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超

在過去的十年半時間里，阿爾文幾度進出監(jiān)獄，這些不堪回首的過去由一系列對抗和違反婦女兒童保護法令的緩刑組成，當然，這些還不是迫使他遠離自己在八十年代扮演主角的球隊的全部原因。因為他的腳踝上還有一個法庭指定的跟蹤裝置，所以他的行蹤時刻都是被監(jiān)視、限制的?！斑@些指控糟糕透頂，”說這話時羅伯特森聲音很輕，但卻帶著蔑視的口吻，“但真的與我沒有任何牽連，這真的……真的終結(jié)了我，真的毀了我?！?/p>

強大的罪犯

NBA球員陷入犯罪的困境這已經(jīng)屢見不鮮，比如前籃網(wǎng)隊明星中鋒賈森·威廉姆斯，還有剛剛因為駕車殺人被判處15年有期徒刑的前老鷹隊明星后衛(wèi)穆奇·布雷洛克等等，不過這些人卻遠遠達不到羅伯特森在違法亂紀上所取得的“成就”。也正是因為有著如此的過往經(jīng)歷，讓他那本該被人記住的職業(yè)生涯變得十分模糊，無人提及。

羅伯特森和邁克爾·喬丹一樣，都曾入選過鮑比·奈特的美國國家隊，并在1984年奧運會摘得金牌。同年，在首輪第七順位進入NBA，迅速成長為之后十年最好的防守后衛(wèi)之一。他還是歷史上打出四雙的那四位球員之一。20分、11個籃板、10次助攻以及10次搶斷。惟一不同的是，其他三人均是名人堂成員，而羅伯特森，恐怕這輩子都不要想了。

在阿爾文職業(yè)生涯的第二個賽季，也就是進步最快球員獎設(shè)立的第一年，他便榮膺該項榮譽，同時還拿到了最佳防守球員，入選了全明星陣容并獲得了聯(lián)盟的搶斷王。而能在一個賽季同時獲得這么多榮譽的截止到現(xiàn)在只有羅伯特森一人。在當時，只要知道第二天將會和阿爾文對位，沒有人還敢瀟灑地逛夜店、泡酒吧，因為他們都知道羅伯特森的防守有多強硬，他們不希望在阿爾文不遺余力地逼搶下變成一個被嚇退的膽小鬼。雷吉·米勒曾經(jīng)回憶，在他新秀賽季時曾被隊友拉到一邊，警告他千萬不要對羅伯特森說垃圾話，不要吹牛，別廢話，更不要問候他老母，最好連招呼都別打。

憑借著下手快和近似于賭徒一般的運氣，羅伯特森在聯(lián)盟的10年里共效力了4支球隊。而對于馬刺隊來說，他則是一個填補了喬治·格文和大衛(wèi)·羅賓遜這兩個時代之間球星空白的存在。他入選全明星的次數(shù)是馬努的兩倍，而且至今還保持著單賽季場均搶斷的紀錄，而職業(yè)生涯場均搶斷數(shù)也遙遙領(lǐng)先于第二名?？上У氖撬淮蛄?0年，如果是15年，NBA的總搶斷紀錄恐怕也是他的。

其實在他被指控強迫未成年少女賣淫之前好多事情都是美好的。過往的榮譽會讓這個52歲的退休老球員帶著球迷的崇拜和名譽體面的住在一個小鎮(zhèn)子里?！八莻€圣安東尼奧的棄兒，”圣安東尼奧新聞資深專欄作家巴克·哈維說道，“所發(fā)生的一切對他來說是悲慘的，雖然他的大部分問題發(fā)生在他1989年離開馬刺之后。在那之后，馬刺隊獲得了五座總冠軍，并且只有一個失敗的賽季。即使阿爾文曾做過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在球隊如此成功的背景中他的身影逐漸褪色直至被遺忘、消失，仿佛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他是個勇猛的球員并且從未放棄，但現(xiàn)在他只能出現(xiàn)在那些犯罪的故事里。”

