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的藍天,清澈,沒有煙霞。南極的白云,變化多端。南極的冰山,藍光幽然。去南極,已不是探險,而是體驗它的神秘,感受它的寧靜,呼吸它的清新,享受它的清澈,欣賞它的廣袤,沉淀個人內(nèi)心的煩雜,笑納與企鵝的近距離,還有海豹、鯨、藍眼鸕鶿、海鷗、信天翁、白鞘嘴鷗……那是讓人絕不后悔去過的地方。
黃艷(Terri Wong),生長于濟南,生活在香港。三年前放下打拼十年的事業(yè),開始了“旅行攝影、隨心而動”的生活,視每一個今天都是生命旅途中最年輕的一天,讓自己的心永遠年輕。
南極行,對一些人來說也許是一個夢想, 也許是一次人生的挑戰(zhàn),也許是一次榮耀的展示,也許是一次足跡數(shù)字的累積,也許是一次好奇的探密……也許,可能有許多我想象不到的也許,但每一個“也許”背后都有它自己的故事。而南極于我,只是一種緣分、一個旅途的相遇。2012年8月初,朋友相約年底去南極,最后因為各種原因,只有我堅持出行。
回味南極(一)
顏色、寧靜、記憶
我不是音樂家,不懂作曲;
我不是歌唱家,不會唱歌。
但我的眼睛已經(jīng)看到冰藍的韻律,
悠然起舞,飄逸跌宕,直撼心扉。
在色彩繽紛的大千世界,
讓人感到或亮麗、或喜悅、或沮喪、或沉悶……
卻從沒有一種顏色像冰藍那樣,
在冰冷沉寂的南極,
彌散著讓人感動的藍光:冰藍的韻律。
臺灣作家李欣頻到過希臘后驚嘆那是“一個把全世界的藍色都用光的地方!”然而,還有一種藍有著難以耗盡的存儲量,被人們小心呵護著,靜靜地為當?shù)氐木吧砩弦还P筆動人的色彩,它就是南極的冰藍。冰藍,是一種會發(fā)光的顏色,時而淡柔、時而通透、時而深邃、時而幽怨,隨時藍得讓人心顫。
到南極前,我曾想象,那個黑與白的世界,是怎樣的簡單、歷練,像國畫般大氣渾然。到南極后我才明白,南極并不是傳說中的另一個世界,它一樣有我們生活中的三原色。只是,不是每個到南極的人都有機會目睹;只是它比我們生活中的色彩來得更為純粹、更為清澈、更為亮麗、更為忘我。
什么是寂靜?
南極告訴你,聽到冰的碎裂聲,那就是寂靜。
什么是純美?
南極告訴你,浮冰的冰藍就是純美。
什么是不夜天?
南極告訴你,沒有黑暗的夜晚,就是不夜天。
你可曾將旅行的記憶冰凍凝固,在想念時將她融化?
南極,就是一個讓你感動、讓你牽掛、讓你夢回的地方,
你愿意將對她的記憶冰封,隨時解凍回味、隨時重溫欣賞。
晚霞映照在冰山的臉上,安詳舒坦。每個地域都有人們想象的守護神,南極也是吧,它在這里可有幾百萬年。溫室效應讓人們擔心南極的冰山不再,地球上70%的淡水、90%的冰川都在南極,這讓人更加焦慮。但隨團的科學家卻說得毫不在意:當馬爾代夫沉溺時,另一端的海底將會升起……南極,但愿有神明保護你至永遠……
南極的十二月是夏季,是極晝的日子,夜不黑。凌晨忽醒,掀開窗簾,看到的是茫茫大海,是天邊的彩云,那一刻,分不出日出、日落……拍下這南極夏天的火燒云,當時的時間是02:55。
在行進中的郵輪旁,總有大大小小的冰山、浮冰、碎冰與我們擦肩而過,水流很急,它們常常是一晃而過,沒留下時間讓我們看個仔細。12月5日我們來到天堂灣,人們將最美麗的形容詞冠名于這里,可想而知這里不是一般的美麗。由于浮冰大面積聚集,人們無法登陸,只能在海上巡游,浮冰與我們近乎零距離。
在拉美爾水道南邊的Petermann島附近,那座透著藍光的冰山睜著眼,用清澈深邃的目光注視著自1873年~1874年以來到Petermann島探險、探訪的勇士,還有最近5~10年成群結隊、每次過百人的游客。人類總是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冰山也是這樣嗎?你的心,對著來看望你的游客可想說些什么?
