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秀娟
(廣東外語藝術(shù)職業(yè)學院外語系,廣東廣州510640)
拉康鏡像理論下??思{短篇小說父權(quán)影響探析
謝秀娟
(廣東外語藝術(shù)職業(yè)學院外語系,廣東廣州510640)
威廉·福克納是美國現(xiàn)代著名小說家,他的短篇小說精煉又不失深度,揭露了美國南方父權(quán)制的橫行和舊傳統(tǒng)的沒落。文章運用拉康鏡像理論,重點分析其短篇小說代表作《燒馬棚》和《獻給愛米麗的一朵玫瑰花》中專橫暴戾、冷酷無情的父親形象,探析父權(quán)專制主義對成長的影響,通過描繪畸形的父親和子女的關(guān)系,揭露暴君式父權(quán)影響下孩子內(nèi)心的分裂和人性的異化,道出父權(quán)影響的罪惡性和毀滅性。
拉康;??思{;父權(quán)影響;內(nèi)心分裂;人性異化
威廉·??思{是美國文學史上最有影響力的作家之一,在其40多年的創(chuàng)作生涯中,一共創(chuàng)作了19部長篇小說與近百篇短篇小說,他的短篇小說字斟句酌、短小精悍、貼近生活,通俗但不失深度,在其“約克納帕塌法”小說系列中占據(jù)不可或缺的地位。
《燒馬棚》和《獻給愛米麗的一朵玫瑰花》是??思{著名的短篇小說,文本篇幅雖然短小,但是卻藝術(shù)地觸及了當時美國南方社會的各種矛盾,揭示了南方舊文化舊傳統(tǒng)的束縛,抨擊了父權(quán)制對靈魂的毒害,對人性的戕害。本文運用拉康鏡像理論,重點分析??思{兩篇短篇小說代表作中,父權(quán)專制主義對成長的影響,通過探析畸形的父子、父女關(guān)系,揭露暴君式父權(quán)影響下,主人公內(nèi)心的分裂和人性的異化。
雅克·拉康是繼弗洛伊德之后最杰出的精神分析學家,鏡像理論是其早期重要理論。根據(jù)拉康理論,想象界中,主體處于既模糊又不完整的境界,自我身份認證會受到外界事物的巨大干擾?!袄档溺R像階段還廣義地指一種主宰了童年的最初幾年眾人所建構(gòu)起來的目光之鏡。第一個對主體產(chǎn)生重大影響的人應該是他的父母?!盵1]P106在美國南方所推崇的基督教信條中,父親是整個家庭的統(tǒng)治者,是家庭權(quán)威和秩序的代表,因此父親對孩子的成長,對主體地位的確立極具主導性。《燒馬棚》的主人公沙多里斯和《獻給愛米麗的一朵玫瑰花》的主人公愛米麗,自幼都受到專橫的父親的嚴厲管制,屈服于父親的權(quán)威,他們的“主體”勢必遭受父親“他者”的干擾,父親“他者”甚至會強行介入主體、取代閹割主體,導致他們逐步認同父親這個謬誤的自我。
根據(jù)拉康的鏡像理論,想象界源于幼兒時期的鏡像經(jīng)驗,嬰兒看到鏡中的自我形象而獲得超前的自我意識,此種自我意識不僅在嬰兒期發(fā)揮作用,它還能深入影響未來主體的成長,此時嬰兒所感知的自我是“基于殘缺的自我體驗與完整的鏡像之間的想像關(guān)系之上,這種關(guān)系的影響持續(xù)終身,也是將來各種心理病態(tài)的來源?!盵2]P23由此可見鏡像階段對人類主體的成長和發(fā)展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小說的主人公雖然都在不同程度上,試圖背叛父親,然而卻終究痛苦地發(fā)現(xiàn),他們永遠擺脫不了父權(quán)的影響。拉康理論,恰似一面鏡子,映照出父權(quán)思想壓迫,父權(quán)影響無處不在,如影隨形。
《燒馬棚》中的父親阿伯納是一個暴躁蠻橫的人物,習慣用燒馬棚的方式應對與他人的糾紛。主人公沙多里斯雖然只有十歲,但他與生俱有正義感,本能地感覺到父親的做法有違法規(guī),有悖道義,愿意維護社會公平。然而他又深受舊南方父權(quán)制的影響,想要忠于父親、忠于家族血統(tǒng)。一邊是道義,一邊是親情,讓這可憐的孩子陷入痛苦的漩渦中,內(nèi)心中自我和超我的較量使他無所適從,他的成長歷程就是一部受父權(quán)影響制約的內(nèi)心糾結(jié)史,內(nèi)心分裂史。