羅伯特森的悲劇起始于1990年。當時他被指控虐待配偶，一直到去年六月他違反了緩刑條件再次被指控，在這之間類似于虐待婦女的指控一直就沒斷過。雖然并不是每項指控都讓他獲罪，但大部分時間他還是頂著罪犯的帽子，更要命的是，他的行為將他推向了球隊的對立面，并漸行漸遠。

馬刺隊一直都被視為NBA乃至其他體育聯(lián)盟在體育運作方面的正確典范。他們團隊主義至上的風格、運營模式都被廣為模仿、升華。尤其在蒂姆·鄧肯這樣一位無私、遵循籃球真諦的偉大招牌球員到來之后，便更是如此?！拔沂俏┮坏囊晃辉谶^去15年不斷被警方傳喚的前馬刺球員?！绷_伯特森說道，“馬刺不想惹麻煩，他們歷來不是那種類型的球隊。馬刺是支偉大的球隊，他們不想也不需要和我的名字沾邊。而在我自己的身上，你也不會聽到任何關(guān)于馬刺的消極話題，一個字也沒有。”

在馬刺隊剛開放訓練營時，老板彼得·霍爾特曾談及球隊所獲得的尊重，毫無疑問的是，他們二十年如一日的穩(wěn)定性和耐久性是任何職業(yè)體育球隊所羨慕不已的。從霍爾特收購球隊開始，他就已經(jīng)和波波教練、總經(jīng)理布福德以及球隊史上的最佳球員鄧肯組成了“鋼鐵組合”，正是他們讓馬刺隊在長達17年的時間里一直處于冠軍爭奪者的行列之中。而馬刺隊正確的打球方式、球的運轉(zhuǎn)以及對于外線的防守，都足以讓奈·史密斯博士在墳?zāi)估镔澰S地點頭?！斑@并不只是想像，而是真實存在的。這些確實存在于我們這個團隊之中，這是任何事或者多長時間都不能將其磨滅掉的。我和大衛(wèi)·羅賓遜制定了最初的基調(diào)，接著鄧肯加入進來，雖然他更有個性，但大家的價值取向是一致的，我們意識到我們是如此幸運?！被魻柼卣f道。

而與這些相比，羅伯特森就像是一個馬刺隊史中的鬼魂。霍爾特不認識他，也從未與他有過任何交集，波波更是從來都沒有執(zhí)教過他?！拔也幌氤蔀橐粋€消極因素?！绷_伯特森說馬刺從來就沒有和他有過任何互動，“馬刺也要保護自己的品牌，就是這樣?！?/p>

高光時刻

羅伯特森出生在與俄亥俄州毗鄰，阿克倫的巴伯頓，那是一個陷入經(jīng)濟困境的老工業(yè)區(qū)。作為那個城市最好的球員，他有一個失業(yè)卡車司機的父親，和一個在學校做托管員的母親。在上完大一之后，阿爾文轉(zhuǎn)學去了阿肯色州，在那里，野豬隊的教練埃迪·薩頓是個強硬派的代表，這和羅伯特森一拍即合，所以阿爾文和他當時的后場搭檔達雷爾·沃克每時每刻都在防守上較著勁。“那時候經(jīng)常是這樣。”沃克說道，他同樣也在NBA打了10年?！拔覀兊谋破茸寣Ψ胶笮l(wèi)連過半場都費勁?！?/p>

