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 謙

看元明，說懷仁

◎殷 謙

核心提示：

一、山西懷仁縣是元世祖忽必烈之母克烈唆魯禾帖尼的封地之一，也當被稱之為“四帝之母故里”。

二、明朝第二個皇帝建文帝朱允炆出亡，在代王朱桂的安排下在懷仁縣海北頭鄉(xiāng)的西安堡躲藏了三個月。

山西懷仁縣歷史文化悠久，從歷史文獻來看可追溯至遼代。迄今為止，懷仁縣仍然以“后唐李克用和遼太祖耶律阿保機會盟于此”的說法為該縣歷史導源。但懷仁縣與李克用、耶律阿保機二人有沒有聯(lián)系呢？

據(jù)懷仁縣縣志記載：“遼析云中縣地，置懷仁縣?！币簿褪钦f，遼代的時候，將云中縣地分割出來設(shè)置了懷仁縣。那么，這個云中又是什么地方？《遼史?地理志》：“奉義縣本漢陶林縣地，析云中置?！?就是說，云中是我國西漢時期的陶林縣分割出來的，今天屬于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呼和浩特市東北大黑河西岸，這個云中在東漢光武年間就廢除了。

《遼史?地理志》：“開元十八年置云州。天寶元年改云中郡。乾元元年曰云州?！本褪钦f唐開元十八年這里就設(shè)置為云州，天寶元年（742年）時將它改為云中郡。乾元元年（758年）云中郡再改為云州。經(jīng)過朝代更替，對于地理上的分野總是含糊不清，很多地方的行政區(qū)域也經(jīng)過多次遷移。經(jīng)過嚴謹考證，我認為這里的云州應(yīng)為今山西省忻州市的定襄縣，另一個是有所爭議的河北省赤城縣的云州鄉(xiāng)，歷代被稱為衛(wèi)護京都的“朔方屏障”“北方鎖鑰”，而云中郡指的是今天的山西大同市。

《遼史?地理志》：“乾符三年，大同軍節(jié)度使李國昌子克用為云中守捉使，殺防御使，據(jù)州以聞。國昌卒，克用取云州。既而所向失利，乃卑詞厚禮，與太祖會于云州之東城，謀大舉兵攻梁，不果。”李克用和耶律阿保機在云州東城會盟商議攻取后梁未果，而這個云州東城指的是奉義縣，遼史上記載的他們會盟的確切地點正是今天的內(nèi)蒙古呼和浩特市東北大黑河西岸。

《遼史?地理志》記載：“懷仁縣。本漢沙南縣?！鄙衬峡h是西漢設(shè)置的，位于今天的內(nèi)蒙古準格爾旗二十連城鄉(xiāng)所在地黃河南岸的臺地上，“隋開皇二年移云內(nèi)于此，大業(yè)二年置大利縣，屬云州，改屬定襄郡。隋末陷突厥。遼改懷仁，在京南六十里。戶三千。李克用敗赫連鐸，駐兵於此。”就是說在隋朝開皇二年，又將云內(nèi)這片區(qū)域劃分到了這里，在隋朝大業(yè)二年設(shè)置了大利縣，屬于云州轄區(qū)，又改屬于定襄郡轄區(qū)，隋末的時候被突厥攻陷，遼朝又將大利縣改為懷仁縣，距西京大同南邊的六十里，當時有三千戶人家。這里提到的是，后唐大順元年（890年），李克用大舉進攻赫連鐸，曾路過懷仁駐兵于此，隨后攻陷云州東城。即使如此，也只能說明李克用曾路過懷仁并扎過營，但這段文字沒有說明懷仁縣與耶律阿保機有什么聯(lián)系。

懷仁這個縣名真正是從元初（元憲宗元年1251年7月1日）開始的，至今再也沒有變動過。

懷仁縣是元世祖忽必烈的母親、莊圣皇后克烈?唆魯禾帖尼的封地“謙謙州”的核心區(qū)域之一，更由于克烈?唆魯禾帖尼于1252年2月隨秀才趙璧去過懷仁，所以可以稱之為懷仁是“四帝之母故里”，尤其在非常崇敬母親的忽必烈的心目中懷仁顯得尤為重要。

