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yōu)雅編輯部
當初,我們只是想象著未來,幻想著我們生活在同一個城市,有著相同的圈子,周末可以出來小聚,還可以當互相孩子的干爹。我們把未來計劃得好像就只有我們似的,不過那時候,它對于我們來說也只能靠想象,沒別的可能。
當初,我和你們分離的時侯,大家都還在上學,我要獨自去北京,一個大家都未曾提過的城市。臨行前幾天,我們把自己灌得大醉,就好像從此不會再見面。酒過三巡仍然聊著未來,你們問我:“以后你不會就留在那了吧?如果真留在那,我們都來陪你。”我說,“好?!碑敃r真的以為未來就會按照計劃發(fā)生,我相信當時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分開后的一段時間里,我們幾乎每天都聊到很晚,我跟你們說著北京是如何如何,你們告訴我今天誰又犯事了,誰又跟誰戀愛了,內(nèi)容好像跟以前差不多,也感覺不到之前擔心過的距離。只是后來我的課程越來越多,準備考試,準備出國;你們要準備高考,準備選大學,開始對未來迷茫,羨慕我可以選擇做喜歡的事,話題越來越不同。
當初,我去了法國,我們的通話似乎被距離隔得更遠。你們進了大學,我也有了新的圈子,你們同樣跟我說著身邊一些稀奇的事,只是那些人名我一個也沒聽過,而那些熟悉的名字,好像已經(jīng)被永遠封存在記憶里。
當初,我們各自步入社會,有了事業(yè),不再經(jīng)常聯(lián)絡,偶爾的對話也只是在回憶。我們不在同一個城市,我感受不到你的陰晴,你感受不到我的污霾;我聽不懂你每天談論的股票,你也沒興趣打聽所謂的時尚;你向我抱怨老板有多糟糕,而我勸你要學會理解。你說我變了,我說,其實是我們都變了。我們更加習慣站在一個公正的角度去思考對方的問題,年輕時的沖動和義氣也逐漸被磨滅,甚至會嘲笑當初的我們,會因為誰罵了你一句然后放學就去揍那人一頓——相較于理性地分析,有時候我們更需要的是看到對方義無反顧地站在你這邊,即使你是錯的。
每當我看到一些寫著“致我曾經(jīng)的好朋友”的文字,寫著過去,告訴人們即使不常聯(lián)系,但什么都不會變。可是到后來我不得不承認,我們在一起只能聊過去,生活就像有著時差的兩個世界。當初的我們只是愛著當時的他們,我們只是在不停地暗示自己,還有那么些人在等著我們,只想讓自己活得如我們當初的想象,只是沒勇氣去破滅曾經(jīng)的幻想。可其實,我們都變了。
(摘自《優(yōu)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