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這兩個字,在中國幾千年文化中,都有著特殊的意義。李姓、趙姓、朱姓出過皇帝,所以成了大姓;清朝有八旗,就是氏族的等級。古人絞盡腦汁求取功名,其根本就是為整個家族乃至子孫后代搏一個出身。
年歲稍大一點兒的人,對“家庭出身”這四個字一定很熟悉,在各式各樣的表格中都見過。遠一點兒的按照貧農、下中農、中農、富農、地主這個邏輯劃分,近一點兒的有工人、農民、軍人、干部等一系列說法。父輩的出身成分影響了自己一生命運的事情,在中國隨處可見。
而到了今天,出身突然跟校園越來越緊密地掛起鉤來。人們熱衷于發(fā)現(xiàn),在一個部門中,有多少位領導其實是校友;人們喜歡尋找,在自己的身邊,是否存在強大的“同窗勢力”。在北京的很多新聞單位里,人大新聞系和傳媒大學就似乎形成了兩大“學院派”,雖然不一定對立,但不自覺地各自“合伙”。
曾在同一片校園就一定“臭味相投”嗎?這個邏輯說不太通,但卻是客觀存在??纯茨切┧^的天價培訓班,一撥又一撥有錢人撒著銀子蜂擁而上,重要的絕不是為了知識,而是求一幫高大上的同門。
事實上,校園合伙人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世界性的社會現(xiàn)象。喬布斯在上學時結識了沃茲尼亞克,并且一見如故,后來二人共同創(chuàng)造了被咬了一口的蘋果。新東方“三駕馬車”的第一次合伙也是在校園里:徐小平是北大藝術團的指導老師,王強是北大藝術團的團長,俞敏洪是北大藝術團的熱心觀眾,三個人那時候就是缺一不可。宋柯和劉歡的故事更為深刻,二人想當年雖不在同一所學校,但共同參加了“首都高校大學生英語歌曲大賽”,那一屆獲第一名的是劉歡,第二名是宋柯。后來,在“麥田”幾次困難時期,正是劉歡的雪中送炭,才有了一直走到今天的著名音樂人宋柯。
“出身名門”這件事,在中國很有講究,所以從小學到初中、高中、大學,名校的門檻總會被萬人踩破。專家們總是把“上學難”歸咎于教育資源不平衡,其實名氣這件事也很重要。即便專業(yè)不理想,能上北大也要上,這是高考時很多家長們的選擇標準。
所以,莘莘學子,珍惜你們的校園吧。對很多人來說,這是人生中的唯一,是再也回不去的。多做些事情,多參加一些活動,多交一些朋友,積淀下的所有“校園合伙人”,都會是你一生最寶貴的財富。
每年的九十月份,都是各種“同學會”最集中的時候。在久別重逢的觥籌交錯中,一張張?zhí)厥舛种匾娜穗H關系網(wǎng),在中國各大城市里,在秋高氣爽的廣闊校園里,激越勃動。
郭曉東/文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