歷史上，元朝和懷仁縣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在元朝享有赫赫聲名的中書省平章政事、宰相趙璧就是懷仁人。趙璧精通蒙漢兩種語言和文化，不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且還有經(jīng)天緯地、治國安邦之才，少年時期就名噪南北，后來得到了克烈?唆魯禾貼尼的認可和重視。趙璧是克烈?唆魯禾帖尼專門為忽必烈推薦的漢學老師，所以才受到忽必烈的厚遇，忽必烈初次見他時，還親自命王妃為趙璧親手縫制了一套衣服作為見面禮，《元史》記載，忽必烈見趙璧后不直呼他的名字，而是尊敬地稱他為“秀才”，并將他推薦給蒙哥大汗為臣。趙璧曾奉忽必烈的命令廣招賢士，忽必烈后來的輔政大臣如姚樞、王鶚、郝經(jīng)、李冶、楊奐、張文謙、劉秉忠、商挺、竇默、李俊民、徐世隆、張德輝等人就是由他羅致并推薦的，忽必烈把他留在身邊，商議軍國大事。即位后，國家典章制度，他都參與設(shè)計草定。所以我認為沒有趙璧就沒有忽必烈的大元天下。趙璧參與了元朝國家典章的制定，建立了行省制度，這成為后代行政制度的雛形，元朝的建立和治理在歷史上與懷仁人是分不開的。

1242年9月，藩王忽必烈尚在潛邸時，克烈?唆魯禾帖尼就召見了趙璧，問他關(guān)于自己封地的事。拖雷是蒙哥和忽必烈的父親，在征金回軍途中病死，當時大蒙古國大汗窩闊臺為了補償他的妻子克烈?唆魯禾帖尼，就將謙河（主要區(qū)域在今俄羅斯圖瓦共和國境內(nèi)）賜給她作為她的封地，元初稱為謙州。對于這個路途遙遠、地廣人稀的封地，克烈?唆魯禾帖尼認為它只是象征性的恩惠，所以并不重視，主要原因還是這塊封地并沒有為她帶來真正意義上的實惠。1251年7月1日，她的長子蒙哥即大汗位后想給她重新劃分封地，這時候趙璧就派上了用場。此前，趙璧與金國學者元好問就經(jīng)常交流學術(shù)，其間就提到了自己的家鄉(xiāng)懷仁縣，他們一致認為懷仁縣是難得的風水寶地。

奉召而來的趙璧為克烈?唆魯禾帖尼劃分了一塊理想的封地，就是以太行山南北為界，北有懷柔、懷來、懷安、懷仁；南有保定、正定、平定等地。至今這些地方的民俗和文化基本相同，尤其是方言都沒有太大的變化。按趙璧的說法，太行山是龍脈，而懷仁正是火龍所在，若以這七個地方作其封地，有“北斗之尊”的寓意，會使其子孫后代江山穩(wěn)固，延至萬年?？肆?唆魯禾帖尼非常高興地采納了趙璧的意見，于1251年8月向蒙哥提出就以這片區(qū)域為她的封地，并為她的第二個封地賜名為“謙謙州”，史學界有人認為謙州就是謙謙州，其實不然，這前后兩個封地的名稱不應(yīng)該被混為一談，應(yīng)該是先有謙州，后有謙謙州。事實證明，“謙謙州”這個封地是克烈?唆魯禾帖尼有意為之的，就是為了幫助忽必烈了解漢文化，深入漢人心，為忽必烈取得南宋土地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至今懷仁人依然保持著克烈?唆魯禾帖尼的那種善良和寬容、大度的高貴品質(zhì)。

趙璧還向克烈?唆魯禾帖尼建議應(yīng)該每年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在懷仁燃燒旺火以敬火龍神，一向?qū)ι耢`虔誠的克烈?唆魯禾帖尼很高興地采納了這個建議。元憲宗二年（1252年）正月十五，克烈?唆魯禾帖尼在趙璧的陪同下觀看了七座大旺火，當時的旺火是以木炭和木材作材料的，也不叫旺火，而是直呼“火龍”，它是以北斗七星狀排列的，在城中這個叫法在懷仁延續(xù)至今。另據(jù)《懷仁縣新志》（P70）記載：“火龍王廟，在東門南，未詳創(chuàng)始。供木像，天將雨，則鼻閃有汗珠，廟內(nèi)古榆，相傳為唐時物?！边@里所說的“火龍王廟”正是1251年10月趙璧奉唆魯禾帖尼的旨意回鄉(xiāng)建造的，因為元代的建筑構(gòu)件裝飾以木雕或磚雕為多，縣志的描述與實際情況相符。除此之外，懷仁舊有火神廟，供奉“祝融、炎帝、回祿”三圣，所建年代與火龍王廟同一時期。

