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汝
再過不久就要期末考試了,走在回家路上,我一個人淡淡地笑著,腦中浮現(xiàn)出朋友說過的一句話:“也許我懷念的,并不是某一段時光、某一個人,而是一種相依為命的感覺。”
忘了說,我喜歡在晴日里從樹下走過的感覺,陰影交疊,如同走過心底明明滅滅的悲喜。我想,等我哪天老了,我也許可以在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找一方天井,看一地繁花,聽一場風(fēng)雨的傾訴,遇見一片碧藍的天空……在那一個角落,我將洗盡鉛華,沉入一場清夢。
打算在閑暇時嘗試著打打毛線,因為想起原來的一個朋友,想起她溫暖的笑顏。其實,我們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能夠成為朋友的兩個人,一個是老師眼中的叛逆學(xué)生,一個則是安靜的乖寶寶。不過,我們還是走到了一起,或許這就是緣分吧。好久沒有看見她,真蠻想她的,希望寒假有時間見面——那時,說不定我已經(jīng)打好一條圍巾,可以親手給她戴上。
我是一個太過喜歡回憶的人,這是我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當考試變得沒完沒了起來,我會不知不覺地陷入落寞的情緒,懷念過去無憂無慮的日子與遠去的朋友。想到再也沒有人會主動牽起我的手,再也沒有人會記住我吃東西的習(xí)慣,再也沒有人會在我寂寞、難過的時候說一句“即使是地獄,我們也一起猖狂”……我便由衷地希望遇見一抹冬日暖陽,幫我驅(qū)散心里正下著的紛紛揚揚的細雪——寫到這里,我驚覺自己從小就不習(xí)慣帶傘出門,因為身邊有朋友相伴,她每天都會帶傘——你看,果然,那些叫做過往的東西一直被我緊緊地拽在手心,不愿放開。
幸好,盡管如此,我依然能夠安安靜靜地坐在教室一隅,做一個從表面上看起來云淡風(fēng)輕的乖寶寶,任內(nèi)心翻騰的思緒慢慢沉寂下來。
傾城,文字是傾城的雪。
戀雪,迷戀的是這一季的冬。
走過一座城,看過一季雪,這些絮語背后,是我忽來的淺淺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