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譽:威尼斯電影節(jié)、東京電影節(jié)和臺灣金馬獎的最佳劇本獎>>代表作品:《小畢的故事》《風柜來的人》《冬冬的假期》《童年往事》《戀戀風塵》"/>
>>榮譽:
威尼斯電影節(jié)、東京電影節(jié)和臺灣金馬獎的最佳劇本獎
>>代表作品:
《小畢的故事》《風柜來的人》《冬冬的假期》《童年往事》《戀戀風塵》《悲情城市》《千禧曼波》《最好的時光》《聶隱娘》
>>合作最多導演:侯孝賢
臺灣電影圈有一句話廣為流傳:朱天文是侯孝賢的御用編劇,侯孝賢是朱天文的御用導演。對此,朱天文直言:“我覺得前句比較對,后一句不正確?!彼J為,自己有自己的戰(zhàn)場,“我的戰(zhàn)場是在文字上。電影對我是一個謀生的工具,但我也不給其他導演寫,我用劇本養(yǎng)我的小說?!?/p>
朱天文的父親是作家朱西甯,媽媽是翻譯家劉慕沙,在這樣一個家庭氛圍中成長,對她們姐妹日后從事文學創(chuàng)作起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朱天文說:“可能早期你自己完全不覺得有這么大的財富,但越長大越知道,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讀到了魯迅的作品,就喜歡沈從文??赡苁俏覀儚男】葱≌f看多了,寫作成了一種自然行為?!?/p>
高一暑假,在家里沒事干的朱天文寫了處女作《強說的愁》,開始四處投稿?!耙膊恢朗遣皇且驗橥陡迥沁叺娜宋覀兌己笆迨宀?,一投就用了?!本o接著在1982年,《聯(lián)合時報》舉辦了一次有獎征文比賽,朱天文便寫了一篇《小畢的故事》投過去,拿到了佳作獎。就是這篇小說,讓朱天文和侯孝賢走到了一起。
有一天,兩個年輕人把電話打到了朱天文家,自我介紹是侯孝賢、陳坤厚,說在報上看到這篇小說,想改編成電影?!爱敃r,我對國語電影完全不看的,所以也根本沒聽說過這兩個人,而且那時候?qū)﹄娪叭Φ挠∠笠膊缓?,覺得電影圈里沒有好人?!?/p>
見面那天,朱天文刻意把自己打扮得很老氣,換上一條瘦腿的牛仔褲,配一雙極高的高跟鞋?!斑诉恕钡刈哌M去,發(fā)現(xiàn)侯孝賢、陳坤厚已經(jīng)坐在那里,見了她就咧開嘴笑。聊起來朱天文才發(fā)現(xiàn),他們和自己想的不一樣,都是很樸實又有才華的年輕人。陳坤厚和侯孝賢邀請朱天文一起把《小畢的故事》改編成劇本。朱天文很奇怪,他們?yōu)槭裁匆乙粋€外行來改劇本?她后來問了這個問題。侯孝賢說,拍了10年電影,他已經(jīng)完全把劇本當作了體力活,請她來寫劇本,是想由此帶來一種新鮮的刺激。電影字幕打出來,編劇是侯孝賢、朱天文??芍焯煳恼f:“其實劇本都是侯孝賢一人改的?!?/p>
后來,朱天文給當時處在困惑期的侯孝賢送了一本《沈從文自傳》?!吧驈奈钠鋵嵏芟?,都是草莽出身,也都是整個文化體系外的人。”這本書給了侯孝賢諸多啟發(fā),他從中找到了一個視角,就是天地不仁。而他的銳氣也就從那時產(chǎn)生。用這種達觀的人生態(tài)度,侯孝賢完成了《風柜來的人》,這也成為一部劃時代意義的作品。從此,他找到了自己影片所應有的語言。也從此,朱天文成為侯孝賢的搭檔,一直陪伴他獲得一次次成功。
從1983年《小畢的故事》開始,直到上世紀90年代初,朱天文平均每年為侯孝賢貢獻一部電影劇本:《風柜來的人》、《冬冬的假期》、《童年往事》、《戀戀風塵》、《悲情城市》……朱天文之前,侯孝賢是商業(yè)片上的高人。但在朱天文加入后,侯孝賢變了,成為長鏡頭慢速度的藝術(shù)片導演,并以《悲情城市》斬獲威尼斯金獅。相比侯孝賢,朱天文一點不遜色,相繼奪得威尼斯電影節(jié)、東京電影節(jié)和臺灣金馬獎的最佳劇本獎。
而要追溯她作為一名編劇的角色,朱天文輕描淡寫:“侯孝賢本身就是創(chuàng)造者,不依賴編劇,不照本宣科。我所能貢獻的,不是作為一個編劇,我是作為一個他的敵手,跟他練習打球。大部分時候他發(fā)球我接球,也有的時候我接球他發(fā)球。但是,對打的兩個主體一定都要足夠強悍,才能打出一場漂亮的球?!贝_實如朱天文所說,侯孝賢拍戲時很少用劇本,朱天文寫的劇本更多是給工作人員看?!八浅G宄约阂牡氖鞘裁?現(xiàn)場對白他自己都設(shè)計好了。然后扔差不多5-6本筆記本給我,就像一本無字天書,滿紙都是涂鴉一樣的東西。但是這些長期的討論我都參與了,我熟識于心,因此就可以整理成一個故事。有時候,我把與侯孝賢的這種合作比喻成空谷回音,頻率如果不同就沒有回音。有時候就像戲臺上兩把老的胡琴,互相飆曲的過程才有意思?!敝焯煳目偨Y(jié)道。
因為與侯孝賢同在一個頻率,兩人維持了多年的合作與友誼。朱天文也常常推薦她認為好的小說給侯導看,《海上花》一片便是受她激發(fā)。即便劇本曾被改得面目全非,朱天文也不介意。編劇之于她,不過是謀生手段,用來養(yǎng)活自己寫小說,寫作才是她安身立命之道。
除了侯孝賢,朱天文不與其他導演合作,“我不跟其他導演合作是因為頻率太不同,你要在這個過程里花很大的力氣先把頻率調(diào)到一起,那我干嗎?我當然是回來寫小說啊,我是毫無野心,也毫無斗志,因為電影是導演的,不是編劇的。而小說可以作為你的武器,作為你立足在這個世界上發(fā)聲的一個媒介?!睘榱司S護這樣入定的狀態(tài),朱天文保持每天八九點鐘起床,沖杯咖啡,喂了貓,便早早地坐到書桌前,進行寫作或者閱讀。這就是作家朱天文三十年如一日的寫作生活。至于“電影編劇”這個身份,朱天文覺得自從涉足電影后,仿佛萬花筒中又加多了一張紙片,可以轉(zhuǎn)出更多不同的風景,多一張紙片也就可以走得更長久一點。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