父親阿伯納無疑是個專橫、暴戾的人物,為了滿足自己變態(tài)的仇富心理將自己全家生活搞得流離失所,永無寧日。沙多里斯不滿于父親蠻橫所帶來的顛沛流離,他失落悲觀,想反抗卻又畏懼父權(quán),內(nèi)心辛酸又糾結(jié)。故事的開端便是父親被人起訴,他因為與鄰居發(fā)生矛盾,雇人燒了鄰居的馬棚,沙多里斯被迫出庭為父親做偽證。沙多里斯內(nèi)心矛盾,他知道其實父親是理虧的,但是父權(quán)的威懾和親情的引力讓他不敢反叛,“那種要命的傷心絕望的感覺又梗在心頭了,他心想:他是要我撒謊呢,這個謊我不能不撒了?!盵3]P2然而,內(nèi)心的正義感又不斷侵蝕著他,使他陷入強烈內(nèi)心掙扎中。他無奈地按照父親的思維,給予自己心理暗示:“那可是我們的仇人,是我們的!不光是他的,也是我的!他是我的爸爸?。 盵3]P1他企圖通過心理暗示,進行自我慰藉,找到為父親辯護的借口。但是當法官詢問他時,他仿佛凝固住了,“他覺得就像抓住了一根葡萄藤的梢頭,像打秋千一樣往外一蕩,飛到了萬丈深澗的上空,就在蕩到這最高點時,地心似乎霎時失去了吸力,于是他就一直凌空掛在那里,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盵3]P3這種懸空的狀態(tài)呈現(xiàn)的是沙多里斯懸而未決的矛盾心理,內(nèi)心糾結(jié)萬分,突顯出他對父親的所作所為不認可,但又不得不屈服于父權(quán)的典型情境。這位聲音冰冷而刺耳,生硬而嚴峻的父親,無疑是具有震懾力的,孩子對父親敬畏而害怕,父權(quán)影響讓男孩陷入內(nèi)心矛盾之中,審訊時男孩的不知所措無疑是受父權(quán)影響的典型體現(xiàn)。
官司不了了之,他們準備離開時,聽見有個聲音在悄悄地罵:“燒馬棚的賊!”。[3]P4沙多里斯猛地轉(zhuǎn)過身去,對那個孩子揮拳相向。明知父親是理虧的,但當外人詆毀父親時,他不假思索地維護父親,從中可見在男孩心里,父權(quán)一度超越了正義,親情一度高于道義。這與父親對孩子的諄諄教導息息相關(guān):“你快要長成個大人了。你得學著點兒。你得學會愛惜自己的血,要不你就會落得滴血不剩,無血可流。今兒早上那兩個人,還有堂上的那一幫人,你看有哪一個會愛惜你?你難道不知道,他們就巴不得找個機會來干我一下子,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搞不過我。懂嗎?”[3]P7沙多里斯附和著父親的教導,下意識地維護著父親,因為父親主宰著他的童年,左右著他的思想,主導著他的成長,他的“主體”必然受到父親這個“他者”的影響,導致男孩逐步認同父親這個謬誤的鏡像。
沙多里斯厭倦四處搬家,渴望生活穩(wěn)定,然而父親卻故意惹禍,置家庭安寧于不顧。在地毯事件中,父親阿伯納故意將主人家的地毯踩臟,氣憤的主人讓他們將地毯洗干凈,父親卻故意用碎石片兒將地毯洗壞了,這無疑讓沙多里斯十分失望,因為他知道,父親固執(zhí)的行徑又將給家庭帶來哀傷。主人索要賠償,揚言要在他們的收成里扣二十蒲式耳玉米。父親聽后,“一言不發(fā),連頭也沒有再抬一下……還是那副莫測高深的臉色,兩道濃眉下灰色的眼珠閃著冷冷的光?!盵3]P14沙多里斯見狀,“突然急步向爸爸奔去,可又同樣突然站住了?!盵31P4這一奔一站,絕妙地揭示出男孩內(nèi)心的糾結(jié)與分裂。一“奔”,表明男孩意會到父親沉默背后隱藏著兇險,內(nèi)心的道義感驅(qū)使他想前去阻止父親的陰謀,讓父親不要蠻橫地再做有違公義之事。而那一“站”,則體現(xiàn)出男孩敢想不敢為的矛盾心理,他熟悉父親的性格,父親是不可能向人低頭的,父親認定的事情,不是他人輕易可以改變的。此外,父親一貫的暴力,使男孩習慣性地順從。因此,盡管道義驅(qū)使他向前,可是父權(quán)影響又令他不由自主地止步。男孩一動一靜的行為,瞬間勾勒出他內(nèi)心的無比煎熬,那種焦急又無奈的內(nèi)心掙扎,那種內(nèi)心被道義和父權(quán)割據(jù)的分裂感。
