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 妍 趙青娜
河北大學政法學院,河北 保定 071000
在中國古代,見義勇為是人們追求的理想。現(xiàn)在,在法律層面,見義勇為是指沒有法定或約定義務,為避免或減少國家、集體、他人的財產(chǎn)或公民人身利益受到不法侵害、自然災害或意外事故造成的損失,不顧個人安危而積極實施的危難救助的合法行為[1]。因此,在法律層面應該具有四方面的法律特征。
首先,非義務性。義務具有應為性和強制性的特點。義務人不履行義務應付違法或違約責任。而見義勇為對于行為人來說具有自覺性和非功利性的特點。
其次,正義性。見義勇為的本質(zhì)就是保護國家、集體和他人的合法權益。因此,只要行為人主觀上有保護國家、集體和他人的合法權益的正義性的行為,即使客觀上沒有達到結果,仍可成立見義勇為。
再次,本人面臨直接受損的危險[2]。行為人在明知自己的權益可能受到損失時,仍然可以為了保護國家、集體和他人的權益,挺身而出。為了鼓勵這種大無畏的精神,法律應當給予見義勇為者的人身和財產(chǎn)等其他合法權益必要的法律保障。
最后,行為人實施了危難救助行為。這是見義勇為兩個本質(zhì)的外在表現(xiàn)形式,關于危難救助行為,通說認為包括同違法犯罪活動作斗爭的行為和搶險救災的行為。
無論是最初的令人感到詫異的“彭宇案”還是之后發(fā)生在廣東令人惋惜的“小悅悅案”,這一系列的案件都使法律工作者不得不深深地反思我國現(xiàn)階段法律體系。然而,見義勇為要立法,就必須將道德法律化,用法律手段來管理見義勇為的行為。
從法學理論來看,法律的價值不僅僅是懲罰社會生活中惡的行為,而且應該去激發(fā)人性善的一面。如果一國的法律只是懲罰惡而不倡導善,那么這樣的法律可以認為是一部惡法。從而有學者提出“法律是和善正義的藝術”[3],使見義勇為行為立法不僅改變了傳統(tǒng)上法律的約束懲罰機制,而且有利于對惡勢力的消滅和弘揚社會中的善,實現(xiàn)法律揚善避惡的價值理念。
見義勇為行為基于其歷史與民法上的公序良俗基本原則相一致,見義勇為體現(xiàn)了民法中的公序良俗原則,因而應當在立法中有所規(guī)定。
據(jù)統(tǒng)計,每年因見義勇為犧牲上百人,負傷兩千多人。無論是最初的南京彭宇案,還是發(fā)生在廣東的小悅悅案。每當一個相似的案件的發(fā)生,都令人們不禁要進行深刻的反思。尤其是在2011年10月13日,當小悅悅被碾壓于車輪下,而十多名路人經(jīng)過未施援手,直到一名撿破爛的阿婆將孩子扶起時。從一系列的彭宇案到如今的小悅悅,冷漠像病毒一樣,越傳越大。要阻止這種“病毒”的傳播,僅僅依靠社會的道德楷模是不夠的?!靶倫偂笔录呀?jīng)表明,法律必須介入。一系列類似“小悅悅事件”的不斷發(fā)生,要求法律對見義勇為行為進行系統(tǒng)的規(guī)定,從而保證見義勇為者的合法權益。
通過社會中發(fā)生的一系列的事件不難看出我國對見義勇為進行立法保護和救濟的迫切性。見義勇為的立法,就是一個道德法律化的過程。如果超越特殊關系理論,對陌生人課加救助他人的義務,這一過程就是道德法律化的過程。在學術界關于見義勇為的立法模式有兩種:一是獎賞制,即見義勇為者因?qū)嵤┮娏x勇為行為而受到法律的獎勵,沒有實施見義勇為的人也并不追究其法律責任;二是懲罰制,即見義勇為是一項義務,沒有實施見義勇為行為的人要受到法律的懲罰,承擔不作為的法律責任。
本文認為對實施見義勇為行為的人給予獎勵,而不認為見義勇為是一項義務的立法模式較為合理。首先,我國當前的精神文明建設還存在許多不足,國民素質(zhì)還有待改善和提高。故應從我國目前的社會狀況和實際國情出發(fā)衡量道德法律化的程度;其次,將見義勇為設置為義務性規(guī)定的實踐操作性不強,例如,見義勇為者要考慮在哪些情形下應該實施見義勇為行為,這些情形的確定一般是難以用法律條文列舉清楚和完全的,而且當見義勇為行為人的對象不特定時,責任很難考量。
綜上所述,本文認為將見義勇為以獎賞制的立法模式予以規(guī)定是與我國現(xiàn)階段需要相適應的。
見義勇為作為道德范疇的概念經(jīng)歷了漫長的過程,實踐中見義勇為事件層出不窮使得在法律層面對見義勇為進行認定具有理論和實踐要求。在這方面,我們要在不斷地對國外立法和學理進行借鑒的基礎上來制定和完善我國的好撒瑪利亞人法,這樣,才能更好的、更全面的保護見義勇為者的合法權益,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
[1]張新跟.見義勇為的法律分析[J].廣東青年干部學院學報,2006,11,20(66):44-49.
[2]王奧.見義勇為的立法問題研究[J].法制與社會,2011,12:271.
[3]穆靈芝,王長亮,魏博洋.見義勇為立法必要性的思考[J].法制與社會,2007,6:164-1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