除了籃球，羅伯特森還學習并精通了另一項運動——摔跤，這讓他更快地適應(yīng)了野豬隊強硬防守的風格。他還會偷師于橄欖球運動員，用手纏住對手的同時用腳給對手添麻煩的本事便源自于此。擁有了這些之后，羅伯特森1.91米的身高和84公斤的體重便再也沒有被稱之為缺陷?！坝袀€家伙叫羅伯特·布朗農(nóng)?！蔽挚嘶貞浀?，“一個非常好的橄欖球運動員。阿爾文曾和羅伯特摔過跤，阿爾文很輕松就鎖住了他，要知道那家伙可是個身高2.01米，體重113公斤且沒有一點脂肪的大家伙，可阿爾文就是把他給按住了。我從頭到尾看著這場戰(zhàn)斗，他贏得很輕松。忽略身體天賦，阿爾文是個很精明很可怕的競爭對手。我覺得他可能在家也會進行一些拳擊訓練，他這種時刻保持饑餓感的狀態(tài)大概是因為他來自一個謀生困難的小鎮(zhèn)子。”endprint

1984年美國隊教練奈特之所以會將羅伯特森選進去，主要是因為他們很像：無畏無懼且脾氣暴躁。訓練時，奈特對羅伯特森的評價是球場上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球員。而在當時，喬丹也在那支隊伍里。在奧運會賽場上的優(yōu)異表現(xiàn)以及奪冠經(jīng)驗，都標志著羅伯特森將會在夏天獲得巨大的成功。所以在1984年的選秀大會上，他在首輪第七順位被選中，和喬丹、巴克利、斯托克頓以及奧拉朱旺并稱為五佳球員。

往昔寵兒

羅伯特森效力時期的馬刺隊是個缺乏競爭力和野心的球隊，他在圣安東尼奧的五年間球隊一直都是安于現(xiàn)狀的態(tài)度。在那五年里，他們的戰(zhàn)績僅僅是156勝254負，而且還炒掉了三位主帥。然而，羅伯特森卻是場上表現(xiàn)非常突出的一個。在偉大的1985-86賽季，羅伯特森場均3.67次搶斷，輕松破掉NBA紀錄并一直保持至今。三次獲得NBA搶斷王，且場均搶斷都是3次以上，要知道，在過去的23個賽季里，還沒有其他人場均搶斷達到過3次。

“在80年代早期?！蔽挚苏f道，“聯(lián)盟允許通過手來控制你的對手的移動。阿爾文有個強大的武器，那就是他那雙最棒、最快的手。哦，老兄，他甚至可以在對手傳球之前就洞穿其傳球路線?！?/p>

對于羅伯特森來說，那時的圣安東尼奧就是個時刻張開雙臂迎接他的家鄉(xiāng)，而那時的他也是個溫和、謙遜、對球迷彬彬有禮，對朋友慷慨解囊的好孩子。他不像其他馬刺球員，他常年都住在城里，甚至還主持了當?shù)仉娕_流行的雷鬼脫口秀節(jié)目。他還是“水平線流浪者”的忠實擁躉，那是當年的一個臭名昭著且個性張揚的馬刺球迷會，他們經(jīng)常會在球館里弄出點雞飛狗跳、塵土飛揚的事情來。

馬刺隊的球員們也很喜歡阿爾文，在他之后效力于雄鹿和活塞時也是這樣。鮑勃·威斯，第一個執(zhí)教羅伯特森的馬刺隊教練，他對阿爾文充滿了喜愛。“他總是面帶笑容?！蓖拐f道，“我從來沒有聽到有人說任何關(guān)于阿爾文的壞話。他們喜歡把他當成朋友，而不是一個真正的超級巨星。他是個好人，球場上他只知道一種狀態(tài)，全力沖刺，不留余力?！?/p>

火爆脾氣

不知道羅伯特森的好人形象只是他虛偽的演示，還是他因為某件事產(chǎn)生了改變，總之，很快他暴躁的脾氣開始逐漸顯露，而且這對球隊以及他的職業(yè)生涯都產(chǎn)生了極具破壞性的影響。1986-87賽季的季前賽，他和隊友沃爾特·貝利，一個來自紐約的街頭籃球手發(fā)生了激烈的爭論并且相互威脅。當時馬刺隊的中鋒，弗蘭克·布里考斯基回憶說，他們不得不趕到瑞德萊恩酒店去尋找已經(jīng)嚴陣以待，隨時準備開戰(zhàn)的羅伯特森和貝利。