俗話說“路是人走出來的”,但在南極,雪地上彎彎曲曲的羊腸小路,卻是企鵝走出來的。它們來來回回搖擺著笨拙的身體到大海覓食,再回到自己的群居地。如此周而復始,在白白的雪地上留下一個個小腳印和那些紅褐色的便跡。在Baily Head,龐大的企鵝群開拓出兩米寬的企鵝公路,甚為壯觀。
不同種類的企鵝有不同的孵蛋方式,王企鵝(King Penguin)是將蛋置于腳面,以腹部羽毛覆蓋,保溫孵育;而金圖企鵝則在小石頭筑成的巢中孵育。有些懶企鵝貪方便,會一趟趟去隔壁“小區(qū)”偷人家巢穴的石子,回去建自家的窩。企鵝的這種優(yōu)劣差異,如同人類社會,君子與小人共存呢。
在南極見到最多的“原居民”就是企鵝,而最多見的企鵝家族是帽帶企鵝(Chinstrap Penguin)和金圖企鵝(Gentoo Penguin)。人們看到的企鵝總是憨憨笨笨萌萌的樣子,其實它還有很強勢的一面,可以潛入水中200米捕食磷蝦,可以在陸地上踏雪爬冰攀巖??粗掌械慕饒D企鵝,你可會想起一首歌: “雄赳赳氣昂昂……”
南極有一種海鷗被命名為賊鷗,專偷企鵝蛋,經(jīng)常駐守在孵蛋的企鵝身邊一兩米遠的地方,等待時機。將要做父母的企鵝們總是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給賊鷗創(chuàng)造時機。企鵝最大的防御力、攻擊力就只有竭力嘶叫,絕對是“君子動口不動手”。 唉!可憐的“小君子”。
海豹是南極陸地的另一類“居民”,但能見到的數(shù)量有限,也就十只八只。一般的海豹即便與企鵝相鄰也相安無事,各有各自的生活。但豹海豹(皮膚有豹斑),卻是企鵝的天敵,可惜這次行程沒遇到。陸上的海豹只顧睡,懶得理來探訪的人類。在天堂灣偶遇這只小海豹,卻對我們很好奇,真想對它說一聲,“Hi,打擾了!”
南極有不少我以前從不知曉的鳥類,這次可是補了不少相關知識。信天翁壽命可達80歲;藍眼鸕鶿(Phalacrocorax atriceps)有一雙漂亮的藍眼睛和醒目的橘色鼻肉冠。鼻肉冠是它為求愛而用畢生精力長出的,求愛成功后,鼻肉冠便漸漸萎縮消逝;白鞘嘴鷗(Chionis alba)是南極最丑、也是南極唯一的永久陸棲鳥。
回味南極(三)
旅行的意義、收獲、領悟
說到黑冰,并不是說冰本身呈黑色,而是在海水中呈現(xiàn)黑色,撈出海面它仿如鉆石,透著太陽的光芒。將兩塊不同年齡層的冰塊放在一起,可以形成鮮明的對比。在南極有這樣一句話:除了腳印,什么也不帶來;除了回憶,什么也不帶走。唯一破例的是,可將小塊浮冰帶上船兌酒暢飲。
下圖這樣的冰代表它們很年輕,身體內(nèi)充斥著空氣,重量很輕。南極每年的雨雪總量不足5厘米,這些冰主要源于每年不足5厘米的累積。這是一個百年、千年、萬年、百萬年的過程。藍冰的資歷是十幾萬年,黑冰達百萬年。越老的冰,越通透。
旅行的收獲,不僅僅是到此一游。如我們海豹隊的“老廣東”所言,我們的富有不僅僅是口袋的,還有心靈的。在南極不但享受了一路純美的風景,在我的相機記憶卡和移動硬盤分別發(fā)生故障時,還得到了“鵝友”們的無私幫助,讓我得到另一種純美的感受。謝謝南極之行。
在南極,每天登陸、聽講座、 拍照、等待、再登陸、閑聊、看表演、甚至狂歡。有時也會在登陸或巡游時,來個短暫的靜思、沉淀、回味。南極,一次充實之旅,一次凈心之旅。旅程已經(jīng)結束,心仍在途中。
我們渴望踏上地球最后一片凈土時, 潛意識里是否在希望離開現(xiàn)實的煩囂,去追求一趟心靈的修行之旅?雖然在旅途中我們沒有用閉關、打坐、冥想,甚至一如現(xiàn)實中繼續(xù)飲酒高歌、狂歡作樂……可是,南極歸來,每個人的心中都悄然置放了那片凈土,讓自己的心找到了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