父親決定去燒主人的馬棚,喝令男孩去把一罐油拿來。此時的男孩,再度陷入內(nèi)心矛盾漩渦中。內(nèi)心的正義感,讓他動搖,他不想成為幫兇。然而,父權(quán)的影響和固有的血統(tǒng)觀念,又讓他聽令行事?!斑@一腔古老的血,由不得他自己選擇,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就硬是傳給了他。”[3]P19男孩心里清楚,不管父親有多壞,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是這樣的父親的兒子,他擺脫不了父權(quán)影響,亦無法割舍父親親情,盡管內(nèi)心怨恨,他還是會遵從父親的指令,這是多么痛心的事情!父親最終去燒馬棚了,正義感促使男孩去向主人通風報信,望著燒馬棚的滾滾濃煙,他知道父親燒掉的不僅僅是主人的馬棚,也同時燒掉了家庭的安寧。男孩“在涼颼颼的黑暗里抖個不住,如今那傷心絕望的心情已經(jīng)不再夾著驚恐憂慮,光剩下一片傷心絕望了?!盵3]P22男孩的內(nèi)心痛苦躍然紙上。雖然為正義做了正確的事,但他無法輕松,他為背叛父親感到內(nèi)疚,極度恐懼又極度自責,“他在心里念叨:爸爸呀,我的爸爸呀!他突然叫出聲來:‘他是好樣兒的!’”[3]P22“他是好樣兒的”再次體現(xiàn)出男孩對父親的認同,主宰其童年的父親鏡像魔力巨大,一直制約著男孩的成長,致使他永遠無法擺脫父權(quán)影響,即使父親做了壞事,在他眼中,父親還是值得敬佩的人,還是值得肯定的。于是乎,男孩一直周旋于道義和父權(quán)之間,苦苦糾結(jié),找不到出路,內(nèi)心分裂的痛楚令人慨嘆惋惜。
《獻給愛米麗的一朵玫瑰花》主人公愛米麗出生于美國南方的格里爾生貴族家庭,她的生活、愛情、婚姻都操控在父親手中,一直活在父親的陰影之下。這對父女的形象在作者筆下顯得意味深長:“她父親叉開雙腳的側(cè)影在前面,背對愛米麗,手執(zhí)一根馬鞭,一扇向后開的前門恰好嵌住了他們倆的身影”。[4]P45文中的“馬鞭”,無疑意指父親對愛米麗強烈的支配控制欲,凸顯父親是家庭中權(quán)威和秩序的代表。在父權(quán)主義的影響下,愛米麗與父親之間是支配與被支配、主導與被主導的關(guān)系,即使她年近三十,仍談不上是一個獨立的人,因為她沒有話語權(quán),沒有行動權(quán),更沒有決策權(quán)。雖然愛米麗在生理上已經(jīng)成熟了,但在精神上仍處于拉康所說的嬰兒階段。[5]P71愛米麗自幼接受父親的禁錮和支配,因此她無緣接觸正確認識自我的“鏡子”,她日日接觸,夜夜所見的,只有父親那面“鏡子”,她自然而然地將與自己最親密的父親作為鏡像,習以為然地認為自己是父親生活的一部分,父親亦是她生活的一部分。父親暴君式的鏡像已經(jīng)強行介入并閹割了愛米麗自身的主體,而愛米麗也接受并認同了這一謬誤的自我,在父親的監(jiān)控下,作為“傳統(tǒng)的化身”和“義務的象征”而安分守己地活著,并感受到暫時的整合和安逸。