“沃爾特開始和阿爾文叫罵?！辈祭锟妓够f道，“沃爾特說個不停，阿爾文的嘴也沒閑著。緊接著阿爾文開始挑釁，隨后沃爾特一拳打在了他的眼睛上。所有人都認為這下事情鬧大了，但是阿爾文的眼睛下方只有點淤腫而已，我以為這該差不多了吧，然后我就去洗澡了?？蓻]多久我聽到隔壁房間里一聲巨響，等我過去時發(fā)現(xiàn)阿爾文和沃爾特再次在走廊里對峙了起來。沃爾特手里不知從哪弄來了一把黃油刀，我想可能是從清潔車上拿的。他開始追阿爾文，我走過去大吼，‘沃爾特，等等，這是一把刀，你到底想干什么？沃爾特看了看手里的刀，隨后扔掉了，接著拿起了一把叉子?！?/p>

之后的一次失控發(fā)生在1989年，當時羅伯特森面對的是新任主帥拉里·布朗，他根本無法和布朗相處，而火上澆油的是，他們在那個悲慘的賽季里僅僅拿到了21勝。羅伯特森和布朗的沖突發(fā)生在比賽里，他們互相怒吼，甚至隊友們都分不開他們。這也預(yù)示著羅伯特森在馬刺的日子進入了倒計時，很快他就和布里考斯基一起被交易到了密爾沃基。“阿爾文是個很好的人?！辈祭锟妓够f道，“有些人可能不承認，但他確實心地善良。他只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他出身于艱難之中，所以在某些情況下無法控制住自己?！?/p>

一發(fā)不可收拾

1990年的8月，羅伯特森的妻子杰基跑到了警局控訴遭遇了家庭暴力，這也是阿爾文第一次卷入此類案件，不過他同意接受家庭暴力的治療。但很快，他就又陷入了另一個麻煩之中。在圣安東尼奧的酒吧斗毆案里有他的名字，據(jù)說他手持冰球棍襲擊了他人。貝爾縣法官邦尼里德在圣安東尼奧新聞快報的報道中說：“我認為讓我驚訝的是，他會愚蠢到會參與這樣的行為當中?！?/p>

接著，羅伯特森的爛事開始沒完沒了，連他自己也承認，那是他人生當中一個相當黑暗的時期。1993年11月，他離開密爾沃基前往底特律。當時底特律的人事經(jīng)理比利麥金尼詢問他的背傷程度，于是羅伯特森就掐住了麥金尼的脖子，隊友們花了很大力氣才讓羅伯特森不至于掐斷比利的氣管。此事過后僅僅一年，就有一個名叫尼科爾·巴伯的女性起訴羅伯特森對其性騷擾，并且還尾隨她來到車邊，再次實施猥褻以及暴力行為。她說阿爾文抓住了他的脖子，而當她的一個女性朋友試圖過來阻止羅伯特森時則被他咬傷了手臂。當時媒體報道此事時稱羅伯特森對兩項輕罪指控沒有提出任何意義，最終被判緩刑。

1995年6月，也就是阿爾文與杰基結(jié)婚的第九個年頭，他又與一個叫莎倫·雷福德的女人產(chǎn)生了糾紛。雷福德聲稱，羅伯特森在凌晨3點時給她打電話，當遭到拒絕時，阿爾文的火藥桶又炸了。他先是撞開了莎倫的門闖進屋子，接著砸爛了兩臺電視，還把沙發(fā)給剪碎了，甚至還試圖放火把房子燒了。在施暴之后，他又重新回到了那里，當著莎倫女兒面襲擊了雷福德，還搶走了她的錢包、手表和戒指。當時警局派出兩名警察對他進行逮捕，隨后羅伯特森被控盜竊、身體傷害和拒捕，最終被定罪為蓄意盜竊和傷人罪。endprint

