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意散文詩 [五章]

曼暢

從一滴水里眺望

路過的時候一直下著雨。一枝花，選擇了凋零。

樹木、房屋、城池及偶爾的目光抵達那些略帶輕浮的云朵，塵埃中樹梢上的閃電和閃電之后的靜默或豁達或大度。蝴蝶不見了，小橋流水，煙雨不枯萎也不敗謝。

現(xiàn)在暮色還沒有爬上來。我看見一個女人走過一個路口，風來得正好，在我和一片翠綠之間手牽著手，光陰卻暗了一次又一次。

并非無緣無故，陰云向上翻著，一個影子若有若無。塵世不安，風還在上面盤旋，雨的顏色顯得更加沉悶。

抵達，或沿著風的指向

許多時候被一場雨糾纏得死去活來，我把一個詞安放在這里，時間讓我變得笨重，如夜的暗部。忽略一些小事，風一波一波地吹著。

應該是下半夜。一切靜了下來，我想靜在靜里，成為萬千寂靜中的一粒，時針指著無名的空，釘子一樣釘在暗里，一堵二十歲的墻結(jié)滿暗色。

有木頭的芬香從幽僻處沁出。不去關心身外的一場花事，行走之外的日子又會有誰錯過這樣的時刻，鎮(zhèn)子里的石榴樹開得多么熱烈，有意或者無意，命運總以一種深沉的姿態(tài)應對。

開花或落花挪動眼神，流水一路鳴響。

習慣了靜。一朵花開花落的距離，一個背影的方式，一絲絲的暗，保留或刪去。

一小塊陽光

對于路過的風我看出早已高過三月，河水低平。一小塊陽光透過一片片孤獨干凈而透亮，那個時候桃花開還是沒有開過，我似乎沒有在意。

歲月無聲。云朵凝結(jié)著，背景中有一些枝梢，日子就浮在上面，我不認識生命內(nèi)涵，兩棵樹因為躬身而相向而立，許多美和想象以及云的倒影騰空而起。

喧囂比孤獨空洞，我不懂這些，蓄滿露水的花枝盛開在原野之上，花的芬芳吹散大地的陰影。遠處，煙波涌動。

閃亮的波濤微漾于塵世，風在時空里難以自已。

是誰醒著？誰還在沉睡？

獨自走遠

河一直在走。頭頂光線的青草和綠從大地走過，一片樹葉輕輕拂過我的肩膀一陣風，起了，沒了。

日子一天天舊著。雨又下，雨聲淙淙。

一路風塵。石頭，夾在雨的深處，堅守，又濕潤。

時時如此。一片習慣于沉默的金，一字不說，植物散發(fā)著向上的清新。

水溢出。時光似乎慢了下來。

一切情緒中，花瓣、云朵、天空，放不下來。

一些，和另一些

許多事都已經(jīng)物是人非了。一些花開會在某個時候生動起來。

蝴蝶成群地飛，高高在上的云朵，立起，又倒下。第一縷是風的涼，可以是在清晨。

一些事已在世外。一棵一棵的樹一朵一朵的花，獨白的流水暗一些，它們曾靜臥在落葉中。

習慣于向左或向右。紅或綠，一切的傾訴都不太真實，風吹來，一葉一花在翻身，陽光亦熱切，虛測的腳步也曾懷揣暗的光陰。

目光在一縷風以外，穿梭于逝水的過程，一些時間跟進于另一些時間，風是誰的影子？

佛不語，或在流塵里打了個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