當父親去世時,愛米麗“衣著和平日一樣,臉上沒有一絲哀愁。她告訴她們,她的父親并未死。”[4]P45愛米麗不接受父親去世的事實,不讓人們埋葬父親,這種瘋狂的舉止源于愛米麗和父親之間極端的不平衡的控制與被控制的關(guān)系,造成她對父親在精神上的無限依賴。父親的離世,使愛米麗突然失去依靠,她似乎又回到了嬰兒的無自我意識的狀態(tài),她瞬間體驗到一種殘缺感,并竭力排斥這種感受。事實上,父親這個“他者”,是愛米麗實現(xiàn)正確自我意識的巨大障礙,也是她跟社會這個更大的“他者”接觸的屏障。愛米麗的主體已經(jīng)迷失,已經(jīng)變?nèi)轂橛秤懈赣H鏡像的自我,這是愛米麗的人性異化的前奏。
父親去世之后,南方的舊傳統(tǒng)力量已經(jīng)慢慢衰落,此時愛米麗是有機會也有能力開始新生活,擺脫南方舊文化影響的。然而,她在短暫的反叛之后,又回歸到父親構(gòu)筑的世界中,選擇繼續(xù)做舊秩序和舊道德的標本和陪葬者。愛米麗無法擺脫父權(quán)的影響,無法掙脫父親給予的舊道德精神枷鎖,她認為荷默的無情拋棄,損壞了她的貴族尊嚴和家族聲譽,為了維護父親極力推崇的舊道德舊形象,她瘋狂地毒死荷默,企圖保存那業(yè)已沒落的尊嚴,誓死維護父親的教條。這出格的毒殺形為,無疑是愛米麗人性異化的最佳例證。
愛米麗將自己生命的最后十年孤立在大房子里,孤僻怪異,心理扭曲。父親鏡像在其內(nèi)心深處開始置換變異,內(nèi)心異化越行越盛,愛米麗覺得自己有能力替代父親,她慢慢地轉(zhuǎn)變被閹割的地位,試圖接替父親的主導權(quán),進而去閹割他人,去操控他人,彰顯自我的存在。她自負執(zhí)拗,我行我素,固執(zhí)地堅守自己的意愿,絕不允許外界有一絲一毫的侵犯。在納稅事件中,她冥頑不化,她的聲調(diào)冷酷無情,“也許他自封為司法長官……可是我在杰弗生無稅可繳?!盵4]P43“自封”兩個字體現(xiàn)出愛米麗不承認新長官,體現(xiàn)出她的孤傲和對新生事物的漠視。愛米麗兩次拒絕繳納稅款,她把代表團“‘連人帶馬’地打敗了”[4]P45。在氣味事件中,她以凜然不可欺的姿態(tài),使鎮(zhèn)民不得不“像夜盜一樣繞著屋子潛行……撒上石灰”[4]P44,偷偷地消除她房屋的腐臭味,卻未敢對她發(fā)出半句責備。在砒霜事件中,法律規(guī)定必須說出購買砒霜的用途,可她拒絕回應,公然藐視法律。在信箱事件中,她拒絕在門口釘上金屬門牌號,拒絕安設(shè)信箱,拒絕接受社會進步因素。在尸體事件中,她的異化表現(xiàn)達到頂峰,她有將近30年的時間去埋葬荷默,但她沒有,她選擇保存他的腐尸,并與腐尸同床共枕,她的做法無疑是對南方傳統(tǒng)倫理觀道德觀的挑戰(zhàn)。愛米麗的悲哀在于,她一生無法擺脫父親的影響,她以特立獨行的方式,用隱士般的生活,來保障她意識里父親鏡像的完整,而這些做法恰恰體現(xiàn)了父權(quán)影響下,她內(nèi)心的扭曲和人性的異化。
《燒馬棚》和《獻給愛米麗的一朵玫瑰花》都淋漓盡致地勾勒了專橫暴戾的父親形象,拉康鏡像理論恰到好處地影射出父權(quán)影響的魔力,那如影隨形的父權(quán)思想,猶如緊箍咒,牢牢地制約了主人公的人生。父權(quán)專制橫行,與美國南方舊傳統(tǒng)舊文化密切相關(guān)。在基督教信條中,父親代表家庭權(quán)威,婦女和孩子要像遵從耶穌那樣順從一家之主。因而在清教徒家里,父親們常常“以‘加爾文化了的耶和華’的名義在家中實行統(tǒng)治”,[6]P93父親們冷酷、偏執(zhí)且自私的稟性畢露無遺。父權(quán)制不僅對孩子們造成了一生的消極影響,致使孩子們內(nèi)心分裂、人性異化,同時它也踐踏了父親們的人性,將父親們非人化了。這種戕害婦女和孩子、扭曲父親人性的舊社會秩序,無疑罪惡深遠,其不良影響消極且深遠。
??思{獨具匠心地描繪了兩個家庭的畸形父親與子女的關(guān)系,揭示出父權(quán)觀念深深根植于社會的文化傳統(tǒng)中,在展示父權(quán)影響的同時,也表現(xiàn)了南方家庭的腐朽與敗落,透視出舊秩序湮滅和舊南方的沒落之因:非人化的父親人物,衍生出畸形的父子關(guān)系,造成了消極的父權(quán)影響,從而加劇了家庭內(nèi)部矛盾,而家庭內(nèi)部矛盾的不可調(diào)和,又進一步加速了舊南方衰敗的步伐。