僅僅四個月，也就是羅伯特森獲得保釋并和聯(lián)盟新晉球隊猛龍隊簽約后，他又因為被控襲擊被捕。一位31歲的底特律教師說她在巨蛋酒店遭到了羅伯特森的襲擊，最終此案因為這名女教師拒絕出庭作證而不了了之。

雖然劣跡斑斑，但阿爾文卻從來沒有因為這些違規(guī)行為而被NBA處罰過。事實上，他在巨蛋酒店事件之后僅僅幾天，還因為在猛龍隊的揭幕戰(zhàn)里打進了第一個進球而被載入了猛龍隊的歷史。當時主要的職業(yè)體育聯(lián)盟或?qū)W校都沒有出臺針對家庭暴力的指導(dǎo)治療政策。而在雷福德的案件中，雖然他在四年里第三次獲得緩刑，但卻因為雷福德拒絕出庭，羅伯特森再次逃脫了指控。最終他只是被判接受精神評估。羅伯特森的妻子在審判時含淚告訴陪審團，她說阿爾文的行為是因為“非常理狀態(tài)”，她承諾支持丈夫并且補充道：“他是一個好人，只是好人往往扮演了壞角色”。

浪子難回

對于這位承上啟下，曾經(jīng)創(chuàng)造過輝煌的球星，馬刺隊曾試圖拯救他的職業(yè)生涯。波波維奇在反復(fù)權(quán)衡之后，仍寄希望于這個34歲且飽受背傷和法律糾紛困擾的問題人物能夠浪子回頭。波波把他帶回了馬刺的更衣室，當時阿爾文說他仍然是個優(yōu)秀的球員。

然而大衛(wèi)·羅賓遜卻并不這樣認為，他的懷疑也像一條無法通過的溝壑，阻擋了羅伯特森回到馬刺的道路。“總的來說只有一件事。”羅賓遜當時說道，“所有人都需要根據(jù)自己的過去做出反省，他所說的是一回事，但重要的是他能怎么做。”

大衛(wèi)的懷疑不無道理，2002年，羅伯特森因為性侵被捕，他的牢獄之災(zāi)也終于到來了。雖然當事人后來反悔了，強奸指控也被取消了，但是州法官希德·哈爾卻宣判羅伯特森違反緩刑條例獲得三年的有期徒刑，最終他還是服刑了一年。不過，前貝爾縣警長奧瑪?shù)隙唷W爾蒂斯說，羅伯特森并沒有以現(xiàn)役或前馬刺球員的身份出現(xiàn)在宣判中。

無論他是否避免了給馬刺隊抹黑，但他從2004年到2011年間，不斷犯著這樣那樣的輕罪卻是不爭的事實。無證駕駛、騷擾他人、違反保護令對當?shù)匚枧畡邮謩幽_。他自己也承認，這些新的生活煩惱都是他自作自受。而他的財務(wù)也開始出現(xiàn)了問題，因為嚴重的法律問題，他的建筑公司倒閉了，接著他失去了生活來源?！拔掖_實犯了一些錯?！卑栁恼f道，“那些我做的事情，我愿意為此負責。但有些事情對我來說是不真實的，不應(yīng)該被允許成為我的案件的一部分。當我在試用期時，有人隨便打個電話就會收到對我消極的評價。一旦你處在一個消極的位置，你將受到更為苛刻的審視。哦，老兄，你就沒有機會了，你明白的?！?/p>

