四方,商賈樂聚。地饒漆、絺、枲、纻、纖、纊、錫、蠟、皮張。昔周建都于此,土地平廣,人民富庶。[18]
成書于17世紀中葉的《如夢錄》用細膩的筆墨為我們展現了明代開封全息圖像:七八百家商店鱗次櫛比地分布在開封各條街道上,衣裳布匹等貨物一應俱全;來自京城、南京各處商客云集開封,販賣之聲不絕于耳;鼓樓一帶雜貨堆積,有六安芹菜、四川黃楊、福建荔枝、吉陽夏布等,每日擁塞不斷;街上酒館林立,坐客滿堂,清唱取樂,直至夜間二更方才散去。
明代開封還是一座典型的消費型城市。以周王朱橚為中心的一批王公貴族,以及周府的大小官吏、走卒仆傭,構成開封人口中的一個特殊群體。并且開封是河南省會、開封府治所在,以祥符縣為附郭,省、府、縣三級官署衙門聚集一地,除大量的在職官吏外,還有一批退休官宦、鄉(xiāng)紳寓居開封。
開封府經濟繁榮,整個城市充滿文化生機與活力,這種規(guī)模與氣象不僅在河南省占得鰲頭,就算在整個中原也不多見。重獲生機的開封經濟不斷為教育事業(yè)提供物質資源,龐大的進士、舉人及生員群體得以出現,而“文學人口”正與這一基數呈正相關關系,那么,明代開封文學再度繁榮就不足為奇了。
文化能凝結成精神意義上的傳統(tǒng),這種傳統(tǒng)不受時間與空間的阻隔,能蓄積成一座記憶的“水庫”,不斷制約與影響著文化的走勢,研究中國文學史,鄉(xiāng)邦文化傳統(tǒng)與文學經典譜系一樣不應該被我們忽略。
文化土壤深厚之地往往擁有悠遠的文學傳統(tǒng)。西漢梁孝王廣筑苑囿,招延四方文士,一時如枚乘、公孫詭、鄒陽等從孝王游于梁園,形成了歷史上極具影響力的一個文學群體。到了唐代,開封府所包括的滎陽郡、潁川郡、淮陽郡、陳留郡共涌現出文學家84人。[12]北宋年間,開封作為京師,更是文人墨客、舉子名士流連忘返之地,涌現出大量杰出的文學家。正如史家所論:“自東漢迄,趙宋歷代建都汴、洛,河岳之氣發(fā)為人文,生斯土者才雋迭出,而四方宦游輻輳,鴻篇雅奏,中土藝文之選裒然成集。夫文章經國之大業(yè),不朽之盛事,其應運而出有非偶然者!”[19]
漢魏、唐宋以來,開封作家的作品系列構建了該地域悠久的文學譜系,這種譜系會逐漸匯為一個蓄積的“水庫”,以“小傳統(tǒng)”的形式對地域文學產生持久的影響。承續(xù)不墜的文學譜系能夠使“傳統(tǒng)”圖景式地清晰呈現在豫人的面前,加上碑刻志銘、古跡遺址、地方史志、逸聞舊事,無不讓生于斯,長于斯的文士自幼浸潤在濃烈的中州文學、文化傳統(tǒng)里,生成強烈的認同意識,閱讀吟哦與搖筆習文時自然以鄉(xiāng)邦前賢為楷模?!笆可涞?沾濡雅化,??l(xiāng)賢,安見河聲岳色不能浚發(fā)后人之性靈也乎?”[20]特別是二三流的文人熱衷于模仿本地區(qū)前賢的詩文風格,明代文壇自李夢陽、何景明二人崛起后,倡言復古,一時為文士所宗,中州文士搖筆為文時更是有意追蹤模范,以為典章。時過境遷,公安、竟陵相繼樹纛,于是天下文風由之一變,不過,開封文士仍然以李、何為宗。1616年,開封趙彥復輯選中州詩人李空同、何大復、王浚川、孟有涯、薛西原、高蘇門、劉嵩陽、張周田、謝四溟九人詩歌,刊刻為《梁園風雅》,這本詩選不單是對“梁園風雅”的追認,更是借鄉(xiāng)邦文化傳統(tǒng)與文學經典譜系再次樹起復古赤幟。
綰結而言,開封的山川地理、歷史傳統(tǒng)及物質背景與精神氣象,無不建構著開封府作家的群體風貌、個性意志及整體成就,透發(fā)出文學中心南移后典型中原文學特有的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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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陳希紅]
中圖分類號:I206.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6021(2015)01-0100-05
收稿日期:2014-04-21
作者簡介:黃凌云(1982-),女,安徽黃山人,助理研究員,古代文學碩士。研究方向:元明清文學。
A Study of the Central Literature after Cultural Center's South Moving
——Taking the Kaifeng Area Writers in Ming Dynasty as the Example
HUANG Ling-yun1,WANG Ru-run2
(1.Research Department of Anhui Academy of Arts, Hefei 230001, China;
2.The General Office of Anhui Local Taxation Bureau, Hefei 230061,China)
Abstract:The cultural center roots in the southern area during the Ming Dynasty and the northern literature declines gradually. However, as the result of special economic and cultural reasons in Kaifeng,which is in the north, writers pour forth during three hundred years, which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Ming Dynasty literary. This paper carries out data description to the literature decline conditions of northern area in the Ming Dynasty and investigates the writers' quantity and quality in Kaifeng, then reveals the deep level factors of the literary prosperity in Kaifeng area.
Key words:cultural center; northern literature; Kaifeng writers in Ming Dynas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