??思{將沙多里斯的內(nèi)心分裂刻畫得栩栩如生,將愛米麗的人性異化描繪得入木三分,那種內(nèi)心掙扎,那種無助彷徨,深深揪著讀者的心靈。福克納通過描繪父親與子女之間的矛盾沖突,體現(xiàn)了南方青年一代在過去和現(xiàn)在中進退兩難的困境,道出了父權(quán)影響的罪惡性和毀滅性,升華了小說的主題,拓展了小說的社會意義。
[1]郭粒粒.他者身份認同與自我建構(gòu)——艾米麗畸形人格的拉康鏡像論分析[J].文學界,2011,(11).
[2]詹俊峰.拉康的精神分析理論與文化身份研究[J].西安外國語大學學報,2012,(3).
[3]威廉·??思{.燒馬棚[A].陶潔編.??思{短篇小說集[M].南京:譯林出版社,2002.
[4]威廉·??思{.獻給愛米麗的一朵玫瑰花[A].陶潔.??思{短篇小說集[M].南京:譯林出版社,2002.
[5]鄧繁榮.愛米麗“鏡像”破碎的悲劇——威廉·福克納《獻給愛米麗的一朵玫瑰花》文本研究[J].西南民族大學學報, 2008,(12).
[6]龍躍.忠誠與反叛——從《獻給艾米麗的一朵玫瑰花》與《燒馬棚》看威廉·??思{小說中的父親形象[J].湘潭師范學院學報,2006,(1).
(責任編輯:徐國紅)
A Study of Faulkner’s Patriarchal Influence in Short Stories Base on Lacan’s Mirror Theory
XIE Xiu-juan
(Foreign Language Department,Guangdong Teachers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 and Arts,Guangzhou 510640,China)
WilliamFaulknerisa famousAmerican modern novelist,whose shortstories arerefined andprofound,exposingthe infestation of patriarchy and the decline of old traditions in American South.Base on Lacan’s mirror theory,this paper focuses on the tyranny,cruel and ruthless father images in short stories“Barn Burning”and“A Rose for Emily”,analyzes the patriarchal influences on growth.By depicting freakish relationship between father and children,exposes mental split and human nature alienation under the influence of tyrannical patriarchy,thus revealing the evil and destruction of patriarchal influence.
Lacan;Faulkner;patriarchal influence;mental split;human nature Alienation
I06
A
1009-3583(2015)-0066-04
2015-01-20
謝秀娟,女,廣東五華人,廣東外語藝術(shù)職業(yè)學院外語系講師,碩士,主要從事英美文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