最大的麻煩

得克薩斯是人口販賣最猖獗的地區(qū)之一，根據(jù)助理檢察官梅爾頓的介紹，她起訴貝爾縣的那次人口販賣案已經(jīng)有四年之久，但是她拒絕針對羅伯特森的案件發(fā)表評論。她說最大的誤解在于公眾認為大多數(shù)受害者是非法移民者，可事實上，占用了她大部分時間的案件多數(shù)都是針對當?shù)厝说?。尤其針對兒童的人口交易更是令人發(fā)指的。那些離家出走的孩子簡直就是皮條客和騙子們唾手可得的資源。梅爾頓透露她經(jīng)手過的任何一樁殘酷案件的細節(jié)都足以讓你恐懼到想馬上跑回家抱緊你的女兒。

“有一個年輕的女士逃課去買盆栽?！泵窢栴D說道，她引用了可怕的2010年胡安和莫雷諾的案件，“她在買盆栽的地方被那家伙綁走，他們用黃色尼龍繩把她綁在床上并強奸了她，并在接下來的一周半到兩周時間里，對她持續(xù)輪奸。之后他們把她賣給別人并用這筆錢購買了毒品。想想看，25塊你能蹂躪一個綁在床上的13歲少女，而她卻只能躺在自己的排泄物和毒品當中。”

而當被問到一個前NBA球星因人口倒賣而被當作嫌疑人逮捕是否會感到驚訝時，梅爾頓說：“我對任何人參與其中都不會感到驚訝。這些事里既有母親為了滿足毒癮而做這種事，也有專業(yè)罪犯借此牟利，同樣也有人只是臨時起意，更有那些從未涉足過此類交易的家伙，誰都不會在他們的履歷中加上這些的?！?/p>

而羅伯特森卻指出，他是這起案件的第二名受害者。在審判延期階段，他的生活已經(jīng)完全充斥著譴責和詛咒?！斑@些事情太令人失望了。”他說，“我是無辜的，但我如何否認指控？我被軟禁了三年，我只能根據(jù)預(yù)約去見律師或醫(yī)生，而且從不允許我接近未成年人。為什么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么？所有這些規(guī)定都應(yīng)該是我在法庭上被證明有罪之后吧?！?/p>

羅伯特森的兩個兒子，一個在俄勒岡打籃球，另一個則在亞特蘭大獵鷹隊的訓練營里，他還有一個正在上六年級的女兒。提到他們，阿爾文的聲音變得很低沉，幾乎像是在耳語?！拔抑皇窍Ｍ际侵赶蛭业模也幌Ｍo他們造成傷害?！?/p>

羅伯特森最近又看了一次關(guān)于1984年NBA選秀的節(jié)目，在這個節(jié)目里熟人來來去去，但卻都絕口不提他的名字。羅伯特森懷疑連NBA也希望它能靜靜地離開?！拔覟樽约旱穆殬I(yè)生涯感到驕傲?！卑栁恼f道，“幸運的是我有一些了不起的成就留在記錄上。我的搶斷、四雙，這些他們都不能從我這里奪走?！敝劣诂F(xiàn)在羅伯特森到底會奪走什么，這完全取決于法官瑪麗亞·赫爾，她甚至有權(quán)奪走他的生命。梅爾頓說，陪審團將聽取受害者的證詞，而坎貝爾和調(diào)查員都不會討論此案的任何細節(jié)，但她認為檢方的證據(jù)相對薄弱。

“我的愿望很簡單。”羅伯特森說，“恢復(fù)我的清白，讓我作為一個好人堂堂正正地回到馬刺?！?/p>

六個月前，也就是馬刺隊瘋狂慶祝他們第五次冠軍的那天，警察逮捕了一個嫌犯。一個前囚犯，帶著一個熟悉的名字，因為違反了假釋條款，現(xiàn)在正平靜地等待著一起迫使未成年人賣淫案件的審判。阿爾文·羅伯特森已經(jīng)背離了正確的方向太久，所以N B A總決賽時，他只能在監(jiān)獄里，幻想著馬刺隊狂歡的場景，繼續(xù)忍受著無比艱難的歲月，以及無人愿聽其心聲的煎熬。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