克烈?唆魯禾帖尼在懷仁觀看了旺火，趙璧還為她精心安排了一臺戲，叫做“般涉調(diào)?耍孩兒”的戲劇。也正是因為觀看燃燒“火龍”時忽冷忽熱，她染上了風寒癥，農(nóng)歷1252年正月十六在趙璧的護送下趕往大都，1252年3月8日夜，克烈?唆魯禾帖尼病逝。此后，每年的元宵節(jié)元廷都會在懷仁縣燃燒“火龍”，“火龍”點燃時，都會表演耍孩兒劇，據(jù)考證，耍孩兒劇雖然起源于遼金，但作為宮廷劇的一種很難為人所知，更談不到普及了，而耍孩兒劇在元朝初期卻得到了空前的發(fā)展，從王謝堂前燕，真正飛入尋常百姓家。

由此看來，研究元朝的歷史必然和懷仁有密切的聯(lián)系。

說完元朝那些事兒，那么大明王朝又與懷仁縣有著怎樣的聯(lián)系呢？

據(jù)我考證，明朝第二個皇帝建文帝朱允炆從南京皇城出亡后曾在海北頭大明西安堡避難，懷仁縣海北頭鄉(xiāng)有獨一無二的元末明初時期的歷史文化遺跡，據(jù)研究，其中位于海北頭鄉(xiāng)的西安堡、圣水泉（亦稱“祈來泉”）等都與明朝第二位皇帝朱允炆有關(guān)。

朱允炆是明太祖朱元璋之孫，懿文太子朱標第二子，朱元璋四子朱棣的侄子，年號“建文”，所以史料上一般稱他為建文帝，他在靖難之變后下落不明。

《明史?恭閔帝本紀》記載：“宮中火起，帝不知所終?！蓖瑫r明朝的史書中對這段歷史的記載也是不清不楚。這使得各種傳聞風聲四起，明末清初的歷史書《罪惟錄》中關(guān)于建文帝的下落就有23種不同的說法。官方說朱棣攻入皇城之后，建文帝在宮中自焚，民間說他出亡。谷應(yīng)泰《明史紀事本末》中的記載最具有代表性，他的說法是建文帝化成和尚從南京皇宮密道中逃出?！睹魇贰酚涊d說：“先未至，傳言建文蹈海去，帝分遣內(nèi)臣鄭和數(shù)輩浮海下西洋，至是疑始釋?！庇谑?，600多年來，建文帝下落之謎成為歷史懸案。

那么建文帝到底是自焚了還是出亡了？據(jù)我的研究，我傾向于谷應(yīng)泰的說法，那就是建文帝是出亡了。據(jù)史載，萬歷二年十月，明神宗就建文帝下落一事問首輔宰相張居正，張居正答曰：“國史不載此事，但先朝故者相傳，言建文皇帝當靖難師入城，即削發(fā)披緇，從間道走出，后云游四方，人無知者?！笨梢娛纵o張居正也傾向于“出亡說”。

一、南京著名的大報恩寺琉璃塔，據(jù)說是朱棣為報朱允炆讓位之恩而修建的。

二、南京明城墻清涼門段發(fā)現(xiàn)一個涵洞，史學界說這是建文帝出亡的有力佐證，當年建文帝就是從這個涵洞逃出城外的。

明清史學家們根據(jù)《推背圖》第二十八象圖卦讖頌中“家中有鳥，郊外有尼”和“真龍游四海，方外是吾家”四句猜測建文帝喬裝成尼姑，從而躲避明成祖的追捕。

再看清代學者《綱鑒易知錄》中的記載：“丙戌（1406年），四年三月，建文帝至重慶大竹善慶里。夏四月，建文帝至西平侯沐晟家。五月，結(jié)茅白龍山。”就是說永樂四年三月，建文帝來到重慶的大竹縣的善慶里這個地方，四月又去了位于河南境內(nèi)的西平侯沐晟家里，五月又來到位于山西嵐縣的白龍山編茅為屋，在這里建造了一個簡陋的房子。據(jù)筆者考證，比較有聲譽的白龍山還有兩個地方，一個是“浙江溫州樂清市白龍山”，另一個是“山東濰坊諸城市白龍山”，那么，建文帝當時編茅為屋的白龍山究竟是哪個地方呢？從地理位置來說，重慶、河南、山西這三個地方都距離非常近，建文帝可以一月就能往來其間，但是如果是溫州和山東濰坊的話，那就不一定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往來其間了，所以說，可以肯定，建文帝編茅為屋的地方，正是位于山西嵐縣的白龍山，而不是其他什么地方，至于浙江溫州樂清市和山東濰坊的白龍山都有各自成形的傳說，其中根本沒有提到建文帝，那就說明這兩個白龍山與建文帝沒有什么關(guān)系。而山西嵐縣的白龍山也有其他的傳說故事作為白龍山的文化，遺憾的是其中也沒有提到建文帝，山西嵐縣的白龍山究竟是不是建文帝避難的地方呢？這里有一個證據(jù)，就是嵐縣縣志中記載說白龍山有個白龍廟，“廟始建年代不詳。據(jù)石碑記載：‘漢晉隨唐邈無所稽’‘神之譜第莫考，廟之始創(chuàng)無征，斷碣雖存，僅化封號于趙宋，頒祀興于朱明’?！边@段話的意思是說，白龍廟究竟是什么年代始建的，這個沒有明確的記載，到底是漢晉年間的，還是隨唐年間的也沒有辦法去考證它，里面到底供奉的什么神也無法考證，雖然有些斷壁殘痕，所說的也不過是趙宋時朝廷封號白龍山，而白龍廟在朱明時朝廷曾頒布命令祭祀。從這里可以推斷，明朝第二個皇帝朱允炆當時所在的地方正是山西嵐縣的白龍山，而這個白龍廟，實際上是史書上記載的白龍庵，白龍廟有一眼井叫做“圣水井”。

