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斌
其實說不上要贊揚或批判,我只是偶然聽人讀過他的一首詩,繼而涉獵了一些相關(guān)書籍,有感而發(fā)罷了。
至今我還記得那首詩:
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他是西藏的六世達賴喇嘛,是藏民心中永生不滅的轉(zhuǎn)世活佛。誠然,他也是一個詩人。
他居住在高聳入云可登天堂的布達拉宮內(nèi)。布達拉宮遠遠看去,是一排排四方形的窗子,等走近看,才知道這些窗子是完全砌死的,既不透光,也不透風(fēng)。這樣的設(shè)計,就是為了創(chuàng)造一個隱修的環(huán)境,讓布達拉宮里的僧人遠離紅塵,潛心修行。
但倉央嘉措?yún)s寫道:
拉薩的八廓街,窗戶比門還多。窗戶里的姑娘,骨髓比肌膚還要輕柔。
布達拉宮的高度,可以送一些靈魂展翅飛翔,也可以折斷一些靈魂的翅膀。
夜晚,月亮掛在枝頭,把他的身影拉得老長,投到冰冷的石板路上。他走進了酒肆,去尋他的情人。
在當(dāng)時的人看來,他作為一個活佛,行徑實在荒誕,接近于瘋子。但切斯特頓說,所謂的瘋子并不是失去理智的人,而是失去一切,只剩理智的人。
對于倉央嘉措來說,他是布達拉宮的囚徒,他的對手太狡猾,用來囚禁他的不是鎖鏈,而是藏人仰望的桂冠,于是,這囚禁是多么的冠冕堂皇。于是他得到“活佛”的稱號,一輩子只能按神的方式活著。
這只是讓人羨慕的生活,不是讓人幸福的生活。
有人說,他是單純的大孩子,因為終其一生,他都活在自己的詩中,保有赤子般的心。
有人說,他是西藏的罪人,是假活佛,是他讓西藏大權(quán)旁落。如果不是他被拉藏汗利用,桑杰嘉措也不會死。
有人說,他是浪子,每天游逛在拉薩的街頭,穿著俗服步入酒肆,暗夜中,幽會他的情人。
但他說,我只想要回自己。
那一月,我輕轉(zhuǎn)過所有經(jīng)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紋;
那一年,我磕長頭擁抱塵埃,不為朝佛,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我細翻遍十萬大山,不為修來世,只為路中能與你相遇;
……
他的詩讓人著迷,而他這個人,也真的讓人著迷。
【作者系山西省汾陽市第四高級中學(xué)高一學(xué)生,指導(dǎo)教師:趙小敏】