那么建文帝如何來到山西嵐縣的白龍山，又怎么會到懷仁海北頭鄉(xiāng)的西安堡避難呢？這還要從朱允炆出亡那天說起。

燕王朱棣攻入南京后，建文帝一時不知所措，六神無主。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前朝太監(jiān)王鉞告訴他，太祖臨終前有個遺物就在奉先殿內(nèi)，讓在緊要關(guān)頭時交給他，建文帝和周圍的一些大臣聽到這里如遇救星，就火急火燎地去奉先殿取來，原來是一個帶鎖的鐵盒子，砸開之后發(fā)現(xiàn)里面有代表僧侶身份的度牒三張，還有袈裟、剃刀，包括白金十錠。里面有朱元璋的御筆書信，字數(shù)不多，就說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跑，往哪里跑呢？去找代王那里避難，并讓他從鬼門出，其他人要從御溝水門走，到薄暮的時候在神樂觀會齊。建文帝無奈，只好與他的幾個近臣落發(fā)為僧，按照他爺爺?shù)闹甘咎幼吡恕?/p>

《明史?恭閔帝本紀》記載：“宮中火起，帝不知所終?！敝扉M入皇宮之后，皇宮就出現(xiàn)了大火。尋找建文帝無果，于是他就懷疑建文帝逃了?？梢娭煸皩λ@個四子朱棣是十分了解的，早就預(yù)感到他將來會篡位奪權(quán)，那么他為何要讓建文帝去找代王呢？代王又是誰？朱元璋有26個兒子，16個女兒，一共42個子女，這個代王就是朱元璋的第十三子朱桂，他就藩于大同府，大同地區(qū)是他的封地。從史料記載來看，朱桂智力發(fā)育不是很全，他雖然在自己封地橫行霸道，但他卻沒有奪位篡權(quán)的想法，對他的親人也非常好。朱元璋雖然立嫡長子朱標為皇太子，但他心里喜歡的是四子朱棣和十三子朱桂，朱棣有勇有謀，但野心太大，而朱桂不但沒有什么出息，而且也沒有野心，朱元璋也是非常同情這個兒子，幾乎到了要星星不敢給月亮的程度。從一件事可以看出來，朱允炆被立為皇太孫之后，這個傻乎乎的朱桂竟然進宮面圣，在他父皇面前說也想當皇上，說這種話可是犯大忌的，但朱元璋卻沒有生氣，對他這個十三子是又氣又愛，于是就撥款為他按照皇宮的結(jié)構(gòu)和布局改造王府，并建造了一面九龍壁，這面九龍壁至今還在大同，當時比明皇宮里的九龍壁還要大，除了他這個傻兒子，其他的兒子誰還能享有如此殊榮呢。

朱棣1402年即位，朱允炆逃出皇宮后的第三年，也就是1405年（永樂三年）12月來到懷仁，果然得到了十三叔朱桂的庇護，將他藏在位于懷仁縣海北頭鄉(xiāng)的西安堡，并臨時加蓋了一座翁城掩人耳目。位于懷仁縣河頭鄉(xiāng)的王皓瞳堡始建日期是洪武八年（1375年），那是官方的兵站。西安堡的始建年代據(jù)《懷仁縣志》記載是明朝天順八年（1464年），據(jù)筆者考證，這一年乃至前三年北方?jīng)]有發(fā)生過任何戰(zhàn)事，北邊的韃靼蒙古部落每年還入朝納貢，這個時候根本沒有再建兵站的必要。

西安堡始建年代是建文元年（1399年），因為這一年發(fā)生了一件事，就是由于代王朱桂在大同經(jīng)常欺壓百姓，欺負良家婦女，這事有人舉報給了建文帝，他在建文元年（1399年）時被建文帝下旨廢為庶人，雖然是庶人，但他依然是建文帝的叔叔，并不缺錢財，就在海北頭建了一座城堡，當時這座城堡是沒有甕城的，是建文帝來到后臨時加蓋的“甕城”，這個甕城與眾不同，一般甕城都是圓形的，而西安堡與懷仁鄉(xiāng)的王皓瞳堡相比，古堡面積要比王皓瞳堡大，除了代王朱桂，誰又有這么大的膽子建一個超標準超規(guī)模的古堡呢？而經(jīng)過現(xiàn)場考察發(fā)現(xiàn)，王皓瞳堡的甕城是圓形的，而西安堡的甕城確是方形的。

1406年建文帝來到懷仁時身邊只有一個近侍了，與他一樣也是和尚的裝扮，快到西安堡時，由于饑渴他們就停下來休息，口干舌燥的建文帝望著烈日感嘆道：“朕若為天子，天當將雨。”說完之后，天上并沒有下雨的跡象，這使建文帝非常沮喪，就在起身要走的時候，突然從平地冒出一股清泉，建文帝又驚又喜，洗了一把臉，美美喝了一頓泉水。

據(jù)《懷仁新志》記載：“圣水泉在海子村北。村舊無甜水，忽平地涌泉，清甘而冽，民咸賴焉，旱禱輒應(yīng)。”就是說，村里過去沒有這樣的泉水，忽然有一天平地涌出泉水，清澈，甘而冽，冽是寒冷的意思，足以證明記載的是冬天涌出的泉水。后來村民就以此水賴以生存，每到干旱年代時，即使泉水不出了，只要一禱告，就又涌出泉水了。那么為何叫做圣水泉呢？這和建文帝朱允炆有關(guān)。

建文帝來到西安堡住了三個月就于1406年（永樂四年）南下重慶了。為什么住這么短的時間呢？因為朱棣從來沒有停止過搜尋他。這里還發(fā)生一件事，也不知道是誰透露了消息，說建文帝來到懷仁，于是，朱棣就暗中派了一支軍隊秘密到懷仁來抓建文帝。據(jù)《懷仁縣新志》記載：“永樂壬戌敵圍懷仁，官民叩禱關(guān)帝廟乞救。是夕，敵見火光中有無數(shù)神兵，靈威可畏，遂北循老鸛臺遁去?！睋?jù)筆者考證，永樂1403年—1424年，干支中就不存在壬戌，這里是不是有意筆誤無法知曉，但永樂時期干支中有丙戌，也就是1406年，這段記載與建文帝來懷仁西安堡有密切的聯(lián)系。建文帝在重慶的足跡比較多，重慶有很多地名都是因他而取的。

[1]張之翰:《趙璧神道碑》《西巖集》卷十九

[2]虞集:《趙璧謚議》《道園學古錄》卷十二

[3]《元史 趙璧傳》

[4]王惲:《中堂事記》上，《秋澗集》卷四八、八○

[5]《史集》第 2 卷，漢譯本頁 5、196、235、236

[6]陳垣：《南宋初河北新道教考》頁122、123

[7]《世界征服者史》漢譯本下冊頁 657

[8]《明史?恭閔帝本紀》

[9]《綱鑒易知錄》

[10]谷應(yīng)泰《明史紀事本末》

（責任編輯 馮雪峰）

殷謙，以筆名北野聞名中國當代文壇。當代著名作家、獨立學者、文藝評論家、詩人。1977年7月11日出生于新疆伊犁。世界華文作家協(xié)會理事、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中國散文詩學會會員。殷謙于中文一面，精通文言文、白話文，集古今中外學問智慧于一身，殷謙愛好文學、哲學、社會學、倫理學、人類學和易學、經(jīng)濟學。他的文字有獨特而顯著的風格，作品涵蓋多個文學和學術(shù)范疇，包括長篇小說、短篇小說、散文、雜文、隨筆、詩歌、文學評論、戲劇、哲學等，以犀利而秀雅的文字和深刻的哲理見長，國外媒體曾評價他是當代的散文大師，也是最重要的批評家之一。近期東方出版社出版了他的考古歷史小說《蒙古秘藏》《忽必烈秘器》《傳國玉璽》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